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暗香飘动
-- 发布时间：2003-3-19 22:34:00
-- [原创]以眼杀人
引子：
我一直以为的女朋友被我的父辈抢走了。
因为我的父辈有钱，有阅历，有内涵，经过风霜，会疼人………。
事实上我的女朋友她一直就在我的身边，事实上是我混球。。。 一 诺言是我的大学女友，不漂亮，是很有才气的那一种，一直以来我们的关系都很好，她一点都不虚荣，这是我喜欢她的最大原因。
我们是大二开始谈恋爱的，到了大四。和所有大学生情侣一样，我们也面临毕业分派的去留问题。我的意见是我们都留在上海，因为上海的创业条件在国内算是最好的，我们可以在这里找到更加多的就业机会，而且也可以更加好的发展自己。诺言很赞同我的观点，我们开始向这个目标努力。
诺言和我在一个系，我们不同班，上课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大的阶梯教室里，她是那种好学生，一直以来都在前三排坐着，我看见她从来不做笔记，但是听得特别认真，和我高中时的学习态度很相似，这一点让我特别欣赏。
我在欣赏她的主观学习态度时，还喜欢上了她那客观的外型长相。我想向大家介绍一下她，因为我对她的长相太熟悉了，一闭上眼睛，我就可以看到她的影子。
看过《简·爱》的朋友对简都有一种深刻的记忆，我觉得诺言她就是简的翻版。
认识她的第一天，我就被这个小丫头迷住了，她短发，漂染成淡淡的山楂红色；她的额头很窄，下巴很尖；她的眼眶很深，鼻梁很高；她的皮肤很白，个子很小；她的人也很瘦。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简，特别是她俏皮的笑（不是对我笑，是和另一个和她同行的女生）。 我觉得她就是为我而笑的。。。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了我“罗切斯特”般的阴谋。
估计是我独特的目光吸引了她，她开始接受我熟悉的身影，她开始回应我的目光，她开始和我微笑，直到有一天，我们开始了第一次对话：
快考试了啊！我说。
恩，我在复习呢。她的声音竟然是这样的好听，象天堂里传来的。
接下来的结果。。。呵呵，恰恰如我想的，诺言成了我的女朋友，我天天看着这个可爱而机灵的女子，心情是特别的愉悦。她很聪明，学习也扎实，在大三的时候就过了英语六级，而且她的专业课学得特别出色，一个女孩子能把电子工程学习得很出色这让我这个堂堂七尺男儿都发自内心的钦佩。
我是喜欢电子工程的，但是我一直很自惭，我觉得我好多方面都没有诺言掌握的好，包括应用方面。在实习的时候，她是综合评价唯一是“优”的女生。现在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常常会碰见我们曾经实习的那家合资企业的老总，他还一直在夸诺言的好，还常常会问我你们怎么怎么样了。。。。，我在他关爱的眼神里只能读到自己的悲哀，她，我的女朋友诺言，我怎么会忘记她？
哎，想起这些我就很心酸。。。
这么好的女朋友现在却在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身边。。。。 二 余伟是我的上司，我和诺言同时被选进这家大公司的时候，我是那么的感谢余伟，可以这样说：是余伟成全了我和诺言的爱情。
那天我们去面试的有七个人，我和诺言就在其中，面试我们的是这家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我以出色的应变能力，得到了对面这个胖女人的认可，她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下星期按名片上面的地址找名片上面这个人。我就很认真看了这张名片，我就清楚的记住了余伟这个名字。
而诺言，她被胖女人摆了一眼，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我们这里只要男人”给请了出来。
在诺言出来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很高，有将军肚子，不太明显）和她打了个照面，我看见他注意了一下我的女朋友而后就进去了。
后来的情形我估计大家都猜到了，诺言就被留下了，而且做了余伟的秘书，我则做了技术部的一名讯息管理。
