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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菊菊
--  发布时间:2002-7-25 17:55:05

--  独自狂舞-->菊菊转移
听陈美拉的《暧阳》,拉得特别的忧伤。为什么温暖的事物总是让人同时感到忧伤,淡的忧伤,无处不在的忧伤。

就像陈丹燕在《上锁的抽屉》里写道“楼上陈家开着窗户里,有人在学弹吉他,叮叮咚咚的,让人想到流水在石头上滴下来,我感到心里有一股奇怪的东西一动一动地弥漫开来,有些甜蜜,又有些忧伤,有些温柔,又有些慌张,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味儿。”就是这样一种温柔与忧伤,弥漫在陈丹燕的许多作品中。

大约所有的艺术家,都有一个思想内涵。他们所挑选的代表演员或是音乐或是图象或是色彩都体现了他们的哲学价值和性格。波兰导演基斯洛夫斯基(代表《红》《蓝》《白》《十诫》等)的中心是个体生命的偶然性,个体生命中俗世的伦理挣扎。而王家卫则戴着墨镜,固执地遮住梁朝伟的眼睛,躲在张曼玉的身体里。用他自己的话说“无论是慕容嫣,还是慕容燕,都是同一个人,一个受伤的人。”的确,他所有表达的就是一个受伤的男人。他们的生命热情在于执著于自己的表达符号。

许多人很幸运地找到了自己的表达符号。陈丹燕,或是安妮宝贝,或是刘若英。她们的忧伤则是一种“独自狂舞”,也就是一种水仙花情结,也就是自恋。我不喜欢自恋这样一个词语,她太过阴暗。其实,自恋并非是一种消极的态度,往往是这样一种态度才会看到心灵最柔弱的地方。

  勇敢

一直认为《独自狂舞》是陈丹燕最好的集子,她记录着一个少女成长的过程,是她自己,也同时是我们。那种少女的残忍是每个敏感少女成熟前最好的描述。当她爱上他的老师时,她是这样的一无反顾地执著与勇敢。但就是有这么一天,她突然感到曾吸引她的皂味竟是如此的恶心,于是便对这段感情猛然转换到了深深厌恶。少女的残忍芒刺般地护住了自己,那个夜里,她约老师到教室,她在医用骷髅披上自己的白大衣,看着老师兴奋地扑上去,捕捉刹那的报复与欣慰感。同样在后面的感情中,在她一生的情感中,她都是这样的矛盾与徘徊,无法走出自我的情结。常常是这样,在我们平淡的表情下,总是隐藏着一股暗流,她的阴暗与狂妄有时甚至我们自己都未曾感知。她有时会伴随我们整整一生,激荡着吞没着。只是陈丹燕比我们都勇敢,她总是喜欢去尝试这样一种激情的表达。她的勇敢丝毫不亚于她的文字。从少年时代在童话世界中的张望,从欧洲生活的探奇,以及她对郭婉莹传奇生活的体味,那些独自的身影,就是她一无反顾的追求。

可是大多数的我们选择了沉默。我们是很平凡的人,生活在很平凡的时代。我们的生活往往被世界很巧妙的指点着。就像《罗拉快跑》中的罗拉。她拼命地跑着,但是我们无法在很短时间内计算出所有可能性的必然性。我们将奔向何处?

  暖

很喜欢安妮宝贝。她总是很简单地表达着自己的思想内涵,没有太多的名字,太多的外衣,在相同的时空中重复着起因经过,似乎还没想好结果,大约还是无法计算出那种必然性。白开水,棉布,蓝,纯蓝,暧昧,暖,阴暗,潮湿,腐烂。

我很喜欢闻地下室阴潮的味道,后来,才感觉到那里有许多腐烂和死亡。但却是死亡与腐烂才能达到一种完美。我们是完美主义者。

安妮尝试着很多种结果,埋葬的,刺痛的。把简单执著的往事一遍遍翻出来,这并不痛苦。因为没有过真正的选择。我们大多数人都这样,沉浸在这样一种暧昧中,反反复复。我们大多数人都并不勇敢,并不像陈丹燕般敢想敢做。

  执著

前些天看刘若英的专访,看她像小孩子似的,每遇到问题,就耷拉下脑袋想啊想。

她原本也是个很懒的人,她最喜欢的人睡觉、与自己说话,和音乐,

只是这样一种人也却是很勤奋的人,很认真的人,对自己有很高的要求,尤其在承受责任后。

若英说,自己最想做的职业是“太太”,这是世上付出最多爱心的职业,她宁愿放弃工作,而不是家庭,因为,她说,爱人会抱抱她,工作却不能。

若英唱着《为爱痴狂》、《很爱很爱你》、《年华》一路走来,从《少女小渔》到《美丽在歌唱》,和《夜奔》和张幼仪。和朋友说,若英是否是单恋着的,因为歌里与其是很爱很爱你所付出的年华,换来的却不是一句“谢谢你的成全”,更多的是错过爱情瞬间的无奈。


今晚说了那么多,却正是一个雨夜,北方很久没下雨了。

我有时候很想关上自己的门,但是总能看到许多人的影子,基斯洛夫斯基的沉思,王家卫的沉默,勇敢的陈丹燕,温暧的安妮,执著认真的若英。她们很幸运地找到了自己的情感表达,那是她们的生命热情。只有寻找到并执著于自己生命热情的人才是有意义的。
于是,
  我想,我们要勇敢些,
  不管我们是否执著于我们的梦想,
  因为有很多人都在勇敢地走,
  我们也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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