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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布衣
--  发布时间:2002-3-20 21:34:07

--  无处可逃-->江月转移
我以为可以逃避
从现实逃向网络
又从网络逃回现实
我逃避我的思想
我的灵魂
然而当某些事情发生的时候
我发现我无处可逃

-------------题记

(一)

我是一个程序设计人员。

关于我的工作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行内人说我们与坐台小姐一样,吃的都是青春饭。不同的是她们干的是体力活,我们干的是脑力活。她们在捞取金钱的同时获得了快感,而我们除了付出还是付出:青春、生命、情感……

女人,似乎是男人们永远也不会感到乏味的话题。在这方面,我的同事浑水摸鱼有着他独到的体会。“女人从来都是让男人去追逐的动物,而女人也喜欢被追逐的那种刺激与被有力的拥抱的那种充实感。有花堪折直须折,莫要让她们在夜守空枕中凋零。让女人在寂寞中等待,从来都是男人窝囊的罪过。”浑水摸鱼咂了咂嘴接着说:“瞧上了一个目标,先做可行性研究,若然,追之,否则,选下一个目标,中途当然还可以采取回溯算法,或者分支算法。”他哈哈大笑地又道:“而我作得最多的还是选择算法。”

我象阿Q痛恨地主娶姨太太一样痛恨浑水摸鱼这种暴殄尤物的行为。当然更为愤怒伊人们竟然如此守不住门户而致被他轻易的攻破。或者说我是妒火中烧。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说道:“网络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想必你已钓到不少美人鱼了。”浑水摸鱼瞪着他那鹰眼教化般的对我说:“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从来不做这种画饼充饥的事。网恋只会让人在虚幻中浪费太多的时间、情感、精力、金钱。就好比你在沙漠里作了一次长途跋涉,最后你筋疲力尽一无所获的回来了。” 我想他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的饥,最后他补充道:“对于我来说,玩这东东,只是有如玩玩rpg(角色扮演)游戏。”经过我的一段观察,这家伙确实如此。应该说他在现实中从来都不缺女人,所以才会对网络美眉只是抱着一种玩而弃之的态度。否则依他的本领,不知有多少无知少女要摧毁于他的辣手之下。

我没有认真的想过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情感是怎么一回事,欲望与真情占有多少的比例?我发现周围的每很多人都在感叹爱情的荒化与物化,然而当面对真情时又无法自始至终。于是一大批盲流逃向了网络,沉迷于其中。网络里有什么?魔境与仙境更偏向于哪方面?

在我们长期的枯燥无味的编程生活中,最多的休息方式是玩游戏与oicq。电脑这东西,有时会令人觉得如女人一样难以捉磨。一些不可测知的语法错误令我们头大如麻,在这时候去oicq泡泡休息片刻后,这些错误居然会莫明其妙的顺利通过编译。我是很少玩游戏的,唯一玩完的一个rpg的游戏是《仙剑奇侠传》,迷恋于那凄艳动人、缠绵悱恻的故事。赵灵儿的魂飞魄散、林月如的离去,阿奴雪中凄惋低转的笛声还令我神伤了许久。我不喜欢沉重。对我来说,比较好的休息方式还是莫过于去聊天室里坐坐。正如我无法预料在编译一处程序时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错误一样,我也无法预料聊天室里居然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来改变了我的人生。而这种改变只是源于一次网恋,或者说只不过是一个聊天室里的rpq游戏?--------是网恋还是游戏还是其它什么东东,这问题倍儿深沉,我曾经苦恼、思索过,却仍没有答案,其实答案已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事件已经驱动,并产生了后续事件……

(二)

在我工作的间隙,聊天室我是常去的,房间不固定。只要那里面不是死气沉沉,我就会呆下去。虽然我自己是一跑进去便沉默,然后接着埋头于手头的工作。但我却深恶痛绝沉默的房间,这令我感到窒息,少了窥视别人的快感。有一天,我一头闯进叫“午夜酒巴”的房间。
我用网名,就如同我在编写程序时定义一个变量名一样,在不同的语法环境下,有着不同的名称。我将自己的名字改为“酒保”后,便习惯性的扫了一下这聊天室里的每一个人。人很杂,就象酒巴里的各路人马一样,用不同的渲泄方式演绎着各自的生活。

房名虽为“酒巴”,却与大多数的房间一样,沉默者居多。正当我准备悄然而退时,一个叫“老板娘”的说话了.

