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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边民
--  发布时间:2002-3-20 21:34:07

--  西双版纳回眸
西双版纳回眸

(1) 归去来兮美家园

 以神秘、美丽闻名的西双版纳很早就与大理并列彩云南双侏。早先,世人多有不知昆明乃至云南者,却无不向往“头顶香蕉脚踩菠萝,骑大象上街看孔雀开屏”的景致。而今,丽江古城、香格里拉美名上扬,云南诸多胜景佳境为人广知。饶是如此,“西双版纳”金字招牌依然铮亮。偌说美人终有迟暮的一天,则颇具古韵的大理、丽江该已过了豆寇年华,而西双版纳却永远定格在含苞欲放的芳龄,象一个“不老的传说”。成熟的香甜固然撩人,情窦初开的花骨朵儿岂不令人更有翩翩想象的余地?自以为够资格对西双版纳品头论足。不管她令人惊艳的美色象孔雀公主婻沐诺娜那般叹为仰止,还是她的风情万千无孔不入窒息了你。因为我是那么熟悉她的一缕一寸,即使是在走遍千山万水之后魂牵梦萦的主角永远是她。

风尘仆仆奔波劳碌于都市。常恍惚以为是独行在记忆中童年的原始森林中:努力挺拔向上的大树长成了大厦,花花绿绿的汽车结队驶过,忍不住想端起火铳轰翻它几头。人潮汹涌,不自禁伸出双手作出拔开草丛状,在各种木本、藤本、草本的植物中穿行。对故乡刻骨铭心的相思原来不会随时间推移而稍有褪色。是的,西服革履包裹着的这颗野性的心也许再无机会享受赤足踏遍青山,孤身畅游江河的惬意。都市五色眩迷的锦簇全不过是些人造的缤纷,怎敌故乡那一味绿意沁人心沛的诱惑?青山如画绿水如诗,风中飘荡着绿色的音符月下弥漫着绿色的情绪。“天然绿宝石”的美誉决非浪得虚名。

西双版纳一年不分四季,只有两季:雨季和旱季。
暖洋洋的冬天亚赛北国明媚的阳春,湛蓝湛蓝的晴空宛如青藏高原干净的穹幕。西双版纳一天之内却又分明变化着四季:昼夜温差20度还多。“早穿皮袄午穿纱,怀抱火炉吃西瓜”的形容完全可以从新疆盆地移过来套用。

每年的晚秋到孟春之间是版纳的旱季。半年里也许滴雨不落,但空气依然湿润得令人起疑。夜与晨间的雾往往浓得无法化开,太阳爬上树梢刚好只能把阔叶上的露珠赶下地。这样一来,整个植被象被清水细细洗过一遍似的亮绿晃眼,举目四顾青山黛如眉芳草碧连天。江河湖渠此际绽现出最温柔秀美的佼好,水里的游鱼轻轻摇动尾巴,水草飘舞的发丝历历可数。庄子行于壕间叹曰:“吾知鱼之乐也”。但他老人家居然不知更快活的其实是水草。

四月中旬泼水节过后雨季急急赶来。太阳火辣辣地挂着,大雨哗啦啦地下着。没日没夜的雨啊,整个儿水天一色;下得门窗长出木耳,下得各种动物都学会了游泳。植物们乐坏了:拼命的汲取,拚命的开花,一生的能量全在这个青春的季节里挥霍。版纳人因此有福了:热带水果琳琅满目,一样比一样好吃,那些大路货哪怕是最上乘的梨、桃、苹果,版纳人此时压根儿看不上眼。美味的山珍层出不穷,一种比一种精彩,简直让人失去了判断。

所以,西双版纳的阳光和水份是那么的富足,造化出肥沃土地丰饶物产。北方人惊讶她四季长绿霜雪不侵,南方人嫉妒她种庄稼不需施肥,水稻一年载种三次照样产出香喷喷的大米。即使是云南人也大有羡慕者,比如白族诗人张长就曾咏叹:“小鸟从天空飞过,不慎掉落一粒种子,明年会变成一园花果;你把手杖遗忘在地里,来年收获的是一树绿荫”。


(2)花前柳下竹楼人家

生活在竹楼里的傣族是西双版纳主体民族。据说来自古代南方“百越”,迁徙的脉络沿哀牢山一直散布到东南亚。为了区别泰国本家,解放后的中国定其名为“傣”,而缅甸等国则沿袭古老称谓“摆夷”或“掸族”。勘定国界时使得版纳一些村子半在国外半在国内,最可笑的是有家竹楼横跨两国,主人分分钟走动于两国之间。

得天独厚的亚热带环境陶冶着这儿的人:种庄稼随便胡乱扒拉两下就有收获,给庄稼施肥以增加产量还是汉人教的,20世纪70年代才极不情愿地接受了化肥。如果连庄稼也懒得耕种的话,田间山野随处可得吃食,动动手动动口不愁不能果腹。所以傣族男子是天底下最潇洒最幸福的男人,生活起居一切有女人照顾,他们决不轻易出手干活。一年中的重活不过犁田打谷而已,一生中最大的伟绩就是盖一座自己的竹楼,而且是全村男子一起来帮忙。当然,还有一件事必须经得起考验:做和尚。傣族男子要有教养就得剃度出家一袭袈裟进寺庙,国王也不例外。傣族信奉的小乘佛教不在乎清规戒律繁文缛节,尽可以喝酒吃肉谈恋爱,很象我们汉人学校里的学生。当和尚其实也就是进学堂读书,傣文记录在贝叶经上世代传于寺庙,本民族文化传统得以延续,因而不进寺庙学习的男人不算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

