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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轻不狂
--  发布时间:2002-5-18 16:15:41

--  下水道(五)大结局
71

 那个穿花裙子的英语老师不停的用教鞭敲打着梆子的书桌,整个空旷的教室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梆子蜷缩在窄窄的板凳上看着老师涨红的脸和飞速开阖的嘴唇,她藏在衣服下的乳房因为手臂的挥动上下跳跃着。
 梆子除了那根教鞭敲击木板的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他怀疑自己耳朵有了毛病,使劲向走廊的方向侧着头去听熄灯的电铃。可是窗户外的*场上已经漆黑一片了,那铃声还是没有响起。梆子惊恐的扭头去看英语老师越来越近的脸,她的瞳孔里飞舞着酒鬼父亲的那条牛皮腰带,巨大的铜扣在惨白的日光灯下划出血红的轨迹……
 梆子终于醒过来,昨天开门的那个女孩正在外面小心翼翼的敲着门,不时停下来说一句:您好,客房服务。躺在一边的linda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褪,因为整夜的放纵她雪白的皮肤显得格外松弛堆在枕头上,此时也被敲门声惊醒,睁开眼看到梆子满意的笑起来,头也没回的对着门外喊到:谢谢,请过会再来。
 梆子实在不想起床,他正是贪睡的年纪,而linda却象被窗帘缝隙间偷窥的光线注满了活力一样清醒过来,把脸贴到梆子胡子拉碴的腮帮子上撒娇的说:阿邦你真厉害哦,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呢。
 这话多少让出道伊始的新人找回些什么,于是忘掉了那个没有面孔的英语老师,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只名表,上面的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了,肚子早瘪了,在他起身穿衣服的时候,那上面的八块腹肌象被吸干了水份的海绵贴在那里,外面包裹着皮肤散发着淡淡的油光。
 linda兴趣十足的欣赏着梆子穿衣服,他的身体象抹了一层油,并没有因为整夜的冲刺有一点疲惫,他的身材很象西方人,臀部很窄很结实,两边的肌肉窝很明显,让他看上去象一部机器。
 梆子扯开床帘,明亮的阳光洒了进来,linda唉哟了一声,梆子没有回头去看,他想让太阳把自己从昨晚的印象带出来,那个女人象一只成人性爱用品商店偷着卖的那种“性女孩”,只要男人愿意或者有能力,可以玩一晚上而不用担心“它”受不了。linda当然比塑料玩具好多了,甚至好的有些过分,梆子安慰自己想:虽然她的肉太多了些,可是很湿很软,除了不能由着自己的兴趣,和王颖她们也差不多了。
 梆子不由得怀念起从前的日子,他喜欢那种感觉:有人需要自己,有个地方可以“回”,还可以放自己的东西。这段时间以来的日子让梆子不再羡慕从前那些长年跟着货车跑外的人了,出门实在太难了。
 可让他很不愉快的是linda越来越象那个英语老师,她已经起床了,穿上一件小碎花的裙子,比昨天看起来瘦了点。
 梆子开始怀疑她就是那个老师,于是小心的让开阳光,努力在linda的脸上寻找记忆中的印象,越看越觉得象,越看也越觉得拿不准。linda居然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起来,扭捏着走过来又贴到他身上,梆子不自觉的微微退缩了一下,仔细分辨着那块是她的乳房。
 linda仰着头,感觉的梆子分明的肌肉隆起,痴迷的说:你知道吗?我多少时间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谢谢你哦,嗯,你好壮好sex!
 梆子顿了下,想着那个sex自己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linda拉着他的手撩开裙子伸进去腻声说到:我又湿了……
 梆子放弃了思考看着linda撒娇的样子,那象极了一个孩子渴望糖果的神态,梆子尽量不去看她眼角的皱纹,心想alin不是说客人一般不轻易要求上床的吗?   
 虽然linda象只老虎,可吃饭的时候却很温柔。在这家酒店的药膳房为梆子点了一桌子带着药味的菜,并认真的盯着梆子的筷子。那些东西的味道有些怪,不过梆子没有介意,他很久没这样开怀的吃过了,而且再怪也比不上linda支着下巴看着自己的样子怪---梆子居然有点在家的感觉。
 梆子现在有点害怕,linda好像把那只手表等成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门之后就完全自由了,她象一只水母般永远充满了水份,梆子到没有怀疑自己的实力,他只是被这个女人不嫌麻烦的兴趣搞的没有了耐心,躺在床上专心的去复习alin教给他的办法:怎样才能忍住不交货。
 晚上梆子说怎样都要去公司看看,并且拒绝了linda随行的要求。在路上他整理着自己的脑子:为什么自己的第一个客人就这样的性欲旺盛,为什么alin说大多数客人只是需要陪伴而已,假如自己一直干的就是这个,要不要考虑辞职。
 看他这些问题一个都没问,alin已经把装着钞票的信封放到他的手里,梆子感觉到了它的重量,听见alin说这只是一小部分,以后还有的,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梆子没有多说什么。红香把他拉到一边亲热的问着什么,她现在正和成哥在外面混,想多认识些人,好做梆子的“经理人”,又担心被alin抢了行市,处处正好几个难得一见的同行也在,梆子只认得一个叫长青的大学生,好像学体育的。
 长青什么衣服都可以穿,不象梆子只能由alin和红香安排,而且他穿上西装就是个有钱的少爷,穿上运动服走路都象运动员,穿上皮衣就和外面的流氓一个样,但是不管穿的是什么都非常高级讲究,让梆子从心里羡慕。
 alin却不怎么喜欢他,但是却很客气,谁都知道长青是这里“最受欢迎的男人”,就是他哄的一位国内的女新贵送了自己一辆汽车。以他的水平,完全不需要在龙城混了,可他一直没有离开,许多人都有议论,不过梆子对这个不感兴趣,也不想他走,因为只有他肯和自己说点什么.

72
 
 红香对梆子讲述的表现非常满意,得意的问长青怎么样。长青正靠在沙发上愣神,听到问话随口说了一句棒又怎么样,然后清醒过来加了一句“梆子一看就是个棒小子”。
 两个人都宽容的笑了笑,他们都不想和长青有一点别扭,红香想让他多教教梆子,而梆子希望自己能尽快象他那样成为“金牌”,他想好了应该学着小姐的做法,有了钱就离开这个地方,哪怕自己单干呢。这次梆子学聪明了,这个想法他谁也没有告诉。
 红香现在完全把梆子当成宝了,以她的眼界也被那块名表镇住了,艳羡的咂着舌头说:你瞧见没有,这才是刚上班啊,以后还了得!
 梆子看着那块自己整夜辛苦换来的名表,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虽然这表是之前送给自己的“礼物”,可梆子还不能很快的找到方法来平衡和“代价”之间微妙关系,所以他并没有太过张扬,长青自然是不屑一顾,其他小伙子也未必会看在眼里,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就能买到,算什么大不了的呢?
 不过长青的眼光还是很奇怪,他看女人的时候都是懒洋洋的,对梆子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梆子也正因为这个才觉得他“亲切”的。
 他们偶尔会在一起吃点饭,那是在linda离开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让梆子对“做爱”这个词有了疑问,他想还是做的多一些了,爱是什么呢?长青解释说从学术的角度讲还叫做“性交”,梆子若有所悟的思考着,全然不懂长青为什么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
 他们在一起不象小姐们什么都说,和别的男孩们正好相反,他们在一起很少谈起女人,除非梆子有些“技术性”的问题请教。他们更喜欢研究那里的药膳最好吃。长青喜欢梆子的认真劲,不过他从来没有碰过梆子的身体,那是在梆子给他讲过赵信的事之后。
 红香却越来越担心,梆子现在的职业不会象小姐们可以做很久,大多男孩都会在最旺盛的时候离开这里,不过虽然时间很短,收获却比小姐们多的多,当然身体也要坏的多,那些乌龟王八什么的毕竟顶不了全部。所以一些非常漂亮的男孩子学会了化妆,那绝对是让红香这样女人动心的一种外表:女人般的美丽,却有着钢铁的硬度以及技术性的“手艺”。alin不无担心的对她说,假如你想在这里混趁早离那些男孩子远点。
 不过梆子毕竟是梆子,他象还没有被锻打成材的钢坯一样充满了潜在的力量。在红香刚开始认识的一些服务对象中,大多是类似“专业嫖客”那样的女人,虽然来势凶猛,但是很容易做成生意,对梆子的要求也更少一些。长青没有阻止梆子的企图,红香放心了一点,不过看着虽然还是生龙活虎的梆子,总是有些担心,她请长青能好好的教梆子一些东西,费了好大力气找了个找机会考察了一次长青的业务,那是她终生难忘的经历,不过唯一不足的是长青没有“交货”,事后长青意味深长的对她说:你以为所有的客人都象你一样容易唬弄?
 所以红香在给梆子物色一个大顾客,她也经常和梆子出没一些高级的有某些特征的场所,虽然一时难以找到目标,可梆子却变的越来越不可认识了,红香几乎不能确认漫步在女人视线里从容诱惑的“新男人”就是梆子了:他有着越发健康的体魄,这是锻炼的结果,还有着得体衣饰,那是长青的熏陶,还有着对什么东西都木然冷淡的神情,那是他自己的习惯。加上那张让女人一看腿就发软的脸(这是alin背后说的话),他绝对是个“酷男人”。
 女人无疑都喜欢这样的,虽然现在的梆子并不是谁都可以亲近的,那些有能力的女客人在看到梆子的资料后都有种冲动,一些被梆子搞定的客人这样对他说。
 长青并没有一点担心,他只是越来越忧郁,那是让除了alin之外所有女人都心疼的忧郁,梆子知道他不缺钱,甚至也想不出他缺什么,即使在有来头的客人也会被他哄的象猫一样,与其说客人点的他,到不如说是他同意会见客人合适,所以没有人能理解长青为什么还要忧郁。

