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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姐，我大哥让我转来给你看的！  (http://www.ygrclub.com/dispbbs.asp?boardid=5&rootid=2214&id=2214)

--  作者：蒴儿
--  发布时间：2002-3-20 21:34:07

--  江月姐，我大哥让我转来给你看的！
那里会有我期待的春天么？
----楼兰之歌

花了许多生命的本钱，我等待春天。

我若一头黑熊，在东北晖春的老林里冬眠着，可我没有真正睡去。老虎伤人的吼叫我听得清清楚楚，我期待与老虎的对峙和火拼。暗地里我攥紧左掌，右拳微微抬高，摆出别人罕见的架式，我要拼上一场。厄尔尼诺？狗屁！却闹得这冬天没个爷们样子，背景不真切，我有时被沦落为熊猫，凭空新潮了许多，人却快出息进动物园了我，我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象没有高潮的**。

放弃城市的粉色，我和自己一同回家。爬犁让我动感无限，肆虐的风雪让我酣畅淋漓。三江平原没多少印象了，只记得那平坦而肥沃，象悲哀的太平公主，仅靠世袭的显贵凸起。我的老婆并不晓得我的苦衷，只是情人早在木屋里升起炭火，小心地期待我的笑脸。我的感觉如女人一样忐忑，抚摸她大煌鱼般的躯体，我口干舌燥。那时候我满脑子是晨帆和他拍摄的镜头，他搞了一个溯源松花江的科考片子，在黑龙江入海口，700多斤终的大蝗鱼让我瞠目结舌，我要是厨师我非懵不可，怎做了吃？

林子里的花早枯萎成细瘦的茎杆，我甚至怀疑春天里真的会有奇迹生出花来？！然而我痴迷地迷恋森林的气息，我从小是羡慕猎人，1米多长的洋炮上倒挂着野鸡、沙半鸡，有时肩膀上歪着狍子，耷拉着失败的头颅，让猎人愈发精神。小的时候我去山上打疙瘩头，那是用斧子钝头猛敲柞木根子的说法。寒冷的冬天足以冻掉老二，积雪考验你的韧劲，越冷疙瘩头便越脆，你咣当一下猛敲下去，咔嚓一声便迸起一大块疙瘩头，在积雪里找到，啪地扔到爬犁上，我似乎看见灶坑里通红的火焰，映得爹的脸上忽明忽暗。永远忘不了的是，用利斧劈树根，轮圆了重斧很劈下去，带树皮的一大块树根就斜斜地飞出去，森白森白的，闻之确有西瓜的冷香，我裂开棉袄，起劲地闻着木头的香味，为此我的屁股没少挨大哥的棉鞋头子。今天我又重复了儿时的习惯，精钢的利斧起处，那香味至今犹在，1989年我在哈密吃瓜的时候就是这种感受。

情人大蝗鱼穿了身貂皮，黑油油地，被我亲过无数遍的腿上穿了双高腰皮靴，直没入大腿根，那样子非常性感。她可晓得我希罕她身上的哪个部分，夏天她穿黑色长筒袜，也是没入大腿根部，那狗日的居然整了副吊袜带，让我心里乱糟糟地总想跟她**。有时看着吊袜带，我总莫名其妙地想起栓驴的缰绳，驴的眉眼，脸的形状酷似她吊袜带虚掩的部分，我的山神，我的土地庙！

我的汽车是奥迪A6 2.8，我希罕它的名字，其实我就挺骄傲，因为我无知且容易满足。更深一点的原因是那车子的形状象趴着狗熊的爬犁，也象大蝗鱼和她丰满的三围。我把车子开到乡政府，乡长小国是我儿时一起拿雪揩屁股的伙伴，记得他的鼻涕拖得总比别人长，咬个金黄的大饼子，就着嫩绿的毛葱吃个喷香，我总死乞白赖地跟他要，因为我家当初吃卡片，没有粗粮。他挺奇怪地看着我，说要跟我换我家雪白的白面馒头，我当时笑他傻，那馒头硬梆梆的，怎比带伽伽的饼子好吃，顺便还搭上我几根大葱呢，呵呵！

小国当时正和娃子们扯淡，我的到来让他荣耀且惶恐许多，我随意扔给他两条精装人参香烟，他乐得屁巅屁巅的，居然还傻了叭唧地叫大蝗鱼为嫂子，我本想更正，一想算了，他会因此而瞧扁我的。陪我喝老白干的时候，小国的眼睛通红，他的媳妇肺结核死了，给他留下3个娃子，家里一贫如洗，让我顿忘这是经济全球化的21世纪。我掏出2000元给他，他一个劲地摇头，看我瞪圆的眼睛，便默默地攥在手中。第二天，小国随我和大蝗鱼去打猎，看见狍子和鹿，小国绝对不让我打，说保护野生动物，我苦笑。于是我们只能打麻雀和野鸡、沙半鸡，小国一枪一个，我啥也没打着，后背我感觉出大蝗鱼的讥讽，我真想一枪把她撂倒，估计我不会跑偏的，闭着眼睛我都会摸到她的要害！

呆了三个无聊整天，我满脑子是不现实的儿时梦幻，越是不让自己想便越想，我所在的城市在深山老林面前突然变得虚无，如同我花去金钱，喝下XO，然后撒尿浇灌WC一样，钱顺着尿道缓缓离去，象三陪小姐的眼泪和幽怨。我开始恶毒起自己，真想一打舵摔下深渊，就此结束我轻浮的生命，但是和大蝗鱼同归于尽实在是丢份，此时的她正对着倒车镜没命地涂着唇膏，紧蹦的大腿根便是黑色长筒靴的靴沿。

晕车，我想吐！

随手找餐巾纸，我摸到了带补丁的口袋，里面是小国晒了一年的木耳和蘑菇，是送给我母亲尝鲜的，他晓得我母亲最喜欢家乡的山货。蘑菇有点硌手，我终于摸到了硬纸板一样的东西，其实那是叠成四方的那2000元钱，我的喉头一紧，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

“小心点！又想谁呢？”

大蝗鱼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怒视着我。

我抓紧方向盘，脚趾头在鞋里暗暗使劲，奥迪A6 2.8拐了一个大大的胳膊肘弯，疯狂地冲出森林，没命地驶向粉色的城市。

那里会有我期待的春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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