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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轻不狂
--  发布时间:2002-3-20 21:34:07

--  下水道〈四〉
〈四〉

 下午非常热,梆子觉得那条新牛仔裤都要湿透了,老板娘坐的一边的阴凉里看着自己干活。旁边没有别人,梆子觉得自己装这一车的货有点委屈,因为没有别人和他说笑,也没有人夸他是个棒小子,很没意思。
 老板娘坐在那津津有味的看着梆子,这小子干起活来居然有点心不在焉。那些纸箱子在他手里看不出一点重量,好象是因为这样才让他显得无精打采似的。三点钟的太阳晒的人昏昏欲睡,梆子脱掉湿透的上衣,汗水在阳光下折射出亮晶晶的光线,象涂了一层香油。
 终于装完了,梆子感觉皮肤象被火烤着一样,于是走到一个水龙头下,把脑袋伸过去冲着,老板娘踢嗒踢嗒的走过来,站在那不说话,梆子觉得她看着自己,连忙想直起腰来,可忘记脑袋上面的水龙头了,狠狠的撞了一下,水花溅了老板娘一身,梆子疼的差点叫出声来,大脑袋上被撞出一个包来,火辣辣的,他疼的说不出话,捂着包看着老板娘,嘶嘶的吸着凉气。 
 老板娘的白裙子溅上许多水,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用手甩着,刚想发怒,看见梆子呲牙裂嘴的样子不禁笑起来,马上又沉下脸,“你这笨小子,看着什么呢!”
 梆子跺着脚不想说话,摸上去那个包尖尖的,火辣辣的被水一浸更疼了。老板娘的衣服被弄湿了一大片,这下可麻烦了,梆子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想。老板娘用手提溜起上衣,白色的布料很薄很轻,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好在这个时间外面没人,没人注意她露出痕迹的红色胸罩,可眼前这个傻小子居然知道不好意思似的,眼都不知道往哪看了。
 老板娘站在那楞了会,招手把梆子叫过来,从包里拿出几张纸递给他,“你去那边的屋子把货单交了,要张回执,我这样没法过去,在车上等你,快点啊!”
 梆子还不知道什么叫回执,他认真的看了看上面的字,一边揉着包,一边向货场收发走去。
 货场的人和梆子很熟,所以不用费什么劲就办好了手续,梆子也不管那些老娘们打趣自己的新裤子了,跑那辆红色的小汽车前交差。老板娘正坐在里面整理自己的衣服,接过回执放进包里,又楞了会,没头没脑的问:“傻小子,脑袋还疼吗?”梆子用手揉了揉那个大包说:“疼!”
 梆子第一次坐这样的小汽车,可兴奋感一会就过去了,因为车顶正好压在自己碰出的那个包上,颠一下就疼的厉害一下,梆子只好低着头,斜眼看过去老板娘在旁边开着车,自己的包疼一下,她的胸脯就蹦一下,梆子觉得很有意思,于是脑袋也不那么疼了。
 老板娘小心的开着车,不时的偷笑一下,梆子觉得她笑的真好看,而且对自己那么好,用纸巾帮自己擦脑袋,看见有血时都吓坏了,非要带他去上药。梆子想早知道这样早就撞了。
 梆子觉得老板娘的家比医院还要干净,而且静悄悄的。到处都是漂亮的小房子,周围长满了花草。梆子蹑手蹑脚的跟着前面的女人,好象做贼一样。
 这里干净的让人没地方站。老板娘一边往里走一边对他说,“你先等着,我给你找条干净裤子。”梆子乖乖的站在门口的垫子上,心想老板娘家里面的东西可真多。
 当梆子看见老板娘拿着衣服出来的时候就傻了,她换了一件白色的大褂子,可扣子没有系好,每走一步大腿就会露出来,梆子觉得心跳的非常厉害,脑袋上的包一点也不疼了。
 老板娘确实非常迷人,她自己也知道,因为总有男人这样夸他,从他们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就算眼前这个看上去傻忽忽的大个子也很清楚,可他的眼神却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不是色咪咪的,相反他的眼睛看上去很纯很亮,加上憨忽忽的表情,老板娘不象讨厌别人一样讨厌他看自己。
 可他实在有点太脏了,虽然光着身子的时候象一尊雕像,可现在看上去十足是一个流浪汉。老板娘犹豫着推开一扇门让梆子进去,“你先洗个澡吧,瞧你这身汗。”
 那扇门后面的黑暗让梆子清醒了,他想起爸爸没死的时候经常把自己关到那个没有电灯的屋里,这几乎是每天的必修课,梆子始终习惯不了那样的黑暗,于是他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想逃跑。
 可灯忽然亮了,黑暗变成了华丽干净的一间浴室,随着光亮还有一丝好闻的味飘出来。梆子有点迷惑,可还是放松了,尤其是老板娘是笑让他有了走进去的勇气。