进入这家公司的前期是熟悉业务的阶段，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诺言她就更加没说的，外语好，专业知识强，文案处理能力也出色，一个月试用期下来，她的工资就被初定为3500人民币。踞我当时了解，这在我们班28个同学里面是最高的了，我们是沾沾自喜了好长一段时间。
接下来，我觉得该谈谈余伟了。余伟是这家公司的老总，中方的地区代理，能力很高，土族人，有汉族血统，态度友善，及具亲和力，他对我是赞赏有加，我对他也是PF的五体投地。在了解余伟以前，我的观念是：做上司的基本是对专业一窍不通的废物，余伟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他不仅不是废物，而且还特别出色。我觉得他好象知道我这个初生牛犊的想法，不过他什么也不说，在我对某个事情有疑问的时候，他往往是很随意的一点，我就恍然大悟，几次下来，我对这个含蓄而不张扬的男人有了好感。他的确也是个好上司，诺言的感觉基本和我一样，我们在共同称赞余伟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危险正在向我逼近。
直到有一天，诺言说余伟请她吃饭了，我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还说这样不是挺好吗？可以和老总关系近一点。
诺言听了我的回答，极认真的看着我好象看着一个怪物，我打哈哈说，哦，是不是让我祝贺你呀？大秘书？
诺言就真的生气了，她就不再理我，我们赌气了好长时间。
而这个时候，我认识了俞静。 三 认识俞静是偶然，她有着不错的文学修养，我们熟识了以后，她就流露出调皮的一面。因为彼此很忙，我们常常是电话联系多一些。她的第一句话一定是：
躲那里去了？臭小子！
天地良心，我今天没有躲。我们的新员工楼建成了，我去搬家了，新的宿舍不错，有中央空调，电梯，201电话，房间用品统一洗涤。。。说真的，这是我目前最具安慰的感觉了。
诺言走后，我就陷入了极度空虚的状态，我报考了今年的MBA。但是紧张的学习并没有驱散我的苦痛。
丫的世道，我不怪诺言，我也不怪余伟，我只是在怪自己，如果我有钱，有能力，有内涵，诺言她不会离开我。
那天诺言来找我，正好俞静也在。诺言看见我和俞静的神情就知道我们谈得很开心，我清楚的记得她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阿俊，知道你有她在身边我就安心了，我说的是真话。
我暧昧得笑着问她是不是见我和俞静在一起她生气了？
诺言说：我才没有呢，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有自己喜欢的男人，她加重了男人这两个字的语气，我知道她言外的意思我不是个男人，这气着了我，我故意和俞静亲热的微笑。
后来她就说我们分手吧，我看着她简一样的小脸木然的呆望着我，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拉了俞静的手：我也早想告诉你，我的新女朋友。
诺言就这样子走了，我突然明白失去心中爱人的滋味，我流泪了。我追了出去，诺言已经上了一辆别克，我看着车子离去，我幻想着有一团尾烟喷出，但是没有，那车的性能太好，我都没有听到它的启动声，它烟一样轻飘飘的飞出了我的视野。
俞静也跟了出来。
那夜我喝就一瓶红酒。
我是怎么回的宿舍我已经没有记忆，我只是感到我的手心凉凉的，那是俞静留给我的。
她的手，冰一样凉，我的心因为这种凉而清醒。
我刚刚在电话里邀请她来参观我的新住所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来，我一直没有敢问她那天的事情，我贸然的握了她的小手，这是不是对她的冒犯。。。 四 俞静来的时候我还在睡，那是星期天的上午，不，是中午，我起来开门，俞静漂亮的俏立在门外。
我是门一开，就呼的又钻进了被子里。
俞静在我的新宿舍里转了一圈，然后才说，哦！比我的家好多了！我刚刚吃了饭！
你是在炮……我是故意这样说的。
什么“炮”？不明白！俞静纳闷的问我。
炮。。泡。。。面？
恩，猜对了，是泡面！我基本这样！要不就回爸爸妈妈家！我一般不想回去！太罗嗦！
回家好。可以吃现成的
星期六星期天可能回去！一般我不回去！他们在新房子住！我在旧房子里住！
呵呵，那也好，没人打扰
一般是这样的！
同感！我也不想回家。
呵呵，估计以后会变！
是呀，以后要嫁人了吗。可以理解
那是迟早的事情！你也一样！只不过是娶人！
说到这里，我突然说：俞静，坐过来吧。
。。。。
后来我就又拉了她的手，她拒绝了，但是她挣不脱，这就给了我机会，我更加放肆了。。。
