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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轻不狂
--  发布时间:2002-4-10 10:45:18

--  下水道(33.34)

 〈三十三〉
  
  梆子有时候也会到小姐房休息会,总有被客人挑剩下的女孩还呆在那里,这滋味不太好受,不过红香从来不同情她们,除了少有一些念旧的客人会总找一个女孩坐台,剩下的都是红香安排了。她知道什么客人需要什么小姐,那些刚出道还没习惯的女孩总要被冷落一阵子。这也算冷板凳,赵信恶毒的讥笑这些女孩,知道又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是说谁的吗?每当有女孩被客人赶出来的时候,赵信就不失时机的骂几句,听上去很过瘾似的,梆子有心劝劝他,因为宋丽没准也有一天惹翻了客人。
 可梆子担心的情景一直没用出现,宋丽好像很适合这样的生活,可以穿的漂漂亮亮化着妆,在豪华的包厢里喝着高级洋酒,唱着歌,不过是被客人搂搂抱抱而已。最多被好色的客人摸摸乳房什么的,习惯了好像握手一样轻松。有时候宋丽高兴了就任由客人解开胸罩带子乱摸,自己在那一边喝酒一边唱歌。这样一来一些客人反倒没了意思,不象一些装紧的小姐,死活不让碰,最后被客人换台,小费没准就泡汤了,还要挨红香的数落。
 梆子不知道这些,他也不想知道,只是做爱的时候会发起狠来把宋丽弄的唉呀乱叫,梆子有了另一种快感,我他妈不花钱就行,那些有钱有势的老板又怎么样。
  快过元旦了,许多歌厅夜总会都担心照例要来的治安检查,客人也担心会被查到,可年底也正是请客送礼的高峰,谁也不想白白浪费了这个好时机。
  这天都九点多了还是没什么客人,小姐们在房间无聊的抽烟打牌,梆子也没事做,站在门口和几个少爷扯淡。忽然看见斑姐兴冲冲的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个纸包沉甸甸的,梆子赶快接了过来,赵信从酒吧的方向走过来,说了一句办好了?
 斑姐点点头,直接向小姐房走去,梆子拿着那个纸包跟过去,手中的纸包的露出一角金灿灿的铜牌。
 斑姐进去后先坐在牌桌前的红香打了个招呼,红香示意大家都别说话了,斑姐让梆子拆开纸包拿出里面的东西,晃了晃说:今天我去了趟“社精办”。女孩们楞了一下哄堂大笑起来,斑姐和红香也忍不住笑了,等笑声小了点斑姐才接着说:我去了趟社精办,把咱们申请的“文明单位”的牌子拿回来了。你们看看。
 那块铜皮打成的牌子上刻着几个红色的大字“市文明标杆单位”,下面有一行小字“市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办公室制”。小姐们好奇的看着,斑姐得意的说:咱们这里就给了三块这个牌子,知道吗你们?有了这个牌子,就是尚方宝剑了,什么检查也轮不到咱们。红香啊,客人还不都跑咱们这了。
红香连声说是啊,这可是块宝贝,她转头对一屋子的女孩们说:看见了吗,你们刚才谁喊着要回家了?女孩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一会全都明白过来,兴高采烈的叫唤起来。红香拍拍手让她们安静点又说:不过你们也别太大意,还是别轻易就被陌生不知底细的客人带出场。告诉你们这个时候除了事我可不保你们,你们也别说是我的人。要是谁扯到我身上不干净了,那她以后就别混了,听见吗?
