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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江月
--  发布时间:2002-5-12 20: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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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一世情 楔子
在很遥远的年代,有一个民族,是一夫多妻制。
这个族里一个年轻的猎人在打猎时,遇上了一个年轻的女子,两人相爱了。当猎人去迎亲时,那女子才知,猎人家里已有一位妻子。
女子对猎人说:“我不与另一个女子共一个丈夫。”
猎人说:“我们的族规允许把自己喜爱的女子全娶回来。而且,我只爱你。”
“虽然我只爱你,但我不会嫁你。”
“若你这样在意,回去我让她离开。”
“我爱的,只是重情重义的你。你回去吧,好好待你的妻子。”女子说完便走了。
猎人虽找遍了整个国度的每寸土地,但再没见到她。
猎人的妻子眼睁睁在看着猎人因思念那女孩而郁郁寡欢,借酒消愁。
她虽没得到猎人的爱,却十分感激那女子:在这个族里,在这个一夫多妻制的族里,只有她一人是猎人唯一的妻子,也因此,她是族里地位最高的女人。
临终时,她许愿:“这一生,我是你的妻。下一世,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使你得到你心爱的女子。”
一、
我叫苏小小,西冷桥畔苏小小,说得就是我。我出生官商人家,父母在我出生后不久就相继离开,留下了丰厚家产,乳娘从三岁起就给我请来先生,教我吟诗做赋、弹筝弄琴,成年后的我成天与乳娘坐着油壁车在钱塘湖边欣赏湖光山色。家资渐渐用完,乳娘便把我送进了“风月楼”,色貌绝伦的我就成了苏小小,成了钱塘一带的文人墨客、官宦客商座上客,和他们谈笑风生,说诗论辞。但乳娘也读出我心中的寂寞,一个月中总给我几天时间,陪我离开热闹的人群,独乘油壁车来到城西钱塘湖山深处的松柏林中一雅致的小楼,这里青山环绕,碧水盈盈,风景十分宜人,过上几天远离红尘的闲居生活。
这天丝丝细雨,我穿着宽松的白色裙衣静坐在西湖旁的小亭中,长发松散的披在双肩,在丝雨中飘洒,阵阵杨柳风将浓浓的春意融在西湖绿绿的春水里。望着不远处的西湖,清澄平静,远处山色青翠悦目。我忍不住拨响琴弦,琴音里柳枝绿了,桃花红了,却忽然多了一种马蹄声,抬头望去,斜风细雨中见一英俊少年骑青骢马从断桥方向缓缓而来,琴音在蒙蒙的雨丝里消散,眼里、心里分明只有了这骑青骢马的少年,他是不是我等侯了多年归人?为了遮住羞红的脸,我放下洁白的面纱,少年已走近了,他的眼里分明也有份惊慌和溢不住的欢喜。

转身欲离开,少年抱起我放在石桌上的古琴,不发一语,尾随我而行。来到松柏林的小楼前,少年做揖轻声道“小姐留步,容学生奏一曲,略表心意。”我闻声留步,半转身子,只见少年眉目清朗,神情洒脱,盘坐门前,手拂长琴而清音逸出,琴音细若雨丝,飘飘洒洒,分明是一曲“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有一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由交结为鸳鸯……
凤兮凤兮从凰栖,得托子尾永为妃,
交情通体必和谐,中夜相从别有谁?……”


二、
松柏坡,成了我的天堂,我和少年阮郎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朝吟诗书夜弹琴,和如琴瑟。只是我总披着纯白的面纱,委婉的告诉阮郎,我自幼失父母,乳娘叫我“卿卿”,曾向上苍祈求谁拨开了我戴着的面纱,谁就是我的夫君。阮郎十分体谅我,说婚姻大事,三媒六聘,他堂堂正正的把我接入家门。

我听了,心中一阵雨下,悸动的心似纷飞的花瓣,或许有一种爱是与生俱来,不知是那世的因缘注定,我期待着阮郎把我娶进家门的那天。松柏坡的春天充满着绿意,水烟缠绕着泥土、松树的清香阵阵,不知名的野花开满了小径的两旁,阮郎牵着我的手在松柏丛中流连,白色的面纱时而被风吹开一个角,阮郎总目不转睛的盯着,轻呼着我“卿卿,我想看看你如何美丽。”

我用手抚平飘浮着的面纱,轻声吟道“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阮郎听后,紧紧的把我拥在怀中,温柔的在我额前轻吻“你等着我,我一定来娶你。”

我羞涩的跑开,站在一株松树前,把脸贴近,要把自己的喜悦和天地分享。阮郎顺手解下我随身佩带的红丝线做成的同心结,把贴身带着的翠绿的玉佩系在我胸前。我用手摩梭着温润的玉佩,心也被玉泌成了绿色的一泓湖水。



阮郎在松柏坡呆上七天就离开了,他告诉我等菊花开时,他一定再骑着青骢马来接我回家。乳娘见我要嫁人,整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要我多少给她留些银两,我也惦记着“风月楼”的姐妹,想着离开前,和姐妹们道个别,于是在绿色染遍了天涯的时候,我回到了“风月楼”,我从“卿卿”又变回了“苏小小”,“春花秋月如相访,家住西泠妾姓苏。”的苏小小。

每日我倚在楼前,盼望着阮郎或许能打马从这里经过,想象中阮郎走过烟雨江南的迷濛与空灵,带着淡淡的月色一个人上了断桥,来到了松柏坡,他会带来大红花轿吗?这时我独守着天上的孤月,邀月品茗,聆听着秋风从遥远的北方而来的脚步声。

乳娘见我日益憔悴,也不出去见客,在旁着急,这天给我送来了一张传票,说是王家老爷五十大寿,特下请贴请我前吟诗做赋,并附上五百两银票。乳娘好说歹说的劝我接下此单,说是得了这五百两银子,就送我回松柏坡,等我的阮郎接我回家。

初夏的西湖,十里荷香。我换上我出客最爱穿的紫色衣裳,细细妆扮,想着以后不再用在这些达官贵人中强陪欢笑,就禁不住欣喜异常。

小轿出了风月楼的大门,向左一拐,沿着青石板的小路而去.风温暖湿润,还带着一缕不知的花木幽香,感觉一阵清爽。王家大院一看就是官宦人家,雕栏玉彻,檐角如飞,映着黄昏泛着暗红色的天空。我第一次来王家大宅,正惊叹此院落布置精巧,院中花香宜人,忽见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过,那不是阮郎吗?

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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