那个星期天的中午，我“强奸”了俞静，她的处女红染了我的白床单，我没有敢拿去公洗，只是自己在夜间揉搓了半天，还用了84消毒液。 五 我忘不了诺言。
余伟对我还是老样子，这让我猜出诺言没有把我和她的关系告诉余伟，我是不相信诺言会抛弃我的，我猜是她出问题了。
在我和俞静出了问题后我一直在分析诺言，她也许和俞静一样失身了，这是我唯一可以猜想的理由，诺言不是个轻易去爱的女孩子，她不会这么快就爱上余伟的，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以的苦楚。
我没有机会和诺言在公司说话，她的办公室在余伟的隔壁，而我的办公室在他们的大对角，这让我很难过。
没有事情的时候我就看书，我在准备我的MBA考试，再没有事情的时候我就想俞静，我在想她的时候在不断的问自己，我究竟爱不爱她。
我是欣赏她的。
这和我欣赏诺言有区别，我在欣赏诺言的时候，带着偏袒的情绪，因为我还爱她，而对俞静，我是本能的在欣赏，我读过她的文章，在上海的好多报纸上都有她写的随笔，很雅致的感觉，我是喜欢快餐一类的文章的，俞静写这一类小东西得心应手，我很欣赏。
我现在的桌子上就有一篇她刚刚发表的随笔：遗忘
。。。。
遗忘我们心灵深处那份痛，就象遗忘昨天午夜突然吹过的那阵风，
遗忘我们深深爱着的那个人，就象遗忘今天早晨忘记关闭的那扇窗，
。。。。
我看着对面诺言的娇小的身影，我关上了我的百叶窗。
六 我现在是拼命的学习和工作，我做模拟题，我背英语单词，我看三个代表。。但是我的心，我不知道我的心它在什么地方游弋，我在无法把握自己的时候就拼命的放荡。而且我还给自己找了个充足的理由，余伟他特定也是个放荡的男人，否则他不会勾引诺言。
俞静已经和我同居了。
我发现我在很在乎她，这个想法让我害怕，本来我学习的目的是计划夺回我的诺言的。可是我突然的发现，我竟然爱上了俞静。发现这一点后，我很看不起自己，我是个鸟男人。
我现在和俞静做爱是越来越顺溜，我喜欢上了我们做爱的方式，我有一点变态，俞静接受我那一点点变态的方式。我发现我是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我想我是堕落了，在和俞静有了太频繁的男女之事后，我的心智在飞速的增长，我觉得我是个大人了，我看女人看男人的角度突然就有了明显的变化，我的最好的一哥们在和我相遇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发现你变了，不仅仅是成熟，而是。。。
他没有词了，我就接他的话：
而是：我的眼神还有了一定的穿透力对不对？
哦，对，也不对，我觉得：你可以以眼杀人了，杀女人。。。
以眼杀人？还是杀女人？他没有笑我自己却先笑了。
那天晚上我回去问了俞静。
俞静的回答很让我开心，她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会爱。
我第一次温情的注视着俞静，我不想再隐瞒我对她的感情，她也很好的回应了我，原来我们一直是有对方的影子在彼此心里的的。。。
看着俞静关了灯，看着她点燃了美丽的红蜡烛，我吻了她的耳坠。
我觉得这才是我的第一次有感受的做爱。
俞静回应着我的激情，我在最后喷发出我的精液后，我很温柔的告诉她：
我们去看一所房子，然后我们就结婚，好吗？
俞静没有回答我，她去了洗手间。
这个让我琢磨不透的女人！
我点燃了一支烟，我在自己喷吐的烟圈里迷茫，她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是不是也觉得我还是个男孩子，是不是也喜欢余伟那样的男人？
想到余伟，我恨不得杀了他。 七 诺言突然的出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她还是简一样让我着迷。我看见她似乎有隐私要对我讲，就主动约她到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咖啡厅。
我点了一份“心爱感觉”。她说她想吃冰激凌。
我疑惑的给她向侍者点了一份奶昔还给她要了一杯不加伴侣的咖啡，她却说她不要咖啡，我不知道她的口味竟然也变了，以前她是最喜欢喝没有加伴侣的浓咖啡的。
我们没有说多少话，我只是问她是不是在余伟身边很开心。
诺言的回答也简短：他不是罗切斯特。
仅仅这么一句，我就知道诺言的感觉了。她并没有得到所想的那种幸福。
后来她问我怎么样？
我说我没有怎么样，很好。
那和俞静呢？
