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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缘来缘去
--  发布时间:2002-3-20 21:34:07

--  :从网到床全文  旧帖从发
屋外的风声,掠过耳际,却有丝丝暖意。
张昔在路边张望许久,也不见有出租车往来的踪迹。他索性决定步行,好在距离火车站并不远,也就两三站路的光景。
寂寂的街道黯淡着一圈圈蓝色、橙色、或是白色的光芒。沉沉的夜色里,偶有稀疏的灯火在高楼的窗口闪烁。空旷的冬夜,分外静谧。除了火车不时击打铁轨的“哐当”声,蜿蜒在这座城市的上空。这单调而又绵长的声音,牵引着张昔的思绪,时沉起伏……

张昔和女孩相识于网路。她叫“开花的树”,张昔见这个名字就想起席慕容那首同名的诗,便觉着女孩有些不一般。
女孩这样诠释“开花的树”: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是舒婷的《致橡树》。
张昔听罢,陡生出几分欣赏,言语间不觉开始轻薄,要女孩让他亲吻一下。
其时张昔和女孩认识已有些时日,开开玩笑也无伤大雅。女孩却极为认真回答:不可以,我不是随便的女孩。
张昔心下羞愧,旋即又忿忿:你不随便那就是我随便喽?于是找了几篇自己的文章,发送给女孩看,不声不响就径自下线了。之后两人相遇,仿佛默契般互不言语。
到有一天,张昔线上好友全无显示,遂逐一问好。过后居然传来幽幽的一句“为什么一直不理我?”张昔赶忙更新此人资料,竟是“开花的树”。
女孩说要打电话给张昔,张昔啃着指甲,依旧呕气,很坚决地拒绝了。女孩坚持了一下,黯然下了线。
张昔出了网吧回寝室,室友说有个女孩刚打来电话找你。张昔的脸上没了刚才得意的神情,有些出乎意料。他一头扎进被窝,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圣诞节两个星期前,张昔又见到了女孩。想起她的执著,遂收起孤傲。那天他们聊了很久,有浪漫的呓语,也有现实的盘诘。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发现原来彼此都是如此地在乎对方。
中途女孩离线,张昔苦等大约一小时,女孩方重新上线。女孩向张昔道歉,话语中透着柔情。她说,她那里突然停电,为了能和张昔多呆会,她从郊区坐车来到市里。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等我,”女孩无限欢欣地说。张昔坐在电脑椅上,任凭甜蜜铺天盖地袭来……
爱来的是如此突然,又如此奇妙,张昔和这个叫李绘的女孩热恋了。黑夜开始有了等待,白天继续着牵挂。元旦前的一天,雨过的午后,李绘打来电话。千里外的那端,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去你那,晚上三点五十的火车票我已经买好了……”
芜湖火车站,凌晨三点半。
张昔站定在出口附近的一隅,凝望着铁路延伸的远方---漆黑的一团,伴着模糊的光亮。

三点五十分前,停靠了两班火车,都不是南昌方向的。明知李绘一定不在其内,张昔还是忍不住向上下火车来来往往的人群打量。“橘红色围巾,橘红色皮包”,自然是没有见着。张昔突然发现自己有点紧张,自嘲的笑了笑。
直到四点十分才又来了一列,撒下稀稀拉拉一串人又呼啸而去。张昔睁大眼睛,也没发现有李绘描述那样的女孩。人群像呵出的空气很快便散去,站台上又只剩下张昔。
张昔瞪着站牌发呆,他开始怀疑李绘,但是随即就否定了这一想法。他宁愿选择相信,哪怕仅仅是从网路上相识相知。于是他跑去候车室看了个仔细,果然是李绘记错了到站时刻。张昔嘘了口气,干脆走上李绘出站必经的人行天桥,等待她的到来。
远处终于又传来清脆的汽笛声,有两道利剑似的光柱刺破黑幕。渐渐的,四点五十分的这班列车带来刹车带来刹车的啸叫,在天桥下戛然而止。
乘务员打开车厢,人群像管裂的水流,一下子涌出,汇聚在梯道旁,慢慢向天桥上漫上来。
张昔在高处很快就看见一抹醒目的橘红,有个女孩戴着橘红围巾,挎橘红皮包,和李绘所说的分毫不差。她正埋首拾级而上,眼看就要上来。张昔突然觉得紧张,不由自主从楼梯口退到走廊上。
女孩上了天桥就开始四处张望,目光触及到迎面站立的张昔,便停留在他的脸上。张昔将掖在西装领口的白围巾拽出来一角。女孩嫣然一笑,露俩小兔牙,快步走了过来。
灯光打在女孩的身上,愈发清晰:黑衣红裤,呢绒缎面的料子;一米六多的身高,眉眼间神采飞扬。女孩如此光彩夺目,这让张昔措手不及。因为近日阴雨不休,张昔性子又懒,所以几件夹克换来换去都脏得没法见人。临到李绘要来的这天都来不及洗,只好掏出压箱底的名牌西装,想不到居然生了霉点。下午拿去干洗,好歹拾掇出个人样。晚上咬咬牙,只穿了件牛仔衬衫在里面,还戴了条便于相认的围巾。
这会张昔披一身西装,胸前还有条亮晶晶的高支棉围巾飘飘的,活脱一纨绔子弟。看似潇洒,其实正哆嗦难受着。
女孩走近了,张昔咧嘴一笑,强忍住没让上下牙打战,
“你是李绘么?”
女孩红了脸,羞得像私奔。她点头,说“你这条围巾挺亮的嘛。”
张昔不好意思地挥挥手,小心翼翼打了个寒噤,“我们走吧。”

