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算爱上她，那是因为我相信她不可能会对我动感情，虽然她的理智一再撩拨起我征服的欲望。也没有打算爱上任何人，那是因为不想让我爱的人来伤害我。我只喜欢做一些没心没肺的游戏，很多时候，远离爱情，也就远离灰色记忆。

然而，一直到她突然搬走，我也没有想明白，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应该有一些故事吧，否则我不会怅然若失；应该与爱无关吧，她从不曾在我面前表现似水柔情，依然会用着她冰冷的目光刺伤我，她依然会在我面前提起，她那不能遗忘的曾经。

当天，我下班回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一些她最喜欢的百合。不料，当我站在门口用钥匙开门，却怎么也开不了。任由我轻声敲门直至用力捶击，也依然没有动静。我开始意识到一些事情，一阵没来由的心慌堵住了胸口。正当我气馁时，将门把随手一拧，门却开了——原来没锁上，然后就看到屋子里一片凌乱，像是洗劫过一般。心里先是紧了一下，但绞痛过后很快释然了，也许对我来说，走了更好。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仅仅像流星划过一颗星球，偶然之间它们平行了一段，没有交融，更没有擦出火花，最终，暗无边际的宇宙吞没了我们和我们的轨道。

二

认识她是一个很巧的事情，当然，我认识每一位女孩都是机缘巧合。上帝总喜欢让我们这么想，然后期望我们珍惜一切。笑话，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好珍惜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这么安排是希望对他感恩戴德。

远离人群的职业，让我的生活总是很单调，这对于不安分的我是一种折磨，我可以忍受内心的寂寞却不能忍受同遭的寂静。于是海边那一家的“黑夜吧”就成了我常去的地方，坐在喧嚣的人群中，体会孤独。有时运气好，也会从那里带回几个姑娘。等二天清晨，有的人喜欢把我摇醒，缠着我问这问那，但更多的姑娘则在我迷迷糊糊之间消失了。我没有在乎她们的去与留，我只知道，又过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夜晚。

直到我遇到了她。现在我已经忘了第一眼看到她是什么感觉，只记得她与一群人正高谈阔论，不时哄得发出一阵笑声，那笑声清澈见底却显得刺耳。我绕开他们，径直走到习惯的位子坐下，吩咐公主来一瓶杰克丹尼和一听苏打水——我们这里总是称女服务生为“公主”。我喜欢听到装有杰克丹尼的酒杯在桌上重重一顿，发出“嘭”的一声，然后看着泡沫迅速升腾迅速消失。

那一天，可能时间还早，四周没有什么人。这使得我显得突兀，有些不自在。更重要的是让我坐在这儿显得身份暖昧。于是我起身，打算坐到角落里，突然听到从那群人中间传来一句话，“农村出生的城里人啊，就是因为经常看到家庭暴力，所以大男子主义太重。”我顿时按捺不住，回过身，盯着他，“如果你在电影院看到Jake和Rose在铁达尼克号上做爱，你会不会急不可耐地抱住身边的女人现场真播真情再现？”

这句尖锐的质问顿时让四周安静一下，那人措手不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不合时宜地打破了沉默。是一个女孩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抿上了嘴，但弯弯的嘴角，盛满笑意。

我转头望了望她，她也正好转睛瞧我。我们的视线在那一刻粘住胶着，虽然她的她的笑意未消，但我却从她的注视里看到了高傲与自衿，带有一种挑衅的味道。

我将钱丢在桌子上，起身离开了黑夜吧。在酒巴里就是寻找一些心情，让自己快乐的心情，即使这些快乐有一些卑微，如果这里没有，我就该找一个地方继续寻找。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体会在路上的感觉吧。

三

如果你们所料，我们又相遇了，否则这个故事就没有她什么事了。其实我也可以换一个说法，我在黑夜吧偶然遇到另外一个女孩，看上去不错，确定她对我有印像之后，我就走上前去搭话。我的生命中，总是不断地出现一些女孩，她们不断地给我一些顿悟，浇灭我的希望，然后昂然离开。我也知道无论是谁，她在离开我的时候，总是希望拉一拉她的手，说一些恋恋不舍的话，这样，她能感觉自己离开得更加人道一点。我虽然知道，但从不会这么做。在上一次撕心裂肺之后，我已经熟练掌握如何目无表情地目送她们离去。

