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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白一世情(上部)*(一)  (http://www.ygrclub.com/dispbbs.asp?boardid=7&rootid=16654&id=16654)


--  作者:雨夜昙花
--  发布时间:2002-4-29 9:26:45

--  洁白一世情(上部)*(一)
1.
黄蝶儿独自一人背着行李到了师范学院。这次来学院进修的机会,是身为小学教师的蝶儿早就盼望的。
本来哥哥黄雷和杜浩伟均说要来送她,但哥哥临时送货到外地去了,与哥哥合伙做玉石生意的浩伟又因有批毛玉要送来,他不能走开,蝶儿只好独自上路。
走在离文市还有20多公里的师范学院校园内,蝶儿很开心。
学院四面环山,一旁有一条河,从山间穿出,风景十分好。
蝶儿走在路上,看着教学楼窗户上的玻璃反射出太阳那耀眼的光茫,阳光从路两旁高高大大的梧桐树间穿射出来,洒在路上。心情轻松的蝶儿故意去踩阴影中的阳光。
一阵风来,飘落下几片梧桐叶,太阳也穿入一大片云层里。
蝶儿见前面有个穿红衣的女孩,弯腰去捡拾梧桐叶,不觉好奇,她捡来干什么?
那女孩直身抬头,不知是那阳光,还是那微笑。但那明朗的一笑,的的确确深深印进了蝶儿的心。
“我叫韩月华,你呢?”
“黄蝶儿。”
“我是来进修的,你呢?”月华再问。
蝶儿一阵惊喜,:“我也是!”
月花开心地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我们想法调到一个宿舍住。”
“那最好不过了。”
友情是个奇怪的东西,在月华和蝶儿看见对方时,便在她俩心里滋生。

--  作者:雨夜昙花
--  发布时间:2002-4-29 9:2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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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在同一个班上课,住同一间宿舍。月华和蝶儿一同去教室,一同回宿舍,一同到食堂,连上厕所,两人也手挽着手,一快去。
友情似泉水,甘甜地滋润着她们。

月华的衣服,多是白色,偶尔穿件红衣。
蝶儿是七彩的,穿黄、穿绿、穿红、穿蓝,十分绚烂多姿。
两人走在校园,一路小声说,大声笑,引得许许多多同学注目。特别是那些男同学,认为她俩走在一块,是风景的极致。
  美的是她们的容颜,是她们身着的衣裙,是她们那旁若无人的神态,更是两人间那无所不包的友情。

  晚上熄了灯,蝶儿与月华仍有说不完的话。
  “浩伟长得很帅,从高中到大学,不知有多少女孩喜欢他。”
“那你是怎样占领他的心的?”
“他是我哥的同学兼好朋友。从小我便跟在他俩后面,上山下河。他们俩个都很宠我,我玩得走不动了,就轮流着背我回家。”
“那时你就心动了?”
“哪有那么早熟的?那时我才几岁呀!”蝶儿笑。
“据说那叫晨恋。”月华故意逗她。
蝶儿没有听明白:“我家一家人都喜欢晨练。我妈打太极拳,我爸舞剑,我哥跑步,就我懒,我不想起太早。你笑什么?这么没完没了的?”
从蝶儿一开始说,月华就开始笑,越笑越厉害,干脆喘不过气来了。
蝶儿不依地拍着床:“你笑什么?”
月华勉强开口:“我是说早晨谈恋爱,小娃娃谈恋爱,不是说早晨打太极拳。哎哟,肚子都笑疼了。我要可不知道你们一家都喜欢早晨谈恋爱。原来你有遗传基因。哎哟,哎哟……”
蝶儿早跳下床跑过来对月华乱捶一通。
月华捉住她的手:“别捶了,我不外传就是。”
蝶儿更用力地捶:“你还说!你还说!”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睡进去点,今晚我要和你睡。”蝶儿说着便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月华,你有没有中意的人?”
“哪有你那么好的运气,有个从早晨就陪你谈恋爱的对象。”
月华并未告诉蝶儿,她几乎每晚都会梦见一个男人,那男人痛楚的眼神会把她的心也揉痛。
“浩伟的确很好。读书时成绩好,现在做生意,好十分能干,还能抄手好菜,人又帅,还不象有的男人一样心花,他几乎不和别的女孩来往。”
“听来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
“我父母也十分喜欢他。”
“那进修完了可能你们也就要结婚了。”
蝶儿有些羞涩:“他还没向我求婚呢。”
月华压低了声音问:“他吻过你吗?”
蝶儿羞红了脸:“你胡说什么呀?!他是很正派的,连手都不牵我。”
月华失笑:“原来正派的男人是不牵女孩的手的。”
蝶儿也有些遗憾:“他就是这样的。”忽又想起问月华:“你问这些干嘛?”
“人家好奇嘛。”
“呵,你这么好奇,是不是春心动了?”
“怎么这样难听?什么春心动呀?!”
“是刘坚,还是洪俊昆?”蝶力不放松,点出两个她认为最有可能的人。
刘坚是她们的老师,学识渊博,风度翩翩,还没有女朋友。
洪俊昆是班上长得最帅的学员。
“别乱说话。”月华不依了:“早点睡。”
蝶儿无法,但一翻身就沉沉睡去了。