出站后,路上有洼水坑。张昔早有准备,一把拉起李绘的手,招呼道:“别踩着了水。”李绘闻言握紧了他的手,蹑蹑地跨了过去。张昔趁势揽过李绘的腰肢,感觉她身上毛茸茸的缎面有说不出的滑爽。李绘轻哼一声,并未拒绝。张昔不禁得意:这几天晚上在成人网站学到的约会技巧果然有了用武之地,网络世界天地广阔啊。
“没想到你会这么好看。”张昔如释重负。
“哈,那如果我很丑呐?”李绘狡黠地眨了眨眼,“你会不会转身就走,把我一个人撇在车站?”
张昔收起笑容,作无辜状:“天地良心!我只在乎是不是‘开花的树’,只要是你就够了。”
李绘被他严肃的表情逗笑了,张昔打趣,“为什么以前没给照片让我瞧?是不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才没有呐,我想知道你是喜欢我外表还是内心。”李绘说这话一付认真的样子。
“那你有答案了么?”张昔一脸的十万个为什么。
“嗯……基本满意,”说到这,李绘调皮地转了个弯,“不过嘛,要有待于进一步考察。”

前面就是停车场,张昔搂紧了李绘,悄语,“把你的手给我。”
“做什么?”
“我……之前从来没有碰过女孩的手。”
“噢……”
她的小手递了过来,白皙、修长,握在手里还温热着。
“嗨,TAXI!去机电学院西门。”

这是一栋有独立院落的两层楼房,楼上是三室一厅,张昔住在北面的那间。他锁上门,发现李绘像猫一样缩在自己身后,顿生伟岸感,在黑漆漆的四周指了指,对李绘说:“楼梯在那,你在前面走,我跟你后面,别怕哦。”
李绘走上台阶,张昔拧开锁,开了灯。登时一间凌乱的屋子呈现在李绘面前。她皱了皱眉,“你也不收拾一下呀?”
张昔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却浮起坏笑:“这不正等着你来吗?”
“你臭美!”李绘白了他一眼。过后李绘从皮包里掏出件东西递给张昔,娇声道:“送给你的。”张昔接过一看,是张MTV影碟,古天乐的《男朋友》专辑。张昔在房间电脑桌前的沙发坐定,随即房间就有了淡淡的歌声。李绘像猫一样偎依过来,笑盈盈地坐上张昔的双腿。
俩人盯着屏幕,各怀心事。李绘大老远跑来,恨不能马上就被张昔抱在怀里,让他亲吻,抚摸......现在她心里陈了“爱”字就没别的。偏偏张昔此时和木头一样,弄得李绘心急火燎,却也只得无可奈何作矜持状。 其实张昔的反应强烈着呐,好在裤裆宽松,看不出来。他认为李绘现在应该睡一觉,况且早上九点他还要去参加计算机等级考试,也想好好休息。
李绘撅起了嘴,老高老高。张昔关切道:“你饿了吧?我给你做蛋炒饭去。”
“不要。”
“那你是不是冷了?要不早点睡吧?”
“不嘛。”
张昔搔搔头皮,不解:“那你要什么啊?”
李绘咬咬嘴唇,几乎要生气了。她揪过张昔的耳朵附耳悄语道:“你这个傻瓜,难道还要人家说出来吗?”说罢,闭上眼睛,满脸羞色地嘟着嘴。
张昔如恍然大悟跳起,“我去给你放洗脚水。”说完,拎只塑料盆一溜烟跑出去。李绘睁开眼,气得直翻眼珠。
很快就有一盆热气腾腾的温水端来。李绘洗过脚,感觉挺惬意,于时就叫张昔也过来洗。俩人并排坐在床沿,听着音乐,心里都暖烘烘的。
张昔泡了会脚,忽的开口:“李绘,今天是不是安全期?”
李绘心下暗骂:死鬼,磨蹭半天终于开窍了。她掐了张昔一把,嗔道:“我不知道。你不是懂避孕吗?我都不怕你还担心什么?”
张昔嘿嘿一笑,捧起脚盆一阵风冲了出去。又一阵风似的刮了回来,一扬手扔掉脚盆作势欲扑。李绘心头狂跳,都快喘不过气。
“啪”的一声脆响,张昔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像是发现新大陆,“差点忘了重要的一件事。”
李绘心想,不会是说没买安全套吧。遂羞得不敢开口。
张昔回头就走:“我去刷个牙!”
李绘腾地从床上蹦起来,几步跑过去,一把拽过张昔,伸手灭了灯。俩人双双滚落到床上,李绘恨恨道:“你真是个讨厌的呆子。”李绘手里不知何时有了根“绿箭”,她叼在嘴里,留一半在外,朝张昔努努嘴。张昔知趣地凑过来,咬下另一半“绿箭”。
……贴上来柔软的一团,是李绘的嘴唇。张昔一阵眩晕。他闻到漫天席地的香味,是浓酽的薄荷......没有言语,房间里充盈着喘息气。过渡似乎成为多余,俩人很快就相互脱去衣服。路灯的光透过摇曳的树枝叶,从当街的窗户渗进来斑斑点点洒在李绘洁白的躯体上,如水一般晃动。张昔手不觉抖得厉害,解了几次胸罩总是不得其法。李绘吸了口气,高高挺起胸,握住张昔的手,指引到背后的搭扣上。张昔又弄了一会才解开。瞪着李绘的胸张大了眼睛。李绘差得慌忙将张昔的头摁在胸前:“不许看,闭上眼睛!”张昔只好合上眼帘凭想象摸索……
黑暗中,李绘悄悄别过头,在枕头上试干泪水。女孩常常哭泣,尤其愿意为幸福而哭泣。但此刻李绘忍住泪水,她幸福着,也疼痛着,她不愿让张昔觉察到自己钻心裂肺的痛楚。