没有人值得我在乎。

那天我还是坐在老地方，喝着杰克丹尼，她进来了，身边跟着一个男人。他们坐下之后没有一会儿，那个男人接到一个电话，似乎临时有事，离开了。于是我就端着酒杯走过去，对她说，“愿意听我说故事吗？”

她冷冷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不在乎她的冷漠，虽然当时不清楚她的身份，但多年的经历已经使我轻易看穿一个女人的身份与个性。如果不出太大的意外，她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美丽与家世给了她自傲的本钱。重要的是，显然跟她来的那个男人并不得到她的欢心，否则她应该和他一块离开。

“我虽然不算一个好人，但现在可以肯定没有打算对你起坏心，只是想找个人说话而已。你可以不用说话，也不用做出附合的表情。”

不等她接话，我继续说开，“别以为我现在可以厚着脸皮和任何一位姑娘搭话，几年前，被女孩看一眼，我都会脸红的。我虽然有过很多女人，但我可以自信地说，她们虽然离开了我，却绝不会恨我。呃，对不起，除一个人，她如果见到我，可能会提刀来砍我。”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会，轻轻地给她一个微笑。我想她会好奇地猜测这句话背后的故事，但必须等她开口，以便确定我已经多大程度吸引了她。果然，她忍不住开口了，“她为什么想砍你一刀？”

我拿起烟盒，用目光征得她的许可后，抽出一支，点燃，“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酒巴的音乐已经变得若有若无，昏暗的光线中，她注视的眼神清晰可辩。我继续涛涛不绝地说着，相信她不会感到不耐烦，因为这些故事经过我的不断整理加工，已经变得非常具有趣味性。我知道该如何让故事在细节的真实和情节的荒诞之间，同时建立神秘的国度和现实的国度，然后用清晰明确和简洁朴素的叙述将它们串连起来，使她惊叹这些离奇故事的同时，内心里却得到合情合理的解释。更何况，每个人对于自己世界之外的故事总是充满好奇。

我恰如其分的展开故事，让它们在想像力中尽情的挥霍，却又在叙述中小心冀冀的克制，使伤感逾加浓烈，使幽默更加夸张。我在每一个故事埋下伏笔作为下一个故事的开头。就像《一千零一夜》的山鲁佐德成功地用故事延长了她的王后之夜，我也成功地用故事消除了她的戒心和陌生感。女人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抓住她的好奇，也就抓住了她的心。

每次离开她，我并没有预约下一次的见面。我知道如果我给她的感觉不错，那么自然有见面的机会，如果她仍然对我毫无好感，那么对她这种人的纠缠无异自取其辱。我做得不错，当我再一次走进黑夜吧里，果然看到她已经一个人坐在那儿。于是我像老朋友一样坐在她面前，拉开话闸。

当我们结束畅谈，一块从酒吧里出来时，必须顺着一个梯子往下走，因为周遭光线很弱，我便拉住了她的手。转过一个弯到了平路，我才放到了她的手。可是没走一段，又是片黑暗，这一回她主动地拉了拉我的衣角。我伸出手将她紧紧握住。当我将她的手捏在手心时，立刻意识到这一回她的手不再僵硬，而变得顺滑，柔软。不仅仅是担心滑倒，而有一种依赖与亲密。于是我立刻回过身，用身体将她帖在墙边，企图吻她。可是未等我反应，我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大出我的意料，我以为在轻微的抵抗之后，她会乖乖就范。我抚摸着脸颊，听到黑暗中传来她冰冷的声音，“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这句话比那一巴掌更加强烈地刺激了我的神经。未加犹豫，我立即转身离开。她显然没有料到我的反应，有些发楞，因为当我快速穿过通道站在门口等车时，许久未见她出来。

五

若干年后，当回忆这段经历时，我曾设想如果故事在这里结束，那么我们都可以很快从记忆中抹去对方。我不会有机会看到她的眼泪，也不会让自己伤悲、愧疚或者绝望。可惜没有，生活总是给我们一个悲伤的理由、一个冷漠的信心。