“酒保,快招呼客人,别只顾着看美女。”

这令我始料不及,没注意到这房里居然有一个叫老板娘的,更没想到她竟然顺杆子而上。提起了我的兴趣,顺手回道:

“客人太多,又要我三讲,又要我当三陪,工资却不长,今天宣布罢工。”

“呵~~,工资虽没有,可以考虑给你升职。”

“是升为老板么?”我嘿嘿笑道。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哦。。。。。。”她嘻嘻笑道。

我原是要调侃她,她的嘻皮笑脸令我有所失望,最好是她恼羞成怒,发发脾气,我才会得意于自己的一拳没有击在棉花絮上。我没有理会她,继续想我的编程思路去了。

沉水片刻后,她又发话了:“没有反应?不想当老板的酒保,不是好酒保。”

有意思,我忍不住大笑道:“你就不怕我当了老板后,炒了老板娘的鱿鱼?”

“嘻,不会的,因为财政大权掌握在我手里。”

所有聊天室里的对白或者故事其实没有多少的分别,每个人都只是来寻求一种刺激或者白开心。在虚幻的网络里,聊天的对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或者说你根本无法测知对方的底细。你所谓的了解只是你对对方的一种臆测,这种臆测也可以说是在编程时对类与对象的定位。唯一能实现的是在与某交往时,是否感到了一种特别或者说达到了预期的开心的或者渲泄的效果。就这样,在插科打诨、嘻笑俏皮的聊天过程中,她成了我寥寥无几的oicq好友之一。


(三)

我从来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在我看来,那只是典型的浪漫与刺激、来自内心深处的欲望与寂寞的结合。我经常看到浑水摸鱼走马灯式的换女人,这其中或许不泛有真情的存在,但大都只是属于one night love的逢场作戏。浑水摸鱼在吃快餐的时候,经常会感叹一句:“快餐------如今的爱情也如它。”我佩服他解决女人就象解决编程算法一样干净利索。很少有女人在事后还会缠住他。在我疑惑了很久后,问道:“你买回来的快餐都会合你的口味?”浑水摸鱼毫不思索的回答:“将她裁减掉,搜索下一个target,这年头一拍两散是很平常的事,该裁谁就裁谁,只要咱高兴。”我不置可否,坦白地说我并非那种未经人事之徙,女人我也有过,但有些东西我能理解现在却还不能接受,将来怎么样,我无法把握自己。其实我对爱情的要求很简单:一种真实的长久的平淡相依的感觉。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去感味爱之深浅。

该说说我与老板娘的故事了。以后在oicq 的好友线上,倒是经常见到她,却很少打招呼。我这人慵懒得很,虽并非不识情趣的人,只是好象对什么东西都较崇尚一种随缘的方式。或许是她心血来潮,有一次她居然给我发讯息:“喂,你这个老板是怎么当的?也不帮我来打点打点。”我纳闷,记得那次聊天结束之时,她并没有升我为老板的。我回到:

“我是什么时候由酒保升为老板的?莫非是在一次酒醉之后,你乘虚而入?”

“嘻~~~~~我趁你酒醉后,按下了指印,黑纸白字,你推不了责任的。”

“啊……第一:我开不起酒巴,也不会当老板。

第二:我没有车子,票子、房子

第三:女人从来也只是想征服男人,当一旦征服后就是她物色后任老板的时候。

最后问一句:我那天酒醉后,是不是你抱我上的床”

如果她能透过屏幕一定可以看到我得意的奸笑,在那一刻我也在猜测她的反应,只是谁也无法知道而已。

“第一:开不起酒巴,可以先开一个面馆。

第二:你的车子、票子、房子只是用来养情人的。

第三:征服从来是一个互动的过程,男人也如此。再说抛弃你只能说明你无能。

最后答一句:你那天睡的是地板。”她反应快得令我刮目相看。看来伊人是属于浑水摸鱼那一类的人,我不知不觉的套用了浑水摸鱼的对类与对象的定位。或者说我在揣度着一个尚未下定义的对象。

我与她的这种初始交往似乎只是源于一种唇抢舌战,谁都不想在这方面示弱。

“我长得丑,虽然鲜花插在牛粪上更合传统,但你就不怕吃亏?”我落入了俗套,承认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嘿嘿,我不是鲜花,谁吃亏,还是一个未知数。

另:你真婆妈!不就是网络么?你少来猪鼻子插葱扮大象了。”看来她有点不屑于我了。

还是第一次在网络上被人如此讥落。

“上贼船易,下贼船难啊。。。。。。从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贪酒铸成千古错。事到如今,只好以身相许了”老虎不发威,当你是病猫。

“呵呵,臭美,谁要你的臭皮襄了。你还没有过关呢,凭什么可以征服我?”我猜想她此时一定是洋洋得意。引我入彀,却甩手而去?休想!”