73
 
 梆子其实也是长青最亲近的朋友了,所以也私下问过长青为什么总这样低沉,他本来以为那是长青的另一种“化妆”,特别有母性的女客人非常喜欢这样帅的男孩子有难过的时候。可看来不是,长青在梆子面前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什么都不肯说。
 红香不想让梆子受到影响,她还在费尽心机的找自己的目标。可惜她做老鸨时间太长了,总想着客人当下会能出多少钱,所以她手里的客人都是些来去匆匆的没有一个能超过一年。
 梆子比开始的时候好多了,他能从很多客人身上找到让自己喜欢的地方,这点对长青来说也是不容易做到的。那些包裹在“高级女式成衣”里的高级女人们不停的出现在梆子的身边,而梆子也随着她们的喜好变化着自己,不过他和长青一样,从不接触同性的客人。
 红香渐渐失去了希望,虽然自己也试着找了几个不错的小伙子做自己的圈子,但是那些不争气的的玩意都是嘴比家伙厉害,有贪嘴又贪财,往往会有客人投诉,成哥可是对她有些不满,而alin似乎早意识到了这个时候,抱着胳膊微笑的看着他们俩拌嘴。
 其实以梆子的自个现在完全不需要红香掺和了,他只要在平常常去的酒店俱乐部转转,总能遇见一些主动搭讪的女人,包括一些看起来年轻又漂亮的,那本来是他最喜欢的客人类型,不过具长青说那样的女孩也最危险,关键是她们用不着花钱玩。
 这话让梆子难过了好长时间,因为过去九天的许多客人都是这样说的,现在轮到自己身上,即使那么漂亮的女孩,感觉也和在九天喝酒的肮脏男人差不多了。所以梆子明白了长青为什么没有离开龙城,那些客人要求看小伙子们的健康资料,小伙子们同样也想女孩们一样关心客人的健康。这是产业化的要求,梆子听长青这样说。
 
 几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梆子完全溶入了这个大城市,甚至比那些骄傲的本地人还骄傲,他虽然没有自己的车,但是许多酒店俱乐部还是有了他的固定位置,不过,他没有固定的朋友。
 那些客人中也有非常好的女人,不止是喜欢梆子的体格,也喜欢他的“个性”,可梆子知道谁也不会,哪怕是偶尔的冒出一次和王颖一样的念头:和自己结婚。红香也这样觉得。
 当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新鲜感后就和自己鞋子旧了一样讨厌,梆子现在终于明白长青为什么总是那个样子了,不管吃什么玩什么遇见什么样的客人都不再让他激动了,不过梆子想,假如给自己一辆车,那样或许会高兴几天。
 他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样快,虽然注定车子也会慢慢老旧,可起码能过几天新鲜的日子了。

 这个客人,其实确切的说不能算客人,因为她是alin的好朋友,对她们这样的女人来说,好朋友就是能玩到一起,说到一起,花钱能到一起的同伴而已。
 alin说这个女人原来和自己都是一个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本来一直非常喜欢笑的,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打球逛街,彼此都不太知道对方的情况,所以相处得非常好。可后来这个女人很长时间没来,alin以为她出国了,后来打电话才知道是家里出了点事。两个人见面后把alin吓了一跳,本来光鲜可爱的朋友瘦的几乎脱了形,没有说话就哭开了了。alin说两个人虽然好却从不知道对方的家庭情况,原来这个女人早就结了婚没有孩子却非常幸福,女人的丈夫是个在全国都有公司的大富翁,却倒霉得了一种病,哪里都治不好,每天只能在床上躺着半死不活的。
 那个女人一直陪着丈夫,丈夫心疼她想离婚,女人说什么都不干。于是丈夫让女人出去开心不要陪着自己。alin说那次见面是自己的朋友半年来第一次出门,看着那么美丽的一个女人老成那样,谁都会心疼。
 所以alin决定让她开心起来,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两个人又这样深爱着对方,不如想办法找些乐趣。alin想办法哄自己的女友多参加些活动和晚会,可那个女人总是郁郁寡欢的。其实谁都能理解没有男人的女人再美丽也是塑料花,鲜活不起来的。
 梆子很快明白了alin的意思,她想让自己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去接触那个女人,虽然什么都不大可能发生,但是人总是需要这样的刺激才能有生机,哪怕是一个幻想也能让女人生动起来。
 alin告诉梆子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因为那个女人对她非常够意思,所以她打算自己给梆子应得那部分,只要梆子能演好这出戏。alin说自己这行有个朋友不容易,只要不穿帮,就是一个真正的好朋友。
 梆子当然要问问红香和长青的意见了,红香没想什么,听到同样有钱拿就说没问题,长青却不知可否的说这样的事很玄,以他的经验就是不管,再说就算alin肯出钱,也不会太多的。
 梆子很为难,他不想冒险,可是听alin说自己可以象普通人一样有朋友很心动,因为在那些女顾客看来,梆子只有一个器官和一些“个性”而已,而别的男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后不但不继续做他的朋友,甚至会很鄙夷的看他,这是他最难受的时候。虽然现在的梆子不会再去信alin说的什么“靠自己吃饭”的话,可自己对那些看起来比自己优越不了多少的男人没有一点伤害啊,再说谁又比自己好多少呢?
 所以梆子还是决定去试试,就当度假好了,无非是和alin她们一起打打球,吃吃饭而已,红香也说了:你现在一个大男人,又不是人生地不熟的时候了,有什么可怕的,还能被娘们卖掉不成.
 
74

 梆子经过几年大城市的生活已经洗去了货运站和九天夜总会给他留下的印记,却还没有被目前的生活完全改变。他每天的工作虽然只是陪着那些钱多是不可想象的女人消遣或者“性交”,可看起来还是不太象一个吃女人饭的男人,起码不象那些喜欢耍嘴皮子的同行,他还是不太喜欢说话,也不喜欢思考似的在额头摆上及道皱纹,那张东方人少有的古铜色的脸庞,不管在这个城市的哪个地方都有点“处变不惊”的沉着。
 alin完全懂的怎样包装一个男人,这样“cool”的一个男人居然被她找来的西装和眼镜搞的柔和起来,梆子也从没想到alin居然可以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看来对面坐着的那个美丽妇人也没想到。
 这个女人又让梆子找到了害羞的感觉,那是第一次和蔺红接触的时候,现在想起来已经和做梦差不多了。她非常漂亮,梆子心里说这个城市没有人能比得上她。alin在他们旁边说了好多话,梆子最后只记得这个女人的名字-慕兰,和那张消瘦的脸上一丝略带紧张的微笑。
 那微笑是因为梆子的注视才紧张的,alin轻轻的碰了碰桌下梆子的脚,然后对有些尴尬的慕兰说:陈梆先生是以前教自己打网球的教练,现在在外地做事,这次偶然路过来看看自己的学生。
 梆子马上清醒过来,他想起alin说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以前自己见过的任何类型的女人。虽然身家超过大多数人的想象,但是一直很平和低调,除了打打球几乎没有任何流行的消遣,甚至连美容院都不去,当然她也不用去,那张除了有些憔悴外没有一点瑕疵的的脸足够为任何化妆品做广告了。
 她暴露在外面的肌肤和那身浅色的便装一样洁白简单,没有耳环没有项链,唯一的首饰就是她中指那颗小巧的钻石戒指。已经习惯通过穿衣打扮来判断顾客的梆子飞快的看出了这枚戒指的价值,不管是质地和宽式,都是那些爆发肥胖的女人们不懂的选择的。
 慕兰被梆子沉默的表情搞的有些别扭,下意识的掩了掩T恤的领口,瞟了一眼alin,她笑了起来,梆子也笑了起来轻松的说到:对不起,您很象我过去的一个朋友,所以才无礼多看了两眼,当然您比她漂亮多了。
 这样的恭维虽然很俗气,可也是梆子能说出最肉麻的话了,他不能太过分,alin警告过自己,这个叫做慕兰的女人自从丈夫病了之后变的有些神经质,再悦耳的好话对她也没有用或许还会让她反感,何况她几乎每天都在听男人恭维自己。
 所以梆子及时收住话头,既然好话没有用,不如不说的好。他看alin接过话和慕兰说笑起来就转头去看练习场上人们笨拙的挥杆击球,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两个女人的谈话。
 慕兰的声音和相貌一样美丽动人,只是压的很低,alin却又说又笑的好不热闹。梆子皱皱眉,不明白慕兰这样沉稳的女人怎么会和alin是好朋友.不过他很就找到了原因:自己的这张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假如单从外表来划分圈子的话,他们三个人足以把这里的其他人区分开去了。
 此前alin特意带梆子来过这里几次,看到她和这里的人们都那么熟络亲热很让他羡慕,而自己也因此暂时忘了工作时的一些不快,高尔夫这种奇怪的运动居然也简单了,第一次摸杆的梆子很快的掌握了这种运动的窍门,熟练的象一个老手。在这个地方能顺利打完标准十八洞的人本来就很少。
 所以慕兰对梆子的技巧很佩服,她瘦弱的几乎挥不动那根3号杆,显然她来这个地方并不是为了提高球艺,而看那些男人对她的态度,也不象是为了交际。
 梆子在一边看着慕兰吃力的挥杆,她虽然瘦身材还是非常好,腰很细,发力的时候臀部把白色的单裤撑出好看的轮廓,梆子用职业的眼光看着她,不由得想这样娇弱含蓄的女人,不知道在床上是怎样的。
 alin站到梆子身边用球杆点了点他的脚,梆子醒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慕兰似乎也觉察到了身后的异样,回过头,看到梆子的牙齿在上午明媚的阳光里发着雪白的光芒。

