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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今夕何夕
--  发布时间:2002-3-20 21:34:07

--  说说《温室水仙》中崩塌对诸位行文的评价
引用一段崩塌的话,看后我心理别有一翻滋味,到是最近拍砖上了瘾,很多不该说的话,宛如鱼哽在喉,不吐不快。

“俺翻了十几张这疙瘩的砖贴,不爽,忒不爽,不是瞎扯一气就是胡滥攻击,不过那位阿三到是不错,俺有好多观点跟他差不多。。。。”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个意思是说,崩塌这人看了这里的砖帖,不爽,还“忒”不爽,主要是这里的砖帖要么瞎扯要么滥打;另一个意思是说他看阿三很不错,主要是阿三的观点和他有共同之处,所以崩塌很欣赏扎着红小辫的阿三。

呵呵,写到这里,还没开始,我到有些担心这位崩塌老兄又要指责我开始“胡乱攻击”他了。不过还好,我这人最近皮很厚,到真希望崩塌老兄扒了我这皮给蒴儿垫PP。

闲话不说,开始拍之。拍砖开始之前,却要给大家先讲一个小事。

有个在草原呆过的人说,草原上绝不能有驴。假如有了的话,所有的马群都要“炸”掉。原因是这样的:那个来自内地的、长耳朵的善良动物有一天来到草原上,看到了马群以为见到了表亲,快乐地奔了过去;而草原上的马没见过这种东西,以为来了魔鬼,被吓得一哄而散。于是一方急于认表亲,一方急于躲鬼,都要跑到累死了才算。现在,确有一头长耳朵怪物,奔进了草原的客栈,搅乱了这里的马群。假如这头驴可以撵走,倒也简单。问题在于撵不走。于是就有了种种针对驴的打算:把它杀掉、阉掉,让它和马配骡子;没有一种是成功的。现在我们希望驴和马能和睦相处,这大概也不可能。有驴子的地方,马就养不住。所以渐渐地对马来说,驴子的确是可怕的怪物。

马为什么觉得驴是个可怕的怪物呢,因为驴子曾对马群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们这里的食物不是草,草应该是黄的。原来驴子在来之前一直就是吃圈里人铡好的干草,那草是黄的,然而马群在草原上世世代代吃的都是青草。

这样可能还不致使马群认为驴子是个怪物,最终导致这个怪物产生的原因是因为驴子边吃着青草边嘟囔:这里的食物吃得真不爽,嘴拔起来还带着地上的泥,会得胃下垂或胆结石的。可怜生活了一辈子的马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箴言,到也不敢轻易再去吃草,生怕不小心得了不治之症。然而饿是一定会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马群从来没见过干草,只好小心翼翼的再去吃青草,一段时间过后并没发现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妥当,于是觉得驴子是有别于它们的一个怪物来着。

道理是不言而喻的,马群吃惯了青草,突然硬要人家跟自己吃干草,也许还真有些急功近利的嫌疑,尽管这样的建议是出于善良的举动,从这点上讲我到是对驴子充满了敬意。

对于崩塌语句中第一层意思,说完这个小事情,我突然想到另外一则故事。

有位阿姨,生了个傻女儿,比我大几岁,不知从几岁开始学会了梳红小辫。她大概还学过些别的,但没有学会。总而言之,这是她唯一的技能。我到她家去坐时,每隔三到五分钟,这傻丫头都要对我狂嚎一声:“我会梳红小辫!”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想让我向她学梳红小辫。但我就是不肯,理由有二;其一,我自己会梳;其二,我怕她缠上我。

假如我那位傻大姐学会了一点特殊技能,比方说,拍砖学,一定会跳起来大叫道:人所以异于禽兽者,几稀!这东西就是拍砖学!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确没有哪种禽兽会拍砖学。那时她肯定要*我跟她学拍砖,如果我不肯跟她学,她定要说我是禽兽之类,并且责之以大义。至于我是不是已经会了一些,她就不管了。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说她能学会这东西,而是说她只要会了任何一点东西,都会当作超级知识,相比之下那东西是什么倒无所谓。由这件事我想到超级知识的本质。这种东西罗素和苏格拉底都学不会,我学起来也难。任何知识本身,即便烦难,也可以学会。难就难在让它变成超级,从中得到大欢喜、大欢乐,无限的自满、自足、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的那种品行。这种品行我的那位傻大姐身上最多,我身上较少。至于罗素、苏格拉底两位先生,他们身上一点都没有。

傻大姐是个知识的放大器,学点东西极苦,学成以后极乐。某些人对待砖文的态度与傻大姐相近。说实在的,他们把它放得够大了。拉封丹寓言里,有一则《大山临盆》,内容如下:大山临盆,天为之崩,地为之裂,日月星辰,为之无光。房倒屋坍,烟尘滚滚,天下生灵,死伤无数……说了许多渲染的话,最后故事的内容只是生下了一只耗子。

正如迂夫子不懂拍砖的“滥拍和瞎扯”之妙,也能对它品头论足一样,大概把对自己所知拍砖之学的狂热感情视作学问本身乃是一种常见的毛病,不独中国人犯,外国人也要犯。罗素就说过:人可能认为自己有无穷的知识,而且这种想法可以让他得到一些满足。有人确实有这种想法,但在客栈里,我认为最好别吹牛,搞不好要进去的。远离危险的场所,躲在三言两拍之内,享受自满自足的大快乐,在目前还是可以的;不过要有人养(更多人去写砖文供他挑肥拣瘦)。顺便说一句,我那位傻大姐,现在已经三十岁了,还靠那位不幸的阿姨养活着。

这帖子主要行文原因在于崩塌老兄的第一个意思。至于第二个意思,时间关系我看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北冥之鸟在聊天室有事找我),这里只唠叨几句。

再崩塌看来,凡是和自己能达成共识的,就一定是自己欣赏的,且不论欣赏的到底是对是错。于是开始大加赞美。

据说,旧时波兰的农妇在大路上相遇,第一句话总说:圣母玛丽亚是可赞美的:外乡人听了摸不着头脑,就说:是呀,她是可以赞美,你就赞美吧。这就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对方不是想要赞美圣母,而是要表示自己有思想。在《红楼梦》里,林黛玉和史湘云在花园里联句,忽然冒出些颂圣的诗句。作者大概以为,林史虽是闺阁中人,说话也总要有思想才对。至于我们的崩塌,我估计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有林妹妹那样伶牙俐齿。也不知为什么,颂圣的话此人却也不写,拼了命也没见讲了个所以然,于是听到憋哧着说出了对其他人砖帖的几句评价,同时认定红小辫阿三和他有共同之处,便学着旧时波兰妇女的样子,认真的对着大家高声喊道:阿三是可赞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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