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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eleven
--  发布时间:2003-3-6 12:00:00

--  暗香

在我们每天奔波忙碌的脚下,有只强大的生力军承载着这个城市过多的欲望和负累四处游走。

被铃声惊醒的时候,然以现自己还坐在飞驰的地铁上,车窗上映出一张疲惫而真实的脸。在座位的另一端有个正在打盹的男人,整节车厢便空无一人了。拿出手机,是杰发来的短讯。“下个星期一我结婚,你来不来?”他是然曾经爱过却又错过的男人,她很后悔那天夜里分别的时候没有吻他。她对他三年的单恋终于可以结束。“哦。”回了信息,然还是呆呆地瞪着手机,突然觉得好笑,这样的男人居然也会奉子成婚。但她还是流下了眼泪。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你之所以哭泣,是因为你还未到达。”身边的男子不知是何时醒来。隐私被当众揭露的尴尬让然显得越发冷漠。“是吗,可我的心里只剩下贫瘠了。”晚上11:45分,然冲出这欲望的地下铁,把自己丢进松软的床里。
去参加杰的婚礼,然不知道该送些什么,送钱的话她认为不如用来讨好自己,干脆去花店买下了所有的情人草。杰看见然捧着硕大的花束出现在宾客中时有些不悦地走过去,“认识十几年,怎么就送我把草?”“爱要不要,反正吃完这一顿我就一无所有了。”“怎么了?”“我的房子到期了,就要被人扫地出门了。”“有我,你死不了。去,吃东西方。”酒席进行到一半然就坐不住了,一个人去大堂抽烟,有一个匆匆掠过的身影瞧了她一眼。
“嘀嘀”是杰的短讯。“在哪呢,快回来,给你找到免费的新房子了。”然摁了烟,很自嘲地笑了笑,虽然她比杰大将近一年,可他却把她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散场的时候然没有跟去闹新房,杰给了她一张纸条,他说那是她的新房子。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和一个名字,Kan。回到家里然拨通了电话:“你好,我是陶然。杰的朋友,杰说你有房子。”“是的,在茂名路上,是一幢两层的小洋房。”“我可没钱付你那么贵的租金。”“你是杰的朋友,不要钱。”“是吗,没想到他还有你这么阔绰的朋友。”“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不过我暂时不能说,我把房子的地址给你,钥匙就在左手边第一个花盆底下,你随时可以搬进去。”“谢谢。”然开始愉快地整理行李,当晚就投奔了那个新家。她搬进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房子,对于那个Kan然一无所知,听他讲电话的口气和声音,然觉得那应该是一个阴柔的男人。

