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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所以然
--  发布时间：2002-3-20 21:34:07

--  江湖之女人篇
剑叫“北冥”。
长三尺，宽二寸，剑身为寒铁所铸，铁木为鞘，蛇皮裹柄，月光淡淡照在他手中这剑上，年月的关系，剑鞘有点发黑，月光照在上面，反射不出半点光亮。

拿剑的人叫北冥之鸟。我第一次见他，是在秦淮河的花船上。他长的很普通，普通的你转身就能忘掉。但是我没有忘，我想这辈子也忘不了这个男人。
那天晚上，我一直陪着他，从酒桌到帷幕之内。那长长的一夜里，他几乎没有看我。即便他在我身上嚎啕着完成了过程，也只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就走了。
我开始有点恍惚，不确定那晚他是不是真的来过。

我第二次见他的时候，是在昆仑山的极天岭，他一个人力战魔教长老。最后一招，他杀了右护法。
当时我就站在距离他不到七尺的地方。
他的头发有点乱了，样子让人心疼，我突然想起那个晚上，他喝酒的样子也是这样的。
他的眼窝很深。

我跟着他走，走了三天，他突然转过身用剑指着我，
他说“别再跟着我了，我并非不杀女人的。”
那剑真是寒透了。那一刻我怕。

他那时不知道，我就是魔教的左护法。
魔教枝系庞大，平日里我们都掩藏身份，我是秦淮河的一名歌妓，名字叫嫣然。
我接到密令就往回赶，但是还是晚了。

那次战役之后，魔教几乎溃散。
北冥之鸟有了一个绰号，叫“一点红”。

我必须跟着他，哪怕他杀了我。

他没有。他还是喜欢去秦淮河，他还是喝酒。
他每次杀了人就喝酒，我觉得那一次见他醉，应该是他喝茶喝醉了。
他喜欢女人唱苏东坡的“定风波”。他每次征战，我就抱着琵琶在一边。

他还是很少看我，但是我知道，他爱我。
他伏在别的女人身上，总是喊着我的名字。
我见过他掉眼泪，在我转身之后。

我终于等到了机会。
北冥之鸟实在不该喝的那么醉，我轻轻提起了剑。
我的剑长三尺，宽两寸，名字叫做“所以然”。

原来他没有醉，他翻身落地，我就看出他没有醉了。
他这一生可能就没有醉过。
他那招，我没有把握躲，所以我没有躲，因为他已经认出了我。
我猜他一定没想到我会挨那一剑，他下手太狠了。
一剑穿过了我的心。

我猜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在想什么。

魔教右护法是我的亲哥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北冥之鸟再也没有见过我
我死在了去昆仑山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