75

  alin把梆子拉到一边,指着还在那认真比划着球杆的慕兰小声的说:你怎么改不了毛病了?这可真是我的朋友,我以后没准还靠人家呢。你给我好好哄着,少不了你的可不该碰的也别碰。 
 梆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这样给自己说话,他本来在这个环境渐渐忽略了自己的身份,不管外表或者自己对高尔夫球的敏感都值得所有人高看一眼,可这个龙城的老总却一直控制着自己,总会在恰当的时候提醒自己,即使和一些高级人物在一起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现在的梆子已经学会把这些藏在心里,他听长青说起过一些秘密的东西:成望年很可能在背后掌握着一些客人的把柄,假如他愿意的话,完全可以把小伙子和手里的东西一起拿出来要挟客人。梆子刚开始几乎吓傻了,他明白这些客人急了眼会怎样,有了钱想要他们这样人的小命简直太容易了。所以长青有个打算,不管代价多高,早晚也要离开龙城。
 不过长青也只是猜想,他其实才比梆子大2,3岁而已,经过的场面还不如梆子危险。可既然这个行当不能干到老,不如趁着身体还好的时候退出,总比被龙城扫地出门好的多。
 这也是梆子最后答应“帮”alin这个忙的原因,长青一直攀着外地的一个富婆,只打算能被她带出龙城的范围就自由了。
 可慕兰实在让梆子心里没底,这个美丽的女人好像对男人并没有太多的欲望,即使象alin所说她的丈夫已经病了好几年了,也没对梆子那张令女人腿软的脸表现出过多的注意。
 这样也好,梆子想,看起来慕兰确实很不快乐,假如能和她做个好朋友,或许对自己以后的出路也有帮助,他想自己不能这样任人看不起了。
 慕兰对自己的球艺很不好意思,懒洋洋的说不想玩了,梆子按alin教的不再多看她,只是认真的打球。果然慕兰反过来注意开他了,不管是人群中格外挺拔的身板还是健康的皮肤和头发都让女人侧目,这个许久没有接触男人的女人又怎么能例外呢。
 慕兰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所以没有答应alin一起吃晚饭。不过她还是答应让梆子送自己回去,因为她很累,怕开车出事。
 那是多么诱人的一辆跑车啊,即使在这样现代化的大都市也算得上极品了。红色的车身在太阳下闪着白光,据说那张168的车牌就值好几万。
 梆子还是第一次开这样的高级跑车,明显是为欧洲人设计的驾驶座十分适合梆子,就连旁边十分疲倦的慕兰都察觉了,看着坐在那里高出自己一大截的梆子吃力的调着座位的尺寸,愣了片刻才清醒过来,慌张的和站在一边向自己挥手的alin道别。
 没有alin在身边,慕兰轻松了很多,在漫长的车程中不时和梆子说几句话,梆子没有忘形,他知道对这样的女人不能着急,不亢不卑的和她说着话。
 慕兰住在郊外的一所别墅,平常几乎看不到人,街道草坪干净的让人心虚。尤其当慕兰费劲的打开那两扇沉重的雕花木门时,里面空旷的没有一点家的味道。
 慕兰客气的把梆子让进硕大的客厅,一个穿着白围裙的老太太不知从那走了出来,看到梆子的大个子吓了一跳,看到慕兰疲倦的样子马上心疼的问:兰儿你怎么了?
 慕兰没有回答一边让座一边对梆子说:这是我家的老阿姨,脾气挺怪但是人很好,别介意,您先坐一下我上楼换换衣服。
 老阿姨着急的跟在她后面上了楼,照样问着刚才的话,慕兰小声的说着什么,她才转过来,不一会端了杯茶过来,一句话没说放在坐在那里的梆子面前也上了楼。
 梆子有趣的看着这个老阿姨礼貌的笑了笑,转头去看客厅的摆设,这是经常在房地产公司的宣传品上看到的地方,豪华而气派,所有的东西都一尘不染,整齐的好像从没住过人,唯一象家的地方就是墙上挂着的一副巨大的照片了,慕兰偎依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幸福的笑着。梆子看过好多照片上的美女,本人都不是真的那样漂亮,可现在却觉得是那个摄影师根本没有把慕兰的美丽拍出来。
 那个男人很陌生,梆子仔细对照脑海中有印象的那些巨富形象,好像每个都是又实在对不上号。不过这个男人看起来比慕兰大不少,梆子喝了口茶心想不知道他的头发是不是假的。
 过了好一会梆子听到楼梯的声音,慕兰终于下来了,他赶紧站起来还没说话就呆在那里了。
 慕兰刚洗完澡,长发披散着一半在前一半后,她换了一身依然雪白的衣服还是没有戴任何首饰,她光脚穿着一双看上去象丝的鞋子,每一步都轻盈得好像猫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几乎听不到声音。
 那张脸虽然还有一丝疲惫但是却光亮多了,迎着梆子身后撒进来的阳光象玉石一样。梆子由衷的赞叹着,在他见过的众多女人中,不管是年轻的宋丽还是保养良好的王颖,她们的脸都不能在阳光下细看,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瑕疵,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找不到一点毛病,光洁完美的象印在发亮画报上的广告女郎。


76

 慕兰好像知道会有这样的场面,完全没有了在外面的拘谨,引着梆子的眼光坐在一张沙发上,微笑着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还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梆子摆了摆手也坐下来说:没关系没关系。
 慕兰以为他还要说点什么,接过老阿姨递过来的茶杯看着他,梆子看着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女人脑子一片空白,听到老阿姨重重的哼了一声才缓过神来,不明白这个老太太为什么会这样。
 慕兰等老阿姨离开才叹了口气说到:这个老阿姨在我先生家已经好多年了,就象长辈一样,脾气虽然不好但是人非常好,所以大家都让着她,陈先生你别见怪啊。
 陈先生三个字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了,也让梆子完全明白过来,他很快调整了自己失态,宽容的笑着说:没甚么。现在难得有这样知心的保姆了。
 慕兰随口说是啊,把茶杯放下又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什么,梆子只好站起来说你累了吧,那我告辞了。
 慕兰急忙也站起来说:不是不是,真对不起。因为我这个家已经好久没有接待过客人了,今天你的到来让我想起以前这里的热闹,所以有些失礼,您别误会。嗯,时间还早,假如没什么事的话请再坐一会吧。
 梆子不知道怎样去拒绝这个美丽孤单的女人,只好坐下来,又看到对面的照片于是问到:那是你先生吗?
 慕兰深情的看着巨幅的照片说是啊,那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照的,那时候他还没病,我们,我们……
 梆子马上后悔自己多嘴了,慕兰美丽的眼睛盈满了泪水,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象镶嵌在眼角的一颗钻石。
 不过那颗钻石并没有掉落下来,看来这样的回忆已经让这个女人习惯了,她很快振作起来说到:都这麽多年了,不说了。陈先生你的球打的很好啊,我总听alin说起你。今天本来是想向你请教的,谁知道有些不太舒服,弄的大家都不尽兴了。
 梆子说:我也是随便玩玩,每天工作累了也没太多时间玩。
 慕兰说以前我也很忙,每天打理公司的事,想放松却总没时间,现在不忙了,却又没有心情玩了。唉。
 这声幽幽的叹息让梆子有点难过,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自己在遇见烦心的事难免会回忆起和王颖甚至在超市的日子。他才懂得那才算是“生活”,虽然说起来更象吃软饭,可自己还有着自由,主要是当时从没想过现在那么多,所以好像是比现在快乐。
 慕兰看梆子没说话不好意思的说到:你看我总是这样,说着说着就想其以前,让你也麻烦了吧。
 梆子连忙说没有,其实谁都是这样过来的。
 慕兰说:是啊,所以alin才总是拉我出去散心,她真是个好女人。对了,她说你是她的网球教练,你们认识好久了是吗?
 梆子注意到这个女人在小心翼翼的问这句话,不禁心动了一下。长久以来对顾客心理的揣摩也是alin经常提点自己的,看来确实有用。梆子明显的觉得慕兰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和球场上的差别,或许是alin对自己太过亲热了,也或许这个美丽的女人不屑在众人面前表示对自己的好感,而此时这样问便是典型的试探自己。那么她为什么试探自己呢?
 梆子没有让女人觉察出自己的心思,很随意的笑着说:什么教练啊。我们以前是一个俱乐部的,很谈的来,经常在一起打球,慢慢成了朋友,就象现在你们这样的。后来我去别的城市所以来往少了。
 慕兰哦了一声没有说话,梆子想想还是决定告辞了,因为今天能谈这麽多已经不错了,总算知道上午这个女人的冷淡并不是讨厌自己,而且听她刚才话的意思起码对自己还有些兴趣,于是他站起来说:我真的要走了,可能还有一些事要办,假如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再找机会一起打球。
 慕兰只好站起来说好吧,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扫了你们的兴致。
 梆子摆摆手,指着茶几上的钥匙说:车钥匙在这里,我走了。
 慕兰忽然唉呀了一声说:我忘记了,这里没有通公车的,而且现在外面也没有计程车。你怎么回去呢?
 梆子沉吟了一下说没什么,现在天还算早,而且气候也不错,正好散散步。
 那个老阿姨没等慕兰再说什么就打开大门站在一边,梆子走出去,回头对慕兰说请回吧,再见。
 慕兰低头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开车送你到有车的地方再回来。
 梆子赶忙说不用,真的不用,你还是休息去吧,前面或许会有车。
 那个老阿姨拉了慕兰一下小声嘟囔着,她只好留在台阶上,向梆子挥了挥手。梆子没有回头也挥挥手,在走出用栏杆围起来的院子时,看到那辆跑车依然在太阳下闪着眩目的红光。

