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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葱妹
--  发布时间：2002-10-2 14:51:39

--  鸡儿
鸡儿

葱妹

王大妈的儿子有出息，大学毕业没几年，娶了媳妇当了官，有了儿子有了钱。“嘟、嘟”的小车开到村口接王大妈进城享福，王大妈笑得啊眼睛眯成一条缝。
王大妈在城里住了一月有余，儿子媳妇整天忙于上班。煮饭洗衣家里请有保姆，孙子已四岁上了幼儿园。老年人瞌睡少，醒得早，每天不到七点钟就起了床，看看屋内，没有什么事情自己插得上手，想等保姆送孙子回来摆摆龙门阵，哪知现在的年青人，就是与老年人想的不同，谈什么都谈不拢，这一月下来，王大妈渐觉无聊起来。

在乡下，方圆几十里，谁不知王大妈是有名的勤快人。老伴死得早，那时五个子女就有四个还在读书，一个妇道人家，要拉扯五个孩子，不容易啊！忙了屋内忙屋外，一家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从心上过一道，就说近两年吧，儿子女儿基本上都读书出来了，算是长大成人了吧。按理说王大妈该享享清福了，可王大妈就是闲不住，每年都要养几头肥猪出来，家里养的几十只鸡成天都在“咯哒、咯哒”叫，王大妈离家进城时，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呢。而今闲下来，王大妈似乎总是觉得丢了什么。

一天中午，儿子媳妇都下班回来了，看看屋内，怎么没有母亲的影子，就问保姆：“我妈呢？”“上街去了”保姆回答。到了吃饭的时间，菜已摆在了桌上，母亲仍未回来，正说出去找找，王大妈笑盈盈地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只雏鸡呢。

“妈，吃饭了。鸡让保姆去买就行了嘛！”儿子说。

“没关系，反正我一天没事干，自己买来养，心头踏实。”母亲仍喜滋滋地说。
晚上，王大妈的儿子回来，还在上楼梯，就听见自己的小儿子在唱：“老母鸡，真能干，会捉虫来会生蛋，‘咯哒、咯哒’叫得欢……”，推门进屋见儿子仍在蹦蹦跳跳地唱着。“宝宝，谁教你的儿歌”，“奶奶教的。爸爸，好不好听？”“好听，宝宝真聪明”小儿子听到表扬更高兴起唱起来。这时，王大妈也舒心地笑了。

没过几天，儿子回家，一跨进门，一股臭气钻进鼻孔，看看，两只鸡正在屋内客厅啄着洒在地上的碎米，旁边屙了两堆鸡屎。儿子皱皱眉：“妈，明天把这两只鸡杀了吧。”

“让它长一长，再长一个月就可以下蛋了，每顿的剩饭、淘米漏下的碎米，让它们拣来吃了，扔掉多可惜。”母亲说。

“你看，到处都是鸡屎，客人来看见要笑话的。”儿子细声说。
王大妈默然不语。

第二天，鸡杀了，保姆把它炖了作午餐，吃饭时，儿说“妈，多吃一些补身体”，王大妈“嗯嗯”地应着，但并没有多挑几下，儿子给她到夹到碗中，她把它又挑出来给儿子：“我有些不舒服，不想吃。你们吃吧！”儿子问母亲“看不看医生”，王大妈说：“不，没事。”儿子也就作罢了。

王大妈又无所事事了，早上起来，常站在窗口发楞，看着城市高耸林立的楼房，看着拥拥挤挤的人群，看着公路上长流不断的汽车，心里总感到孤单，这城市还没乡下好，心里有些叹息。

一天早上，王大妈对儿子说：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好多鸡儿子。
儿子默然。

王大妈好象换了个人，整天忙忙碌碌的，脸上有了光泽，又拉着孙子念“老母鸡，真能干……”

儿子媳妇笑了。

一天，儿子路过米市，见一个身影是母亲，躬着腰用破扫帚扫撒到地上的米，灰尘四处飘飞，只见母亲用手帕把地上的米包上，快步走了。儿子没吱声，跟着走。

王大妈兴冲冲来到郊外一户农户。儿子往篱笆里一望。母亲把手帕里的米撒到地上，满地的鸡儿抢着挤着吃。王大妈笑眯眯地看着。

忽然，王大妈看见一只小鸡被群鸡挤到了边上，什么也抢不着，孤伶伶地站着。王大妈弯腰抱起小鸡，心痛地抚摸着小鸡的绒毛，自语说：“多弱的身体，也许在母亲肚里缺了营养，吃吧，我这还留着呢。”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把米摊在手心喂小鸡，小鸡“咕咕”使劲地啄起来。

篱笆外的儿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默默走了。

--  作者：弯弯
--  发布时间：2002-10-2 19:3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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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鸡和吃鸡，迥然不同。
呵呵，我看两遍，才懂得了真正的意思！

--  作者：所以然
--  发布时间：2002-10-3 0: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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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
会继续看下去，
想多看看姐姐的文笔。
因我不善长这样的笔触/

--  作者：所以然
--  发布时间：2002-10-3 0: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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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
会继续看下去，
想多看看姐姐的文笔。
因我不善长这样的笔触/

--  作者：在人群中
--  发布时间：2002-10-6 22:5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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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出了生活的常态，写出了人情的常态，有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