这样的地缘,这样的文化宗教传承,你就不难明白:傣族是一个温柔善良的民族。一年中的节日多如牛毛,聚众娱乐的理由自然而充分。且歌且舞过日子,天天觅得醉不归。他们不但和大自然和谐相处(大自然对他们的恩赐也太丰厚了),本民族的团结和友爱同样令人羡慕。住在傣族村落里几年也听不到有人吵架,男女离婚各自卷铺盖走人就算完事。

记得小时候看到傣族男女黄昏时有许多人在井台上共同冲凉,皆赤身裸体不加掩饰,还以为这是不文明行为。至于傣家女子浴于河边,见有青年男子路过,非但不躲闪,反而大声招呼笑语欢歌引人观看,越是漂亮的女孩越要亮出自己美丽的胴体加以炫耀。现在想来倒觉得我们汉人无趣:心有污念所以羞耻,心有自私所以美丽不肯示人。我佛慈悲众生平等,傣族人得明佛理因而率性自然。上天对他们很慷慨,所以他们慷慨对待世界。

但傣家人决不是无规无矩野性张扬的。头人和佛爷(德高望重的僧侣)是民族的明灯,大家自会顶礼膜拜。一个没有自己的英雄的民族是可悲的,象迷途的羔羊。傣族视文化道德俱高的人为英雄和领袖,于是三六九等井井有序。

  有个民间传说颇能说明问题:兴建版纳机场须征地若干,傣族不乐意了。政府派出几个工作组解决都不奏效,求助于老州长,老州长让手下某人召集百姓训话说:“你们有什么地?你们连人都是我家的。共产党叫我家把地分给你们种,现在我家要收回来建飞机场,支持共产党做好事,你们凭什么反对?”百姓遂无言散去。


              (3)原始森林藏神秘

处于赤道和北回归线之间的西双版纳最具特色的表征是热带雨林。它从高到低依次是阔叶乔木,针叶灌木,草本,藤本,蕨类,苔藓构成错落有致的自然群落原始森林。这就是大象孔雀栖息的家园,也是虎豹狼熊出没的乐土。

误入原始森林对于一般人来说决不是一件好玩的事。遮天蔽日的树木让你东西南北无法分辨,黑夜和白昼无法区别。野兽的足迹和粪便勉强可以给你作为引领的标志。一刹那,你会觉得人类何等渺小和无能为力。猴子依靠它的长臂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采摘果实,飞鸟依靠翅膀盘旋林中寻觅美味。可是你有什么?此时,一头最笨的野猪就能置你于死地,最软弱的一条蚂蝗就能把你叮得鲜血淋漓。
当然,如果你有足够的胆量和野外生存的知识的话,或许你可以享受到常人无法得到的乐趣。不必去寻找山泉溪水解渴,那可能根本找不到,你得向森林索要。砍开一些粗粗的藤子或者竹子,里面所贮藏的水比任何矿泉水还好喝。如果没有刀,那就向地下要水,掘出许多草根一嚼,哇!不止解渴,简直就是营养丰富。肚子饿了,也向森林要啊。野生的芭蕉芒果木瓜柚子杨桃沙果荔枝三丫果----四季瓜果并不缺少,只怕你认不出来。只要敢吃敢喝,原始森林里饿不着人,只要敢喊敢叫,动物都避你而去,它们大多怕人。
真正该害怕的恰恰是你自己:迷路,不会根据树叶缝隙漏进的阳光或星光确定方向,不懂得各种野兽足迹所暗示的目标,那么你的确会处于很悲惨的境地。你会变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如孤魂游窜在森林里,陪伴你的可见的会动的东西决不是什么大象孔雀,多半是悄无声息飘来飘去的一团一团的荧火,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鬼火”。胆小的人通常被这景象吓得两腿发软,如见鬼魅。其实这是原始森林里大量腐烂了的动植物磷质在空气中燃烧游动的现象。

既可怕而又让人啼笑皆非的还不是“鬼火”而是“鬼打墙”突然出现。有一个夜晚我骑自行车经过一大片茅草地不幸就遭遇上了。当时的情况是:左边是连绵黛黑的竹海,右边是漫无边际的森林,一条若有若无的小路蜿蜒在人高的草丛间。适逢半夜,依稀看得见远处若隐若现的灯火。我奋力向着灯火骑车前进却始终不能抵达,骑来骑去横竖都是回到原地。极不服气地一次又一次向着自己以为正确的方向冲击,直到累得瘫软在地,结果发现又回到起点,目标依然遥不可及。折腾一宿直到天明,眼前所见的是我自己冲压出来的一条条新路,一律成圆形环绕,起点就是终点,终点就是起点。现在想来,这恐怕就是当时当地我的方向定位系统由于某种神秘的原因而完全是紊乱的。民间称这是“鬼打墙”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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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雨to 边民: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怎么昨天还在谈自己生长于旅游大省,今天却连自己省份最有名的“阿盎白”都不知所以然。唉,以你这点见识,去和阿三姑娘论理,实在是让人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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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民to有雨:

诚意接受批评并请求指教,愿闻其详。是什么?白水台?石宝山石刻图腾?恕我孤陋寡闻。我以为是某少数民族语言的音译,说月亮呢。那我也说句版纳傣族语言道歉:多哈莫胡哩,多哈栽何,木米三罗喏。
另,由于我对阿盎白的无知,有辱我云南名头,某愿重修旧文连发三帖来赞美云南最美丽的一两个地方。)


<font size="1" color="#000066">[这个贴子最后由边民在 2002-02-21 16:54:01 编辑]</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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