“你真棒!”李绘长长出口气,欣喜地抚摸张昔的腹肌。张昔志得意满,捻着李绘的胸,意气风发。
李绘侧过身体,伸长脖子在张昔胸前嗅来嗅去,小鼻子翕动不停。
“你多少天没洗澡了?”
张昔脸上显出受辱的表情,十分生气:“我昨天刚洗澡,还特意花钱搓了背。”
“那就好!”李绘很满意的样子。突然张口朝张昔的左胸咬下去。
唉,如果一个女孩子咬你。不管她是像殷离那样为了留念,还是像青翼蝠王韦一笑那样视为生活的习惯和乐趣,你都不能有丝毫不满的表示。只能乖乖忍受。同时祈祷她能以慈悲为怀,下嘴轻点。
所以张昔虽然龇牙咧嘴,却还是忍住痛,没有叫出声。张昔指着自己的左胸,楚楚可怜地向正咧嘴笑的李绘叫苦:“你看看,都咬出血丝了。女人真毒啊,下次不许这样哦。”

“嗯,这就好,咱们李绘最乖了。”张昔大发感慨,女人嘛,得和她们讲道理才行。
“谁说我乖了?”话音方落,张昔就情知不妙,果然胸前又传来一阵巨痛。张昔定睛望去,李绘正嘻嘻笑,指差他右胸上的新咬痕。“唉呀, 这下一边一个,对称才好看嘛,你说是不是啊?”
张昔瞪着李绘,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没好气地扭过脸,拿背对着李绘。李绘扳过张昔身子,用手指刮他鼻子:“喂,你生气了啦?”
见张昔没反应,李绘哼了声,翻身趴在张昔身上,用舌尖轻轻游走张昔的肌肤上。张昔感觉像有条蛇滑行,浑身麻麻的,酥酥的,骨头都似轻了几分,气不觉消了。
“张昔”
“干什么”
“我好喜欢你。”李绘语调柔和,媚眼如丝。
张昔伸手搂紧李绘,深为动情,低声说道:“孤单了好久,终于等来了你。”
俩人紧紧相拥。良久,无语。

天边泛起鱼肚白,张昔才记挂起当天的考试,忙从床边摸出《C语言程序设计》。李绘瞅他翻得哗啦啦作响,书倒新得很,不由笑,“清风不识字,何得乱翻书。”张昔也笑了,合上书本,打个哈欠,“咱们起床吧,我带你去吃早饭。” 吃完饭,李绘执意要陪张昔去考场。张昔拗不过,只得带她进校园。一路上张昔不住东张西望。李绘好奇道:“看什么呐?”
张昔苦着脸说:“这里是教工宿舍区,给辅导员看见就惨了。”李绘撇撇嘴,甩脱张昔握着她的手,挽起了张昔的臂膀,眉飞色舞地说:“最好让全校的女生都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张昔暗叫苦也。
走到1#教学楼前,张昔感觉不对劲,怎么都快八点了还没人影,掏出准考证一瞧,居然记错了时间,原来一直以为九点。李绘叹了口气:“你不会连在哪里考试都不知道吧?”
张昔连连摇头:“不会,怎么可能?”心下却犯起嘀咕:***,在哪考试我还真不知道。准考证上只写了考场号,也不知道到底在哪幢教学楼。张昔随口扯道:“就在这幢。”李绘指了间教室,“这里不是考场,我在这里等你考完,想想又补充一句,”回来我好好犒赏你。”
二楼,三楼,四楼,五楼......张昔把这幢教学楼的教室飞快看了个遍,都没找到自己的考场。张昔急急忙忙从另一出口跑出教学楼,幸好路上遇一师弟,指明了地点。
赶到考场,居然正准时,张昔一个钟头就填完了试卷。估计有六七十分的样子,张昔安下心,又检查了十几分钟,不知不觉思念起李绘。张昔提前交了卷,赶到李绘那间教室。张昔推门一看,她已伏案睡着。张昔心头涌上怜爱,静坐于其身旁。