 小姐们嘻嘻哈哈的回答着,有个小姐还喊了一句:红香姐,我们这叫淡季不淡啊.
 斑姐跟着大家也笑起来说:总之你们要比以往小心,检查还是有很多,小心点对谁都有好处。她转头对跟过来的赵信说:你赶紧和梆子把牌子钉到门口,找个显眼的地方啊。
 赵信接过牌子低头看着一边回答行,带着梆子找锤子和钉子去了。
 那块牌子的作用比梆子想象的大太多了,钉到大门以后,那盏粉红色的射灯光打在上面,锃亮的老远就能看清楚上面的字,那些在路上犹犹豫豫的小车兜了个圈子之后都回来了,保三和阿良忙了起来,红香也忙起来,当然小姐和梆子也忙了起来。
 斑姐抱着胳膊在门口得意的看着,一些老顾客的问话让她有了极大的表现机会,从故意压低的谈话中梆子得知,那块牌子值老钱了,这还不是关键,有钱都没地儿买去,斑姐最后这样说。
 这一天简直成了九天的节日,小姐和客人们都分外争气,没有出任何乱子.梆子得意的在走廊巡视着,好像这些都是他的功劳。
 今天的小姐一定很卖力,把客人哄的非常高兴,所以少爷们也忙个不停,没用时间和梆子聊天。赵信照旧不知溜到哪去了,梆子无聊的走到后院的停车场,打算找保三俩扯会淡。
 停车场静悄悄的,已经很晚了,大门已经紧锁了,因为不会再有新来的客人来。所以保三和阿良都没见到人影。车场很远的一角是几间值班室,也是保三他们的宿舍,梆子走过去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在那里偷着喝酒,一个人影蹲在宿舍的门口,发现梆子过来马上迎了过去。
 梆子看清楚这是保三,于是奇怪的问你怎么在这蹲着呢?保三好像有点紧张,回头看了看黑着灯的宿舍,一边推着梆子往外走。梆子拨开他的手说:干什么呢?
 保三笑着说,没什么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蹲会。梆子问阿良呢,赵哥在你这吗?
 保三连忙说不在不在,阿良出去有点事,赵哥一直没见。怎么你有事吗?
 梆子奇怪的看了看那间黑屋子,刚才似乎有点奇怪的声音,现在又没了,他有看了看保三说没事吧?
 保三摆着手说有什么事啊!没事,梆子哥是不是饿了?走咱们去外面找点东西吃。
 梆子还真有点饿了,所以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回去,忽然又站住说你不看着了?就你一个人。
 保三一边拉着他继续走一边说这不都锁了大门了吗,现在不上客了,我也歇会啊。
 林先生还在酒吧坐着,看到保三进来非常意外,站起来还没说话,保三就过去说:林先生在这呢?我有点饿了,找点东西吃。
 林先生非常吃惊的看着他,梆子也奇怪看起来还不如自己的保三怎么敢这样随便的和他说话。更让他奇怪的是林先生居然点了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盘子,上面放满了各样的点心和蛋糕,保三没说什么接过来,拉着梆子离开了酒吧。
 梆子彻底被搞糊涂了,保三带着他来到二楼的楼梯间找了个地方坐下。把蛋糕递过去说到块吃吧,可别告诉别人。
 梆子没有接,说到你,你,你怎么能这麽简单从吧台拿东西吃啊?
 保三把涂满奶油的蛋糕塞到梆子手里说:嗐,我们其实早就认识,都是跟着斑姐的,只不过我不适合在包厢干,才去看车的。
 梆子虽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可被手里的美味吸引了,不再想问什么,大口吃起来。
 保三一点饿的样子都没有,心不在焉的吃着,不时站起来透过楼梯间的小窗户向外面黑漆漆的停车场看着。

