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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季，亦可以清心  (http://www.ygrclub.com/dispbbs.asp?boardid=5&rootid=1998&id=1998)

--  作者：所以然
--  发布时间：2002-3-20 21:34:07

--  那一季，亦可以清心
我在西京城花落尽的时候看见了清心。
他坐在西北脚的沙发上，穿着浅灰色的西装，他在喝蓝山。我听见他叫了一杯蓝山。
我直勾勾的盯着他，因为我没有喝咖啡，我喝的是酒。
那是纷乱的场面，大家又笑又闹，尽管彼此都不怎么熟。

西京城花落尽的日子，很冷，我窝在圈椅里，看那个喝咖啡的男人。
他在人们中间太扎眼了，他太安静，太平稳。
他发现我在看他，他冲我笑，笑的我头晕。
他有很白的牙齿，我迷糊的想，是个爱干净的男人。

聚会散了，人们潮水一样的退去。
清心经过我的身边，看了我一眼，一眼尽是笑意。
我低着头，我有很长的头发，盖住了我红红的脸。
他去而复返，当时屋子里只剩了我。

回家的路上，清心一个劲的问我难不难受，是不是想吐。
我当时想，要是吐在这个男人白色的衬衣上，他会怎么样。
这个构想在我进家门前一刻成了现实。
清心连脸色都没有变。

我醒的时候，桌子上留了一张名片。
“亦可以清心”，呵呵，怪名字，但是是个不错的男人。
我给他打电话，他说还有一件脏衬衣没人给洗。
我心里乐，原来骗个男人这么容易呀。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幸福的小女人。
清心是个很浪漫的男人，CD，香奈尔，资生堂，这些名字响亮的香水，不停的经由他的手传递在我身上。
我怀疑他是香水商人。
实际上，他不是。

我从不问他做什么，我的理念叫我不要约束男人。

那个冬天，真是美好，空气都凝结着JS的香气。

我像猫一样绻着身子，
午后的阳光真是温暖，清心还在睡，他睡觉的样子象孩子，我要亲醒他。我总这样捉弄清心。
他翻身睁眼，我扁着嘴看他。
这个时候，他就会伸出手抱住我，要么咬我的鼻子，要么呵我的痒。

那一幕，像油画一样凝固在冬日里。

很久，清心不给我电话了。
我打他手机也没有人接。
我才突然发现我对清心一点也不了解，我不知道该怎么找他。
以前，他总是自己出现，带着玫瑰花。

就在我们初初相识的那间屋子里
我找到了清心，
当时他怀里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
他对我的出现熟视无睹。

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接到死党“入水三分”的电话，
他说，所以然，你也不小了，是该嫁人的年纪了。我看清心挺好的，你还犹豫什么呀？”
我冲着电话喊，你不会了解！不会了解！男人都是骗子！

我躲到了海边疗伤，象初恋的小姑娘一样夜夜嚎啕。
清心的气味，身影，容貌，不断在梦里交叠出现。
很多次我在午夜醒来，发疯得拨他的手机号，
“你拨叫的用户电源未开”。

他甚至一次机会都不给我。

算着西京城该开花了，
再次接到“入水三分”的电话。
他说，所以然，清心被抓了，法院已经判了，死刑。
我浑身发冷，手机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声音清脆。

我赶回西京城的时候，清心真的已经死了。
三分告诉我，枪决以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尸体让医院拿去做了实验了。
他所有的财产也没收充了公。

太可笑了，这不是真的。
我无数次的这样欺骗自己。
我仿佛还能看见他穿着白衬衣，坐在沙发上喝蓝山，样子好悠然。
我的清心死了？这不可能的

三分跟我提到了另外一个名字，布衣。
布衣，我记得，很厉害的杀手。
他不是死了吗？是我亲手结果的他。
难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清心没有杀我。
我也不知道清心是不是真的爱过我。
杀手？女人？我不知道自己更偏近哪一个。
我只知道，我爱清心。
他给了我此生中最真切的幸福。
也许，他接近我，讨好我，只是为了杀我，毕竟杀我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是，他放弃了。
那个时候，由于警方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开始全面通缉清心。
他演戏给我看，他想我离开他，不要受牵连。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我还是会恨他。

在当时，我傻的什么也觉察不出来。
那个时候，我已经决定收手了，
准备嫁了清心，再给他生孩子。
我连烟酒都戒了。

西京城的花开了，桃红柳绿，燕飞莺鸣。
我站在高岗的一处碑前，碑的右下脚刻着——未亡人所以然立。
春风就是妩媚，记得清心以前总说我媚。
清心，我将收起这一季的美丽，为了你。

时常在梦里觉得有人咬我的鼻子，醒了，一窗弯月。
亦可以清心，这个名字，将象一个刺青一样跟着我。

所以然，就是我。
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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