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我是小柯
-- 发布时间:2003-3-2 11:07:00
-- [原创]呆瓜之死(底稿)连载一
1 呆瓜自杀的消息,是随着警察的询问一起来的。 他突然的死,打断了我一切的活动。 虽然是一个对我不重要人的死,但毕竟是我认识的。何况他一直对我来说,是一个奇怪而有神秘的人。 警察走了,可把呆瓜死亡的消息留了下来,我无心事在做别的事了。只是独自坐在小屋内,莫名的压抑使我感到恐惧。 酒,没有其它的东西。 不知喝了多少,只觉得酒瓶突然从3个变成6个。 迷迷糊糊的依稀看见呆瓜就在前面,我随口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但他并没有理会,便跑了起来。 我追了过去,好象追了很久,又好象一直在原地一样。 不知怎么的象是跑进一座大房子。 房内一片漆黑,想退出来,可回头发现自己依然身陷在漆黑中。 有怕害怕,突然的一片明亮,强烈的光让人睁不开眼。 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精美的棺材里,傍边到处是花,那种闻不到香味的花。 我认识的亲友都来了,他们围在棺材的四周,表情木然。 想坐起来,但怎么也起不来。 突然我躺着的棺材被人移动,前面出现了焚化炉,熊熊的烈火象一条条愤怒的火蛇不断的跳动着,愤怒着。 我奋力的呼救,他们却大笑起来。 我想挣扎,但身体却像造反一样的不听大脑的指挥。 火蛇在不断的逼近,此时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忽然耳边隐约的听见一个人在唱歌,没听过的歌。 回头一看,推着我棺材的不是别人,正是呆瓜。 2 呆瓜死的第三天,我没有去殡仪馆送他。 不为别的,我怕在见到梦中呆瓜那苍白脸上所表露的笑,还有他那消瘦的身体被送入焚化炉的样子。 3 房东来了电话,说让我帮着把呆瓜的东西整理了一下,等着他的亲人来取走。 现在想想,和呆瓜和租一个套间已经快1年了,感觉就象是他昨天搬来的一样。 着是一个2室一厅的房子,象我这样异地来打工的大学生,是根本没钱租的起的。幸好通过中介公司,找了一个愿意和租的同性,着人便是呆瓜。 首次看到他,还以为他得有什么不治之症。 个子虽然不低,但很消瘦。稍微有些驼背,而且脸色苍白。他的神情有些颓废,但似乎有透些脱俗。 我告诉他,客厅、卫生间、厨房,电话等等的都公用。房费等等的费用各自一半。 他说他只需要一个房间,其他的不需要,房费他每月1号交给我,由我一起交给房东。 我说着敢情好,但他接着说,有时候他会有点吵。我不假思索认为着没什么,都是年轻人嘛。 接着告诉他我在某某公司上班,问他在那上班。他指了指背在身后的画板说,他是依画为生的。自由职业者,我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他却显得不那么在乎。 随后,我们便开始了和租的日子。 4 我开打呆瓜的房子,一股颜料夹杂着不知怎么东西散发的酶味扑鼻而来。 我站在门口喘了喘气,等鼻子被着气味麻痹后,走了进去。 屋内很乱,显然好久没打扫过。除了一张床和几件家具外,到处是画。 画完的、没画完的,挂在墙上的、散落在地上的,不计其数。 我把认为是比较好的画,整理到一边。然后把认为是垃圾的废纸,仍进了垃圾袋。说实话,他画的东西,我一点都看不出什么来。 有的画是线条,杂乱而无序。像是在跳跃,又像是迸发。看后让人感到烦躁而亢奋。 有的画用了很多色调,红、黑、黄、兰、紫,复杂而混乱。似乎在呐喊,又似乎在爆发。 还有的画,就只用了黑色,几乎图满了整个白色的画布,只有中间,留下一点椭圆的白色。似乎黑色几乎要把那丁点的白色所淹没,又似乎那丁点的白色,在和整个黑色所抗衡。 说实话,我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 呆瓜的画,要我说,简直是在浪费颜料。 他现在自杀了,要不然我还一直认为他是一个不入正业的颓废青年。 都市的生活紧张而又忙碌。 我每天上班,下班,在上班,在加班。 而隔壁的呆瓜,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整日不出门,几乎连客厅都很少踏进。 我曾试图想接近并了解一下我的着为画家室友,可他总是沉默少言。 他给我的印象,直到现在,还是一个迷。 他越是神秘,我的好奇心就越增加。 有时候我几次莫名的悄悄躲在他房子的门后,探听里面的动静。又常常以借东西为由打探他屋内的情况。 可结果都是收效甚微。 他对我的影响,除了增加我的好奇心外。有时还使我的耳朵受到严重的污染。 他有时在屋内会放声音很大的摇滚,是那种很金属的那种。而且有时他自己还拌着音乐,吼几嗓子。 真像在杀猪。 我开始的时候,还对他郑重的提出过几次抗议,可后来,见抗议无效,就不了了之。 哀,现在找一个和租房子的人不好找,而且他也只是偶然如此。 但从此,我对摇滚和摇滚歌手,就起了厌恶之心了。着都是后话。 5 “我晚上睡着的时候,常常会做噩梦。而且噩梦的情节都出奇的一样。 我梦见我一个人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到处是人。他们面无表情。只是整齐的排着队,一个接一个的向前走着。 队很长,我没有排队。我想到前面看他们到底在为什么排队。 当我迅速的走到前面,眼前的一切让我每跟毛发都竖立起来。 只见一个人,用手扒开自己的胸膛,拿出自己的红色的心脏。然后把它交给一个魔鬼,那心在魔鬼的手中,还依然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一下,一下的伸缩着。。。。 魔鬼阴森森的笑着说,拿去。便给了那个已经没心的人一张面具。 那人拿起面具,手舞足蹈,显得很兴奋。 人们排着队,一个紧接着一个。。。。 我被着一切惊呆了,我迅速的向回跑。 突然,我的行为像是激怒了他们。 他们忽然的像我走来,似乎想抓住我。 他们要我的心。 我边跑边喊救命,但他们每人理会,每人同情。 人群离我越来越近,我突然发现,在着群人中,有我认识的、有认识我的,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他们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忽然,一只手,已经抓住了我。 。。。。。。” ——————摘自呆瓜日记4月12日。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读完这样的文字依然使我身体不尽一哆嗦。 日记是刚从枕头下面发现的。 我知道不经允许看别人日子是不道德的,但我经不起好奇心的鼓惑。 在说我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有道德的人。 此刻我看了镜子里的自己,呆瓜的文字使我对自己进行的简短的审视。 对于我这个从小城市出来的小人物,要想有前途就必须努力。 努力就意味着放弃很多。 我漫漫的在现实中磨平我的理想。我开始变的现实起来,任何事情都先自己考虑一下自己的利益。 在别人面前,我显得老实勤奋,而实际上我妒忌他们,妒忌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我无时不想超过他们,破坏他们所拥有的。欲望使我变的很具有进攻性。 在物欲的驱使下,我不断的出卖自己。出卖自己的一切,乃至灵魂。 我曾放弃了家乡爱我和我爱的女孩,因为我发现和她的结合不能给我带来利益上的丁点好处。从而我加入了一群追求某局局长的女儿行列。 因为有你,有他,便有了今日的我。 (未完 待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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