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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种你砍我（连载一）  (http://www.ygrclub.com/dispbbs.asp?boardid=5&rootid=14987&id=14987)

--  作者：楼兰
--  发布时间：2002-4-23 10:41:09

--  有种你砍我（连载一）

一把利刃的历史由无数失败的头颅写就。
――我说的

一

驾着沙漠王疾驶在坑洼的土路上。

沙尘暴算是跟我作对，它把树枝、尘土和肮脏的东西塞给我，象是随便打发一个要饭花子。我的车子呼哧带喘，如同冲刺以后泄气的公牛。灰蒙蒙的尽头，我丝毫没感到家在召唤。我的周身上下有一股怪味，直想呕吐。我晓得车子的每一个部件，蒙着眼睛我都能熟练地摸到它们，跟我熟悉老猫的每一寸肌肤和肉体没什么两样，老猫是我的情人，我迟早会告知你为什么我叫她“老猫”。一般情况下，我呕吐的原因有三种：要么我腻烦老猫了，要么我饿了，要么我晕车了。

以前我认定自己永远是个胆小如耗子的家伙，鼻梁上就差戴副近视镜子了我。可我就是没那*行，记得大学寝室中我曾经怔怔地看着刘欣发呆，而后我很诚恳地对他说，我怎么就没你那么文气呢我？可直到1990年毕业也没人说过我文雅什么的。刚来这个2000人的大单位的时候，我还是大学乐队中吉它手的细酸样子，穿着硬梆梆的滚包大衣，衣领高高竖起，跟个小贝差不多，头发颇象崔健，这让一直在幻梦中等我的媳妇阿岩激动不已。她早我一年上班，就烦单位那些硕士、学士什么的。底盘低不说，没个阳刚气。按阿岩的说法，第一次遭遇我便有种俘虏的暧昧，当时她是领舞，故意失手假装把红绸子木柄扔到我脚下，借拾捡的瞬间与我比个头，结果发现只到我的腋窝――其实阿岩1米68。后来她又把当大学教授的爸爸和当处长的妈妈拉来看我们的演出，当时我在嗲嗲地报幕，我估计阿岩是大有深意，她还不大愿意承认呢。

按她的简单逻辑发展，我耿着脖子走进俱乐部排练大厅的时候，阿岩的眼睛一亮，满世界大概刹那间开满了鲜花。除那身行头外，我还登了双跟挺高的黄色皮鞋，这让我的个头足有1米83的样子，就是有点瘦弱，跟个唐吉诃德似的――阿岩此后在枕头旁边幽幽地说的。现在的我魁梧得一塌糊涂，洗澡的时候我喜欢在那里泡着，象是春天里幸福的青蛙，白净的肚皮，然而肚子却如孕妇般微微隆起，悲哀便时时浮出澡盆了。于是我拼命地去踢球，啤酒打死都不喝，每每懒惰过后，泡秤时我看着疾走的指针而晕眩。从无锡回来的时候，我按阿岩的矫情安排故意坐把公汽，让我糊涂的是居然有一年轻的大知识分子给阿岩让座，我警惕了，暗想用直拳还是用钩拳，是揍在他左脸还是右脸好一点，最好别象上次一样打坏色狗的眼镜，结果又住院又后遗症的收拾起来挺麻烦。攀谈当中我晓得了，大包小裹的让那个大学教授以为我们是外地人，他居然还与我在公汽上互相留了电话，望着他轻快的背影飘然而去，我估计我的大脑也快短路了。

夏天来了，又可以看见那些光溜溜的细腿了。

我的车子曾经被张番借去，他说要去泡舞蹈学院的美妞，我只好应允，也只好独自去坐公汽，我新理的毛寸头泛滥着青幽幽的头皮，林彪似的眉毛挺狰狞，关键在于我虎背熊腰，肥头大耳，且要命的是穿了件圆领黑色T恤。所以尽管公汽上人满为患，却无人敢靠近我半步。我摇动着写着范仲淹《岳阳楼记》的黑色纸扇，目光里弯曲和聚敛着所有偷窥，可肚子里翻滚且想呕吐，又得意又悲哀。据警方告知市民，最近经常作乱的“刨锛”就是我那副尊容，各种坏消息如雨后春笋，什么他表姐晚上9点刚刚进楼道，脑后风声起处，便已人事不醒。在医生和法医的追问下，才晓得自己头上多了张嘴，脖子、手上确是少了金的银的什么，坤包里少了细软，竟然还少了私房钱云云。可怜倒是没有，我却好笑地想起司机猛刘跟我说的什么四大窝囊：老婆被泡，情人被撬，私房钱被盗，第一次找小姐被人举报。

难道我这18年的书白念了不成？

有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曾经这样对我说，其实人的面孔是经常性的表情聚合而成的，内涵往往以最寻常的表情抑或动作折射出来。我真就那么没内涵了我？难道粗也有罪？我曾经漠然地在动物园里直视一头跟我一样漠然的狮子，那家伙毛发挺长，目光狰狞，越是安静你便越感觉杀机无限。所不同的是，那家伙比我多了份傲慢，估计那份傲慢是在非洲草原或者沙漠练就的，而选沙漠王作为代步，是否暗合我的自卑和超越呢？我茫然不知。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208医院的单间病房里，腿上满打石膏，浑身上下是绷带，麻木和疼痛便是我了，我终于知道自己没有死掉。阿岩早就哭成了泪人，我满脑子还是我和狮子关于自卑和超越的顽固念头，即便抽烟也挥之不去。

（待续）

--  作者：雨中的紫丁香~
--  发布时间：2002-4-23 10:4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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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敢砍你？？怕怕~~

--  作者：今夕何夕
--  发布时间：2002-4-23 10:5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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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字中可以找到《两个人的城市》里某些人的影子，那狮子是我？我傲慢？哈哈，趟在208又跑回两个人的城市了，不同的是，这回水仙变成了阿岩。

我说你老婆怎就这么多，我倒，羡慕中

--  作者：楼兰
--  发布时间：2002-4-23 11: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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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狮子，你的肚子里开满了鲜花，老汉强烈晕倒中！正在看你的网站，我留言了却没动静，哈哈得熟悉，强烈羡慕和佩服当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2-4-23 10:59:45编辑过][/align]

[align=right][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2-4-23 11:07:42编辑过]

--  作者：薏苡
--  发布时间：2002-4-23 10:5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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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呢，谁敢呀。。。

--  作者：今夕何夕
--  发布时间：2002-4-23 11:0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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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喝，楼兰，我在中年也回了帖，与此处不同，别羡慕我，我没你老婆多，哈

--  作者：psa
--  发布时间：2002-4-29 19:3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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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一下，温故而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