 77
 
 长青听梆子说了自己的遭遇很不以为然,他告诉梆子别把事想的那么好,象慕兰那样的美女随便都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即使对梆子有些好感也别太得意,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梆子看着长青幽幽说出这句话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他想起九天几乎所有的小姐都喜欢这麽说男人,所以即使遇见再帅气迷人的顾客也不会少要他们一块钱小费。
 可慕兰实在太漂亮了,梆子拒绝了一个老相好的约会电话,躺在租来的一间公寓发呆。他不是不担心,可是自己应该担心什么呢?就象红香说的,自己第一不怕被女客人强奸,第二不管被卖到哪里也得管自己吃饭,自己这麽大个子的男人,到哪里到惹一片女人的目光,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慕兰能骗自己什么呢?自己那点钱虽然不算少可也不至于任何一个骗子下这麽大功夫来行骗,光那张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就值十几万了。
 梆子最后也没想出什么结果,他决定不管怎样都要留个心眼,确实,虽然自己也算出色,可慕兰要是真想找男人的话,未必找不到比自己强的。有alin在,自己这块仅次于长青的金牌先生怎么都不会吃亏。
 第二天alin找到梆子,问他和慕兰怎样了。梆子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很好笑说你和她不是玩同志吧?alin居然恼了,这个和红香一样总是笑嘻嘻的女人居然恼了,梆子有点意外的问怎么了?那个女人对你有什么用处这麽紧张?
 alin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她毕竟是龙城的老总,很快就堆下笑来说别胡说,我只是做好事而已,朋友间的好事。
 梆子问什么好事?
 alin气乎乎的说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只要给我哄好她,别的就别管了。
 梆子的好奇心被逗起来说:她根本对我没感觉,那天没说几句话我就走了。
 alin说:着什么急啊,以后我会经常带你参加一些聚会,当然也有慕兰,你只记得是我过去的网球教练就好了,只要不穿帮,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梆子说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多好,我或许还能帮你说上话是不是?
 alin没想到他这样坚持,脸涨的通红吭哧半天才艰难的说:你这小子怎么学的这麽精啊。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要砸了我的好事,那也别想混了。
 梆子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说吧。我的手段你还不知道。
 alin叹了口气说:唉,你不是去过她那所别墅了吗?
 梆子说:是,她还真有钱啊。
 alin说我就是为那套别墅的。他的丈夫就是那个庄园的后台老板,他们自己要了一套最好的住着,谁知道那个老家伙忽然病了,整天在医院观察,要不就是坐着飞机上这看病,上那看病。只留下慕兰和一个老太太住。虽然慕兰的丈夫很疼她不让她跟着自己受罪,可看来他们离开这也是早晚的事。我就是想买那套别墅,假如她肯卖给我,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她不会要太高的价,那个女人对钱没有什么心机的。你想想,我就是不住,转手卖了不是白白赚了吗?alin压低了声音凑过去说:弄不好有几十万那么多呢!
 梆子嗯了一声没说话,等着alin继续说。
 alin小心的说到:就是为这个拉,那个女人其实不在乎这些钱,可要是卖给别人我不就什么都捞不到了吗?再说那个老太太的儿子可能也想要,你说我要不想办法,那几十万不白白的让给别人了吗?
 梆子哦了一声,想想那个庄园确实卖的挺火,而且那一带可能会成为新的开发区,在这个城市几乎所有的开发区的地价都飞了似的往上涨,难怪这个精明的alin肯自己掏钱请梆子演戏了。
 alin看梆子不说话有点着急说:陈邦,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不会要挟我吧?那样对谁都没好处。
 梆子没有回答她说到:你想让我哄着她把房子卖给你?
 alin说假如她丈夫真的那么大方肯离婚的话,那房子一定是她的,而她不会住那么高级的地方,就算她得到大笔赡养费也养不起的。所以肯定会卖了。我想你要是能哄的她喜欢上你,然后动了离婚的心,要是那样房子当然是咱们的了对不对?
 梆子没理会alin说的那个咱们,这只是她的小把戏而已。
 alin继续说:可这样实在很难,不过也没事,以我最近和她走的关系也差不多了,只是那个老太太很讨厌,她一直盯着慕兰不让她接触别的男人,生怕别人打那套房子的主意。
 梆子这时候才明白那个老阿姨为什么对自己那么生硬了,看来是想为自己的儿子扫清障碍。
 alin说你只要能接近慕兰,她就有可能和老太婆对着干,毕竟是婆家的保姆,又自峙在他们家有功劳很牛气,慕兰的丈夫也不喜欢可是没办法对付。如果你挑拨的她去告状,一定会让慕兰的丈夫生气,这事曾经发生过,慕兰小嘴一撇,她男人就心软了。可惜现在命都保不住了,不然才不会便宜你小子。
 梆子听了个大概,心想就怕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在试探自己的妻子有没有外心,这样的故事在电视里可是常见,所以反倒有些犹豫。
 alin仔细看着他的反应,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说到:慕兰的丈夫我接触过,很爱她。你明白吗?因为这个才不想耽误她的。人家虽然很有钱,可不是那种暴发户,是很有修养的家族集团领头人。本来慕兰开始嫁给他就不太忍心。现在连命都快保不住了,所以才会放慕兰走的。不然怎么会只让一个老太太跟着她在这里住呢?要是不放心早派人盯的死死的了。而且,他一死,遗产可能就全是慕兰的了,你想他家族的其他人也会怂恿他们离婚的,那样慕兰得到的部分就容易*纵了。
 梆子把alin的话又想了一遍,心里越发没底了,alin看他还不说话生气了说:你也算混的出了头,怎么现在到怕了?你以前的相好有多少不是没有身份的女人?不是一样被你玩吗?谁能怎样你,我现在好不容易请你帮忙,你到装起正经了。你不帮也可以,反正我自己也不是搞不定。
 
78
 
 梆子不想因为这点事得罪alin,这个女人说起那几十万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好像只要梆子不出意外,那钱马上就到手似的,可这实在有点玄,梆子想起从前的那些女人,越是自己真心想和她们好的,越会对不起自己,反到是现在经历的这些女人,自己虚情假意的哄着到是顺利的很。
 可那个慕兰实在太诱人了,她完全不象自己的那些“相好”,虽然有钱的厉害,可怎么都不象那种暴发户的样子,梆子回忆着她在自己身前打球的娇小样子,长久以来,没有哪个女人不是对他充满欲望的,慕兰当然也会心动,可她看自己的眼神象极了一个小女孩的害羞样子,梆子想象不出她那样环境的女人也会有这样的神态,不禁有些心驰神往的发呆,alin看他那副样子来了气,摔门走了出去。
 梆子正想不明白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那是alin的电话,梆子只好接听,alin有气无力的在电话里说到:刚才慕兰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丈夫出国检查去了,她想请咱们出去打球,你要不愿意我就推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
 梆子想了想说打球有什么,去就去吧。
 alin生气的说:咱们可说好了,你要是不管我的事只想勾搭她,我可一分钱不给你,你也别想从她哪有什么好处。
 梆子说你怎么这样啊!我也没说不帮你啊,还没怎样呢就翻脸,我怎么帮你?
 alin被他噎的半天没说话,梆子暗笑着挂了电话想,不管怎样陷玩玩而已,说不定能趁机认识些有钱人,对自己以后也有帮助。反正拿定主意不吃亏就好。要是真勾上了慕兰,或许就此可以全身而退了,找这样一个女人实在不冤。

