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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弯弯
--  发布时间:2002-5-23 7:06:35

--  重庆行-01

大约两年前吧。我们单位上有一个小师兄,是重庆市中区人,性格直率而且好强,我们在一起相处得很好。可在说起他家乡重庆的时候,他的眼里流露出眷念的神色,总是滔滔不绝地跟我们说起解放碑、朝天门、枇杷山公园、两路口……在他的心中,重庆是最美丽的城市,是神圣的城市。如果某人说重庆没有别的城市好,他必定会脸红筋张的争论起来,非争个输赢高低不可。
我很早就对重庆有了肤浅的印象,就是重庆人很爱面子,而且争强好胜。还有,就是我们问别人“咋个的嘛?”而重庆人却问“啷个的嘛?”
我很想去一次重庆,看看女儿在那里生活得怎么样。还想看看重庆的变化。三十年前我去过重庆,在那里呆了三天,主要是为了等班车。在我的记忆中,山城总是灰蒙蒙的一片,人们的脸色也是灰蒙蒙的,都在为生活奔忙着。近些时间,我总是将电视频道拨向重庆卫视,想了解一点重庆最近的情况。但重庆已经沉浸在喜悦中,AAPP会议在重庆召开,整个城市焕然一新,被鲜花彩带簇拥着,就连行人的脸上也挂着微笑。
置身于“哐当”晃动的车厢里,我还是几乎无法相信这就是去重庆。我想去重庆,已经想了二十多年了,我的好多梦,都萦绕在那里。当知青的时候,我就有几个朋友是重庆知青,我教他们唱成都的知青歌曲,又从他们那里学会了许多重庆的知青歌曲,比如:

“长江嘉陵江后浪推前浪,
它把知青送向远方。
我们告别吧亲爱的姑娘(啊哈嘿),
离别的话儿我牢记在心上。”

再有,就是我的启蒙老师也是重庆北碚人。她叫艾莉,当时在西充插队。我在一次跟当地民兵的斗殴中,同大伙儿跑散了,独自一人朝西边一百多里地以外的盐亭逃去。在饥饿难耐的时候被她砸了一扁担。后来我们相识了,再后来我们无话不谈。通过她的话语,我认识了另一个世界,一个被人们抛弃了的,但却是十分美好世界。
……
身后坐着一大群老头老太太,这是南洋老年协会组织的一次旅游。带队的那个老头嗓门很大,正在兴致勃勃地跟大家介绍重庆,说重庆坐落在山上,自行车根本没法骑,出门就得爬坡上坎。我不知道他的这些情报是如何得来的,大概是从“重庆棒棒军”里面看到的。我在电视上看见的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重庆有重庆的辉煌,重庆有重庆意境,就如同一头巨大的雄师,傲踞在山梁上。
车上的广播开始找人了,找一个名叫“艺胆大”的人。那老头根本没有听见,仍在口水四溅地说着。旁边一老太太打断了他,说,这好像是在找你呢。老头侧耳仔细听了一阵子,这才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打住话头,匆匆朝列车前面走去。老人们一阵哄笑,笑声压过了车轮的“哐当”声。我心里也觉着好笑,“艺胆大”?还有没有“花想容”,还有没有“麻老五”呢?可能这是一群梅兰芳的追星族吧!
妻转过头来笑笑,说是瞌睡上来了,但睡不着。我用行李包做了个枕头,让她躺下来,并教她数“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再不然就默诵“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成渝高速公路分流了大量的旅客,火车上的空位子很多,不躺白不躺。不料,她啐了我一口,却拿出些吃食来让我吃。
刚想迷糊,见过道上走来了乘务员小姐,后边还跟着列车长和乘警。那小姐在我跟前停住了,直眉瞪眼地喝道:“把挂钩上面挂着的衣服取下来。”我有些奇怪,抬起头来,看了看窗边挂着的衣裳,又看了看乘务员小姐,不解地问:“怎么,这钩子不是用来挂东西的么?”那小姐沉着脸说:“挂别的东西可以,但不许挂衣服。”我更奇怪了,便问她身后的列车长:“还有这样的规定?”列车长偷偷拉了拉乘务员的袖口,然后用满脸的堆笑,挤出一对酒靥来,说:“请你支持我们的工作,这是上级规定的,我们只好按规定执行。”我苦笑一下,只好支起身去取下衣裳来。他们又朝车厢后面走去,跟在列车长身边的乘警,用手在我肩上轻轻一按。我抬头看他,他还是那般笑眯眯的。
这是什么意思?谁招惹了乘务员小姐了?就冲她这种态度,就该扣她奖金。我还没有考虑好怎么跟他们的领导提意见,她却又跟我身后的“艺胆大”争吵起来了。

--  作者:江月
--  发布时间:2002-5-23 9:3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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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很忙吗?

有机会QQ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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