十一点三十分,响起了下课铃。李绘慵慵地直起腰,揉了揉眼睛,看见身边的张昔。
“考得怎么样了?”李绘拢着微乱的头发,问道。
“还过得去吧,”张昔抬起手腕。“快十二点了,吃饭去b吧。”
“我吃不下。”
“那怎么行呢。你去吃一点吧,吃不完倒给我。”
“哦。对了,我还要犒赏你。不吃饭没力气。走吧。”

热腾腾的两碗饭端过来。张昔和李绘同时举了起来。张昔笑言道:“举案齐眉。”
李绘也乐了:“瞧你美的。”
“嘿嘿”张昔挟了块糖排,“你看,我终于吃上天鹅肉了,真幸福死了。”
“去你的,没羞。快吃饭。”
吃完一碗饭,李绘叫起来:“哎呀,你这个猪都吃了三碗,饿死鬼投胎呀?”
张昔不紧不慢地喝完最后一口汤,拍拍肚皮:“这只天鹅真肥,撑得我都要走不动路......唉呀好痛啊,谋杀亲夫啦.......”

中午一点半,张昔的室友陈大明来到楼上的客厅。陈大明来是准备找张昔帮忙打印一份毕业推荐表的资料,不巧的是,此时李绘正在“犒赏”张昔。隐约有断断续续的呻吟传来。
站在门外的陈大明呆在半晌。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有些心驰神摇。他敲了敲门,房间里突然就没了动静。陈大明抿嘴偷乐。继续敲门。
终于张昔发出一声暴喝:“谁呀?”
“我,陈大明啊,找你有事......”
“有事再过一小时来”张昔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哦,那我晚上再来吧。不耽误你了,我走了。”陈大明一溜烟跑了出去。嘴扯得像炸了线的皮鞋。