月华却无法入睡。
她想着梦里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为何从不开口说话?只用他那双眼那样深情又痛楚地望着自己,好象两人之间有着几生几世的牵缠。
梦里,月华也不能开口,只能呆望着他,却能感到心痛。有时早晨醒来,心疼的感觉仍在。
这是怎么回事?月华暗暗问自己,为什么总感到这个男人在等她?以至对身边的男人从不斜视。

月华仍记得父母走后再没回来的那个暑假。
那一个夏季,雨水特别多,总是一天接一天不停地下。
身为教师的父母总是利用每个假期出去旅行,领略大好河山的同时,更热爱这片他们生长的土地。
那个暑假,他们也不舍在家中荒度,仍象过去一样,计划好路线就出门了。开始的时候,他们每到一处,就会寄明信片来,但暑假快结束时,雨仍在下,他们的明信片却再也没有寄回来过。大家都认为他们已凶多吉少,因四处山洪暴发,山路塌方。
那时,月华想了结了自己的生命,追随父母而去。
在她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无人过问无人安慰的第三天,那个男人出现了,那样痛楚地看着她。
月华知道那是幻觉,但她有了生存下去的理由:找到这个男人。

月华是个非常独立的女孩,九岁那年,父母便放心把她一人留在家中一、两月。因此,父母太早的离去,并没有让月华陷入万劫不复地境地。她有条有理地安排着自己的生活。
父母就职的学校为月华提供了到她18岁的生活费,住房也是到她考进师专可以住校后才收回。月华在老师的帮助下,接了两家家教,所幸她英语好,教初一的学生仍游刃有余。
工作后,得知有进修的机会,月华一面上课一面自学,一年后,终于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来进修的机会。
月华对父母每个假期的行程,都背得滚瓜烂熟(那沓明信片和父母的照片,是她最宝贵的财产。)她每个月都固定地存钱,想今后利用假期,沿着父母曾走过的路,去走一遍,也好好找找那个男人。
自那个黄昏,月华迷迷糊糊见到那个男人后,几乎每个夜晚都会梦见他,有时是一张脸,有时是他站在丛林里。
月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梦境通常是灰的,暗的。但那个男人站在丛林里,那流着的小溪,那蓝色的天,那浓绿的树,象会发光一样,全亮得那样绚烂。
这事不是月华不想告诉蝶儿,而是不知如何说,也不敢去回想,没有了父母后,独自生活的那段最初的日子。
那时,月华每天下午放学回家,在拿起挂在颈上,用粗毛线串起的钥匙开门时,总是渴望着,一打开门,便看见母亲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父亲坐在滕椅上看报纸,见她回来,便张开双臂,让她坐在膝上,不管月华因个子长高,坐在膝上时,脚已能放在地上。父女俩一同大声地读报上的文章……
但每次打开门,总是一屋的清冷,一屋的孤凄扑面而来。至使月华,每次都是流泪进门。
从那时起,月华为自己添置衣物时,总选择白色。