“第一:票子不多,刚好够两人生活,免了你整日价担心我去养情人。

第二:人长得不帅,没有人与你抢老公。却不至于是那种见了令人讨厌的那种。

第三:我很识情趣,不会让自己的老婆觉得不解风情。

第四:我不会拈花惹草。

这么好的老公你去哪里找?”我有点觉得这象是老毛的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了。

“:)

为了不至于让你有受委屈的感觉,我也列举一二我长处:

第一:我长得不漂亮,却绝不难看。

第二:我有万种风情,专利权只属于老公。

第三:不会给你戴绿帽子。

最后:男人多是口是心非、三心二意之辈,暂列你为考查对象。”

什么东西,还吊起来卖?我大不以为然:

“扮起衿持,就觉得自己是淑女?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这年头,什么都可以玩的,你又何必死守阵地呢?其实,人生在世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你苦守的贞洁牌坊一旦失去后,你就会发现那真是一钱不值。抛开你心中的枷锁,和我风花雪月,去享受人生吧!”

“^_^”

她传过来一个笑脸,不知是皮笑肉不笑,还是冷笑或者嘻笑。女人在聊天室里,总喜欢用省略号或者一些符号来表达一些含糊不清的感情。女孩子的心思你用不着去猜,我姑且就当是鼓励。“你难道希望在你这一生中生活都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风浪,也没有半点激情?得,小姐,您听我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人一生中美丽只有一回。难道你多年的积蓄,多年的含苞待放?就为了孤芳自赏?女为悦已者容,人不风流枉青春啊.....”浑水摸鱼对我灌输的理论在这时似乎起了点作用。也应该说是网络让我口若悬河、妙语连珠。

“呵呵,通过考查”她发过来这一句后,我还来不及庆贺我的有效攻势,她就下了。留下我又对着冷冰冰的电脑发呆,没有什么得意之情,只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种空虚的快感。

(四)

我们就这样由游戏开始,不知不觉走进彼此设定的游戏规程里面。扮演着一对网上夫妻。很难说是谁积极或者主动,在网络这个虚幻的空间里,只是求得一种全新的体会与感觉,谁都没有问过对方的年龄、性别或者职业。重要吗?游戏本身就是这样,不真实,却同样给你带来一些烦恼与快乐。在网上与她相遇的时候,我们象久恋的情人一样,调笑嘻说,接吻拥抱。

网络语言有一个好处,它可以让人们说出一些在平时不敢说或者认为难堪的尴尬的话。有时我们也会小心翼翼的说着关于自己内心的一些话语,零星片段,似真似假。

日子总是这么一成不变的过去,相对于我来说,生活只是重复着内容而岁月将不再的一种单调,或者说是一些函数的循环调用而已。我们不断地经历由陌生至熟悉,又由熟悉到视若无睹这一过程。什么东西都可以成了一种习惯,这可怕的习惯正是消磨我们激情的顽石。

岁月如水,逝者如斯。很多日子就这么过去。与她见面的次数多后,自然的成为了朋友,或者好朋友。一旦彼此真正熟悉后,游戏的成份少了很多,不敢再那么无的放矢的开那样的玩笑。更多的是习惯性与她海阔天空的那么侃着,也会漫不经心地关心一下对方的情绪,说着一些所谓人生、社会等严肃的问题。间或的胡闹嘻笑只是成了一种情趣的调味品。并不是每次见面都会聊天,有时是打声招呼后各自作着手头上的工作。过一阵就会发发讯息:“在忙着与别的人偷情?”“呵,你眼花了吧。”“眼花可以,只要不心花就行。”

人与人的情感有时总是令人捉磨不透的。我们似近似远,似乎我们从来没有彼此真正地走进过对方的内心,有时却会感到走到非常之近。各自活在一个独立的空间,而又在一定程度上相互依赖着。这种依赖是不是对熟悉的东西的一种习惯,我不得而知。在她心情烦恼的时候,她就会叫我去聊天室陪陪她,而我不管多忙或者当时在作什么,总会停下来与她聊天。而当我不开心的时候,也会想起她。我们处理烦恼的方式也很特别,彼此不会讲什么原因烦恼,只在调侃中获得一种轻松。是的,与她交往我感到一种从所未有的轻松,我能察觉到她对我的感觉也一样。是不是这种轻松由游戏中的成份得来,我们都懒得去想。