 alin这时候真象足了一个每天为几毛钱菜钱计较的娘们,戒备十足的看着梆子和慕兰打球。梆子知道她在琢磨什么,她和自己说话也好像有什么气,可又不敢表露太多,怕被人看出来。虽然梆子绝对不能和alin她们的关系相比,但是慕兰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假如搞不好让这个傻小子哄的上了手,抢了那套别墅的行市,可真丢人到家了,
 梆子一边不冷不淡的教着幕兰打球,一边心里暗笑,这个小娘们现在一定后悔让自己来了,本来想让自己是一件“礼物”,谁知道现在却成了危险。这样也好,虽然自己对那套别墅没有野心也没有那个能力,起码她不敢轻视自己了。目前的形式对自己还算不错,钱没有少挣,陪的还是少有的美女,而且是用“正常人”的身份陪的,或许这次会是自己退出江湖的一个好机会,所以不管怎么玩,这次自己是赢定了。
 慕兰虽然比第一次打球时情绪好了很多,可每次轮到她休息的间歇,都会很疲倦的靠在一边,只有在梆子站到她身后,教她怎样发力时才会精神才会集中一些,可还是会不自然的看一眼坐在藤椅上翻着白眼的alin,梆子路过她的时候笑着说:放心吧。
 慕兰没有象其他女人那样盯着梆子的身影,不过梆子能感觉到她在自己身前那种很微妙的感觉,自己要费很大劲弯下腰才能帮她握住球杆,慕兰自然觉得很别扭,可并没有躲闪,只是不自然的绷紧了脊背,在太阳的照射下,梆子魁梧的身影完全挡住了她的,象照片一样平整的草地上,看不到慕兰那娇小的影子。
 慕兰这一次玩了很长时间也没喊累,虽然她的神情很有些倦意,可因为梆子旺盛的精力或者还有他笑起来露出的牙齿,都让这个消瘦的女人有了动力,甚至连一直坐在那里喝东西的alin都麻烦了,他们两个还在哪研究怎样挥杆。
 晚上吃饭时候alin成心的想让梆子多喝点酒。梆子心想慕兰可不象外面混的那些有钱女人,恐怕不一定喜欢自己喝那么多酒,谁知道她自己却喝的兴高采烈,alin怎样劝也没用,这个美丽的女人虽然喝起酒来也是那么文静,可喝的是又快又多,那瓶昂贵的法国红酒几乎都被她一个喝掉了,alin和梆子最好不得不劝她,把空了的酒瓶子让她看。这个女人没有象其他嗜酒的人一样哭闹,只是幽幽怨怨的叹了口气说:终于还是喝完了。
 在那间灯火辉煌的餐厅里,慕兰荡着一片红晕的脸掩盖了周围的嘈杂,梆子第一次从女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所以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听见旁边一直沉着脸的alin也叹了口气说:早说不让你多喝,你就是不听。好了我送你回家吧。
 慕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空间,梦话似的嘟囔着:回家?回家干什么?睡觉吗?
 alin说:好了,别说了我送你回去,今天我不走了陪着你好吗?
 慕兰挡开她的手说:你陪我干什么?那间房子再大再好又能怎么样?你能把那些孤独的味道赶跑吗?
 alin飞快的看了梆子一眼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她这话是不是有所指,梆子也不能断定只好也说先回去吧,明天还可以出来玩的。晚上回去睡个好觉吧。
 慕兰靠在alin的肩上往外走,一边继续嘟囔着:晚上?你们知道一晚上有多长吗?有多少个小时吗?
 alin不再搭话,和梆子把她架到那辆车上,梆子看了看alin,她从慕兰包里摸到钥匙上了车说你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家。
 梆子愣了一下,想想也没什麽可说的只好答应了一声,看着alin开着那辆呼啸而去,慕兰懒洋洋的靠在车窗边昏睡着,她带着点弯曲的长发被耳边的夜风吹的没有规律的飞散着。梆子看着那一抹亮丽的红色消失在车流中,才转身走去,几辆计程车不时在他身边响着喇叭,他没理会,低头行进在夜不归宿的路人中。人们奇怪的看着这个时髦高大的男人。许多结伴逛街的女孩子不无希望的在他身边留下一串串放肆或者暧昧的笑声,他们谁也不明白,在这样美丽繁华的街上,为什么会有一个看上去这样孤单的男人。
 梆子第一次有这样心乱的感觉,让他想起自己生命中一个个的女人:蔺红给了自己一个短暂的美梦,王颖给了自己有个家的幻想,宋丽虽然下作可恶,也和自己相依为命过一阵子,红香虽然太职业化,但是一直对自己都不坏,而且到现在也没提过曾经给自己花过的钱。梆子自然是不在乎那点东西了,但是她毕竟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拉了自己一把,虽然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可梆子从没埋怨过红香,而且这样的生活,怎么说也又令旁人羡慕的地方。
 可是不管梆子曾经多么渴望过谁,这些女人没有一个能让梆子的心这样乱的,甚至他的一些常客中,也有类似蔺红王颖那样的女人,还要有钱也更懂得妆扮自己,当然也肯为梆子花更多的钱,但是这些人没有再唤起他的幻想,没有再能唤起他年少时就渴望的家的幻想,相反,那些女人钱花的越多,梆子反而会越冷静,他一直在劝告自己,现在和王颖她们那时一起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区别,对于从前的女人,自己只是“交货”的次数多了些而已。
 梆子苦笑着,看看自己手腕上不知换过多少次的名表,这些小玩意已经不太能给他激动了,包括现在身上昂贵的衣服和钱夹中厚厚的钞票。他了无趣味的看了看alin两人离开的方向,被街道两边高楼霓虹辉映的流彩缤纷的车河象极了野草间飞快爬行的一条草蛇。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那个叫慕兰的女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总感到孤单呢?

79

  梆子没头没脑的想着刚才慕兰的醉话,心越发的乱了,他没有回自己的住处休息,去了那个家乡风味的小馆子去喝酒。他本来在几年的工作中养成了下班就睡觉的习惯,这和其他有空就去放纵,到迪厅酒吧追逐其他女人的小伙子们不同,他和长青一样变的心事重重,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明白自己都在渴望跳出眼前奢华而无望的生活。
 酒馆的老板很奇怪自己这里能有一位如此豪华的客人,经验和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的男人不是普通人,可梆子在这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乡音让老板还是很亲切。而且梆子非常喜欢他的两个孩子,会买许多东西送给他们。
 梆子并不和他们交谈太多,也不敢交谈太多,他只是喜欢坐在吧台前的那张桌子前,看着在厨房进进出出跑着玩的两个孩子。
 老板明白这是厌倦了漂泊人的心情,他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才会拖着家小离乡背景,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如此年轻的男人脸上。
 可梆子的脑子并没有被酒精麻痹,依然不断的想着那个女人和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alin本来的计划让他开始觉得自己丑恶无耻,他甚至想假如自己说出实情会怎样,慕兰会信任自己吗?假如最后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会这样当自己是个普通朋友吗?
 梆子没有做出决定,他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爱上这个女人了,这个可怕的念头让他清醒过来,虽然慕兰是个特殊的“顾客”,但是已经成为职业病的思考方式还是让梆子想到了这种事情最可怕的后果,据alin所说和长青的告诫,所有这样的男孩子,下场比从良的妓女还要悲惨,那些女人也比嫖客更现实,谁也不相信这些男人的爱情。 
 梆子慢慢的喝着酒,这时候的客人已经不多了,老板娘喝一个小姑娘收拾着饭店,老板自己作厨师,这时候空下来坐在一边的桌子前也喝着酒。他也是个沉默的人,只是偶尔回老板娘一句什么话或者夹起盘子中一块肉或者香肠给腻在跟前的两个孩子,然后端起酒看着他们喝下去,梆子非常羡慕他在酒杯后微微的笑意,想起自己的酒鬼父亲,心想现在连用皮带抽自己的人都没有了。
 老板同样羡慕的看着自己的客人,他象这个大都市所谓的那些精英一样神气,年轻而富有,有教养却又总是离人千里之外。自己拖家带口的*劳,一个月的盈余还比不上他们一身的行头。不过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老板不无嫉妒的暗想:都是他妈吃饱了撑的。
 梆子没有喝到很晚,那两个孩子要睡觉的时候他也离开了那里,回到家关掉电话躺在床上,虽然头晕沉沉的,可怎样都睡不着,慕兰消失在车流中飞扬的长发一直撩拨着他的心思,这个女人无论怎样看都几乎是完美的,美丽而羞涩,梆子已经很懂得从女人眼中看出些东西了,这也是一种职业化的本能,这让梆子心里的那点幻想有开始蠢蠢欲动了,这个女人虽然比自己大几岁,可看来只是一个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雀。而自己作为一个“普通”男人,又是那样的不一般,如果慕兰真的和自己一样的孤单,那么一定也会有自己一样的幻想,梆子想:要是她丈夫真是肯放手就太好了,自己完全有把握得到这个美丽的女人。
 这一夜是梆子入道以来最烦乱的夜晚,他明白自己对慕兰动了真心,而长青一直以来都在告诫自己千万别做白日梦,那些女客人找小伙子来消遣,就已经不值得去动心什么了。不过梆子想长青说的只是客人而已,慕兰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假如自己能做的很好恐怕不是没有可能打动她,不管怎样试一下也好,梆子临入睡前想:就算是接客,对付一个也比频繁的换人好的多,关键是自己喜欢这个“客人”。
 
 80
 
 第二天梆子去龙城领提成,成望年一直奇怪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最近总是阴阳怪气的,好像知道点什么似的,梆子不敢断定alin给他说过这些没有,心想现在千万别出什么漏洞,假如穿了帮,alin的房子和自己的计划都要完蛋,以后再找这样的机会就难了。所以他本来想告诉长青alin的本意,现在也打消了这个念头,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红香一直没有出现,自从梆子成了这里的金牌先生,她就不能再掌握什么了,不过梆子很够意思,还是照样按以前说好的条件给她一份提成,可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不再象以前那样安于现状了,她明白自己以自己在这个地方的地位,永远只是靠着成望年混饭吃,要养老必须要干自己的一摊子,幸好alin还算仗义,也可能是不想她在这里搅和,居然同意成望年给了她一笔钱到一个新开发区打基础,等到那里完全繁荣之后,再把龙城转过去。这个娘们有了自己的一摊之后,马上有了精神,每天忙得见不到人影,梆子想这女人实在比自己还懂得怎样利用人,到什么地方都能混得开。如果自己能混出来也做老板,真要好好跟她学学。不过梆子一样没有再和她提起慕兰的事,其实就算她知道了也不能再给梆子什么帮助了。
 梆子等了一上午,做什么都没有心思,他觉得和慕兰已经熟悉的可以直接打电话约会了,可不但没有电话,alin也没有回来。他开始担心alin会甩开自己,而因为自己知道的太多,alin说不定会对自己不利。梆子想到这吃了一惊,看来现在自己要主动些才好,假如自己和慕兰的关系好过alin,那么主动就全在自己手里了。即使alin不和自己合作,也不会在房子没到手之前得罪自己。
 梆子越想越紧张,终于拿起电话拨了慕兰家的号,他居然有些发抖,不知道她会不会欢迎这个电话,要是那个老太太接可就麻烦了。
 铃声响了半天才有人接起来喂了一声,果然是慕兰懒洋洋的声音,梆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口问到:是慕兰吗?
 慕兰显然听出了是陈邦的声音,声音大了点说:你好是我呀。
 梆子说:alin在你那里吗?嗯,我找她有点事。她的电话关机了。
 慕兰好像没想到这个电话是找别人的,迟疑了一下说:她刚才还在,我才把她送走。
 梆子不知道怎样说了只好哦了一声。慕兰说不然你告诉我,等我转告她。
 梆子说不用了,我知道她的住处。对了,你好些了吗?
 慕兰不好意思的轻笑了一声说:唉呀真丢人,昨天醉酒让你笑话了。
 梆子沉吟着说到:没关系的,谁没有心烦的时候呢?只是你那样喝酒对你身体不好。我看你已经很瘦弱了。
 慕兰感激的说:谢谢你,我其实好少那样的。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喝了好多酒。现在还有些头疼。 
 梆子说:不如这样好了。假如你不介意的话,我知道郊外有个好地方,空气非常棒。很适合休息和散步。你……
 慕兰没有说话,梆子屏住呼吸等着,一会听到她说:嗯……只是那样太麻烦你了。
 梆子出了口气说:没关系,我正好不太忙,也想出去散散心。我一会去接你好吗?
 慕兰说也好,你说的地方远吗?假如不远我们可以开我的车去,你坐计程车来好吗?
 梆子说好的,过1小时我差不多就到了。
 慕兰笑了一下说到:那好,一会见。
 梆子挂断电话,仔细想了想,这是个孤单的女人,只要她不讨厌自己,就等于希望自己能让自己走出孤独,所以只要这次约会能开个好头,以后会容易交往的多了。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换了套衣服,并没有联系alin,不管怎样这个女人知道自己主动接近慕兰都不会担心什么,而且假如慕兰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也不会告诉alin知道的。女人怎样都是女人,梆子哼着歌看着镜子中和过去换了个人似的自己想着:从前都是女人看上自己,而自己也象一块轻易就被叼到嘴里的肉一样,吃饱了自然把剩下的丢掉,而谁又会对自己的食物讲什么感情呢?所以遇见慕兰这样的好女人,一定要把自己也当成正经人才有可能打动她。梆子告诫自己:一定切记自己是个正正当当的男人,那样才配得上正当的女人。
 