--  作者:雨夜昙花
--  发布时间:2002-4-29 9:3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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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随着时光的流逝,对校园和同学,月华和蝶儿均逐渐熟悉了,两人在一块,也越来越融洽。
星期天下午午睡起来,月华问蝶儿:“去不去林子里?”她俩常在没有课时到学院外的林子里玩。
“好呀。”蝶儿一下就从床上翻爬起来。
蝶儿有一头齐腰长发,打理起来很费事。
月华是齐肩短发,很方便,胡乱梳一下就完事。
月华准备停当就坐着等蝶儿,见蝶儿仍斯条慢理地梳头,便拿了把剪刀到蝶儿身后:“咔嚓咔嚓,我要剪头发了。”
蝶儿吓得抱住头发跳:“别,别,我就爱这长发。”
月华假意生气,把剪刀往桌上一丢,说:“我先走,老地方见。”说着真的走出宿舍一路去了。
蝶儿急得抓了一个发卡,一面胡乱往头上卡,一面追出去,嘴里还叫着:“等我,等我!”慌乱中竟还记得把门“哐”地拉过来锁上。
追至楼梯口,冷不防月华一下闪出来,做着鬼脸吓她:“哇!”
蝶儿又惊又笑:“你个老顽童!”说着伸手挽住月华。

从后门出了校园,月华和蝶儿顺着小河往山林里走去。越往里走,河床越窄,河水也越见清澈,林子也越发青翠。
到了一块坪地,月华和蝶儿便不再往里走了,这块四面见山的坪地是她俩经常停玩耍的地方。
蝶儿坐在一块青石上,弯腰把手放进冰凉的河水里,轻轻地拍打着流水。
月华有时坐在蝶儿身边,有时在四周走来走去。看见小河轻轻缓缓地流动,有几条小鱼在河岸边略静的水中游玩,依稀恍惚,月华感到,多年前也看过这河水流动。
见月华望着河水发呆,蝶儿调皮地笑了。她悄悄走到月华身边,猛地浇一捧河水在月华身上,然后“咯咯”笑着跑开。
月华吓了一跳后,便去追她:“你这个坏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蝶儿慌不择路,竟往山上跑去。终于不支,抱着一棵松树喘个不停。
月华追上她,也累得不行,无法实施收拾行动。
蝶儿喘够了,说:“要是我俩能永远天天在一起就好了。”
月华捉挟地看着她:“除非我们永不嫁人。我是无所谓,只怕有个人的男朋友不答应。”
蝶儿笑:“要是生在远古时代,我定要浩伟娶了我们两个,这样就两全其美了,又可嫁人,又能天天在一起。”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月华心一凉,脸便变得煞白。
蝶儿担心地看着她:“怎么了?”
月华勉强一笑:“没什么。不知怎么的,听了你那话,很不舒服,可能一会就好了。”
“那我以后不说这种玩笑话了。”
过了好一会,月华的脸色才恢复如初。
蝶儿见她红润如初,才放下心来。
“你看,这棵松树真大呀。”蝶儿想想又说:“我要把我们的名字刻在这树上。”说着已摸出她随身带的小刀,在树上刻了起来。
月华见她那认真的模样,不觉笑了:“我们就俗这一次。”
等蝶儿竖着刻完“黄蝶儿”三个字后,月华把小刀接过去:“我自己刻我的名字。”说着在蝶儿的名字旁,并排刻下了“韩月华”三个字。
蝶儿又接过刀,在两人的名字下,横着刻下了“两人行”三个字。
她说:“这就是那些情侣的刻法分开了。如果允许许愿,你许什么?”
月华不加思索便说:“我要这快乐永恒。”
蝶儿说:“我要与你生生世世是好朋友。”
“只要我们永远是朋友,快乐就能永恒。”对于已多年未展颜的月华来说,蝶儿确实是把快乐带给了她。
然而世事难料,真能如月华所说,快乐会永恒?
“但两年的进修一结束,你回文市,我回郦城,还不是一样要分开。”蝶儿每想到这一点就不开心。
“我们可以利用假期结伴去旅行。”
蝶儿灵犀一点,心情顿时大好:“月华,不如你嫁了我哥,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月华失笑:“我是为了和妹妹在一起才嫁哥哥,还是爱上了哥哥来讨好妹妹呀?”
蝶儿一本正经地说:“黄雷长得很帅,不知多少女孩喜欢他。但他眼高于顶,现在还没有哪个女孩能网住他的心。而且我父母又好处又善良,决不会是刁蛮的公婆,我更是个举世无双的好小姑。”
月华故意逗她:“看来你哥很差劲,要这样来推销他。”说着便在松树旁坐下。
蝶儿依着她坐下来:“才不是呢,你看看我就知道我哥长得绝不会差。”她对自己的容貌向来有信心。
月华笑说:“那更糟了,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男人脸上有甜甜的酒涡呀。”蝶儿一笑便会露出两个人见人爱的酒涡。
蝶儿作生气壮:“你别乱说话。我哥长得很阳刚,一点也不女气。而且,他十分能干。浩伟负责进货及制作设计,黄雷负责管理和销售,才三、四年的时间,‘浩雷玉器’在郦城已是响当当的招牌了。另外,我敢肯定,我哥会是天下最好的丈夫。”说完瞪着月华:“到时你错失良机,别哭坏了鼻子!”
月华故意说:“那杜浩伟还不如他了?”
蝶儿听了,一时怔住,因在她心里,根本分不清,孰重孰轻。
月华见蝶儿沉思不语,忙说:“我早有意中人了,只是不知是谁罢了。”
蝶儿对她皱鼻子:“乱说话,我才不信。我哥一来,你肯定会自坠情网。到时我不帮你穿线搭桥,别抱怨我们朋友一场,一点忙也不帮。”
月华一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我是要等我意中人一辈子的。”
蝶儿奇怪地问:“你既然不知他是谁,又怎么能断定不是我哥呢?”
月华一窒,也疑惑了:是呀,为什么自己的感觉里,梦中的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蝶儿的哥哥呢?