华灯初上,张昔挽着李绘漫步在校园里的情侣路上。走了一会儿,张昔就觉得身上不对劲。李绘觉察他心不在焉啐道:“一天不上网,是不是骨头痒了?”
这句话不由得提醒了张昔,是啊,很难得能陪现实世界一个人这么长时间。现在不仅骨头痒,手指似乎也痒了起来。
“李绘,我想去上网。明天就是新世纪了,咱们给朋友发贺卡去吧。”
“哼,朋友?是不是寄给MM的?”
“那好,为表白你的忠心,我要你陪我散步到九点再去。......喂,你别哭丧个脸啊,我也是为你着想。现在去肯定没位子......”
九点钟他俩去的时候,还是没位子,全场爆满。张昔像是犯瘾的大烟鬼猛见到鸦片。精神为之一振。他对这里熟悉地就如同置身家中。很快给李绘端了杯热茶。
俩人絮絮叨叨小声拣着情话。那边的网吧老板打给张昔一个眼色,示意他过来。
“你女朋友?”老板递过一支烟,问道。
张昔接过。有些得意:“怎么样?”
“不错,比以前常来这找你的女孩子好多了。”老板感慨不小,“你还真行啊?”
“哪里,哪里,我也就喜欢这一个。”
“嗯,看得出来气质不一般,是大学生吧?”
“大二” 张昔又补充,“第一次恋爱。”
“你小子有福气,可别辜负人家哦。”
张昔敛了笑容。正色道:“那是一定的。”
正说着李绘已经占到空机位。招呼张昔过去。李绘起身让给张昔。自己搬椅子坐一边。笑道:“看你急的,你来吧。”
开了QQ,立马就有消息发过来。张昔咪起眼睛正欲看个仔细。耳朵一阵吃痛,已被李给揪住“好哇!还有女孩子叫你老公?快说,相好多久了?”
**,原来是这个死丫头,平时和她开玩笑叫她多少遍“老婆”都没答应,今天怎么心血来潮叫我一声“老公”?张昔忍住痛,回她的话,“你不要乱讲话,谁是你老公?”
“哎呀,老公你不认识我啦?”
“去去去,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你老婆,怎么会不知道呀?”
“那你记得我名字吗?”
“嘻嘻,我忘了。老公,你再说一遍好吗?”
李绘柳眉倒竖,又加紧了手上的力道,“还敢当我面打情骂俏!”张昔痛得眼冒金星,总算急中生智,换了另外一种办法。
他迅速开启另外一个QQ,将女孩加入好友名单。劈头就是一句:“老婆,你好啊。”
"老公,你也好啊!”
李绘松开了手。一腔怒火转移到了女孩身上,“骂她**。......哎,这边有人下了,我来上去骂她。”
张昔摸了摸发涨的耳根,哭笑不得。不一会儿,“开花的树”出现在他的好友名单上,张昔看看“开花的树”,又看看身边的李绘。有些虚幻,又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仿佛远在天边,此刻近在眼前;感觉渐渐模糊,感觉愈发清晰......
他悄悄注视李绘:短发过耳,显得俊俏活泼;眼睛像是会说话,顾盼生姿;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撒娇;榴齿编贝,釉泽闪动。此时她正端坐于椅子上,说不出的恬静,清丽。张昔看得痴了,难以想像就是这么一个女孩,相距千里之外与自己相恋。如果不是网络,他们可能永远不会相遇相识。现在这个女孩从网络中走进了他的生活,这几天他都要好好照顾她。也许将来,他还要去照顾她的一生。将来?会不会有将来?这是多少遥远的时间概念啊。
“喂,有人帮我把那个女的QQ炸飞了。”李绘的话打断了张昔的思绪。
张昔定睛一看。刚才那女孩果然香消玉殒。“她不在了,可我的耳朵到现在都在疼噢。”
“活该!谁叫你认识那样的女孩?哼,你有没有背着我去拈花惹草?”
“你怎么老是吃醋?要是不信你去检查我的信箱。”
“好啦好啦,我才没那么小气呢,我相信你。”
“这样才对嘛,你应该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这么漂亮,聪明。我怎么会喜欢别人?”
“你呀,嘴巴真甜,不知要有多少女孩子为这句话迷倒。”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我有这么好吗?”
“拜托,拿出点自信好不好?虽然本人玉树临风,卓尔不群,但是你完全可以配得上我哟。”
“少臭P了。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已经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篇幅,反反复复阐述过这个问题了。”
“我想听听你当初的想法,说嘛。”
“好吧。怎么说呢,在我眼中,你是个优秀的女孩子。很自负也很高傲。一直到你那次打电话找我。我才看到了你的另一面。”
“是不是觉得我挺傻的?*^_^*。”
“有点,不过更多的是为你的执着所感动。我觉得,你不会轻易被外界所改变。如果选择了你,一定会拥有一份不渝的爱。”
“啊,原来你打了这么一笔如意算盘呀。我遇人不淑。”
“不是你要我说实话吗?55555555 ~ ~ ~ ~”
李绘脸上浮起了笑意。忍不住问下去:“还有没有别的了?”
“当然有。我眼这么高。如果你不出众,我会爱上你吗?不过这说来话长,容我枕畔细细道来。:)。现在我想知道。你有什么会选择我?”
“说不清楚。印象最深的是你的风采和个性,还有就是你的体贴。我一直以为我只是喜欢你,后来有天晚上你打电话给我,扳着指头数出一百条爱我的理由。当时我就哭了。好想让你抱我,亲我。那时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爱你。”
“嗯,我也是。记得那天晚上我去合肥。凌晨四点多到的。随后我去网吧,在QQ上又见到了你。”
“对,你那次打电话,说晚上要去合肥。参加第二天在工大搞的人交流会。我担心你去了之后寂寞。就决定上网等你。还好,等了五个小时。你终于上线了。我要是事先告诉你,你一定不愿让我熬夜陪你。”
张昔回忆起过往。唏嘘不己”我去信箱,看看你给我的邮件。回味一下。”
“好,我也去瞧瞧。”
李绘一封封看完张昔的邮件。又禁不住想看自己写的邮件。扭头对张昔说:“我要到你信箱看我写给你的邮件。告诉我密码。”
“你我的生日日期。”
一丝喜色倏过李绘的脸上,打开信箱看着自己写的信,不由又是羞怯又是甜蜜。
“喂,还不走啊,我们回家去。”不知何时李绘起身离了座。捅了捅张昔,眉目间掩饰不住的春意盎然。 家,好温馨的称谓。李绘和张昔搂抱成一团,俨然是一对恩爱小夫妻。亲密地走在路上.....