 81
  
 慕兰在梆子的车刚停到门口时已经穿戴整齐的出站在台阶上迎接了。梆子只觉得眼前一亮,这个女人怎么看也不象宿醉的样子,她的脸色非常好,化了一点点的淡妆,身上穿的是一套很舒服的便装,浅色的调子,头发还有一点点的湿润,黑油油的随便用一根带子扎着,完全不象个少妇,更象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她静静的站在上午明亮的阳光里,衬着身后木色的的大门,显得比以前不施粉黛的样子更明媚动人。她看着同样帅气挺拔的梆子,有些害羞似的低头笑了笑,一步步慢慢走下来,站在车门边上。
 梆子一边看把钱递给司机,扭头才发现他也愣在那里傻了似的看着慕兰。梆子不禁笑了起来说不要钱了?
 那个年纪已经不算小的司机这时才明白过来,刷的脸涨的通红,飞快的接过钱说了声谢谢,急急忙忙的开走了。
 梆子走近慕兰由衷的赞叹到:你今天真漂亮。慕兰撩了一下散落下的头发还上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低头把手中的车匙交给梆子,然后自顾开门坐进去,她的微笑非常亲切友善,那一串钥匙还带着女人温香的味道,让梆子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好像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一样熟悉。他仔细帮慕兰关好车门绕到驾驶座一边,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然后坐进去发动了车子。
 跑车发动机特有的声音让两个人兴奋起来,车子很快驶出了在出了住宅区,跑在市区外的宽阔道路上几乎觉察不出车子的颠簸。慕兰身上淡淡的香味充满了车厢,那不是任何普通或者高级的香水味,是一种仔细去闻却有找不到的清晰味道,这味道让梆子有点懒洋洋的感觉,他小心的略放慢些速度,脑子里想着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个时候慕兰先却说话了:唉呀,你车开的真好。你以前经常玩这种车子吗?
 梆子想了想说:不,我这是第二次开。第一次就是送你回家的那次。这车太棒了。
 慕兰舒服的靠在椅子背上说:是啊,这是我老公给我的生日礼物。可惜我很少开它。我有点害怕它的速度。
 梆子豁达的说是啊,这样的车子不太适合女士的。尤其你这样娇小的女士,我觉得还是日本车比较适合你,不过档次低了些。
 慕兰听出了他的恭维,高兴的说是啊,我不太喜欢运动的,不象你一看就很健康有活力。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看着路边的景色渐渐开始清秀起来,天也蓝了很多,让人的心情也好了。梆子小心的开着车,不时看看身边的女人,她正专心的欣赏外面的风景,从仪表板折射过来的阳光让她无比清晰动人,美妙的乳房在纯棉的衣服下微微颤动着,梆子收住心神,专心的看着道路,心想这样的路越长越好。
 那个地方是一个大公司买下的地皮,为了等着涨价闲了很长时间没有使用,为了逃避有关税费,白让当地的农民种了许多果树很草皮,在五月的天气里,开满了各色的花朵,远远看去象一块巨大的提花地毯。而且这里还没有什么人知道,所以非常的清净安详。
 慕兰一下车就欢呼起来,大口的的呼吸着带着花香的空气说到:我怎么不晓得附近还有这样一块地方呢!你是怎么找到的,这里太美了。
 梆子微笑的看着犹如小女孩一样雀跃的女人心想:看来自己对这个女人的采取的方法是很正确的。 
 
82
 
 那天本来应该是慕兰或者梆子最开心的一天,两个人沿着刚通了水的人工河散着步,风从果林吹过来,带着一股甜香。有段时间他们谁也没说话,偶尔的对视一笑让人很惬意。远处戴着草帽忙活的农民好奇又不无羡慕的看着两个人,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忽然慕兰的电话响起来,她好象很意外似的接通了,还没有说什么眼圈就红了,梆子好奇的想问她,她却转过身子走到一边,梆子以为自己在不方便,出于礼貌走开了。一会回来看到慕兰正在轻轻的抽泣,梆子心想可能是她老公的事,于是关心的问出了什么问题,可她哭的更厉害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刚才是我先生打来的电话,他现在正在一个城市住院,准备做第五次手术,这是进手术室前的电话。慕兰拿出纸巾擦了擦眼睛继续说:他又劝我趁早找个好男人,假如这次手术成功,他让我过去签离婚证书。我怎么能答应呢?他太可怜了,知道我跟你出来散心很开心,说我早应该这样,呜呜呜……
 梆子被她哭的心疼不已,又不知道说什么做些什么,毕竟两个人还不是很熟悉,慕兰也意识到这点,只好靠着一棵细小的桃树无助的站在那里,已经盛开了的桃花被颤动的肩膀晃下了许多花瓣,梆子忍不住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好了,不要哭坏了身体,你先生知道了会更难过的。
 慕兰被这些话完全击败了,转身抱住梆子的腰放声大哭起来。梆子呆了一下,感觉她热乎乎的身体完全依赖的紧紧靠着自己,象极了一个孩子,或许是放开了矜持,她哭的越来越凶,梆子静下来,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这个动作让女人感觉很安全,终于慢慢收住哭声,离开他的身体,一边强忍住眼泪一边涨红了脸说对不起,我失礼了。
 梆子说没关系,这个时候你别客气了。接着过去礼貌的掺住慕兰的胳膊说:好了,我们回去吧。你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的。
 慕兰停止了抽泣说:我好久没这样哭过了,感觉好多了。平常没有人让我这样哭的,谢谢你。
 梆子轻声说: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慕兰乖巧的点点头说:看我又扫了你的兴。本来好好的散心……
 梆子打断她的话说:我们是朋友啊,能让你发泄一下也好,不然总闷在心里会病的,
 慕兰感激的看着他不再说什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梆子打开车门让她坐好,自己也进去没有开车,犹豫了一下问到:已经到午餐的时间了,我劝你还是稍微吃点东西,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总着急也不是办法。
 慕兰呆呆的看着前方,半天才长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们先回去吧。
 两个人一路上没再说话,慕兰哭的累了无力的靠着车门,梆子担心的不时扭头看她。她发现了坐直身子说:别担心我,没关系。哭哭就好了,我只是有些累。
 梆子把车开到一家非常安静幽雅的餐厅,鼓励慕兰尽量吃些东西。慕兰的情绪恢复了很多,断断续续的给梆子讲了些自己的情况,然后说想去看看自己的丈夫,因为不管怎样做了大手术之后,他一定很希望自己在身边。
 梆子安慰了她几句,说就算去看也要等几天,因为她看上去也很虚弱,长途奔波会受不了的。慕兰感激的看着梆子,想说什么话叹了口气后却没有说出来。梆子关心的问她有什么就说好了,不用客气。是不是那个老阿姨要一起去,需要人看房子什么的。
 慕兰摇摇头说:不是,我家老阿姨坐不了飞机的。我,我,我想……
 梆子说没关系你说吧。我会尽量帮助你。
 慕兰说:我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因为,因为我先生的亲戚兄妹都一直在他身边。他们都不喜欢我,我,我怕他们欺负我,不让我去看我先生,所以想请你,想请你……
 梆子说你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吗?
 慕兰为难得点点头说是啊,我几乎没有独自出过门,也没去过那个地方。很,很害怕。
 梆子没有马上回答,他想平常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提出这样唐突的要求,可能是她丈夫的情况很不妙,怎么说她也要去看看。那些亲戚很可能联手对付她。
 慕兰看他没有回答马上说对不起让你为难了,这本来就很过分。算了,我自己去好了。明天正好有架航班,你帮我对alin说一下,顺便谢谢她一直对我的照顾。
 梆子摆摆手说:先别忙,我应该帮你这个忙的,不过我要回去问问公司的事情,一会我先把你送回去休息。晚上再给你电话,那时候订机票也不晚。怎么样?
 慕兰说真的没关系的,你尽管忙好了。我知道自己很荒唐,对不起。
 梆子说哪里的话,不管怎么说大家也是朋友,是朋友就应该帮忙的。放心好了,我会安排的。
 慕兰想了想说那太感谢你了。这样好了,你开我的车回去,我自己坐计程车,放心这离我家很近。而且你也方便些。
 梆子客气了两句,慕兰坚持让他开车走,那样还能节省点时间。梆子没再坚持,他想怎么都要和alin说一下这个情况,顺便问问她应该怎样对付可能遇见的麻烦场面。
 