 〈三十四〉
 
 梆子吃完盘子里的蛋糕心情好了很多,忘了赵信的事。站起来打个饱嗝对保三说:行了,吃饱了我也该转悠去了,你赶紧回去吧别出事。
 保三把盘子给了梆子说那好,你帮我把盘子送回去吧,我先回去了,有时间咱们再聊。
 梆子回到酒吧看见林先生还在那里坐着,少爷们忙的差不多了酒吧也清净了许多。林先生看着梆子把盘子放好刚要走,忽然问他:你……怎么认识的他?
 梆子最讨厌他这副腔调,随口说谁啊?
 林先生说保三啊。
 梆子说当然是在这认识的。
 林先生说:你们刚才干什么来着?
 梆子来了气,转过身说:我们能干什么?你说能干什么?!
 林先生的白脸上总有一丝红晕,好像喝了酒似的,眼珠子不停的在版子身上打着转,他看的梆子混身不自在起来,却没再说什么话,挥手让梆子离开。 
 梆子一边走一边发狠:让你牛*,有什么牛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不就是……
 他刚想到吃软饭,就回忆起自己前一阵子的生活了,于是满腔恨意都没了劲头,甚至还有点嫉妒,心灰意冷的回到包厢区。
 他已经习惯了嘈杂沉闷的音乐,甚至能像始终支楞着耳朵的少爷们一样,能从乱糟糟的声音中听出客人又点了什么酒水果品,这也算一门手艺,梆子无聊的想着。
 十一点到了,梆子因为吃了很多蛋糕有些困,可又不敢睡,小姐房今天居然一个女孩都没剩,就连最不讨人喜欢的也被红香姐派了除去,偌大的房间只留下空荡荡的几只沙发,上面扔着女孩们看过的画报杂志。梆子无聊的翻看着,都是些男盗女娼爱情故事。
 十二点一过,走廊就安静多了,少爷们回楼上的集体宿舍睡觉去了,只剩下两个在那里值班,梆子想窜到那聊会天去,这帮小孩们比超市的可有意思多了。
 那几个小子看见梆子进来,本来横躺竖卧的都站起来叫了声陈哥。梆子人缘还不错,虽然是“看场子的”,少爷们却不象小姐一样讨厌他,甚至还很羡慕梆子的地位。
 原来一个叫歪毛的少爷快过18岁生日了,所以几个小哥们正在商量怎么给他庆祝一下。歪毛是个北方人,原来在建筑工地做小工,受不了累就偷偷跟着一个同乡来到这里,可照样干不了什么,只好跑到这里伺候客人。好在歪毛虽然出身乡下,却很爱干净,于是斑姐招他做了少爷。
 几个小子说着说着就没了准,一个撇着南方普通话的小孩说干脆大家凑份子给歪毛找个小姐开开荤吧,这小子想娘们都快想疯了。
 这个主意很有煽动性,歪毛虽然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可眼睛还是放出了光,嘴上却不肯承认:*,咱玩小姐还用着花钱啊。过去我在的那个夜总会的小姐挨个让我干,我都不稀罕。
 一个小伙子接过话茬说:是啊,挨个等着你给洗脚吧?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歪毛坐起来解释说:你他妈的才给她们洗脚呢。听清楚,是不花钱干她们!
 那个小子又说:对啊,你为什么不干呢?
 歪毛哼了一声说:没意思呗,玩腻了。
 大家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七嘴八舌的说:别吹牛了,怕是你家伙不行吧?就你这一百来斤,别说挨个让你弄了,一个就吸光了你。
 歪毛脸涨的通红,还要解释,在他临铺躺着的一个始终没说话的小伙子坐起来说:行啦,还吹呢,昨天晚上你“跑马”自己还不知道啊!他妈的连我的床单都快被你冲了。
 这下连梆子也忍不住一起大笑起来,歪毛终于丧失了反击的能力,没趣的跳下床,没头没脑的收拾着脏乱的铺盖。
 梆子又听他们闲扯了会,觉得挺热闹可好像跟自己没啥关系,也难怪,梆子不抽烟也不喝酒,女朋友又是这里的小姐,少爷们即使想叫上他一起热闹,可看到他总是黑着的那张脸,也都没有了心思。梆子有心凑个份子,可看见没人招呼,也不好意思先说,自己毕竟和他们还不大一样。
 于是梆子只好站起来说行了,我下去了,你们早点歇着吧。
 小伙子们客气的把梆子送到门口,说陈哥有空过来吧。
 梆子一边嗯着一边下楼,一个值班的少爷正在找他:陈哥,斑姐敬叫你过去一趟。
 梆子问什么事?那少爷回答说不知道,让你赶快去。
 梆子一边走一边琢磨不知道什么事,斑姐正站在办公室门外锁门,看见他过来招了招手问:刚才你上哪去了?
 梆子说我转了一圈没什么事就到楼上看了看。
 斑姐说你以后不要乱转了,管好包厢就好。
 梆子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斑姐接着说,你按赵信交代的做就好,车场和楼上都不用你管,过几天三楼的贵宾包厢就要开了,人都得固定下来,不然随便转悠客人会不高兴的。
 梆子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说行。斑姐嗯了一声,走到后门去车场开车。梆子觉得很纳闷,斑姐怎么忽然给自己说这些,自己一向挺守规矩啊,再说赵信不也是四处乱串吗。
 他一边纳闷一边回到小姐房,看到赵信已经坐在里面看见他进来很不自然似的笑了笑却没说什么。梆子马上明白了,一定是赵信给斑姐说的不让自己转悠,可他说这个有什么用呢?自己有没防碍着他什么。
 梆子很不高兴,所以也没说话,气乎乎的坐在另一边,无聊的翻着杂志,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  作者:江月
--  发布时间:2002-4-10 13: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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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七八万字吧,什么时候进入下水道,已在入口处转了很久。
--  作者:雨夜昙花
--  发布时间:2002-4-11 10: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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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子的笨,少了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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