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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傲客栈点将录之北冥之鸟（下）  (http://www.ygrclub.com/dispbbs.asp?boardid=7&rootid=3294&id=3294)

--  作者：所以然
--  发布时间：2002-3-20 21:34:07

--  笑傲客栈点将录之北冥之鸟（下）
五北冥之鸟凤凰
再回到秦淮河的时候，北冥之鸟已经不是当年的北冥之鸟了，尽管秦淮河还是流的当年的水，尽管三月的风还是潮湿的带着甜味。
北冥之鸟没有再找到嫣然。人们说，在他去了昆仑之后不久，嫣然也离开了。再一次面对凤凰之前，北冥之鸟只想在嫣然怀里再过一夜，秦淮河夜夜笙歌，却找不到象嫣然那样温热的手可以取暖。
北冥之鸟站在夜色里，明天，他就要再战凤凰。多年前的一幕，又反复上演。凤凰，和他那只可怕的手。
为什么？北冥之鸟突然又开始问自己，为什么那一次我不早点拔剑？
为什么凤凰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却知道我的路数？
为什么凤凰没有用剑？传说中，凤凰是使剑的。
为什么凤凰如此诡异可怕，而左护法却……，同教一脉，相差悬殊？
为什么虚无会认识凤凰？为什么虚无会出现在那次比试当中？
最后，北冥之鸟咬着牙问，为什么凤凰一指就戳穿了自己的经脉？也许没有人知道，赫赫有名杀手的北冥之鸟，是没有内力的，这些年来，他只能依靠技巧。因此，他败在凤凰手下，就注定了只能做杀手。

接到所以然的书信，凤凰会在腊月二八经过秦淮河。
北冥之鸟势在必得。

江南的冬天，一片萧瑟，没有北方的严寒，早起偶尔还会有蒙蒙的雾水。
北冥之鸟右手握剑，凤凰在他对面站着，之间的距离不到三丈，不过这没什么意义的，北冥之鸟已经发不出剑气了。只是现在的局面和那个三月初三一样。
北冥之鸟没有问对面一身金黄的人是不是凤凰，因为消息是所以然给他的，身在客栈，他从不怀疑所以然。所以然没有出过错，因此没理由怀疑她。
凤凰很安静，仍旧带着斗笠，只是斗笠上蒙了轻纱而不是挂着流苏。凤凰这次拿着剑，不过，剑是握在左手的。风在那层轻纱上拂起皱折，北冥之鸟瞬间想起了凤凰那只拂过眼际的手，瞬间就又忘了。

北冥之鸟的手按着绷簧，一如多年前，凤凰仍旧安静的站着。看着北冥之鸟脚边的烟尘慢慢*近，当他们之间几乎要面对面时，北冥之鸟拔出了剑，那把黝黑的“北冥”剑。
剑出鞘，鬼难逃。
凤凰身形向后飘去，轻软绵柔，随风而动。身在空中，剑已出鞘。
北冥之鸟先出手了，他不信自己还会慢，凤凰一手握剑，一手保持平衡，可惜身在半空，方向不能掌握。北冥之鸟盯着那层轻纱的边，剑送了出去。这一招，没有章法，只有气力。
凤凰拧腰落在的地上，轻纱上溅了血点。
北冥之鸟的脸扭曲了，是不是他又输了？他终究是慢了一步，也许是该晚些再出手。可是倒下的人不是他，是凤凰。凤凰倒在了北冥之鸟的怀里，所以北冥之鸟的脸扭曲了。
怀里的是一个女人，鼻梁高高的，颦着眉。是嫣然。
“为什么会是你？凤凰呢？”
“我就是凤凰。”凤凰的喉咙上有一个血洞，血水泊泊向外涌。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凤凰很厉害，他……。”北冥之鸟紧紧的搂着这个女人“嫣然，你醒醒，你听我说。嫣然！嫣然！”
“我就是凤凰，我没有和你交过手。我……咳，我没有和你交过手。”嫣然的胸前侵满了血，她说话的样子很艰难。
“你忘了吗？三月初三，你……点碎了我的经脉，那时虚无也……”
凤凰抬手制止他说完，似乎她有更重要的想说，怕是说不完了。
“那个人不是我。我没有赴你的约……因为，因为我要掩藏身份。咳，咳，本教不属于中原武林，我又怎么会点经脉呢？那不是我的手法。我使剑，左手使剑。”
“那为什么你不和我说明白？”
“我也是刚知道你就是北冥之鸟的，我接到教主的命令，赶回去时，已经…………已经晚了。”
“那你是嫣然吗？”
“是，我是嫣然，我也是凤凰。如果当年我与你对决河岸，也许，今天，也许……咳咳咳，也许今天，你已经是一代剑客了。”凤凰惨笑着，用手拂过北冥之鸟的脸。
“嫣然，嫣然！”
北冥之鸟迅速的捉住那只要滑落的手，把它紧紧握住，“北冥”却失落的掉在地上，旁边是凤凰那柄雪亮耀眼的剑。
北冥之鸟死死的搂着凤凰，不，对北冥之鸟来讲，这个即将远去的人名字叫嫣然。在很多个凄冷的夜里，是这个女人，用她温热的手晤着北冥之鸟冰凉的心。
北冥之鸟把头埋在凤凰柔软的胸前，死死的抱着她。可惜，凤凰的腰越来越软，身子也越来越轻，手越来越冷。北冥之鸟固执的的抱着凤凰，指甲嵌进了她的胳膊，可是，他不能留住她，留不住的。
剑出鞘，鬼难逃。谁也不可能在北冥之鸟的一剑穿喉后还活着。
“今天，我和我的剑都走到了尽头，我没有用了。你还要活着，为人所使，这就是杀手…………”凤凰嗓眼的血还在向外冒，北冥之鸟就那么抱着她，死死的。
“嫣然！！！！！嫣然！！！！！！！”
秦淮河冬日的寂静，被这样一个女人的名字点破了。

