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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棒打鸳鸯  (http://www.ygrclub.com/dispbbs.asp?boardid=11&rootid=1270&id=1270)


--  作者:弯弯
--  发布时间:2002-3-20 21:34:07

--  04-棒打鸳鸯
晚上,我来到街上,却没有看见平时那些兄弟伙,便在小巷口等。
我用火柴点燃一颗胡豆般大的硫磺,扔在地上,然后走到远处观看那荧荧的绿光。几个青年走过来,围着燃烧的硫磺看了许久,终于,其中一个将硫磺捡起来,放在手心上仔细观看。但那燃烧的硫磺很烫手,那人一边吹气,一边左右手来回倒腾着。我心里有些好笑,正想乐,却看见五妹从我身边走过,她只是跟我眨巴着眼,没有对我说话,用手不停地甩,将我的注意力转移到她手上。我看见,她扔出一个纸团,落在地上。
我看看周围,然后捡起纸团。展开来,见上面写着:“明天中午,人民公园门口见。”

好个秋凉天。
按头一天约好的时间,我和长青来到人民公园,刚到门口,就看见五妹和她的三个同学等在那里。其中一个,就是我俩的信使,另外两个是一对孪生姐妹。她们老远就看见了我俩,指指戳戳地笑着五妹,五妹大概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转过身去,甩个脊梁给我们。
刚进公园,后面一个男人追上来,跟我们走在一起。我看看他,他手腕上晃动着锃亮的上海牌手表,脖子上挎着一部海鸥牌照相机。他不停地同孪生姐妹说着话,言语间有一股大款的傲气。我偷偷问五妹;这人是谁?五妹说;这是黄师傅,在昆明工作,正在追孪生姐妹中的那个姐姐呢。我暗中想想也对,我追五妹,李长青追孪生姐妹中的妹妹,这样也就比较平衡了,也许月下佬就是这样安排的。
树荫下、花丛旁,四个姑娘在镜头前不停地摆出各种姿势,她们的外衣也不断地互相换来换去。我和长青被晾在一边。我心里有些气愤,长青也一直上嘴唇咬下嘴唇,没有吭声。我想,今后如果我有了钱,首先要买一部照相机,因为它不光能留下她们的身影,还能掇住她们的心灵。
大约三年以后,我省吃俭用,真的买了一部照相机。但是,却没有机会留下五妹的身影,闯进镜头的姑娘,是后来出现的小罗。
五妹发觉我和长青有些不悦,便提出我们大家合影一张。
于是,大家站到一起。我站在五妹的后边,离她身体保持着半米的距离,盯着她的一对长辫心里痒痒的,如果我和她单独在一起的话,我可能有伸出手去玩弄她辫稍的冲动。我看见她的小手伸向我,食指做出弯钩状,急促地勾动,这是在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表情,提醒我朝镜头看去呢。但我还是走神了,这还是在大白天、在公开场所与她靠得这么近,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百雀灵”香味。迎头的日光令人有些眩目,五妹的个头跟我一样高,我似乎看见她头上,散淡地环绕着一个光环,一个七彩的光环。我俩今后的情爱,将会在这绚丽的光环里得到升华,我感到人生是美好的,生活是甜蜜的。
黄师傅将镜头压得很低很低,喊道:“注意啦!”留下了这历史的一瞬。
姑娘们又开始互相换外衣,五妹伸出拳头往衣袖里捅,还侧头悄悄跟我说:“以后有机会,我俩合影一张。”我激动得不知所措,怔怔地看着她,问:“真的?”她认真地点点头,“一定会的!”
这个愿望,一直没有能实现。很久以后,我跟她说起此事,她总是嫣然一笑,没有明确的答复我;可当她对我提起这件事时,我却又老是在失望和痛苦中折腾,失去了兴趣。