 83

 alin已经回到了公司,听说后惊讶的对梆子说:你进展还真的挺快啊。我说慕兰的丈夫挺不过上半年的,果然出了问题。那个娘们其实也担心自己应得遗产被亲戚黑掉,叫上你无非是给自己壮胆罢了。这也是个好机会,她的那些亲戚也都是欺软怕硬的,你只要保护好慕兰就可以了,不行她可以打官司的,不过已经欠了咱们的人情,我的事也就好办了。这次你要是把她搞定了,可记得感谢我呀。对了,既然你们到了这种地步,你又喜欢上她,我以前说给你的报酬可就不再继续了,不过事成之后还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梆子冷眼看着这个卑鄙的女人没有再说话,心想看来快到离开龙城的时间了,和这样的人们打交道早晚会把自己陷进去。他随便支吾了几句离开了公司,又给红香打了个电话,这个娘们每天都忙的不得了,不是和权贵吃饭喝酒就是和大老板热乎,接到梆子电话时正陪着一个外资老板桑拿,她兴高采烈的说等自己立足之后一定会把他这个小弟带过去的。梆子知道她没心思和自己说,只好放了电话。长青的手机却怎样都打不通,最近他一直陪着那个老相好全国乱飞,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什么新主意。
 梆子回到自己的住处,马上给慕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可以陪她去,慕兰惊喜的叫起来,不停的说着谢谢,又说自己马上就打电话订机票,明天早上过来接她一起去机场,那个老阿姨还不知道什么,所以电话里就不再多说了。
 梆子安排好后又仔细的想了想可能遇到的问题,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吓唬住自己了。慕兰丈夫家的亲戚怎么也比不上自己认识的一些黑道朋友,假如慕兰有意思跟自己,完全可以请那些人帮忙,这样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了,至于alin想要的那套别墅。自己高兴也可以卖给她,不过这个女人实在不直到交往,还是远离为妙。
 时间过的很慢,梆子几个老顾客打来电话要求约会,梆子不客气的拒绝了她们,现在要保持一个很好的状态,以后的事就是关系到自己命运的大事了。
 第二天很早慕兰就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出来了,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两个人可以在侯机室碰头,见了面再说。
 梆子带上已经整理好的行李和自己大部分现金,开上那辆跑车出发了。他非常兴奋,现在的感觉好象两个人私奔一样,他甚至想到假如顺利的话,不用多久就可以对着成望年和alin臭嘴脸说再见了,之后自己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以自己的能力,慕兰没有可能跑的掉!
 梆子到达机场时离起飞的时间还早,他把车子存好,大方的给了车场小伙子很多小费,这让他想起在九天的阿良和保三,看来自己算很幸运的了,如果自己能如愿一定不要忘记红香才好。
 慕兰已经到了,正在侯机室焦急的等着,看到梆子好象见了亲人一样笑起来,两个人似乎心照不宣似的没有多说什么。梆子在众人羡慕注视的眼光中得意的坐在慕兰旁边,不停闪动的航班告示板和流动的人流好象也预示着一个新阶段的开始。
 飞机起飞的时候慕兰很紧张,下意识的抓着梆子的收臂。他虽然以前也坐过飞机,可还没有飞过这麽远的城市,那是一个新兴的繁华都市,许多自以为是精英的人都流向那里,梆子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心情,温柔的安慰着已经渐渐把自己当成依赖的女人。
 几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当飞机降落的振动过去后两个人都长出了口气,梆子发现了慕兰开始有些紧张,于是用轻松的口吻说:别着急,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想办法从侧面打听一下情况,然后再商量你该怎样做好吗?
 慕兰小鸟一样跟着梆子,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好象自己到成了陪梆子办事一样。这让梆子的自信心更大了,为了这样美丽温柔的女人,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这座城市的高级酒店总有很多客人,所以即使如此出色的慕兰和陈邦夹杂在里面丝毫不显眼,这让两人有了种安全感。
 慕兰亲昵的把自己的身份证和一叠钞票递给他,那神态就象给自己的丈夫一样自然。梆子没有多说什么,熟练办好了住宿的手续。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着急,所以很绅士的对慕兰说自己的房间就在隔壁,假如有什么事情直接敲门就可以了。
 梆子让服务生把行李放好,然后把房间检查了一遍轻松的说你先洗个澡吧,今天已经没时间了,我们一会出去吃点饭,明天在着手办事吧。
 慕兰大眼睛里又含满了泪水,不过这次是感激的泪水,她握着梆子的手颤声说到:真不知道要是没有你我怎么办。
 梆子回到房间心情非常好,他明白自己在女人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或许是自己最用心的一次了,他一边洗澡一边想:假如自己从前就这样用心的话,怎么会被那些女人欺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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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时慕兰为了表达自己的感谢不停的请梆子喝酒,这个女人明白自己的运气有多好,陈邦不但有着吸引所有女人的外表,而且对自己是这样的细心包容,没有哪个女人看不出来其中蕴含的东西。梆子很清楚,假如喜欢的话这个女人已经是自己的了。
 慕兰也喝了一点酒,眼睛湿漉漉的映着餐桌上的烛光美丽的让人陶醉。梆子不敢多看,他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些,这是很微妙的关头,不管怎么说,慕兰的丈夫还躺在医院,在这个时候不能让女人觉得自己有什么其他意思,那样很可能让所有努力白费。
 于是他不停的喝酒,借着酒意巧妙的说着让女人心动的话,慕兰只是低头着傻傻的听着。梆子很清楚,以她的经验,怎么能抵挡自己的诱惑呢?
 当梆子把慕兰送回房间时走廊已经很静了,昏暗灯光让女人的身姿份外娇弱。她看着梆子走路有些踉跄,关心的把他掺回房间坐在床上,到了一杯水说你先喝点水早点休息吧。
 梆子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酒精麻醉了口腔的感觉很难受,他一口气喝完去放杯子,不小心掉在地毯上。梆子急忙去拣,正好慕兰也弯腰去拣,两个人的头碰在一起。梆子没有感觉到疼却听到了慕兰哎呀叫了一声,连忙站起来想帮她揉揉。慕兰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有些摇晃的身体撞了一下,下意识的抓住了梆子伸出去扶她的胳膊.
 两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有动也没有说什么。梆子觉得头越来越昏,舌头也有些大了,感觉慕兰轻轻的靠过来搂住自己的腰,柔软的乳房传来心跳的声音,
 梆子低头看着怀中瘦小的女人,她也正仰起头看自己,那双眼睛意外的非常明亮,瞳仁里两个男人影子,在灯光中越来越模糊,终于完全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梆子觉得女人的身体越贴越近,好象害怕他离开一样紧紧的抱着自己,梆子明白那是一种对孤独的惧怕和对关爱的需要,于是心疼的搂紧她,却觉得她的身体越来越凉象铁板一样。梆子想用身体温暖她,可渐渐连自己也跟着冷起来,他很害怕,可又不想放开怀中的女人,只好拼命的坚持着,眼前有团光朦胧的晃动着,好象躲在云层中的太阳。梆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梆子才醒过来,还梦睁开眼已经感觉天亮了。他的头还是非常晕而且浑身发疼,他以前喝再多酒也没这样过,以为自己发烧了,嘴干的厉害,于是挣扎着想起来喝点水,忽然从腰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把他彻底击醒了,激灵一下睁开眼睛,眼前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呆在那里。
 他正躺在一间没有门的铁皮房里,看到外面是一条公路,却没有一辆车行驶,从四面的缝隙里射进来的阳光让他看清自己是躺地下的一张塑料布上。他想站起来看看究竟,腰部的疼痛再次袭来,他出了一身汗,吃力的掀起衣服,看到腰部有一圈绷带还渗着一点血。他忍住巨大的恐惧慢慢解开绷带,看见一道长长的刀口横在自己右边的腰部,密密麻麻的针脚象一条闪着诡异色彩的蜈蚣。
 这一切几乎把梆子击傻了,疼痛让他的恐惧无限的膨胀着,终于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再次醒过来,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象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睁眼看去,几个民工打扮的男人好奇的看着他不时说着什么。梆子听不懂他们的话刚要问自己在哪里,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传过来,几个警察随后走过来,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指着梆子急促的对一个警察说着什么。
 那个警察走过来,在梆子面前蹲下身子,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问到:怎么回事?你怎么睡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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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梆子没有说话,其实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的脑子被以前听过的种种传闻抓住了:许多年轻的男人都在酒后被人麻醉,然后把肾偷走再缝合伤口扔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本来他以为那都是传闻,可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事让他想起了这些,所有的幻象都破灭了,只剩下疼痛和巨大的恐惧把他的心脏紧紧攫住了。
 那个警察看到梆子没有说话呆呆的坐在那里,回手对还在看热闹的民工说:麻烦你们帮忙把他抬出来。
 民工小心翼翼的架起梆子,他身体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象具尸体一样被拉到外面。阳光刺的他眼睛睁不开,当人们把他放在随后赶来的救护车上时,终于象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救护车里坐着一个面目冰冷的女护士,熟练的检查了一遍梆子的伤口,然后对那个警察说先去医院吧。
 梆子停止了哭泣后象个傻子一样被医院的人摆弄着,过了不多久,一个医生拿着一张x光片走过来对始终跟来的那个警察说:没错,就是丢了一个肾。不过伤口缝合处理的还算不错,手法很熟练,不然在外面暴露那么长时间,恐怕早感染了。
 警察嗯了一声扭头看看躺在病床上的梆子说到:是不是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那个医生为难的说:肯定是要住院的,不过这个手术不是我们做的,许多事可能会很麻烦。
 警察摆摆手说:没关系,先保住他的命,我们会派警员来做笔录的。
 医生点点头走了出去,那个警察走过去仔细看着梆子,他已经完全呆了,眼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警察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警员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一个询问一个记录。梆子在输了几瓶子液之后终于缓过神来,开始慢慢讲述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他现在才知道这里离那个城市已经很远了,偷了自己肾的人早选好了这个地方。两个年轻的警员惋惜的看着他,当听说梆子以前是做什么的时候都露出鄙夷的神情,刚做完笔录就忙着离开。这时候梆子象疯了似的抓住男警员的衣服喊到:他们在哪里?你们要抓住他们啊,抓住他们把我的肾还给我,还给我!
 小伙子警察惊恐的摆脱了他的手,一边往外跑一边说还你?早不直到按到哪里去了。
 