有一次,她显得比平时要烦躁,说了一个令我们都不轻松的话题。“我对网络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惘。。。”她平时打字很快,这次却非常的慢。或者是在思索或者也是迷惑于这问题本身才令思维慢了下来。这话题我以前在潜意思里想过,结果是一塌糊涂,在这个方面我比她更要迷惘,我有点沉重或者烦躁了。而又不得不回答,我择字逐句地说:“迷惘的其实不是网络,而是你对它所采取的一种怎么样的心态”“你不能把它作来你生活里的一部分,只能把它当成一种工具,拓展你生活空间的一种通信手段,丰富你生命的一种形式。”
“去掉一些不现实的成份,或者去努力把一些不现实的转化为现实的东西。”

真是这样么?真的能这样么?我在心里反问我自己。那些话仿佛只是另一个陌生的人说出来的。或许我们大多都有这种情况,一方面可以对别人进行头头是道的说理,另一方面自己又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就好象编写程序一样,在指点别人的时候,说可以采取这种算法、那种算法,洞若观火,思维清晰。当你自己真正去编写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有些繁琐的细节,一些具体的参数不那么好处理,运行起来照样会陷入死循环。

那天聊得很晚,甚至说到现实与非现实、爱与非爱、情与非情这些平时不敢涉及的话题。应该说是较严肃的说到了这些话题。我们感到有点累,却意犹未尽。不管是什么样的交往过程,你还是需要倾诉一些什么,发泄一些什么的。道别的时候,我们极尽缠绵了一番。

(五)
这几天后她没有上来,不知是我一下子不习惯还是怎么的,心里有点失落。或许她听我那番话从网络里走出来了吧,我想,但不知该不该为她庆幸。正当我懊恼时,她突然上来了。我笑她是不是这几天去找别的男人了。她回说这几天工作忙,没有象以前一样与我调侃,反击一番。我有点不知所措。还是她打破了僵局,说她所从事的工作要去应酬很多场面。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她的工作。她是办事处的主任助理。巧合的是,她办公的地点与我公司并不远。我对她说起了这些,她有点不相信。至到我对她说起街道的名字,路边的咖啡馆、酒巴、商场。她才深信不疑。我说也许我们一同走过某条路,一起进个某个咖啡厅,然后又擦肩而过,走着各自的路。她说,也许吧,很多人匆匆而过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很多人或经常见面,却未必会走近彼此的心灵。然而生活中突然出现的某个契机会改变你现在生活的一切。我笑道,我们又在讨论一些非常深奥的问题了。在某一方面她与我有点类似,都懂得适可而止,或许是我们根本想不明白,而懒得去想而已。

我不知我与她的交往过程中有没有出现过契机。而且什么样的事儿才算是契机?我喜欢偶尔这么思索一下,或者说只把问题提出来,却从不想过究竟。那样太累,我不想让自己活得太累。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把我与她的关系定位的原因。

我出差半个月,这半个月其实我可以上网的。我好想有意的逃避着一些什么。回来后,我迫不及待地去找她,有很多话似乎要说,等到她上来时,我却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她也淡淡地回了这一句。有点失望,却不甘心。“不想我么?”
“想。。。。。。”很快她又补了一句:“想你这些天去哪儿花天酒地了。” 我笑了,“冤枉!我的钱全上交给你了,哪还能去花天酒地啊,就是买包烟,还得看你脸色行事。”
“:)))你还藏有私房钱的,以为我不知么?”
“真历害,连我从烟钱省下来的准备给你买条裙子的钱,你都知道。知我者,老婆也。”
“呵,你真会说话。怎么没有见你把裙子买回来?”

我开始有点厌倦这种游戏了,它在带来轻松的愉快的同时抹淡了很多东西。我们似乎慢慢走近,到最后彼此总是用一些轻描淡写的玩笑带过去。有一次我问她,怎么从不给我写信?至少信这个东西令人感到真实一点。她笑:“这叫不留下任何罪证。” “你怕真的爱上我?”
“或许吧。。你很聪明。”
她比我更聪明,这是我的感觉。

(六)

两个人聪明的人在一起常会作一些糊涂的事,这是我后来的想法。

我提出来见面,就在我们都熟悉的一家咖啡馆。我们相互开玩笑说,如果见到对方不顺眼,就可以装作不相识,然后掉头就走。她爽快的答应了,就在门口见面。似乎只是游戏的延续,又或者是熟悉后的一种顺理成章,因此见面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就好象去见一个认识很久了的朋友一样。虽然我们都带着一种期望而去。

我早到了一分钟,据说这是一种与女孩子见面不卑不亢的方式。我在猜想她会不会迟到时,背后传来了柔美的声音,“嗨,你好!”“你好!”我回过身来。我们相互打量着对方,毫无顾忌。