--  作者:雨夜昙花
--  发布时间:2002-4-29 9:3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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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这周周六,月华和蝶儿到文市逛街。
  女孩说逛街就是逛街。一条街又一条街手挽手走过,会拿帽子对镜戴戴,会拿鞋子在脚上试试,还会拎套衣服进试衣间换上,在售货员的百般恭唯下脱下来挂回衣架……
  整整一个下午就这样消磨在文市的大街小巷,月华和蝶儿仍乐此不疲,似乎那双腿不会累。两人又不停地对街上的商品和行人评头论足,似乎那张嘴也不会累。对一个下午仍一无所获也不觉有憾,反正她们的目的是逛街,不是购买。
  “看,那女孩真美。”月华轻声说。
  “她男朋友才叫帅。”
  “我喜欢她那双鞋,既简单大方,又舒服轻巧。”
  蝶儿了解的:“还是白色。你买不买一双?”
  “这么好看的鞋,价格也一定好看得吓人。有钱我也不会买,何况还没钱了。”即使在学院进修,没有了奖金,月华仍每月定期到银行存钱。
“我有钱,够你买好几双的。买不买?”蝶儿扶在月华肩上悄悄说。
蝶儿的哥哥生意做得不错,又疼爱妹妹,唯恐学校发的工资不够用,委屈了这娇滴滴的小姐,常会寄钱来给她。
“不行,我不能太贪心。不能凡是我喜欢的都要拥有,能欣赏就不错了。”
“我却是要拥有的。自己心爱的东西不能拥有,心是会疼的。我占有欲特别强。”
“你有条件呀,我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蝶儿大方的:“我的就是你的。”
月华笑了:“开什么玩笑?那样一来,你的父母就成了我的父母,你的哥哥就成了我的哥哥。”
“应说我的哥哥就是你的男朋友。”
“蝶儿,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急着推销你哥。”月华一本正经的。
“有许多人千盼万盼,就盼我把黄雷推销给她们,我还不愿呢,因为那是削价出销。而你不一样,你和黄雷在一起,谁也不吃亏,这种天造地合的事,我不收中介费就算我大人大量了你还不高兴?”
月华似笑非笑地看着蝶儿:“如果你哥听了你这些话,怕不会再心疼你了。”
“咦,哪会有这种事?你这么好个媳妇,他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现在被我帮他找到了,他不感激我感激得热泪盈眶才真正怪事一桩。”蝶儿自知说了这几句话月华定要不依,忙指着一家饭店说:“看,这家饭店看起来挺顺眼的,我早就饿了,你们吃饭去。”又指指饭店窗户上的字说:“有你爱吃的麻辣螃蟹,看,还有酸汤鲤鱼。”说着便要进去。
月华已顾不上与她计较那些话了,忙拉住她轻声说:“这家饭店装潢得这样华丽,价格也一定很华丽。”
“反正也不是我请你,是用我哥的钱。我哥那人笨笨的,只会挣钱不会用。”说着眼睛珠又骨碌碌乱转:“再说了,请未来的女朋友吃顿饭他会小气?说不定见了你,他每天都装一包包钱来守着,等你吃饭。”说完不等月华开口,已闪身进饭店去了。
月华无法,只好跟进去,轻声对蝶儿说:“哪有你这种妹妹,把自己哥哥说得如此不堪,枉他这样心疼你。”
蝶儿找了张靠窗的小桌子坐下,对月华扮鬼脸:“看看,谁为我哥不值了?”
月华刚坐下,听了这话,正要反击,忽听有人叫:“月华,蝶儿。”
转头一看,原来是洪俊昆。
洪俊昆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在月华身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原来,班上的学员们对月华和蝶儿这两个出色的女学员均有意接近,但似乎友情熏出的氛围,把月华和蝶儿圈在了一个圈内,她们乐在其中,外人却进不去。
大家渐渐听说蝶儿已有一位青梅竹马的男朋友,而月华仍名花无主时,有些自认条件不差的男学员便跃跃欲试,却又惧于月华一身白衣带出的清冷,同时,也无法插足于月华和蝶儿之间。
班上长得最英俊的洪俊昆决定挺身而出。他认为,征服月华,将是他征服史上最辉煌的一页。他下了决心,要让月华为他多彩起来,震住那些对月华怀有痴心的男人。

