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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轻不狂
--  发布时间:2002-4-17 16:03:28

--  下水道(49.50)
〈四十九〉

 梆子都到门口没敢出去,谁知道那几个流氓是不是还等着看自己的下场,想了想他决定到楼上的少爷屋去看看,顺便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还没进门,梆子就听见屋里几个少爷大声说着话,好像从站场回来的功臣一样夸张的讨论着自己看到的情景。看到梆子进来都打住了话头,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梆子告诉自己和他们一样,所以笑了一下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还没人回答,梆子就看到了保三居然也在这,他比死了的赵信和阿良的脸色还要难看,蜷缩在一张床的最里面,抱着膝盖看着眼前的某片空间。梆子想起上次吃蛋糕的事了,看来保三也和赵信阿良是一回事,起码也是个放风的,虽然那些蛋糕早被梆子胃消化的无影无踪了,他还是感觉到一阵的恶心。
 好在保三看都没看梆子,他可能在为自己的情人难过呢.梆子压住胃里的翻腾,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摆出以前的姿势,听这些事后诸葛亮发言.
 大家没再想以前那样招呼梆子,那个整天阴着脸的小子不知为什么来了精神,一副全知道的样子的说着:别想了,九天眼看就关张了,老板娘都死了,谁还给咱们工钱?
 年轻人全都破口大骂起来,歪毛拍了拍梆子坐到他身边得意的说:你们还别说,老板娘真叫白,我上去给条子开门的时候全看见了.还躺在床上,什么都没穿啊!嘿,真他妈可惜.林先生也不冤,杀了两个人自己都没死,不过估计怎么也得是死刑了.
 一个少爷接过话说:你就他妈知道看那样,那娘们活着的时候你就整天盯着她屁股看,现在总算能看到不穿衣服的,还是个死的.
 全屋子人哄然笑了起来,梆子也跟着哼哼了几声,心里明白林先生没死,被抓走了,他杀了斑姐,可赵信和阿良是怎么死的呢?
 少爷们好像为了赶走心里的恐惧似的,故意大声的说笑着,把死了人当成一个故事,好像越说越不会害怕一样.
 梆子最后总算听了个差不多,原来赵信带着林子和阿良想用气焊打开斑姐的保险柜,谁知道见了钱阿良就眼红了,非要当时分点,不然白和赵信玩了.林先生本来就恨上了他,俩人打了起来.赵信可能是有心护着瘦小的阿良,结果林先生抢过赵信的电击枪给了阿良脑袋一下,赵信急了打了林先生,结果林先生不小心用枪击中了赵信的裤裆,弄了个热闹.这些都是几个少爷听询问已经傻在那的林先生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林先生吓傻后一直就守在保险箱那坐着,等到刘所赶来。发现出了人命才叫来了自己的人马,然后又发现了死在楼上的斑姐。
 那个叫建北的少爷也猫在一个角落里没说过话,听完了事情的经过象梆子一样长出了口气,听见其他少爷说刚才九天各个地方都被查了个遍,好像这里不是夜总会到成了太平间似的后打了个冷战,回头看见梆子用一样呆滞的目光看着自己。
 不过一直到现在,今天的事似乎和梆子都没什么关系,而且威胁到自己的人都死了,林先生现在也被抓起来,只是那个徐辉和建北的的少爷比较麻烦,不过他们既然装成没事的样子,看来也和自己差不多的心思。这样的想法让梆子舒服点了,虽然远远不能弥补丢钱的痛苦,可也轻松了许多。
 可这个轻松劲刚一熟悉,梆子的心又疼开了,自己一个人存那么点钱容易吗。其实他的愤怒已经过去了,只剩下绝望和难受,也没心思听别人扯淡了,悄悄溜了出来。
 九天从来没有这样安静过,梆子都到大厅后被这样凄凉的感觉紧紧抓住了。本来锃亮的玻璃门被人们弄的全是手印,外面只留下一盏小灯还亮着,拉着一根绳子挂着一块牌子随风哗啦哗啦的响着。梆子没有心情猜那上面写了什么,看了看路上行人已经不多了,西北风吹的地上的纸片唰唰做响,梆子打了个冷战,没敢出去,他不想再看到宋丽,于是走到没有人的小姐房,那里依然是杂乱不堪,不过还有着女孩们暖和的香味。梆子的裤裆已经被体温烤的差不多干了,他把衣服紧了紧,在一个沙发上躺了下来。
 他被恐惧和劳累很快带入了梦乡,好久没见的酒鬼爸爸居然出现了,用粗糙的手抚摸着梆子的头发。这样的感觉不同与所有碰过梆子的手,包括蔺红和王颖都没给过他这样的感觉,梆子贪婪的感受着爸爸身上永远洗不掉的酒味,象挨了打一样的委屈,想靠在爸爸的怀里让他揉揉,却怎样也碰不到他的身子。梆子着急起来,越发着急的扑过去,那个装满钞票的信封从掉了出来,爸爸飞快的抢到手里,刚一转身便消失了。梆子扑空了摔到在冰凉梆硬的地上,终于绝望的哭了出来。
 