我的一个烂兄烂弟说:“只要踩到屎,就一定能捡到钱。”他还吹嘘说这是怎么怎么的灵验,几乎回回不落空。我没有这样的经验,每次踩到屎后,虽然都想捡钱,但没有一次如愿过。
我的经验是,只要碰上老班长,我准得倒霉。这也是经验,也是回回不落空的。
闲得无聊,就跟几个小流氓在路灯下吹牛,他们也是知青,在成都附近的崇庆县插队。他们得意地说,在乡下,粮食吃不完,每顿都是白米干饭,一煮一大锅,吃不完就倒掉,或是送给农民喂猪。于是,我很惭愧,我所在的盐亭县,白米没有,红苕倒是不少,每年分一千多斤,胀得我看见别人吃红苕都要冒酸,都想吐。我惭愧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正想说:“你们吃过团鱼没有,老子天天吃!”却又没敢说出来,因为我看见老班长过来了。
她,还在学校继续念高中,大概是刚从学校回来,路过这里。
虽然我有些怕她,但我还是有一丝得意。你恨我、讨厌我又怎么样呢,你的妈妈将来还不是要做我的丈母娘?我的儿子将来还不是要叫你“姨妈”?再说呢,现在我已经长大,已经强壮得跟鸡毛掸做了朋友,不用再怕它了。嘿嘿,我咧了咧嘴,想笑。但又转念一想,既然我们以后是亲戚,她就是我的同学加“姨姐”了,就象中国同越南一样,“同志加兄弟”,就没有必要把彼此的关系弄得太僵。闹翻了,对谁都不好!脸上轻蔑的笑,立即转化为讨好的笑。
不料,她朝我一瞪,立即使我打了个冷战。
女人的目光有许多不同。老班长的眼光像一把锐利的锥子,直刺我心灵最深处,能洞察我内心的肮脏。五妹的目光却像钩子,柔柔的,能把我的魂魄勾出来。

春节前,我从乡下赶回成都,立即通过我的同学和她的同学递给她一张纸条,约她晚饭后出来。谁知,我一等再等,也不见她。天寒地冻的,街上行人渐渐稀少。我很失望,估计时间也是晚上十点过了,便准备回家。
正在这时,她来了,一脸的惊慌。她说,四姐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并已告诉了她父母。她父亲——革命大院的院长顿时大怒,将她痛骂一顿,还不许她再跟我来往。她说着,泪水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问我,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什么也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一阵揪心的痛。我不愿意失去她,我不能失去她。除了她,谁在我眼里也算不了什么。我感到心里苦,口里也苦,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
她,转身走了,急急的走了。我呆呆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天旋地转、日月无光。五妹啊!你就这么离我而去,屈服于家庭的压力,难道我们的爱,就真的没有结果?往事,一幕幕闪现在我的眼前:第一次见面,我俩差点撞在一起;还有,我俩在桂花巷、多子巷并肩散步,我是多么想拉拉你的手啊;在狮子山下,在人民公园……你的容颜,你的笑声,怎能从我的心里抹去。难道,这一切,都将成为记忆,都将成为往事。不,我决不能放弃,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会尽全部的努力。
凛冽的寒风,吹拂着我的泪水,一阵痛楚,直刺我的心。
第二天,我直接到东城根街去堵她,这是她放学归家的必经之路。看见她,却没有上前与她说话,她四姐,就是老班长,在她身后约十米处,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她也知道她四姐在盯梢,小手在腹旁慌慌地摇动,示意我不要上前搭话。我讪讪的,也不远不近地跟着。我突发奇想:如果,她从书包里拿出一颗冒烟的手榴弹,我肯定会扑上前去,抱住她,与她同归于尽。我们的爱,若不能得到升华,就让它在此画上句号。
她的同学故意走在最后边,在我几乎彻底绝望的时候,上前来跟我一起走。她同学对我说;我的老班长在前几天就晓得了我和五妹的事情,开头还只是悄悄地劝五妹,要她不跟我来往。五妹虽说口头上答应了,实际上根本没有同我分手的意思。昨晚上,老班长便对她家里说起了这事,五妹当即被她父亲狠狠地骂了一顿。五妹哭啊,哭啊!但犟不过父亲,只好勉强答应不再和我来往。
我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用被盖蒙着头,想睡,但始终睡不着,脑袋昏沉沉地。小丁来找我,约我出去玩,我向他说了五妹家里发生的事,他一边叹气,一边宽慰我。说到最后,我的眼泪竟流了下来。
那天晚上,我俩去街上逛了很久。

学校已经放寒假,我想见五妹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思念也就越来越深。我通过同学传过去好几张纸条,约她见面,但毫无效果,我猜想,五妹一定是在她四姐的监视中,无法脱身出来与我相会。我取出去年国庆合影的相片,呆呆地看。照片上的她,还是那样的可爱,还是那样的纯情,但是,此时此刻,她怎么样呢?难道,我们的过去就这么容易忘却?难道,我们真的就从此分别天涯?就因为我们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固定的饭碗,父母、家人就真能左右我们爱,切断我们的情缕?梁三伯与祝英台的悲剧,真的要在今天重演?我和五妹,真的要变成蝴蝶?
“五妹,今生不能娶你,我愿死去!”我在心里跟她悄悄说。<img src="images/emot/em01.gif" border=0><img src="images/emot/em01.gif" border=0>
--  作者:欢乐书生
--  发布时间:2002-4-21 10: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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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蹲在她楼下唱情歌:五妹妹,我的妻,我把你好有一比呀啊。我把你,比织女,不差毫分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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