月华略有不悦地对洪俊昆说:“你怎么也在这?”
“吃饭时间对不对?你们想吃什么?”
蝶儿马上说:“你请客?”感到月华正用脚轻踢自己,忙改口:“算了,我们各吃各的。”
“能请两位美丽的小姐吃饭是我的荣幸,请不要客气。”口气一转,又恢复了他一贯的轻松:“再说,能与你们两位同桌吃饭,是我很久以前就梦想的,如今美梦成真,当然要请客,以示庆祝,对不对?”
月华忙说:“不用不用。”对于月华来说,蝶儿是朋友,吃她无妨,而洪俊昆不是朋友。
“下次你们请我就行了。”
月华知道不便再坚持,便点头同意。
蝶儿早把菜单翻看了一遍,见他俩达成协议,便开始点菜:“要盘麻辣螃蟹,一盆酸汤鱼,多煮点豆腐进去。”说着,她毫不掩饰地咽了口口水:“还要个麻婆豆腐。我就点这几个了。”
洪俊昆又点了两个菜。
菜一会就上来了,月华和蝶儿见自己喜爱的菜上来了,也不多说,开始吃起来。
洪俊昆看着月华放下筷子,用双手对付那只螃蟹,模样可爱至极,不觉心又动了。
洪俊昆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学校里的教员总是女多男少,象他这样帅的就更是凤毛鳞角了。月华定会动心的,若不是蝶儿已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蝶儿也会为自己动心的。洪俊昆十分狂妄地想着。
看着月华那涉世不深的单纯模样,洪俊昆决心用“单刀直入”法,先把月华吓朦,待她清醒明白过来,便会乖乖跟着自己了。想到月华为自己换上彩裙,柔顺地跟着自己,让班上那些男同学看得又妒又羡时,洪俊昆不觉得意地笑了。又想:月华是穿嫩黄的好看,还是浅蓝好看?唉,现在想这么多干嘛?到时就知道了。
看月华仍不放过那只螃蟹,蝶儿则一个劲地吃鱼吃豆腐,洪俊昆觉得机不可失,便起身对服务员低语了几句。
一会,一位小姐甜美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厅:“洪俊昆先生为他心爱的女友韩月华小姐点了一曲《献给爱丽丝》,我们预祝他俩早日喜结良缘。”话音未落,钢琴声已起。
月华正全神贯注在那只硕大的螃蟹脚上,根本没有听到。
蝶儿却听到了。她压低声音对月华说:“洪俊昆点曲子给你,还说你是他心爱的女友。”说到这,蝶儿都觉肉麻。
“什么?!”月华睁大了眼睛。过去也有男孩追求月华,但从没有狂妄到自说自话的地步。
坐在月华身旁的洪俊昆自然听到了蝶儿的低语,觉得应趁热打铁,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真的,月华,今生我非你不娶。”说着自认十分潇洒地一指蝶儿:“蝶儿是证人。”
月华吓得张大了嘴,一会才问:“你说什么?”
蝶儿已在一旁叽叽咕咕乱笑,几乎喘不过气来。又强忍着笑开口:“你没听懂?他说他此生非你不娶。”又笑一会,再喘会气:“这么好的机会呀!”一面说一面还对月华挤眉弄眼。想到这么好玩的场面竟让自己遇上了,一面庆幸自己大大饱口福的同时还可大饱耳福,一面又叽叽咕咕笑起来。
洪俊昆伸手想去握住月华的手,月华吓得举起手来:“我,我,我的手是脏的。”
月华早已惊惶失措,刚才还大吃特吃要由他付账的螃蟹,这下怎么办?而且,这人怎么动手动脚的?
洪俊昆却觉得有门了:月华只说手脏,没有说不有碰她。马上抽张餐巾纸要为她擦手。
月华十分慌张:“别,别,我自己来。”说着去接餐巾纸。
洪俊昆乘机抓住她的手腕,仔细为她把手上的辣椒及汁水擦去。