她短头发,较朴素的装束,这样的装束有点意料之外。人不算漂亮,却非常耐看。

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介绍完自己,想到我还不知该怎么称呼她,老板娘?我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在考虑该怎么称呼你。”她很快意识到了,脸微微一红,随即笑道:“我叫陈琼。”

“有人说,喝咖啡的人比较浪漫,而喝奶茶的人比较现实,你认为呢?”她找了一个话题。现实是什么?就是有些事情你想作,而无法去作。有些事你不想作,却不得不作。任何的浪漫事实上都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都有一定的条件。一个再浪漫的人也会现实,一个再现实的人有时也会浪漫。好复杂!我喜欢简单、抽象。“视什么样的情况而言。”我举了举咖啡杯笑着对她说,“譬如,你今天与我喝咖啡就比较浪漫,与一些应酬的客户喝,就比较现实。”

我们聊得很随便、轻松、没有第一次见面的感觉。走的时候,我问她:“失望吗?”我随即感到这种问法是一种多余。“有点出乎意料。。。。。。想不到你长得还有些文质彬彬。”
我想以前她认为我多少带点流氓气,或者长得五大三粗似的。这不奇怪,我也曾认为她是摩登女孩,特现代的那一种。这就是网络给我们带来的虚幻感,一经存在,就很难消失。或许说你难以完全割断与其中的联系。

见鬼,到最后我们居然又谈到了网络!

(七)

我对自己的生活方式有点不满意,或者说对我所从事的工作有点无奈。缺少了一种人情味,每天面对的只是冷冰冰的电脑与一堆毫无意义的数字。一杯牛奶,一个面包,一台电脑便要伴我们的长夜漫漫。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着电源发出的滋滋声,体内各种饥渴感便会一股脑儿全涌上来。

我渴望着某些东西的到来,填补内心里的空缺。似乎某种东西也正在到来。

她来找我,我也会去找她。她会带我去城市江畔,随意的散步,或者带我去情调幽雅的地方喝一杯咖啡,在柔和的灯光下说点什么。而我似乎要俗气得多,多半是带她去酒巴喝点东西。

我对她说起我对我工作的想法。我喜欢与人打交道,而不是与物打交道,整天的与冷冰冰的电脑与数字为伴,觉着自己不是活在真实的世界里,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我与她说起有一次我为了赶交一个程序,整整七天未踏出机房,当我筋疲力尽的作完了走出来时,贪婪地呼吸着室外的空气,对都市里人来人往的潮流感到特别的亲切。

她说她是完全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同样的感到不真实,很累。仿佛只有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生命才属于自己。我笑她活得太清醒。我说很多事情可以简单化一点。就象在编程一样,你没有必要了解一个内部函数是怎么定义的,只要懂得调用它就行了。我问她:“你吃过乡下人办的酒席吗?”她一愣:“小时候吃过,怎么啦。”“我们看到香艳可口的筵席就充满了食欲,然而如果你去厨房看一下那些厨师是怎么作出这些菜时,你就没有什么胃口了。”“你也活得很清醒,否则你无法说出这番话来。只是你有时不愿让自己清醒而已。”

我活得清醒吗?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

最后我好象还对她说过,太清醒的人是无法深爱上一个人的,无法认真的投入感情。

她反驳我说:“有意糊涂的人根本不会了解什么是爱情,也不会对爱情认真。”

(八)

她对现实生活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淡如轻雾的困惑、有点无可奈何。这种感觉在酒巴里与她喝酒时便会明显的流露出来。“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老板娘?”她泯了一口酒对我说。“你想嫁一个老板,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一个酒保。”我有意把我与她的关系提升到某一个程度。“我还没有那么俗气,是你想找一个老板娘吧。”她反唇相讥或者说是回避。我没有出声,知道她还有下文,不想把话题拉得太远。

“我不愿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她看着窗外,眼神有点迷离,仿佛是自言自语般地轻声说道:“我的同学们大都过得很舒适,有房子、有家、有地位……我什么都没有……”,她回过脸来看着我,有点苦涩地笑笑说:“可是我比她们的能力强多了!”