 因为要配合警方的调查,医院做了很尽力的治疗,所以梆子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可还是瘦了很多,右边腰总觉得空荡荡的,以前神采飞扬的脸色再也没有了,许多年轻漂亮的小护士都偷偷的看着他然后很遗憾的摇着头。
 那个搭救了梆子的警察在梆子出院后把他接到了警局,安慰似的说到:小伙子你恢复的真不错。嗯,我听医生说只要正常,人完全可以靠一个肾生活,没有什么问题。
 他说完这些后请梆子坐下,然后打开一本卷宗,清了清嗓子说到:我们这里发生过类似的案子。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是一个有着严密组织的犯罪团伙,他们专门为那些有钱人偷肾。物色好目标之后想办法带到便于实施做案的地方,取走被害人的肾之后做简单的缝合再丢到不易被发现的地方,有的受害人就是因为这样感染伤口而死亡。据说涉案金额最高到达过300万,所以我们很重视。根据你提供的材料线索到酒店查了住房资料,那个叫做慕兰的疑犯所有记录都是伪造的,我们发布了有她画像的通辑令,可是目前还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我们也去了你工作的城市,那个叫alind也就是龙玲的女人在你离开后就消失了,据龙城娱乐公司的成望年说,他不了解其中的情况,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那座别墅的主人也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富商一直在国外定居,物业方面也不清楚在那里居住的人是谁,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暂时查封了。
 梆子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这时候忽然问到还有个叫红香的女人,她在哪?
 警察翻了翻卷宗说到:我们也找到了她,她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我们没有她的任何疑点。
 梆子插嘴说到:那她也会来接我啊,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警察合上卷宗,似乎在考虑怎样表达合适,半天才说了一句:她说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无权要求她什么。

 〈尾声〉

 梆子在观察了一段时间被告知可以离开了。警方留下了他的联系方法,答应有了什么情况会通知他,不过那个好心的警察私下说还是好好的保养身体重要,被偷了一侧的肾没有影响到另一个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大多数被偷去的肾都会马上被移植到需要的人身上,而这些人大都是有钱有权的人士,谁也没有权力去打开他们的身体检查一下肾到底是谁的,再说即使知道是谁的,又真的能换下来吗?
 梆子最后终于明白自己的肾再也找不回来了,他只能先回去看看。可他身上带着的钱也一起不见了,除了警方给的一张火车票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那两个送行的警察看他上了车没说什么就离开了。梆子也什么都没说,象段木头坐在在那里,看着车窗外面的站台上几个工人正在从满载的列车上卸货.其中有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伙子正满头大汗的加在人群中干着活,工头样的一个男人高高的坐在车厢板上抽着烟,不时喊着什么。隔着玻璃只能看到他嘴里的烟卷一上一下的晃悠着。那些被叫骂的工人没有停下来,只是抬头看了看缓缓开动的火车。梆子吃力的跟随着火车移动着自己的眼睛看着那个小伙子,他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去搬成堆的纸箱子,脊背上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着油光.
 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驶过一座站区外小河的铁桥时长鸣了一声汽笛。在杂草从生的河岸隐藏着一根水泥管子,一股污浊恶臭的黑水不停的排泄到绿色的河水中,随着奔流而去,污水的黑色越来越淡,渐渐在消失梆子再也看不到的地方了。


--  作者:欢乐书生
--  发布时间:2002-5-20 17: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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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客栈颁发长篇荣誉勋章~
--  作者:珠儿
--  发布时间:2002-5-22 12:3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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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人让梆子自觉到除了苦力他还有别的本钱谋生,又最终是女人毁了他,让他丢了本钱。结局有点出乎意料的悲惨。
结尾最后两段含意双关,而且照应了开首。尤其是写梆子看见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伙子正满头大汗的加在人群中干着活,脊背上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着油光这一节令人憾动.此时的梆子不知是不是体会到体力劳动纯粹的快乐,情愿回归从前。我始终不能明白梆子到底能不能觉悟,因为老师没有给他足够的心智。他的想找回肾到底是为什么?想重*旧业?亦或去象从前一样扛包?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的本身,虽然它的语言及技法称得上纯熟。可是由不得我不喜欢,它无疑是真实的,人性就是这样沦丧的。



--  作者:轻不狂
--  发布时间:2002-5-22 15:2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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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很感谢你认真看了我的文章。
 不管怎样说,能写完这个故事,能有你这样好的读者,我已经很高兴了。
--  作者:灰姑娘
--  发布时间:2002-5-22 15:2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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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完了呀,只是没写东西嘛,你也应该谢谢我啊
--  作者:白发魔女
--  发布时间:2002-5-23 22:4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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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完了,整整三天,每一天,情绪都会因为故事情节的变化而变化。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写得得确是出人意料,取肾的故事在报上看见过,有很多东西在书上看起来时是那么的远,而真发生在身边,只能让人不寒而颤。邦子这样的结局,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这世上谁不是这样骗来骗去的?让人感觉真实而丑陋。他的一生更象一个美丽的女人。让我想起一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其实可以不这样活的,但怎么样活都是走死亡。
结局部分粗糙了一点。
--  作者:轻不狂
--  发布时间:2002-5-24 10:4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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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让我感动!!!
--  作者:灰姑娘
--  发布时间:2002-5-24 12: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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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说了一句ren话,嘿嘿,不许打我 哈
--  作者:所以然
--  发布时间:2002-5-24 18:5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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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老师,不要煽情。
你实在不适合,
煽起情来,让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再说了,珠儿姐姐看帖子一向认真,
没有偏向的。
所以不是专门对你的优待,
别孔雀开屏了。
--  作者:白发魔女
--  发布时间:2002-5-26 17:0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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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长青似乎多余了点,或者没到位
--  作者:白发魔女
--  发布时间:2002-5-26 17: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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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长青似乎多余了点,或者没到位。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个结局,我觉利了牵强了一点点,完全没必要嘛
--  作者:水天一色
--  发布时间:2002-5-27 0: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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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告诉我,她喜欢你的作品,还特别向我介绍一篇。
也许是看惯了书本的原因,我看网络版的长篇特别费力,那种断断续续的感觉让我不是很舒服。可我还是用了三个晚间看完你的《下水道》,我承认,它确实吸引了我。
我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很惊异你对那样一个社会阶层的了解之深刻,没有这样的了解,篇中的个个人物不会如此鲜活。这也是我感受最深的方面。
应该说,你是用很现实的语言完成了你的作品。我也认为通常的华丽不太适合此篇的风格。因为你给我们记述的必竟是现代生活中偏暗的内容。这样就可以理解你定名为《下水道》的含义了。
现实社会的大潮汹涌澎湃,人们不要忘记它流经之地,也会有阴沟、暗渠,会有污浊恶臭的黑水不停的排泄,尽管让我们欣慰的是,那污水的黑色越来越淡。从这个角度来说,社会意义深远,现实意味深长。
所以我说,客栈能有此大篇出现,真的是好事。做为一员,恭喜恭喜。
顺便多说一句,当心人家用现今比较流行也比较麻辣的手法另取一名《梆子和他的女人们》。
呵呵~~


--  作者:轻不狂
--  发布时间:2002-5-27 9:3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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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
 谢谢你宝贵的三个晚上,呵呵
 这个故事并非需要太多是现实积累,因为这样人和事大家虽然难免耳闻,但是真正能了解的还是很少,而且我有几个经常出没风月之地的朋友,所以写起来就会轻松一些。而其中的人性其实比商场官场的人性还要复杂的多,也更为本能一些。
 不过污水的颜色却不是淡了,而是被河流冲刷的没有了痕迹的意思,就象梆子的肾一样,无处可寻,但是伤害却依然存在。那根水泥管子还在排泄的肮脏的东西。
 《下水道》的名字确实不太合适,编辑也要求换一个,不过你的意见也太明显了点,呵呵,搞笑搞笑。不过或许销量真能上去呢。

--  作者:橡皮人
--  发布时间:2002-6-7 17:2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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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一个下午看完了。忘了上班
--  作者:灰姑娘
--  发布时间:2002-6-7 18:2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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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轻不狂补工作日
--  作者:zu__zu
--  发布时间:2002-6-24 23:4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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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狠完整 笔法有男性的细致

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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