离杰结婚的日子已经有一个星期了,然不知道他们渡蜜月是不是回来了,她想起他的新娘,那个叫可儿的女子。很多人都说她们好像,可是然知道,那个女孩拥有的她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了。
想着想着,然不自学地拨能了杰的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然心的不甘地了拨了一次。
喂?声音很轻,有些模糊。
你在干什么?
做梦。又是一阵轻轻的呢喃。然突然觉得好笑。小姐,这么晚了你不睡觉也别来骚扰我嘛,你明天不上班啦?
我辞职了。
你真是麻烦。电话被杰挂断了,然没有再打过去,她从床边拖出一个包,里面装满了CD和DVD。她把它们凌乱地堆放在影碟机下的柜子里,随便塞了张CD进播放器,空气里王菲有点空灵有点庸懒的声音渐渐散漫开来。她找来一罐可乐,坐在地上喝了起来。
电话突然响了,是Kan。他那边的声音非常嘈杂,他说,陶然,我给你一个地址,你明天上午来找我。说完就挂了。
第二天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她一边煮面一边找Kan的电话。
对不起,我起晚了,现在过来可以吗?
现在?好吧,不过我正要去开会,你来了到我的办公室找张秘书就可以了。
嗯。
Kan的OFFICE在很热闹的淮海路上,然买了个冰淇淋边走边吃,下午的阳光很好,很适合闲逛。她从Kan的秘书那拿到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便条:杰说你需要一份工作,那个公司的老板是我的朋友,你有空去面试一下。然看着那个公司的地址心情愉悦,那离Kan的公司很近,就在太平洋边上的瑞安广场,是她非常喜欢的OFFICE。
给她面试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肚皮已经稍有些凸起,但对衣着还是相当地考究。男人打量她时笑得很暧昧,他问她是不是Kan介绍来的,他说你的情况我听Kan说过了,你在巴黎进修过是吗?那就去创意部当总监,可以吗?没问题的话下星期一就来上班。这是公司的介绍、作息时间以及一些制度,你拿回去看看,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整场面试下来然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到10个字就得到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一开始她还担心老板会很挑剔,其实这样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一切都是那个叫Kan的男人安排好的,不是吗?
这份新工作不仅把然的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也大大改善了她的现况。她经常买很多鲜花放在家里,有单支的,也有成束的。不同鲜花的香味夹杂在一起包围着那幢小洋房,渐渐地那就成了然的味道。闲适的生活让然甚至淡忘了杰的存在,直到那天他打来电话说晚上有聚餐。吃饭的地方就在公司后面的新天地,然去的时候杰还没到,她就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等他。晚上的风有些大,坐在那里的然显然是单薄了些,突然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杰一会就来。那是她听到过的好听声音,我是Kan,男人微笑着。
你就是Kan?我是然,谢谢你对我诸多的帮助。
举手之劳而已。
你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不记得了吗?就在……
喂,你们怎么已经聊上了?杰扶着可儿远远地就对他们叫嚷。
谁叫你迟到,还害人家挨冻。然白了杰一眼。
好,我错了行吧,进去吧,不要让我儿子也冻着了,他摸了摸可儿微隆的肚子,用然不曾见过的温柔。她看了可儿一眼,有些嫉妒。然退下身上的衣服还给Kan,Kan闻到一股好闻的花香,淡淡的,一点也不张扬,却让人如此迷恋。
吃饭的时候然问Kan是怎么和杰认识的。
我是他的客户。
客户?
是啊,有什么问题?
如果你仅仅是他的客户,又为什么那么尽力地帮我呢?
我认为值得就行了,更何况你的确很有实力。
吃完饭然发现杰好像喝了很多酒,脸很红,说话也有些口吃不清,他拉起身边的可儿说,然,我们回家。
一下子气氛变得很尴尬,然急忙说,可儿,你看你老公都醉成什么样了,快送他回家吧。她跑出去给他们打车,挥手和他们道别,她觉得可儿隔着玻璃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看得她好难受。
我送你回家,Kan说,我去开车。
一起走走好吗?
从新天地到然住的房子其实并不远,路上谁也没有出声。
要进来坐坐吗?
好。Kan感到迎面扑来一阵芬芳,和然身上的味道一样。
然给Kan倒了一杯鲜橙汁。她说,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来,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然,想听故事吗?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认识很久了,久到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从小生长在一个城市,对彼此了如指掌。一次很意外的机会男人知道了女人对他的感情,可他觉得她太优秀,他认为她应该有更好的未来,于是他想疏远女人,希望她可以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同时,那个男人遇到一个和她长的很像的女人,他是那么爱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女人,可是他不敢,只能找个人去当她的替身。没想到的是他竟意外地做了爸爸,出于责任他不得不彻底放弃他的爱情去承担一个家庭。其实那个男人非常爱她的女人。然,你明白吗?
然默不作声,抖动的睫毛上早已沾满了泪水。突然她抱住身边的Kan大声地哭了出来。可是那个女人明白的太晚了,她永远也无法挽回她的爱情了。Kan,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然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Kan轻抚她的额头,然,我不会让你的心里只剩下贫瘠的。
然怔怔地看着Kan,你就是上次在地铁里的那个男人?
是的,然。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让你快乐。