第二天就是元旦,张昔陪李绘逛街.
上了三十三路车后,还有两个座位,分别在头尾两端.李绘在前面落座,张昔正要向车尾另一个座位走去,却被李绘拉住衣角不让走.
"这样不好吧,会防碍别人上车的."
"我不管."
张昔无奈地叹了口气,让李绘站起身,自己坐了下来,然后抱着李绘放在他的腿上.李绘快乐地像个孩子,缩在张昔怀里,哼起了歌……
俩人在镜湖边下了车,这天天气很不错,晴空万里。镜湖刚清理过淤泥,湖底还铺上了鹅卵石。蓝蓝的水面上漂浮着点点白云,煦煦的风掠起片片鳞光。张昔倍觉舒畅,一屁股坐在湖边的石凳上。
李绘把他拽起来,“这么好的天气,你不陪我逛商场,实在是太可惜了。”张昔一听得“逛商场”三个字,身子登时就酥了半边,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在镜湖边绕了一圈,俩人走到步行街。张昔指点四周,颇为自豪,“这就是芜湖步行街,漂亮吧。你看大理石,打磨的多水灵;这灯是在地下的,你跺跺看是不是很牢固啊;瞧那边,别看那音箱小,放出的音乐整个广场都能听见……哎,你看棕榈树下面的长椅多情调,咱们过去坐坐吧。”
“你别耍花样,给我老实点。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去银座大厦,还是去伟基购物中心……”
世界上大多数男人可能都会面无惧色地跑完马拉松,但是面对陪女友逛商场却令每个男人望而生畏。几个商场逛下来,张昔目光呆滞,神情委顿,两腿像灌了铅;李绘倒是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到了麦当劳门前,张昔摸摸兜里,除了明天给李绘买车票的钱就所剩无几,不由得皱紧眉头。可是看到李绘空荡荡的双手,鼻子竟有些酸:李绘看来是猜测到自己临近放假囊中羞涩,所以就没有买任何东西。想到这里张昔牵了李绘的手走进去。
排了二十分钟的队,张昔买来两只冰激凌,李绘接过时,脸上洋溢着幸福,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店铺,“张昔,那间店铺叫‘有意思’。哈哈,真有意思,快陪我去看看。”恋爱中的女人,真的好容易满足。

中午俩人在华联附近的“老奶奶牛肉面馆”吃饭。张昔领了餐牌,找张桌子双双坐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么?”
“不知道,你说。”
张昔指了指店堂里穿梭的服务员,悄声道:“等到你和她们一样老的时候,我希望我还能在你身边,尝你做的面。”
李绘眼圈一红,忙别过头,险些就掉泪。
“你怎么了?”
“沙迷了眼,我没事。”

吃完饭,俩人又逛了一会,在广场中央的石阶并肩坐下。眼前就是镜湖,水中央升起了喷泉,一排排水帘从半空落下,缀满许多晶莹闪亮的颗粒,带来阵阵清新的空气,当真是其乐融融。