“我相信。”这是我的真话。

“要是我愿意,我也可以做到。但我讨厌那些应酬与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我想凭自己的实力做出点事情来,”她无奈的说,“可是没有人能理解我,也没有人肯帮我,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令我寒心。”

“你把别人想得太坏了。试着从别人的角度去看问题,或许你会觉得好点的。”

“你没有处在这种环境是无法明白的。我并没有把人想得太坏,只是人在有利害冲突的时候,他们往往会身不由已。”

“我能理解,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只是我不会把那些看得很重。把某些问题看得太重了,就会伤害你自己。”说实话,我也未必那么洒脱,只是在这关口似乎只好这么说。

“你说得对,但女人比男人更需要关心与倾诉。可能是女人之间没有秘密可言,有时对同事说些心里话,在某个时候她们却用来伤害你。”

“人活在这个社会,不是真空的,有时需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想着带着面具活在这世上,就是虚伪。 这只是方式,我们向往的还是美好的生活。”

“所以我觉得不管是在网络中还是现实中都有点不真实。”

这些话题其实在聊天室里曾经谈过,回到现实中又被我们提起。或许是在幻织着迷朦的灯光、飘荡着轻快的音乐的酒巴里,也是一个适合于倾泄的地方。

送她回家的路上我问她是不是因为这些原因而逃向网络。她说或许是的。她刚上网时会跑到一个陌生的聊天室里发泄一阵,当与他们聊熟后,就消失了,或者换成另一个身份上去。后来连这个渲泄的方式都厌倦了,如我一样只是在聊天室里沉默不语,或者只是调侃。

每个人都在逃避着一些什么吧,我想。我逃避的又是什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走进了网络中?似乎不是。我比她要活得原始一点。在事情发生之前或者发生之时,我不会去想太多的。孤独与寂寞时,在工作烦躁时,欲望便领着我走向了网络。唯一相同的是在网络里以不同的方式渲泄着自己的情感。

(九)

不管是在酒巴里的倾诉,或是咖啡厅里浪漫温馨的气氛,还是江畔的闲停信步,与她在一起的日子给我死气沉沉的生活带来了乐趣与生机。我发现我越来越依恋于她了,隔些天我就会打电话给她,或者等她给我打电话。不过,在这时候,我们谈话时都尽量避开着网络或者游戏那些词语。然而在我们调侃的时候还是会涉及到,毕竟我们是认识于网络或者游戏中。我问她:“你在与别人开玩笑时,你就不怕别人误会,而爱上你?”“既然知道是开玩笑,会爱上吗?”她反问。“我是说如果,这样你会伤害别人的。”“那我就会对他很认真。”她还是开玩笑说。

似乎有点随便,似乎还隐含着其它什么。或许是我们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

周未的一个晚上我约她来到江畔。那是除第一见面的一次正式约会。

南方的春天要来得特别的早,当北方还是一片萧条的时候,这儿也是春意漾然了。夜色下的江畔更为秀丽迷人。杨柳随风轻摇、月光如水。我在享受这种景色,或者说我在享受与她在一起的心情。那一晚我吻了她,没有一个刻意营造的过程,或许是我们都在期待着爱情的到来吧。

我们都不泛幽默感,在一起总是很快乐。她笑起来很好看。在后来有一段我觉出来,她在笑过后,或者在我吻过她后,会流露出一点点失落感、迷惘感。而她的这种感觉也会影响到我。但我看得出来,她对我还是有依恋感的。

在我们快乐轻松的交往中似乎缺少些什么,她觉察到了,我也觉察到了。好象缺少激情。是由于开始于游戏,还是由于都市迷失的情感冲淡了我们的交往,还是因为我们都很清醒?

有一个夜晚,我带她去酒巴,她有点不乐意,最后还是去了。开始的时候,她不停的唱歌,都是一些伤感的怀旧歌曲、透着忧伤。我感到不对头。拖着她陪我喝酒,却又一个劲的喝闷酒,不管我怎么样的说笑话、调侃,都不见有效果。那一晚她显得特别的落寞、迷茫、伤感。其实我可以劝她的,或者我可以说一些比较深沉的话告诉她我感同身受,然后告诉她怎么摆脱。但我说不出来,一方面其实我也与她一样有着迷惑,只是我不会去想得很深。另一方面我觉得说了只会令她在当时这种情绪中陷入更深。我放弃了,选择默默地与她一起喝。

当我扶着已经醉得差不多的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月色西沉了。我没有送她回去让她独自难受,也没有选择回我的房间,虽然我可以选择,我抑制了自己的欲望。女人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会让人觉得特别的需要怜爱。我温柔的拥着她来到她最喜欢的江畔。

她庸倦地依偎着我,醉眼迷离地看着我笑:“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可是你那么不真实……”我的吻封住了她后面的话。“我也爱你呀。”我漫不经心地说。那一刻她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亮,然后一滴泪珠慢慢滑落下来,这让我不知所措:“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她含着泪,含含糊糊地说:“我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酒醒后,她第一句就说:“我没想到会喝醉。”

“那是因为你在我面前没有去刻意掩饰,完全放松了。”

她还没有完全从那种情绪里走出,喃喃地说:“有时人与人是很难真正走进彼此的心灵的。”我想她是对的,曾以为走进去了,结果还是似近而远。“其实能不能进去,主要看你愿不愿意。”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她的故乡。那是一个北方的小城市。她说她很喜欢那里的山水、那里的人,虽然他们比南方城市的人要慵懒,但是比这儿要有人情味。

清风吹拂,听水声的流淌、旖语呢喃,感觉很温馨。

(十)
我以为爱情已经开始了,却不料开始时就隐含着结束。事后我想是否我真如她所说的我不知什么是爱情?