我没有说话，但是我相信我的目光暴露了我的思想，我一想到俞静就想到我是个男人，她让我自信而有魅力，我觉得我有男人的魅力得感谢俞静。
诺言看着我在浅酌杯子里的液体，她凄然笑了。
她说她计划接受余伟的求婚。
我虽然知道一定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还是被她亲自说出来的这几个字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
我感觉我的舌头在打颤。
下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
我没有心情再喝下去了，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夺会诺言了，她冷冰的话没有半分余地，我已经被完全踢出这场角逐。
她根本就不再给我机会了，我还计划考MBA，我还计划去买车。。。 八 公司今天有客户，陪客户吃完饭后，我有幸坐到了余伟的别克车上，他开车，我看着他开车的样子，突然觉得有车也不是太幸福的事情，坐车那才是真正的不错。
一路上车很多，红灯也多，我在车子开开停停的状态中看外面。
外面有一点小雨，风景因为恰倒好处的雨丝而变得有几许凄凉和美丽，象风淡云轻的一幅画，我突然就有那么一点惆怅，再加上旁边这个夺去我女朋友的优秀男人给于我的压力，我觉得自己要发疯，我掏出了口袋里的香烟，给余伟，他说不了，你自便。
我就在自己的烟雾里麻醉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余伟和我说起了诺言，这是我们第一次谈论我们共同喜欢的女人。
余伟说他计划和诺言结婚，问我合适不合适，主要是年龄方面。
我说年龄不是爱情的阻力（我的心却说：狗娘养的，你也不照照镜子，都可以做她的父亲了）
余伟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我当然说有，在说有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俞静，而不是诺言，这让我很清楚的意识到我是真的不再爱诺言了。但是我也一定要把她从旁边这个狗娘养的手中抢回来，一定。
后来我们就没有再说话，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我实在不想再和余伟谈起自己曾经深爱着的女孩子。（我用了曾经，因为我没有把握现在是不是还在爱她。）
既然这样，他还算不算是我的情敌？
我是不是真的应该感谢他，是他让俞静这么快的走进了我的生活，让这个迷一样的女人给了我快乐。
情敌！
多么美好的名字！
他竟然在给我开车！
我以后一定要让你给我开一辈子车的。
我掐碎了手里的烟蒂，我开了车窗。。。 九 诺言辞职了，她走的时候没有任何消息，余伟在凑备他们的婚礼时诺言走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呆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我好常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消息的真正含义。。。。
我黯然的打开我的抽屉，我突然发现我的抽屉里面有一封信，是诺言的字迹： 阿俊：
好！祝福你和俞静！
我知道你已经爱上了她，我是女人我比你更加知道你现在爱的是谁。
我不知道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你已经不再爱我了。
你对我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关心。
你已经对我没有了爱情。
所以我走了。。。
我一直到现在还相信：
我相信你引我经历前所未有的感受，分分秒秒，
你是我的所有，点燃我爱的火苗，
在人群的视线中，我感到你在我的心中，
如果明天注定寂寞，但我知道这一生以无怨无悔，
在雨中流下我的泪水，而我相信我曾经爱过，
在你眼中我看见天堂，当你离开的时候，
我想留住你，
与你相遇，与你相随。。。
但是我已经看见，你不计划再回头。。。 一直爱你的：诺言 读了诺言的信，我傻了，我不知道这一切的错误竟然在于我。
其实我应该一直都坚信：
我的女朋友没有被我的父辈抢走。
虽然我的父辈有钱，有阅历，有内涵，经过风霜，会疼人。。。
我他妈的真的是混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