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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花谢(完)[原创]  (http://202.103.69.41/bbs/showthread.asp?boardid=15&rootid=&id=50734)


--  作者:锦色衣
--  发布时间:2003-5-11 14:27:00

--  花开花谢(完)[原创]
另外,课间操是她伤做的。按一中的队列规定,做操和集会时一统是女生在前,男生在后。王召书是他们班的领操,自然位居第一,熊默莹在女生队伍里无论如何躲避也总看得见他。在那天的事发以前,她看他做操成每日的必修课程,事发后,她躲闪他却成每日刻意的必需。像这种要加重意识的避趋成为她的一项课外负担。外在的忧攘,造就了她内在的苦闷。有时想想,自己太傻,又不是自己对不起王召书,可必躲躲藏藏?下决心下次坦然一点,可是逢到偶发的与王召书的碰面,心里自动地取消了这决议,眼睛总不敢抬起。事情过后又深自后悔刚才太仁慈,或许王召书那小子心里还在暗自胜利地笑呢!这责备也便增沉再下决心的基垫;无论如何,下一次--哼!
    熊默莹的旧时同学的生日聚会她推脱不了照旧要参加,这样免不了又生硬地同王召书磕碰了几次。一次,她在唐许菲的生日宴会上又遇见王召书,算不得招呼的眼光仿佛冬天屋檐上垂绝的冰钻串子,又刺冷又扎人。唐许菲那不知情理的家伙,说什么要几个老同学聚为一桌好好地叙旧,她与王召书自然都入列。唐许菲知道他们要好,还同别人一起说笑话打趣过熊默莹,今天看他们的位置隔了七八个人,以为两人故意装算,两杯啤酒下肚后,醉眼迷离地开玩笑问熊默莹干嘛故意同王召书坐开。熊默莹红着脸,哽塞不懂回答。她又问王召书是不是欺负了人家,要不然她怎么不理人。一群没心肝的老同学也全笑了,闹着要换位置凑合。王召书用醉酒的红遮掩着新生的脸红,说:"不敢领受!不敢领受!大家别开这种不现实的玩笑!"熊默莹笑着出冷气道:"大家何必胡闹!人家早有个倾城美女了,开这种玩笑,那美人儿知道了要害跑门儿的!"
    回到家里,熊默莹直后悔。恨自己当时给酒精摆布了,冲动说了那话,那么多人在场,保不准大家都在背后里取笑!别人都猜摸自己以前同王召书要好,今天说什么"倾城美女",不正直露王召书是见异思迁,把自己甩了么!真是糟透了!她明白一个干净的本像一经哄传、笑论,会变得何等的污七八糟,正好比一束白光经过多重棱镜折射后的结果。哼!这全是王召书那讨厌的乌龟加王八蛋的错!她酒气未销,无力去理会骂人用的父亲加儿子等于什么的问题,掀脚踢脱鞋子,慵在床上、睡着了。
    王召书自那天的事后,心情也一直不好,只没也因愁得病。林蓓薇了解他,知道他这一个多月来,喝醉了好几次,但怕被父母知道,只好找家咖啡屋灌些熏浓的醒酒。他学生式地喜欢熊默莹,甚至在熊默莹在意他之前,这也是林蓓薇知道的。"这个季节的花不会开,开了也不会结果。"那天的事发生以前,王召书就常把这文绉绉而带有三流哲学味道的话告她。那件事的前一晚,他首次喝醉了酒,求他的表妹、林蓓薇帮他,时间:明天,地点:留一半Coffee House。唐许菲的生日里,王召书仍旧喝得酩酊大醉,因为有"同学生日,拗不过,所以多喝了两杯"这籍口搪推,不怕父母知道,所以例外没跑咖啡屋。那天很多人都注意到,王召书发了疯似地同唐许菲碰杯,唐许菲陪不过他,他便生猛一个人喝着,劝也劝不住。林蓓薇上他家,他居然没有因醉睡死,喝了杯浓茶,留得出一张清醒的嘴说话。只是身体疲倦、慵顿,坐不住身,在床上趴着。
    "表哥,这次月考的成绩我找人看了,熊默莹跑到了两百多名……我一直就觉得你做法一开始就不好。像我们班有人说的,'爱情对于学习既是麻醉剂,也是催化剂'--当然,这只是句笑话。"
    王召书背着脸,对她摇摇手道:"那是瞎扯淡,你不懂的。她这次退步是好现象,事情一过,于她的才智功底,会上来的。我之所以要这样子,也就为减去她的--你刚才说的"麻醉剂"--她妈的!这酒精就是麻醉剂!--时间会慢慢消减一切的--"他坐起身,温柔道:"蓓薇,表哥就是个榜样了,千万别学。'这个季节开的花,再美也不会结果的'。我知道,我们班那个'学校三小公子',全学校追他的就有一大群,可是他是'三小公子'里最冷漠也最成功的一个。我挺佩服他的。顺便跟你说点私事,我跟他开过玩笑,他说他有一个发现,说对一个不是真正喜欢的美女的新鲜感应不会超过半年。倘使一个人能够被默默地喜欢五年时间,他说,那绝对是真正的喜欢,他会不择手段地追她到手--他这人爱开玩笑,不过这说法不失为一种参鉴。"支不住疲乏的软噬,又趴回去了。
    林蓓薇惊诧的脸上散布着些新起义的绯红。十秒钟后,她讷讷问:"上星期三的诗歌鉴赏讲座表哥你去听了没有?"
    王召书头痛里懒得多想她问的原因,懒懒地答道:"那个讲座就是我们班的那个'学校三小公子'开的,讲得还精彩,我去听了。他说开那个讲座负作用太大!你没看见那天挤了那么多人。原本明天和下周四还有他的两个讲座,全推掉了。"
林蓓薇点头。又坐一会,劝王召书好好休息,告辞回家,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她糊混的思想里,隐约地漾溢着一丝清爽的兴奋。他说真正喜欢一个人要用五年时间来做证明,那么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自己,至少现在不可能是。也许五年后,自己还会如此坚持,并且感谢上帝,自己又同他在同一所学校,那么,其它不管,一定努力把握。心里给这简单的透明爱情思想激得要笑,一个笑容其实早预备了在脸上如花萼娉婷开放了。她经过西城花园时,抬头正望见里面重焕着热彩的一片片嫣红。眼里一片迷醉、馨丽的如花红放的未知像这倒退的风景向她无尽地铺展开来。
    两个月后,熊默莹收到一件礼包,打开,里面竟是她那次忘丢在留一半咖啡层里的小阳伞。伞里夹着一张浅紫色的纸片,上面写着王召书引用那个"学校三小公子"的一句演讲:
"诗歌产生错了时代,像花开错了季节,我们可以在记忆中拥戴,但在现实中只能毁灭。"
后天,王召书收到一个快件邮包。他有所预料地打开,里面正是他写给熊默莹的所有信件,包括那本刘镛的散文集子。那集子是送她的生日礼物,照理,这许多粘贴着许多错误的信件自己应该全部回收。可这本书必要还回去。可是--罢了!这样狗屁的东西本不配拿了来送人。手一扬,那本刘镛同了一切信件,掩葬在火堆里了。
    明天,王召书骑车到学校,上台阶时,熊默莹正扛了扫帚往下准备值日。他投去一眼,熊默莹看他的目光一闪而过,那眼神冰冷而温柔。

--  作者:大隐于网
--  发布时间:2003-5-13 19: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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