我不知她是否在逃避一些什么,我在oicq上再也找不着她。打电话她总是说她想好好的静一静,说要理清一些思路怎么的。我说我可以帮她理一下的。“你不是一直说想这些很累吗?现在不累了?”“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我笑着说。“你很会说话。有点油。。”
“你不喜欢?”“不知道。”她没有象以前一样与我聊很久,而是每次聊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我猜测她是在想我与她之间的关系。我同样也有点说不清。与以前的几个女友比起来,与她在一起少了很多激情。说话也比较随便、轻松。我说过,我对爱情的要求很简单,只是一种真实的长久的平淡相依的感觉。我不知自己是不是找到了这种感觉。但在快乐中我会感到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不真实。其实只要快乐就足够了,何必想那么多呢。

我被社会或者被自己雕刻得模糊不清了。

几天后,她主动打电话约我去江畔。我发现她这次穿着与第一次相同。她显得比较沉默,一路上只有我在说笑。她说休息一下吧,我说:“好。”,靠着栏杆我们相依而望。她紧紧的拥着我,给了我一个深情的吻后,对我说:“你真的爱我吗?”我发现她眼睛里有着一种很特别的忧郁。这种忧郁令我很心痛。我很想能毫不犹豫的说我爱她,只是看着她执著的眼神,我又不忍心欺骗她。我一直在逃避的思想,现在又再一次的被要求考证。我犹豫着。她叹了口气:“我问得很傻。”其实问题并不傻,一个女人与男人在一起时,她最低的要求就是这个男人爱她。只是我该怎么回答?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只是出于对一种情感的渴望,还是在虚幻中去求得一份快乐,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感情会持续多久,或者又会被另一种什么东西所替代。有一点我好象很清楚,我非常依恋于现在这种情感。“我们在一起很快乐,不是吗?”我在回避。“嗯,好吧,我们回去吧。”看不出她是高兴或者不高兴这种回答。

在回去的路上,我觉得我不够男子汉!

(十一)

我预感到可能会出什么问题。第二天,我打她的手机,当听到“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时,我心里一紧。又希望这只是一个意外。第三天,第四天……我不停地拨打着这个号码,心跟着那重复的冰冷的提示声往下沉。我每天开着电脑,渴望着她的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失望也越来越浓,我去每一个她可能去的站头搜寻,不断地查看电子邮件,仍是一无所获。在那一段时间里,我没有想很多,唯一所想的只是如何找到她。

第十天,我忍不住了,去了她办公的所在地,她的同事很平淡地告诉我,她被调回她原来的城市了。我怔在那里,好半天不知说什么。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也没有人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或者地址。我突然对自己所在的城市对这个通信发达的世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一切都那么遥远。那么彼此毫不相干。每一个人都如天外来客,当她消失时,无处可寻。生命的存在是如此的孤独,你找不到属于你的东西,我们只是租用了这个世界借以生存。

满怀着希望而去,带着刻骨的孤独与失望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game over!”我对自己说道,借着酒精的作用,那天我睡得很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感到头有点痛。我习惯性的打开电脑,收了一下电子邮件,有一封信是她的。这是她唯一留下的罪证了,我想。忙不及迭地打开来看。

DX:

我选择了不辞而别这种方式来结束我们这段感情,因为我无法面对你说出再见,甚至不敢在你面前说出我内心里的真实的想法。不喜欢在离别时用眼泪来说明一些什么。但我更怕我理清的情绪当我面对你时又变得迷惘不清。

我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我们的认识起始于一场游戏,还是缘于虚幻的网络,我无法完全认识你、完全了解你、完全走进你的心灵。我也无法分清聊天室里的你与现实中的你哪一个真实,或者都不怎么真实,你对我的情感有几分真实?爱情只是一种单纯的快乐与调侃吗?只是出于对感情生活的渴望吗?