当我又一次坐在黑夜吧时，再一次看到她来了，不知道她也一直喜欢这里的氛围还是有意增加出现这里的次数。这一回，她主动地坐到我的跟前，迎接着我的目光，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些许歉意。我们沉默了一会，她终于开口，“你原来说的故事都是真的吗？”

我反问，“那么，你相信几成？”

“一点也不相信。”她狡黠地笑了笑，洁白贝齿在黑色中忽闪而过。

“故事是否发生在我的身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事情，已经在我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你已经可以轻易地从这些故事中找到我思想的轧迹。”

“但是，你的想法让我感到危险。”

“是的。但你不要忘了，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生活变得不平凡。因此和我一起虽然危险，快乐会给你冒此风险的理由。”

她轻轻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没有体会过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

“你一览无遗的表情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事情。”

“那么，你可以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如果你愿意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我还能帮你看到未来。”

她有些怀疑地看着我。似乎在寻找相信我的理由。

我微笑地迎接她的目光，“我们只是属于黑夜的两只小兽，天明时谁也不认识谁。”

终于，她慢腾腾地开口，“我至今不能确定他爱不爱我。”

时间在不知觉中流逝，我和她在毫无隐瞒的相互陈述中，体会到一种无拘无束的快感，像在黑夜里的裸奔者，享受凉风拂过真实的肌肤。我突然发现，坦露地说一切，没有虚伪与面具，也同样给带来快乐。我决定这种关系保持下去，仅仅做一个陌生的谈话者。或者，思想上的高度融合可以带来比肉体融合更曼妙的体验。

那夜，我们像疯子似的时而相互击掌放声大笑，时而相互安慰齐声斥骂。畅快淋漓的感受带来前所未的沸腾，我们都醉了，直到酒巴打烊。当我搀着她从酒巴里出来时，看着她微酡的脸颊，娇柔的嘴唇，迷离的眼神，一种放肆的欲望在某一刻占据着我的心。可是我最后还是放弃了，打车将她送回住处。

六

所有美好的感觉总会破裂，就像面包总是涂着奶油的那一面先着地一样，是一种定律。当自我以为不去奢求女人的爱情或者肉体时，便可以超脱一切束缚，她们也就没有理由来伤害我。

我还是错了。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都像一个五彩斑斓的气球，经不起针尖轻轻一刺。

这一天，她兴冲冲地找到我，用一种热切的眼神望着我说，“许若，省剧院的设计方案开始招标了，你的美术功底不错。我们一起将这个方案拿下好吗？”她见过我的不少作品，很是喜欢，一直希望有一天能把我想法揉入到她的设计中。

我很少见她这种表情，但还是断然地拒绝了，这显然巨大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心。在她看来，她的任何一个要求都是不容拒绝的，任何人违背她的意愿都是对她的一种污辱。果然，她幽怨地看着我，“要我再求你一次吗？”这种语气让人很不安。可是我没法答应她，实际上我已经被一个公司聘请做设计顾问，而且这家公司与她所在的公司是竞争同一个项目。于是我找了一个漂亮的理由。我说，我从不做商业设计。

“那么，公司总是太吵，我可以搬到你那儿，完成那个设计吗？”

“你不用上班了？”

“我可以到办公室打卡之后，就到你这里的。”

我心念一动，本想拒绝，但没更合适的理由，只好答应了。可能在我心底，正期望着近一步的接近吧。第二天，她就兴致冲冲地她的行李以及各种资料搬来，甚至还捧来一只玻璃鱼缸，里面养着两只小小的绿毛龟。她告诉我，“你知道吗？它是很有灵性的动物。”未等我开口，她又抢着说，“因为它是我养的，我有灵性，它沾了我，肯定也有灵性。”我被她顽皮的话逗笑了，心里一种不名的位置被软软地触动着，有那么一个瞬间，我产生拥她入怀的欲望，可是我忍住了，也许是害怕她难以捉摸的心思。

开始几天，她显得有些兴高彩烈，像鸟儿一样在屋里乱窜，又怕我闲着，就拿着各种问题缠着我问这问那。有时，当我给她解决一些结构上的重大难题时，她会兴奋地涨红了双脸，“这想法太好了，你不参加太可惜了。”我能体会到她投入的热情与对我真挚的赞赏，而我只能用微笑不语掩饰内心的惴惴不安。好在新聘请我的公司，另外给我准备了一间办公室，她并不能觉察我的异样。