“李绘,你看满大街的人多有福气。”张昔一本正经说道。
“他们有福么,我怎么没看出来?”李绘不解。
“你不知道,前几天这里一直下雨。你一来就停了,他们才有幸一睹你的芳容。”
李绘乐了,莞尔一笑,“那最没福气的就是我喽。”
“怎么会?”
“那天晚上,你居然穿一身西装来见我,还扎条白围巾,真是土得掉价,你懂不懂色彩搭配啊?”
说的张昔窘起来,摆了个POSE扮酷,“难道我的外形很差么?”
“呵呵,傻瓜,就知道你要急。其实,来芜湖之前我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会……”说到这里,李绘已羞得满脸通红,一头扎进张昔怀里,声音细若蚊鸣,“不过,下车时我还是有点担心,生怕你是丑八怪。”
“我不是扫描了照片给你么?”
“还好意思提!你用PHOTO SHOP处理得那么朦胧,我怎么看得清楚嘛。”
张昔嘿嘿干笑几声,李绘接着说道,“后来在站台见到你,虽然不帅也不高,还傻傻的,但我一眼就喜欢上你的样子。真希望那就是网上的你,还好我猜对了。”
这番话让张昔醉了,从未有过女孩对他如此温柔,简直是如沐春风。他笑道,“我可没你这么多心眼,打从开始我就认定你是美女。”
“哦,何以见得?”
“你想啊,服装设计系本来就没多少恐龙。更何况咱们李小姐还是学生会主席,倘若你往台上一站,底下忽啦啦散去一大片,岂不是大煞风景?”
“原来你动机不纯啊,看不出来你好滑头哟。”
“你这么狡猾,我不放聪明点怎么能泡上你?”
“你好坏,得了便宜还卖乖。”李绘嗲劲大作,惹得张昔情不自禁抚弄她的小脸。李绘忽的抬起头,撅着嘴说:“不要这样摸来摸去好不好,怪不舒服的。”
张昔闻言缩回手,李绘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我感觉到我们之间还有许多并未了解的地方。比如说,你喜欢摸我的脸,而我喜欢french式接吻。”张昔搔搔头皮,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李绘适时地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既然我们相爱,,就要学会彼此容让和相互牺牲,你说对么?”
张昔连连点头,“李主席所言极是,我心服口服。”在张昔眼里,对李绘的认识又加深了几分:聪明、感性中又不缺乏理性,还非常善解人意。张昔觉得自己差不多已完全被李绘征服了,不由动情地低下头欲亲吻她。李绘心领神会,轻启朱唇,让张昔探入她的口中……
其实张昔不是排斥french,只是他们第一次french的时候,由于动作生硬,竟被李绘咬破舌头,所以张昔有点提心吊胆。
这一次的配合倒是挺顺利,俩人侧着头,轻轻地在对方的嘴里翻腾……过了许久他们才分开,旁边有个小孩被他妈妈别过头,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朝这边打量,脸上写满了好奇。
俩人相视而笑,李绘佯装发怒,“都是你,毒害了一朵祖国的小花。”
“没有啊,我这是在给他启蒙教育呢。”
“你别恶心了,咱们到别处去吧,你说去哪里好?”
张昔想了半天,像是鼓足勇气,“陪我去打电玩,好么?”
……
俩人玩到六点多才回去。说实话李绘并不喜欢玩电动,但是陪张昔疯狂了一下午之后,对它的态度不知不觉就发生了改变。她开始喜欢上张昔打电玩时专注的神情和不服输的劲头。
现在李绘相信了人们常说的一句话--“爱可以改变一切”。她知道现在和未来会有许多隔阂摆在她和张昔之间,但她坚信爱可以让两个人互相宽容、逐渐适应。真正的爱,不是强迫双方改变自己的喜好去迎合对方,而是求同存异。正因为如此,李绘才会努力去习惯自己之前所不能习惯的事物。
晚上陈大明带他女朋友过来了,不知道还从哪里搞了几张影碟。他和他女朋友就住附近,经常来张昔这里看影碟。好在张昔房间陈设虽然简单,沙发倒有好几只。张昔心想,李绘明天就要回南昌,一块看看片子冲淡一下离别前的愁绪也好,遂开启电脑,拉过李绘坐在电脑桌前的沙发上。
陈大明也不客气,拽两只沙发摆在张昔和李绘身后,和女朋友分别坐下,“啪”的伸手关掉灯。房间里暗下来,有点像在镭射厅,很快陈大明就进入角色,和他女朋友吧唧吧唧啃了起来。
这时屏幕上的男女也开始变得不规矩,没一会儿就清洁溜溜,滚作一团。张昔这才明白陈大明弄了张花带,正欲发作。陈大明却已经按捺不住,搂着女朋友急吼吼拔脚就走。出门还不忘回头朝张昔挤眉弄眼,“你们慢慢看,保重身体哦。”
张昔又好气又好笑,遂关闭了解霸,打开winamp听mp3。李绘笑道:“这家伙比你还没正经。”
张昔忙为陈大明开脱,“这家伙命犯天煞孤星,一直到现在四年级才泡上个大一MM。眼看就要毕业了,到时候天各一方又会为情所伤,当然要趁现在能在一起的时候多亲热缠绵一阵了。”话说完,张昔又觉不妥,扭头看李绘。
她眼角湿湿的,竟是要落泪。张昔为自己的话触动李绘的感伤而后悔不迭,一时也想不出言语安慰李绘。此时从厚实的木质音箱传出的歌声,幽幽的,但又清晰可闻,
“我真的爱 她随风漂泊
如真的爱 不愿随风而逝
我真的爱 她由我开始
有生以来 逐渐绕成情丝
天涯咫尺 形成她的名字
是非曲直 不过是他们凡俗的事