我从现实逃向网络,又从网络逃回到现实。从我们见面后我已完全的从游戏与网络里出来,但你没有,或者你不愿走出来。面对你我只有一种很飘忽的情感,你太不愿去想清这种情感了。真情的本身还存在一种负累,一种责任。你不愿背起这种责任也不愿承受这种负累。而只是一味沉恋于这虚幻的快乐。

你很聪明,只是聪明的人有时会自觉或者不自觉的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不愿付出很深的感情而让自己受到更深的伤害。也知道承诺没有意义、而不去努力。

我喜欢聊天室里调笑幽默的你,但我爱的是现实中你有点坦诚、开朗、与人友善真实的你。只是你喜欢我的是什么?是聊天室里与你一样调笑、幽默的我,还是现实中有点忧郁、有点苦恼、对生活有所迷惘的我?

应该说我们迷惑的不是网络或者社会,迷惑的只是我们自己。你不是说过吗?关键是看你采取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只是不知你在这些方面采取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

我曾经一直在想,在社会中在网络中我们的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现实是什么,浪漫又是什么,爱情是什么?在社会中我们看到的各种各样的爱情,不问结果,只求过程,也不问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渴求,而只是随着浮于表面的感觉走。现实与浪漫的冲突,情感与欲望的交织。我迷茫,我苦恼。这些也是你所逃避的,我也以为我可以逃避,我以为可以去享受这种在别人看来理所当然的快乐。然而当某些事情发生时,我发现无处可逃。

我没有告诉过你,我要求调到这个城市来工作,最初也只是一种逃避,或者说是追求。我不愿在原来的那个城市里过着一种平庸、世俗、无奈的生活。带着一种向往与追求来到了现在这个城市。但是在我寻求理想的过程中,却发现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同样有着无奈、迷惘与失望。我又被调回那个城市了,在这个城市唯一的留恋就是你,唯一可以回忆的也是与你在一起的时光。我不知我是否深爱你,从我那些天痛苦的挣扎来看,从我无法面对你说出我的心里话,从我离开后对你的思念之情来看,我是爱你的。虽然不刻骨,却铭心!!

我突然发现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必须有所抉择。当现实与浪漫冲突时,当承诺与感情无法统一时,我可能还是会选择现实。我问你是否也真爱我时,你没有回答。或许是无法辩清你自己的情感,或者是你不想欺骗我-------我很谢谢你对我的坦诚。然而以一个纯粹女人的身份,我是多么的希望你能说一句:“是的,我爱你。”啊,你没有说。虽然承诺与誓言并不能表明什么,但我宁愿你欺骗我一次。虽然即使你说了,我也不一定会留下来,只是会去作另一种更为痛苦的抉择,但我愿意在这种痛苦中让自己的感情得到升华。

我走了,我无法面对现实中的虚幻,也无法接受虚幻中的现实,所以我只能离开你,离得远远的,去找回自己的真实。……

原本是不打算给你写信,这几天一直在折磨自己,没有在你面前流过的泪独自流下。我只是想要告诉你:

你所拥有的是我一份真实的感情。

陈琼,xx月xx日

(十二)
我有没有想清自己的这种感情?我爱她吗?

爱情是什么?浪漫是什么?缘份是什么?现实是什么?网络是什么?欲望又是什么?那些以前曾被我提出来的问题再一次的摆在我面前。那些以前苦恼过而后又从心头飘走的问题如今再一次地深深缠住我。我也以为我可以逃避,结果是无所逃避!我在进行人生里第一次深层次的痛苦的思索。

她走了,把所有的问题连同痛苦扔给我。

我开始变得心神恍惚、整天无精打彩、而又莫名其妙的烦闷。各种思绪会纷至沓来,有时却会呆呆地出神,头脑里所有的思想被一种简单的对她的相思之情所充塞。我无法作任何事了,象一个精神病患者一样从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回到东头。我会去一些我们以前经常走过的地方,但我不知道我去的目的何在。

浑水摸鱼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女人来了又去了,偶尔会丢过来一句话:“你有病啊,为了这些什么都不是的问题而发呆。”我没有理会他,我对他的行为有一种无比的厌恶了。烦躁,烦躁,烦躁!!!

我鬼使神差般来到了城市的江畔,那是我第一次吻她的地方,我还能感觉到她的发香,那细语呢喃的话语。我在作什么?在怀念?在追悔?生活中有回溯算法吗?爱情有回溯算法吗?问题是我爱她吗?从我这些天的痛苦来看,我想我也是爱她的。不刻骨,却铭心!!!

我在痛苦中煎熬。我不想再去想这些了,想也没有用。我无法再一次深情的拥着她,然后对她说:“是的,我爱你!”。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无法太明了感情这东西。我发现我还是喜欢简单、具体。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缘份加浪漫加现实加真情的一种产物!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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