<五十>

 梆子在沙发上睡的很不舒服,所以早早的就醒了,昨天的梦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他有点感冒,鼻子囔囔的很难受。
 外面的走廊里只一天没有打扫,就脏的好像垃圾场一样。梆子揉着眼睛看看表已经八点了,九天还是那样安静,让人害怕。他走到大门口才发现外面还是阴沉沉的,似有若无的飘着雪粒子,这样的天气在这里并不常见,因为没有什么企业,所以寒冷的早上不象城市有着上班的人流,显得格外冷清。
 梆子打算出去吃点东西,他习惯的摸了摸兜里的钱,只有薄薄的一沓,巨大的丧失感让他饭都不想吃了,呆呆的站在台阶上看着远处卖早点的摊子。
 红香从一边嗒嗒的走过来,看到梆子傻站在那里哎了一声说:你怎么这麽早就来了?
 梆子说我没回去。
 红香好像知道他们的事,没有继续问,迈了几步台阶,又停下来招手让梆子过来。梆子现在越来越不喜欢自己被人这样叫来叫去的,可是红香总是笑嘻嘻的样子让他一直很喜欢,于是放弃了吃饭的念头回到九天。
 红香去走到大厅坐下来说:有人来吗?梆子说我也刚起来,没看到别人。
 红香看了一圈周围小心的说:梆子,现在咱们还算安全。你可要留个心眼啊,明白吗?
 梆子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点点头没精神的坐在一边。红香好像刚注意到他的大个子,坐在自己身边象堵墙一样。
 她离开视线又看了看肮脏的走廊和死气沉沉的包厢,发现斑姐的办公室贴上了封条,在昏暗的光线里格外瘆人,她的脸色一下黯淡起来转过头避开那间屋子,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唉,这算怎么回事啊。
 梆子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两个人就这样呆呆的坐在这里,好像等待宣判的犯人。
 过了没多久,那些等着调查的小姐和其他九天的职员都来了,这里又热闹起来。梆子被咕咕叫唤的肚子搞的没有了耐心,站起来想找到宋丽的影子,可看了看没有找到,而且绢红也一直没见到人。怎么回事,她们不敢擅自离开啊。
 红香也很着急,刘所说了少一个人就拿她说事,可所有小姐都不知道她们俩去了哪。昨天散的时候都各自回自己住处了。
 红香让梆子回去看看,自己去红香租的房子去一趟。梆子飞快的赶了回去,果然,宋丽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梆子当时脑袋就大了,一股怒火几乎要穿透房顶了,这个闺女一开始把自己带到了这条漆黑的路上,现在居然说走就走,梆子气的把床上的枕头被子扔的到处都是,破口大骂起来。
 房东听见了过来问怎么回事。梆子想起问问看到宋丽没有,房东是个老太太,口音很重半天才说明白,原来昨天散伙之后宋丽并没有回来,早上才和一个男人开车来拉自己的东西。房东担心房租,宋丽让她看了梆子的箱子还在这,然后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梆子没听完就窜了出去,也没顾上房东说自己的箱子还在她那。从小到大梆子都没这样愤怒过,假如再见了宋丽的话,一定会象那帮流氓一样好好打她一顿,这女孩算是完蛋了。
 绢红也没在,她的房东说昨天晚上就结帐离开了,什么也没留下。女孩们听见红香说这些都后悔起来,自己也应该一走了之才好,等着调查即使没事也麻烦了,搞不好也得被遣送回去。
 九天乱哄哄的热闹起来,梆子抱着头坐在那,想着就兜里这点钱回家还凑合,可怎么敢回去呢,流氓说不定看见自己没事还会找来,可现在去哪呢?
红香象丢了钱似的在屋子里乱转,一会咬牙切齿的骂宋丽,一会又骂绢红是个傻闺女。小姐们看着她的样子都不敢再说了,红香要是发了怒,恐怕谁也别想跟着她混了,而且除非离开这一片范围,不然就是换个夜总会也难说。
这一天九天所有的人又被挨个查了一遍,好像还有从省城来了一个专案组来调查。红香告诉所有人不要说少了两个小姐,警察未必知道那么清楚。
 总算过去了,警察果然没注意少了人,当然也没调查出什么新东西,心里有鬼的人都很有默契似的掩护着,只盼望能早点过去。
 警察也失去了得到新线索的希望,刘所的胖脸更肿了,一直向专案组的人诉苦说自己昨天预审了凶手一晚上,眼睛都睁不开了。
 中午的时候人们都出去吃饭了,这里本来就有很多想当高级的酒店。九天的人都松了口气,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了。
 果然,等专案组吃饭回来的时候问不再问什么了,只是带走了几个有案底的小姐。红香没有阻拦也没怎么多说,只是给刘所说了点什么,他点头应承着。红香告诉梆子这里眼看是混不下去了。
 梆子从知道宋丽是跟一个男人走了后就一句话没说,听房东老太太说的意思那是个九天的客人,一直和宋丽勾搭的火热,说宋丽身材好,“活儿”更好。梆子曾经追问过几次都没有结果,其实即使有了什么又能怎样呢?
 可现在连这个“女朋友”都没了,梆子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他吃完午饭数着剩下的几张票子发狠的想:我就不信自己这样背运,离了娘们就混不下去!

--  作者:雨夜昙花
--  发布时间:2002-4-17 16: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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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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