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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萤窗夜话
--  发布时间:2002-4-1 17:11:07

--  夜阑听埙
第一次听埙是在西安。古老的城墙上,芳草萋萋,我陪姥姥去散步偶尔就可以听到有人吹埙。一边看着姥姥在扭秧歌,一边在吵闹中寻觅那如丝如缕的哀婉。我一直想去看看是怎么的人在这杂乱中有着这样心如止水的心境,埙声哀哀,唏嘘着让人想起古老的荒原,随风摇曳的荒草。
我自己也有一只埙,深褐色的陶土烧制的。那是回家时在车站买的,老板对我说埙很好学的,现场老板还表演了一段,呜呜咽咽的在人潮中滑过。被我带回家的埙却只能成为装饰品,我十指并用也仅能吹出一种像风呼啸而过的噪音。失去了美丽音色,它只是一块腹中空空,壁上有洞的土胚。
分不清简谱的我喜欢古筝。因为它音律的沉稳,弦在空气中震动发出的共鸣让人很怀旧,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幺弦,那根声音最低沉的弦发出的声音很有些像埙。我不经常听埙,对其曲目也知之甚少,因为市面上很少有埙的独奏CD。我喜欢纯粹的东西,所有的CD都是独奏,所以我把那只埙放在CD旁边,作为对自己的补偿。
年前和母亲去二姨家,在离二姨家很近的小路上再次听到了埙的声音。这次我很接近地看到了一个埙的吹奏者,竟是一个30多岁的青年。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羊毛衫,黑色的裤子,头发有点乱,眼光低垂着。随着手指的移动,低沉的旋律由那些孔洞里泻出。曲子很陌生,低沉而单调,我有些失望,我理想中的吹埙人该是满头白发,穿着对襟大褂,一幅仙风道骨的样子。转过墙角,埙声还隐隐可闻,一种悲哀忽然从心中涌起,看着身边黑发见白的母亲忽然生出一种生离死别的心酸。
我有择床的习惯,身边的母亲早已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中缓缓的爬行。苍白的月光由百叶窗的缝隙间透过来,我静静的躺在床上,细细的数着地上一条条的光影。恍惚间听到有一些断断续续的乐曲,竖了耳朵听着,是埙低沉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音符仿佛是梁祝。
我爬起来打开了窗子,冷风丝丝缕缕的冲了进来,乐曲也愈加清楚。真的是梁祝,是化蝶那段。以前常听的是小提琴独奏,悠扬的琴声绵绵不绝,缠绵轻快,有一种冲破牢笼后的恬静。而现在用埙吹奏的化蝶却是那样的悲戚;一叠叠的音符在夜风里飘来,随着吹奏人的换气,乐曲隐约的联系在一起,使化蝶越发显得回肠荡气。寂寞、无奈、生离死别后的呼唤,一波波的召唤着回忆。他们变成蝴蝶后还会有记忆吗?还能想起一起读书的快乐吗?还能想起我家有个小九妹的痴情笑语吗?
渐渐的思维变得空白,一种没有未来的恐惧抓住了我。想起小时候第一次一个人睡,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就会觉得自己躺在棺木内。感觉身体漂浮起来,在黑暗里渐渐消失,所有的外在感官都在恐惧中消逝。我想我死了,我想我再也看不到红红的太阳、蓝蓝的天,我想以后再也没有人知道我曾在这世界上存在过。我大哭起来,告诉母亲我不要死,母亲抱着我轻轻的对我说着话,说的什么完全没有记忆,只记得在母亲琐碎的声音和温暖的怀抱里慢慢睡着了。
猛然由回忆中醒过来,四周只有风吹过枯叶的瑟瑟声。吹埙人不知何时停止了吹奏,只有月光依旧苍白的照进来。关上窗,望着床上安睡的母亲,因为我开窗放了很多冷气进来,母亲在不觉间已用棉被蒙住了头。因为我怕冷,我的棉被上还加了一条毛毯,我把毛毯摊开一半盖在母亲身上。钻进暖和的棉被里,闭着眼睛听着母亲的呼吸声困意渐渐袭来,想起小时候母亲的温暖,我向母亲身边靠了靠睡着了。


2002年1月

--  作者:旭窗闲展书
--  发布时间:2002-4-1 17:2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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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日朋友问:“如果梁祝不死,他们会幸福吗?”我当时无言以对,想他们真的在一起厮守,也未必会不离不弃。而这一段流传了若干年,感动了无数人的爱情,之所以经典,就在于他们的生命没有永恒,但是他们的爱却永恒地存在,所以我说爱从来没有走开……

读书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在寝室里听着音乐看书,那时没有一点负累,只是很简单地过每一天,听所有好听的音乐,恩雅、班得瑞、secret garden、喜多郎……如今早已经不在舞笛弄箫,笛子挂在墙上,日子久了,落满了灰,而自己早已落了伍,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样的音乐了……

--  作者:萤窗夜话
--  发布时间:2002-4-1 19: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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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只喜欢古筝……
--  作者:江月
--  发布时间:2002-4-2 8:4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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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幺弦,那根声音最低沉的弦发出的声音很有些像埙。”

曾在茶道表演上听过埙吹奏的音符,在那茶香弥漫的空间,已听不到你笔下埙的那种苍桑、厚重。

旧城头、凉月、埙声、梁祝~~不需要什么了~世界刹那已是空灵。
--  作者:相忘于江湖
--  发布时间:2002-4-2 11: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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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埙?好象贾平凹描写过,是不是《废都》?


[此贴子已经被相忘于江湖于2002-4-2 11:10:35编辑过]

--  作者:江月
--  发布时间:2002-4-2 11:0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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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都?
--  作者:相忘于江湖
--  发布时间:2002-4-2 11: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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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是的是的,这就去改~~~
--  作者:萤窗夜话
--  发布时间:2002-4-2 13:5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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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都上好像是写过,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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