月华的手被他抓提紧紧的,抽又抽不回来,不知该怎么办,忙伸脚去踢蝶儿。
蝶儿早已笑得伏在桌上,又不舍错过精彩镜头,抬起头来继续看。感到月华踢她,知道不能不帮好友,忙说:“喂喂,你擦什么手?不让月华吃螃蟹了?”
洪俊昆一怔,月华便把手缩回去了,脸早比桌上的螃蟹壳还红了。
蝶儿又忍不住笑起来,边笑还边说:“笑坏我了,不行了,笑坏我了。”又捂住肚子笑得伏到地桌上。
洪俊昆心里便有气,自己这“单刀直入法”是百试不爽的,偏有蝶儿这个掏蛋鬼,不但感受不到这温馨的气氛,还莫明其妙地一直笑个不停。
后来三个人吃得全不是滋味。
蝶儿一面吃一面笑,月华则一直红着脸,洪俊昆却暗自盘算着下一步骤。
饭后,月华示意蝶儿去付账,因她身上的钱可能已不够付这顿饭的了。
蝶儿心领神会,忙去付款。不想不知何时洪俊昆已把款付了。
洪俊昆见了蝶儿的举动,心头更气:“蝶儿是怎么回事?她哥和她男朋友有钱,我也不差呀。”这样一想,顿有所悟:“蝶儿是不是想把月华介绍给她哥哥?论模样,论身材,两人都是难得一见的,月华又更圆润丰满些,有这样一个嫂嫂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哼,就算她哥是黄金王老五,我也是女孩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不信比不过他。”
其实,洪俊昆人不坏,只是被女孩们包围惯了见了有几分姿色的女孩便想去展现一下自己的魅力。非某某不娶这话,说来并无半点诚意,只是手段罢了。反正女孩脸皮嫩,谁也不好意思认真追究这话的,纵有女孩要追究,他也早准备了一箩筐说辞。现在他把蝶儿的哥哥列为对手,认为有了旗鼓相当的竞争者,对追求月华这事便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饭后,洪俊昆尾随着月华和蝶儿回学校,一路上,为她们背包包,买饮料,买零食。
月华无可奈何,蝶儿却是乐得享受。
此后,洪俊昆成了月华她们宿舍的常客。每天饭后,每个周末,他都必到。
见月华和蝶儿在下跳棋,也不问她们同不同意,坐下放好一角玻璃珠,便一同下起来。
周末放电影,他早早买好了票送来。月华和蝶儿略有异议,他便说:“OK,OK,我是照顾你们两位女同学,卖电影票的是我朋友,买两张好票送你们。你们过意不去的话,来来来,一张票两元钱,交钱来。”
月华和蝶儿也想无视这“好意”,曾自己又去买票,但不是太偏就是太后;也下定决心不去看电影,但学院一周只放一场电影,终究抵不住诱惑。
打饭回来遇上,月华和蝶儿怕他尾随着回宿舍,便坐在校园的草坪上吃饭。她也一同坐下来,见有熟人经过,忙去打招呼。有人问:“怎么不回宿舍吃饭?”
他耸耸肩答:“月华喜欢有风吹的浪漫。”
有时,大家在教室里自习,他走进去看一眼,说:“咦,月华不在?肯定在宿舍。”转身便走。
同学们便认为他和月华好上了。
洪俊昆称这种方法为“死缠烂打”法,也是他追女孩的绝招之一。
洪俊昆追女孩有“三十六计”,他常自嘲:要是有一天不愿呆在学校,生意又做不下去,便开班授课,讲授“追女三十六招”也能过得惬意。他还认为,追女孩是门艺术,也是他的才华所在。
除月华外,还没有任何一个女孩让他合作过两种方法,若不是已没有时间动笔,又懒得熬夜,他还打算把“情书攻击”法也加进来。
洪俊昆认为,越是难追的女孩,在追求过程中就越有意思,能把自己的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且,追到后也更有成就感。


