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布时间：2002-6-21 18:31:18
-- ◎快乐深处的鸣响(一)
一、丁够生告诉我说他要结婚
我正骑在马路边的围栏上和人说话，突然听到肩头上扑扑的响了两声。回头看，原来是丁够生在拍打我的肩膀。
“干吗，一脸真诚？”我转过头说。
丁够生神思凝重，看着我，不说话。看着他这个样子，我转过头去，不理他，继续和人说话。
“我准备最近结婚，你愿不愿意参加我的婚礼？”丁够生走到我的对面，对我说。
“结婚？和谁？”我一惊，竟跳了起来。
“和老娇。”丁够生说。
“你他妈的真神经病！”我更感惊异。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你说去不去参加？”丁够生盯着我，用他最常用的目光。
“你不上学了？你不毕业了？你不准备考研究生了？请先回答我的这几个问题。”我平静下来，开始和他讨论一些问题。
“这一切都曾经被列入我大学四年的计划范围。但是，现在我决定改变它。我现在只想结婚。不要问想结婚的原因。如果你实在想要了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和老娇发生了那种关系，对，就是你脑子里面想到的，没有说出来的，肉体关系。”丁够生说。
“但是你必须考虑这些问题，丁够生同学。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结婚是一件可望不可及的事情，就好像那个K永远进不了他身边的城市，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没有读过卡夫卡。你要考虑的长远一点，当然，你可以退学，但是，你都准备好了吗？退学，或者真的结婚？还有你说的肉体关系，我实在弄不懂你的脑袋里面都是装的什么东西。是清水吗？”
“我想我们在这样的马路边谈论这样庄重的话题显然是不合适的，刘胜。这样吧，我们到老娇那里说好了。”丁够生说。
“好罢，但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我看了一眼开始和我说话的那个卖蒜薹的家伙，“干吗，我们私人谈话你干什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偷听，对了，我的蒜薹你给我称好了没有？”
“你称蒜薹干什么？老娇那里什么没有！”丁够生看着我，很不解。
“除了你这样的家伙才整天吃女人穿女人的。”我拎着蒜薹，和丁够生顺着淮海路，朝老娇的小餐馆走了过去。
老娇的小餐馆就在学校外面一点点，餐馆的名字叫“富仁德”（就是英语单词“朋友”的汉语拼写）。这几个字是我写的。当时，老娇的小餐馆没有名字，但附近的小餐馆齐刷刷的亮出了招牌，什么“一品香”呀，“好再来”呀，“红园餐厅”呀，老娇沉不住气了，就托人到学校里面找写字不错的人给弄个名字。别人就推荐了我和丁够生。什么名字好呢？丁够生琢磨了半响，吭哧出“富仁德”三个字，据说有外国风味，又有中国传统内涵。我称好，就开始写。写好弄好了，给老娇，老娇请我们吃了两天饭，也没给什么报酬，就这样吧。反正算交了一个朋友。
顺便介绍一下老娇其人。
老娇是七四年生的，算算今年是二十八岁。老娇曾经有过一个丈夫，是我们学院里面教书的，结婚两年后，老娇在学院对门开了一个小餐馆，她丈夫有时候也过来照看一下，但来的不是很多，差不多也就是老娇一个人在支撑着。后来她丈夫考上了博士，好像又当了博士后，就留在北京，不回来了，老娇不愿意跟着去，还坚持在地方经营自己的小餐馆。两地分居也不是办法呀，商量商量，两口子协议离婚。博士后也够大方，好了，小餐馆咱也没干过什么，就留给你吧，结婚时候的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也都留给你了，祝你早日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拜拜，再见。看人家这知识分子，通情达理，哪里像我们现在学院里面张教授李副教授，鸡毛蒜皮，三天两头和老婆吵架，摔暖瓶，上街买豆腐八毛钱一斤不行，一定要七毛五，神经病。
接着说老娇。老娇长得不够漂亮，小眼眯缝着，有点像林忆莲。个子不矮，一米七左右，瘦，大概有一百斤。头发不是十分长，也就是现在范晓萱的头型，经常染成黄色的。人的性子十分豪爽，你要是到小餐馆里面吃饭，没有钱了，没问题，下次来一块算。所以老娇的生意一直红红火火。
再说丁够生和老娇是怎么勾搭上的。
我已经说了，丁够生是和我一起认识老娇的。给老娇写好字之后，我和丁够生就在老娇的小餐馆吃了两三天。一般都是早上包子加一点粥，中午米饭加一点菜，菜一般都是土豆烧牛肉，晚上则丰盛一点，来吃饭的学生都走了之后，我们和老娇在一起吃，一桌子，三个人。老娇的手艺真不错，我承认这一点。如果她长得漂亮一点的话，我相信淮北饭店会去请她当大厨或者领班什么的。
两天之后，我就不去老娇的小餐馆里面吃饭了。丁够生这家伙不要脸，继续去，每天都去。当然，丁够生也不是白去，帮忙端个盘子，刷个碗，倒也像个小伙计的样子。老娇巴不得有这样一个小伙计，年轻，长得不算十分丑，干活又麻利，太好了，你就在这里干吧，好好干，每天吃饭的问题不用愁，开饭店的就是不怕大肚子汉，随便吃。丁够生就算在老娇的小餐馆里面安顿了下来。
我开始并没有想到丁够生会和老娇从另一个层面勾搭上。我和丁够生一块在外面有租的房子，开始他每天都按时回来睡觉，大概在晚上十点半左右。后来越来越晚，最迟的时候在夜里两点的时候我起来给丁够生开门。冬天，冷得要死，我穿着短裤从热乎乎的被窝里面爬出来，我不情愿呀！我心里有气，我不愿意，好了好了，你在外面敲门吧，我没听见，继续睡觉。直到丁够生扯着大嗓门使劲喊，刘胜刘胜我是丁够生，请给我开门好不好，我知道你没有睡着，我不就是来晚了么，人家老娇也不容易呀，我帮忙打扫一下店铺，收拾收拾就到这个时候了，快点开门，开门，开门，你真神经病了还是聋了！这时候我才慢腾腾的爬起来，披上大衣，打开门。你还回来干什么，和老娇在一起睡不就算了么，人家老娇也冷呀，干柴烈火，也取取暖。
丁够生就生气了。你说什么呀你，人家老娇容易吗？一个女人家……
靠，你睡觉吧，废什么话，我不知道老娇是女人，就你知道，你知道你每天说多少遍什么人家老娇容易吗，不容易，不容易，我知道不容易，睡觉睡觉。
于是丁够生不吭气了，闷头脱衣服，睡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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