 那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比梆子白,他脱掉衣服,看见大镜子里那个黑黝黝的傻小子正冲着自己笑,牙齿明晃晃的,梆子乐出声来,他一直就喜欢光着身子的感觉,许多和自己一样大的孩子们非常羡慕梆子的块儿,出去玩也喜欢带着他,那样比自己差不多的孩子门一般都不敢找事了。
 梆子费了老大劲才拧开水管,不冷不热,冲在身上很舒服,他没敢用那些摆在玻璃架子上的东西,因为没有一样象肥皂的。
 那条被汗水溻透的裤子再穿回身上的时候难受极了,梆子几乎迈不开步子。老板娘看他出来气坏了,小脸粉扑扑的,好象责怪自己的弟弟。她拎出一件袍子扔过去,“这是你们老板的,快回去再洗洗,换上这个,真是个傻小子。”
 那样的衣服梆子从来没穿过,好象毛巾似的柔软,梆子觉得光溜溜的穿着总怕掉下来出丑,想了想里面实在没什么可穿的,只好把那根带子紧紧的刹了刹,象的闺女似的扭捏着站到老板娘跟前。
 女人惊讶了一下,那件衣服实在有点小,也难怪,老板都50岁的人了,怎么能和这个傻大个比呢。她暧昧的笑着,充满关心的口气问:“脑袋还疼吧?我给你上点药……恩,听话。”
 这似乎让她想起童年的过家家一样,女人收拾出来一些小瓶子和棉棒,梆子捂着浴袍的下摆,找了半天才在一个圆凳子上做下。女人走到他身后,梆子感觉脊背上起了一层的小疙瘩,又不敢去抓,只好硬挺着绷着劲。
 女人帮他梳了梳头发,然后用棉棒沾着药水给他抹着。酒精蛰的他激灵一下,可是那双柔软的手摸上去很舒服,很亲近。梆子喜欢这样的感觉,实际上除了老师,没有别的女人离他这样近过,而老师总让梆子害怕。虽然老板娘很厉害,可一直对自己很好,于是梆子恨不得那个包再大点,这样她就能多抚摩自己一会了。
 那根棉棒慢慢的移动着,时间似乎停止了。男人和女人都沉浸在这样奇怪的情景里。这个孤单的女人没有机会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这一点似乎比梆子还不可理解,已经不再年轻的老公每天飞来飞去的忙碌着,没有留给她多少温存和感觉,而那些看上去肮脏的工人虽然很臭可有着让人躁动的吸引力,这是女人无法忍受的,所以只好用冷漠和严厉来说明自己的身份。
 梆子不知道老板娘在想什么,他已经快睡着了,本来他要干到晚上才能吃饭,能在一个炎热的下午到树阴下休息会是最舒服的了,何况旁边有这样一个香喷喷的女人。他朦胧着,不自觉的向后靠去,女人惊呼了一下,叫声和柔软的感觉让梆子一下惊醒了,突的站起来,药水瓶摔到地毯上还没有碎,梆子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冷汗从脚底一直窜到脑门上。
 女人弯腰捡起药瓶,动作非常慢,梆子不敢看她从睡衣缝隙中露的雪白乳房,于是闭着眼,等着老板娘象工头那样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可一切都没发生,他小心的睁开眼,看见女人低头站在那里,把玩着的那个瓶子,于是担心的挪过去,却没敢做什么,吭哧了半天问了声:“扎破了,疼么?”
 女人抬起头,看着这个还没完全长大的孩子,他只能用单纯这个词来形容,不管是干活,吃饭还是盯着自己的眼神,都不搀杂其他的意思,这让人觉得他更象一只高大的动物,只要你不伤害他,他就不会伤害你,除了略显得夸张的身板以外,他只是个孩子。
 于是女人完全放松下来,走过去,把手搭在梆子的肩上,这并不是件容易做的事情,看着那双带着小心的眼睛问道:“我漂亮吗?”
 梆子终于完全傻掉了,眼前的女人就象热在锅里的杂烩饭一样美味,让自己的的心跳越来越快,他跟着女人走进那间有着昏暗光线的房间时,脑袋上的包不疼了,甚至连脑子都空了,只感觉到女人的手在他身上越来越慌乱的抚摩和亲吻。那件毛巾样的衣服被她撕掉了,朦胧中梆子看到一具雪白的肉体发出刺痛眼睛的光。
 那好象是梆子在劳累后躺在木板上的梦,那是他没有能力控制的黑暗和景物。装满了货物的车头吃力的发动着,把轮子连在一起的杠杆努力推动着红色铁轮,缓慢而坚定的滚动着,越来越轻松。速度也越来越快。那巨大的车头有种可怕的力量,似乎再装多少麻包也阻挡不了它的前进,蜿蜒着伸展到无穷远的铁路召唤着它,在就要冲出车站而非腾起来的时候烟囱会吐出一股白烟,在吼叫中惊醒沉睡的梆子。
 而这个梦醒来的时候却没有冰冷的床板和工头的叫喊,老板娘温柔的身体缠在梆子的身上。他不敢动不敢说话,这是他还没学会做的一个梦,可感觉如此熟悉,梆子忽然觉得,可能小时候自己的妈妈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的吧,梆子很高兴,他的眼泪顺着眼角落在旁边女人的脸上,她呓语着没有醒来,只是把胳膊收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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