--  作者:江月
--  发布时间:2002-4-29 12:4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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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昙花的小说,感觉离生活很远,和我们想象的世界却很近。。。。

等着读下贴。
--  作者:psa
--  发布时间:2002-4-29 12:5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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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作家想象着颓废,昙花却坚持着自己的浪漫,好,
--  作者:psa
--  发布时间:2002-4-29 12: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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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一遍,看着象散文影响着你的行文风格,平常多读散文?
--  作者:素心若雪
--  发布时间:2002-4-29 13:22:13

--  
我的感觉——

每一节都越写越长了

呵呵
--  作者:雨夜昙花
--  发布时间:2002-4-30 8:55:57

--  
月姐:这是一个幼稚并且不真实的故事。:)
那年我十八岁吧,有学兄毕业,分配回家乡,在每年冬天尚未下雪时,他会到山上工作,要到初夏雪化后才能下山来。
每次出山,他会寄我一个山的故事,或雪的故事,或夜的故事,或酒的故事。
呵呵,月姐你想,十八岁的女孩懂什么,对他那种生活羡慕得要命,不知他的书稿里收录了多少岁月的浪漫。
凭想象,写了一篇散文。
多年后,我已知道了大山美丽后的清贫,日子里层的枯燥与无聊,我那位学兄,也不再写那些美丽的故事,他进了政府,为领导写发言稿去了。:)
但曾构想过的故事一直记着,所以,明知好笑十分幼稚十分,也要把它写下来,算是对自己的一种交代。
这一篇,其实是当年那篇散文的扩展。


psa :呵呵,这是早年构思的故事,所以……
是,我看散文多些:(

素心若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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