可是意外的变故，打破了我的一切计划。一封本该寄到公司的设计资料，却寄到了我家里，被她先我一步收到。冰雪聪明的她，轻易地就明白事情的经过。当我回到家里，她面若寒霜地坐在客厅。

“你知道吗？许若。我笔记本上的商标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膜，用的时候久了，便起了一个角儿，于是我沿着那个角，把薄膜揭了下来，我却发现那商标没了薄膜是会退色的。我千方百计地想把薄膜在贴上去，可是，再也没办法严丝合缝了，对一个丑陋的商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看它。”

我堆笑的面容僵住了，屏住了呼吸，在那一瞬间，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然而她冰冷的态度将一切抵抗的欲望击成粉碎。

“算了，我明天就辞职吧。我先你一步答应了别人，并且我必须遵守这个商业秘密，这是游戏规则。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也接了同一个项目。”

“你知道我有多信任你吗？而你却利用我。”

她怒不可竭地站起身，刹那间，泪流满面，然后将手中的书本劈头盖脸地向我砸来。我没有动弹，直到一本书砸中我的眼角，才因为那无法抑制的疼痛，忍不住蹲下身子。纷乱中，门“怦”地一声重重关上。看着她泪流满面地摔门而去，我试着伸出手去拉她，可是她冷酷无情的声音再次钻进我的耳朵，“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接近我。”

当晚，我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个人游荡在了庞大的城市里，惶惶地找寻着，彻夜未归。

七
在这件事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天下午她因为愤怒而失态的神情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当时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感到异常的愤怒，我虽然隐瞒了她做其它公司的设计，但这只是公平的竞争，根本就没打算想通过她获取些许商业机密。终于，三个月后的一件事才让我似乎有些明白，可是，我情愿不明白这一切。

当时，像往常一样我无所事事地坐在另外一家酒巴，品着杰克丹尼。已经很久没去黑夜吧了，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再去那儿，说不清自己在躲避什么，也许我害怕遇见她吧。正当我饶有趣味地看着台上歌手痛苦深沉地抒情，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是我原来公司老板的电话。他的声音有些愤怒，“许若，你这小子太不仗义了，自己突然辞职也就罢了，却把方案卖给另外一家公司。”

“什么？我自己的方案除了你那留底，并没有给别人。”

“得了吧，你自己看看报纸，我真后悔看错了你。”

合上电话，我有一秒钟的思维空白。然后跳起身，冲到街头报亭，抓起今天的晚报。晚报头版标题赫然写着，“外洋航母不敌本土旗舰——本市A公司设计师李文倩设计方案一举中标”，报上附有方案彩图和李文倩神采奕奕的照片。

突然一阵风迎面吹来，我的眼角传来一阵稚心地疼痛。报纸失手滑落，洒了一地。

真和游戏无关吗？

嗯，很有吸引力哦，继续

经历一些事也好，是种教训。保持最真的善良，只是，不要糊涂。
懂得什么是真是假，什么是对是错，最重要的是，正视自己的错误。

杰克丹尼只要加冰就好了～

后来去别人酒巴，就成习惯了。

说得好

你开嘴巴我扔一馒头进去给你泡～

还以为《与爱无关》在小说版呢，跑到游戏里头来拉。。。。嘿，也不错，一场游戏一场梦。。。

人晕，这篇比你应付你打赌输地那篇小说要好看。。没有那么凌乱。。。。故事还凑合把，不是俗不拉机地看不下去地那种。。。。嘿，我不是作文老师，只能说到这些乐。。。说到点评东东，最厉害地是容易老师乐。。。哈，让他来看看，给你地字儿准比我这个多。。。

一？许诺好像是那里头地人阿？难不成你把那篇改地面目全非地成乐这样儿乐？好像你还欠人一万字地文字把？

喝喝。。。。。一场游戏一场梦，人晕，好运。。。。

看到有三个页码，我摆好了架势要好好看看，有捡了宝的感觉。
靠，后面两页全是回贴！又有了上当的感觉。
什么时候还我第一个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