六北冥之鸟杀手
北冥之鸟坐在秦淮河的一条花船上，今天是三月初三。
所以然是不容易见到的，但是她还是来见北冥之鸟了。因为总管江月要她来，所以她就来了。她也在花船上，她在看北冥之鸟喝酒。
“北冥之鸟，我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不是为了看你喝酒的。”
“我知道，但是我要喝醉了，才能问我的问题。”
“江总管吩咐的很清楚，魔教一去，客栈势力大长。你功不可没，总管要我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北冥之鸟沉默，他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有一条长长疤。他又想起了凤凰。
所以然叹气。“其实，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什么？”
“你想问，那年三月初三，究竟是谁冒充凤凰废了你的手。”
“怪不得你这么长命，原来你真的很聪明。”
“并非我聪明，只是你把这些都写在脸上了。”
所以然再次叹气，她悠悠的说“是的。那年出手废你的人的确不是凤凰。他是客栈的人，他是客栈的绝密武器。当年，你初出江湖，锋芒毕露。当时，客栈已经在准备歼灭魔教，只是苦于人手不够，分身乏术。”
北冥之鸟接着说“所以，你们就看上了我。”
“不是我们，是客栈看上了你。你是天才杀手，能够直接出面代替客栈。所以……”
“所以，你们设计了那场骗局。”所以然的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她不喜欢听北冥之鸟说这样的话。
“北冥之鸟，没有什么我们你们，这是客栈的决定。”
“虚无也是假的？”北冥之鸟向这种权威妥协。
“不是，虚无是真的。他在出家以前就是客栈的人了。一切都在客栈的掌握之中。你绝对不会看出纰漏，如果不是我们忽略了真的凤凰，准确的说，谁也没想到凤凰会是一名歌妓。”
北冥之鸟沉默了，他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还有别的问题吗？”所以然问她，她很急，她还要赶回京城去。
“为什么会这样？”北冥之鸟的这个问题不知道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自己。
所以然站起来，她已经决定要走了。她站在船头，又回过身来，
“杀手，是一件工具，为人所使。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不是杀手，但是我也是工具。这是我们的工作。”停了一下，她继续说
“你是没有可能成为剑客的。这个江湖不是谁说了就可以算的，我们的路都不能自己选，只能在这条路上走好。凤凰的死，对她来说是有意义的，因为魔教已经瓦解，她没有了再存在的意义。其实，如果她真的肯还手，也许，你一样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然说完，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北冥之鸟想起什么人说过“基本上，你没有可能做剑客了。”

北冥之鸟抬头看，夜色正好，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