我真的爱 给我的矜持
无需解释 不用通俗仪式


天涯咫尺 从来不会休止
交织的情丝 不过是天荒地老的事
交织的情丝 不过是天荒地老的事
交织的情丝 不过是天荒地老的事”是罗大佑的《情丝》。李绘怔怔的,泪珠扑簌簌的就掉了下来。
慌的张昔赶紧掏面巾纸,正要擦拭又觉得不妥,遂改用嘴唇去吮吸李绘脸上的眼泪。那滋味,冰凉的,有点咸。
李绘紧紧抱住张昔,脸上的泪痕兀自未干,声音呜咽,“我们以后,能在一起么?”
“不是说好不谈将来吗?”这句话梗在喉头,张昔费了好大劲才说出来。他何尝不想与李绘厮守相伴,但是他也明白,也许这一见,别后便再无机会聚首。在未知的等待面前,一切承诺都是脆弱的。
李绘咬住嘴唇,肩膀抽动不已,“我原以为临到老,有了这几天的记忆去回味就已经足够,现在才知道我错了。我不仅要回忆,还要未来,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
“别这么说,我也希望我们之间会有结果。”张昔吻了吻李绘,“我真舍不得让别人拥有你。”
李绘的眼泪忽的又涌了出来,“不,我只要你。世上的男孩有很多,但我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的了。”
说到这时俩人都动了情,热烈地拥吻。不一会儿他们就裸体相呈,并排躺在被窝里。李绘附在张昔耳边悄声道:“我们先睡一会,到十一点半时开始做,一直做到二十一世纪,好不好?”
“做什么?”张昔笑。
“做……,讨厌!你快去睡你的吧。”李绘拽过张昔一只胳膊,枕在上面,俩人慢慢相继睡去。
次日早上张昔才醒来,睁开眼,李绘正专著地凝视着自己,见他醒来,忙扯过被角盖在头上。张昔大半身子露在外面,不由苦笑,刚想起床,却被李绘摁倒……之后他们疯狂地**。
快十二点的时候,距发车还有两个小时,他们才停止。李绘理理发丝,指着自己的左胸,“张昔,你在这里吸一口。”张昔觉得有些奇怪,看她神色坚决只好照做。吸了之后没多时,便看见那里原本白皙的肌肤,皮下凝结起了血珠。
“怎么了,咬疼你了吗?”
“没事,我的皮肤有点过敏,起了血块要好几天才会消。”
张昔恍然大悟:李绘是要把这块印迹带到南昌,在想他的时候以此感觉到自己。他深为感动,笑道:“那我在你另一边也留一个吧。”
李绘红了脸,低低地垂下眼皮,默默地侧过身子。张昔这一口吸得轻了许多,也绵长了许多。吸过后,李绘两边的胸上,就各有一块嫣艳如红豆的印迹,真个销魂。
“不早了,该送你了。”张昔歪头看表,说道。
李绘起身,提起衣服,突的又偎在张昔怀里,喃喃道:“这几天在芜湖,有你,有阳光,我好开心。我真舍不得,我走之后,你要记得想我。”
“一定的。你要答应我,今天不要哭。来,笑一个。”
李绘开始穿衣服,抬头笑了一笑,分明有一丝勉强。张昔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真想留住李绘不让她走。
然而张昔很快就洗漱完毕,挽着李绘走上街,在站牌下等车。平时张昔总是抱怨车次太慢,这次是头回对误点有所期待。
离别在即,李绘露出凄苦的神情,“来的时候一心想见你,一点也不觉得辛苦。现在离你而去,我真不知道旅途上的十三个小时怎么打发。”
张昔心里一阵酸,思忖片刻对李绘说:“等我一会,我回去给你拿点东西。”说完,撒开腿就往回跑。十几分钟后,张昔才气喘吁吁回来,正好此时公交车到了。上车后,李绘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一本厚厚的小说--《一夜春风到天明》。
张昔抹抹脸上的汗,将书塞进李绘的提包,“找好半天才找到这么一本,路上慢慢看,看完也就差不多到南昌了。”李绘想哭,记起刚说过的话,又忍住了,她告诫自己:今天绝对不可以哭。
俩人下车来到售票厅,买票的已经排起了长龙。张昔皱起眉头,跟在队伍后面。李绘见状从一边挤到售票窗口前,在众人的白眼中买了车票。张昔还楞在那,李绘回头一把拉起他到候车室,“傻站着干嘛?把你的钱省着,要不然你怎么回家啊?”
候车室里的人照例很多,他们一坐下就忍不住互相亲吻。以前他们总以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昵的恋人,多少有点造作,现在他们不觉得了,反倒认为是天经地义。亲吻之后,张昔又情不自禁抚摸李绘的胸,李绘非常柔顺地竖起张报纸遮在胸前……
一直到上火车前的那一刻,他们还在车厢外继续热吻。乘务员们在一边看着他们,脸上浮起笑意。终于,张昔推李绘上了火车。李绘恋恋不舍地往里走,寻找座位,张昔在车厢外跟着步伐陪着她走。李绘的身影在一格格的车窗前跳跃,最后在一处朝向火车前进方向的座位坐下。
车窗本来是关着的,坐在李绘身边的几个女孩子见张昔在车外不住地叫喊,都吃吃笑起来,很热心地为他们打开窗户。张昔扑了过来,一心要和李绘再说几句情话。李绘却伏在茶几上,从张昔的那本小说上扯下扉页,匆匆写了几行字,丢给张昔就跑去洗手间。
张昔不明就里,以为惹李绘生气了,急得团团转。“呜”火车开动了,才见到李绘从洗手间走出来,一边不停用手帕擦眼,显然是在流泪。
那几个女孩激动地大声对张昔呼喊:“她哭了,快跟上来。”张昔奋力追上去,朝李绘挥手。李绘看了看张昔,马上又扭过了头……
火车终于越来越远,带走了李绘的身影,一并她的欢笑。张昔在站台上呆了好一会,直到火车彻底从眼前消失,连气笛声都听不见才郁郁地离去。
走出火车站,张习才记起那张字条,展开一看:你快走,不要站在那里,要不然我会忍不住哭泣。再见了,亲爱的,等我回来。
不远处停着一辆11路公交车,张昔快步赶上去。摸出钢币正要投,一阵风吹过,那张字条被吹起,飞出窗外。张昔刚要下车追,车已经启动了……
那页纸,在空中飞舞,打着旋,最终落在地上。有字的那一面是在上还是在下,已经不得而知……(全文完)

(写得非常匆忙,如果您看完有什么意见,请尽管提,谢谢!)绝对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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