几天后,然下班回家,发现杰坐在门口,一地的烟头。他看去很憔悴,头发被自己挠得乱七八糟。然过去拍拍他,你怎么来了?
可儿不见了。
然在杰身边坐下,抽走他手上的烟抽在自己的唇上。为什么?
我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然的手指一松,烟掉在了地上。你怎么可以这样?!话音刚落杰已经被她推到地上了。然突然的爆发让杰措手不及,他看着她来回踱步,她还在骂他,你这个笨蛋,难道你错过一次还不知足吗?你是不是疯了?杰从地上跳起来,有力的双手抓住然的双肩,她越是挣扎,他抓得越紧。他摇晃着然,显然也有些激动,我知道Kan都告诉你了是不是,然,我们在一起吧,我已经快疯了,我是那么地爱你,真的,相信我。我不能没有你。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听她在怀里哭泣。然又用力推开他,不,不可能了,可儿怎么办?你的孩子怎么办?你已经不能属于我了,你明不明白?说完然冲了出去,杰追出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像把锐利的尖刀在他的心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倒在那里。
然醒来的时候伴着剧烈的头痛,睁开双眼看到的居然是去年在车祸中去世的好朋友Lily。然一下子哭了出来,Lily,我好想你。Lily轻轻抱着然的头说,傻瓜,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我也很想你。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要看你是不是真的愿意离开。
我……
嘘。Lily拉着然来到一面镜子前,别急着回答,先看看这个。
然看着空无一物的镜子里渐渐浮现出影像,在一个惨白的房间里,Kan,杰还有可儿坐在一张床前,杰的脸上满是懊恼,可儿脸颊的泪迹还没干。Kan一直握着病床上那个人的手,眼里透着说不尽的忧怨,任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疼。然一直看不清床上那个人的脸。
然,你还不明白吗?病床上的就是你呀!如果你离开了,那个叫Kan的男人一定会很伤心,杰会一辈子活在懊恼之中,可儿也不会走出今天的阴影的,你,你舍得吗?好好活着,为那些爱你的人,也为了我,去吧,他们都在等你。
然,你是不是醒了?然……
然缓缓地张开眼睛,Lily,Lily呢?
谁是Lily?Kan不解地问。
她是然最好的朋友,但是去年在车祸中不幸去世了。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整整两天两夜了。
我做了一个梦,我看见Lily了,她叫我回来。
没事就好。Kan的声音沙哑极了,他拉着然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
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担心了。Kan,出院后我想去欧洲散散心,你陪我好吗?
好。
杰,你要好好照顾可儿呀。然望向可儿轻轻一笑,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

走的那天,然坚持不让杰和可儿来送机,她只是打了通电话给杰,从今天起,你要好好守护可儿和你的孩子,不要再为无谓的人去伤害她们,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看到你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
也许是因为初愈的关系,然一上飞机就睡着了,Kan看着她沉沉睡去的脸庞,有一丝欣慰,他轻轻整理然的头发,然,属于你的那片森林就快到达了。
Kan,你说可儿会生男孩不是女孩?
不知道,不如两件都买吧。
咽,我比较喜欢女孩。Kan,你说可儿的孩子会很小吗?我出生的时候就很小,还不足斤两呢!
Kan,你说刚出生的孩子会喜欢洋娃娃吗?我就很喜欢。
他看着然为可儿的孩子忙这忙那,似乎已经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他也乐得跟在她后面当参谋,虽然每次她总是自问自答。Kan觉得这次欧洲这行简直成了为小宝宝专程定制的Shopping活动,几天下来,他再也不敢低估女人的购物能力了。接下来的两个月,他们展转在欧洲各国之间,然每天都拉着Kan出去闲逛,买很多小东西,没有再提起那些不愉快的事。Kan知道,她真的已经恢复了。

两年后……
要死啦,你儿子又欺负我女儿。老公,你看他们家的小子和老子一样不讲道理。
Kan笑嘻嘻地抱过女儿。好啦,好啦,谁都没想到可儿那么娇小的身子竟然能生出这么壮的儿子,人家生出来就八斤多,咱们宝贝才五斤多,不是一个级别啦。
杰搂着可儿,拜托,你看咱们的孩子多有夫妻像,以后也是给你们当免费劳工用,现在能欺负就欺负一下吧,等他们长大了还不知道是谁欺负谁呢!
哈哈……
在茂名路的那幢小洋房里,欢笑四溢,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包裹住所有的幸福。


--  作者:易扬
--  发布时间:2003-3-6 12: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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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样的文章,说实话,挺费劲。

 其实这样的故事很平常,我的意思是根本用不着你营造这样的气氛去衬托。洋房汽车办公室。现代通俗杂志流行的这些因素对小说并没好处,当然,如果你就是给杂志写的,也就算了。

 这样的语感极大地破坏了文学性。虽然故事本身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