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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江湖海
--  发布时间：2002-3-20 21:34:07

--  华华
华华高一脚浅一脚赶到医院
妈妈头上插入的管子还在流血
妈妈却死了
华华回到家中
用铁丝缠紧了所有的龙头
尖叫着妈妈你别再流血

大学毕业生华华
要是晚生那么几年
或者网络发育得早些
一定会是个美女作家
也会真真假假地和男人作爱
可能像尹小姐一样
到法国镀层薄金回来

可是她公元一九九一年就毕业了
一只脚刚踏入单位
单位头儿好冷的唾沫
就把她结实地沐浴了一番
她居无住所流落街头
黑暗中总会有些可耻的事情发生
华华的世界变得相当狰狞

先后被父母送往三家医院治疗
在广州的芳村治好
妈妈为了落实二万块钱医药费
将两只脚板磨出了厚茧
公元一九九七年一个大地铺满阳光的日子
妈妈倒地的声音听起来像塑像倒地

病愈的华华仿若变成了婴儿
不挂一丝地奔走在人群中
打伤了两个胆敢穿着衣服的孩子
最爱的爸爸打了一副铁链
把她锁进了还没来得及打扫的猪圈
人们渐渐习惯了她在猪圈中
连续比一千零一夜还多三百六十夜的嚎叫
那些嚎叫比金斯堡的嚎叫悠长

新世纪开头的第一个春天
破诗人江湖海首先听到这个事实
踏着倒春寒在猪圈边救下了华华
把钞票视为垃圾的老江湖
疯跑着呼号
良知净土存在的地方
有了整整30万元善款汇聚
一万个黎民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疯女
解开了并不丰满的荷包

公元二00一年三月
广州东风东路以东
空军医院的十五层高楼上
华华来了久违的月经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华华大叫了一声妈妈
像四年前妈妈倒地时一样昏倒
脑神经外科专家唐运林说
通过一次手术
华华一定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