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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绝情谷系列: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http://202.103.69.41/bbs/showthread.asp?boardid=15&rootid=&id=32897)


--  作者:南阳明月
--  发布时间:2003-2-7 19:10:00

--  [原创]绝情谷系列: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长沙古城。
阴沉的天,既不见艳阳高照,也不见乌云垂帘。七月时节,很少会有这种反常的天气出现,反常的天气带动反常的行为,平常熙嚷的街道此时亦鲜见行人,到是街道两旁的酒肆茶楼客满为患,喝酒行令,杯盏碰撞,代替了本该有的喧嚣叫卖。

迎宾客栈。
整条街道就属这么间酒店最为清净了,倒不是因为这间酒店的档次不够高。迎宾客栈在长沙城内也是极少几个百年老店之一,抛开店内的装饰极尽奢华不说,单是那块历经百年风雨依旧熠熠生辉的金子招牌,就已经显现了它的与众不同。之所以客未满是因为整个酒店的二楼都被人给包了起来。付出高出平常十倍的价钱,掌柜的当然别无二话。
一楼呢?一楼没包,所以一楼当然客满人为患。有些人甚至为了等,在店外排起了长队。迎宾客栈的好酒,迎宾客栈的好菜,向来在长沙城内只称第一不称第二的。
一楼嘈杂,喝酒行令杯盏碰撞声声不绝。二楼清净,清净得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二楼有人否?二楼当然有人,而且不止有一个。
东首一桌,坐着三个,三个人,三个凶象毕露的男人。
西首一桌,坐着两个,两个人,两个温文而雅的男人。
东首一桌的三个男人在喝酒吃肉,喝酒就象牛饮,吃肉就象咽饭。他们的眼睛一直瞪着西首的两个男人,目光中欲喷出火来。但一与他们的目光一接触,他们眼里的火立马便没了,转而变为乞怜的神情,可一等目光分开,他们眼里的火便又冒了出来。
西首一桌的两个男人也喝酒吃肉。桌上摆了五盘菜,一盘是莲子鸭,一盘是干扁四季豆,一盘是宫保鸡丁,一盘是金华火腿爪,一盘是海宁海臭虫。这五盘菜是迎宾客栈的招牌菜,正宗的口味连宫内的御厨都未必能做出。旁边还摆有两个精巧的酒壶,一壶竹叶青,一壶女儿红。两人碰杯,浅笑,浅饮一口,然后夹菜,细细嚼咽。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东首三个男人桌上的酒也喝光了,肉也吃完了。西首的两个男人酒却只饮了几杯,筷子也只动了几夹。“啪!”的一声,西首的三个男人似乎已经忍无可忍了,齐的亮出兵器砸在桌上。两把砍头刀,两柄夺命斧,两枝判官笔,“呔!你当我们‘黄河三霸’是吃素的不成,有什么事就放马过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干吗拦着我们三兄弟不许走?”
西首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笑了笑,“我们可有阻止你走啊?”
“你们虽然没出手,可你们的眼睛······”说到这,说话的大汉似乎打了个颤。
“原来我们的眼睛也能杀人啊!”温文而雅的男子打开了折扇,笑着对对面同样温文而雅的男子道。对面的男子一笑,自怀里掏出一把剑,一把乌黑如墨的剑,剑窄,窄得就象柳叶。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嘭”的一声,居中的大汉一拳打在桌面上,酒壶和杯盘一起跳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乒乒乓乓声传来,酒壶和杯盘都给跌碎在了地上。再往桌上一看,用楠木做成的桌面竟被打出一个大洞,这汉子端的是力大如神。
“我们在等人。”执剑男子细细抚摩手中的乌黑窄剑,动作轻柔得就象在抚摩美人的面颊,似乎稍用力那柄剑就会被给碰断似的。
“你们等人关我们鸟事,干吗拦着我们不许走?”右边的大汉跳了起来,声音大得似打雷。
“因为我们等的那个人,”执剑男子一回头,目光就象手中那柄杀人之利剑,那大汉被吓得退后两三步方才止住,“是要来杀你们的人!”
三个大汉同时操起了手中的兵器欲往前冲,两个温文而雅的男人站了起来,一个打开折扇,扇面上写有一个血红的“杀”字。一个亮出正面刻有字的剑鞘,鞘上用金粉饰着——“龙剑”。
执扇的男子冷笑一声,“我是忘琴,他是龙剑,你们敢动?”
三个大汉同时怪叫了一声,“忘琴林箫?凌九生?”

凌九生是谁?凌九生是江湖中最为可怕的杀手之一,他手中的剑是龙剑,他便是“龙剑杀手”。“龙剑杀手”是谁?“龙剑杀手”是昔日“杀手山庄”的庄主之一,后来的“黑衣帮五密使”他就是其中一个,“飘零”,“冷血”,“鬼面”,“青风”,再加上的就是“龙剑”了。他是隐居在“绝情谷”中的杀星之一。
那忘琴林箫呢?“忘琴犹吹离别恨,林箫依旧消春风。”说的就是他。他是继“杀手山庄”解体之后的另一个杀手之王,与他齐名的只有他的妻子,有着“司马霓裳飘如舞,长歌不休是人愁。”的北地女皇司马长歌。
这是江湖漂泊生《杀手一百年》中有典可查的档案,一百年中,凌九生被排在杀手榜的第七位,忘琴林箫则位居第八。如果两人连手的话,江湖中能与之匹敌的不出十个,“黄河三霸”自然不会是其中三个。

凌九生皱了一下眉,“他怎么还不来?”
忘琴林箫笑了起来,“对于杀人这件事他向来不会迟到,我们再等等。”
凌九生一动,“他来了。”
忘琴林箫也听见了,“是的,他来了。”
两人起身离开了桌子,是什么人竟能让这两大杀手如此恭敬?难道是南阳明月吗?那个传说中的绝情谷主?

楼梯口上飘来了三个人,一个男的两个女的,一个胖的两个瘦的。男的戴着蒙上纱巾的斗篷瞧不出面目,一个穿紫一个穿红的侍女倒长得明艳动人。只不过此时她们的脸上,却满是看得见的忧郁。
“你们等了很久?”斗篷下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也没等多久。”忘琴林箫与凌九生同时揖了一下笑道。
“这三个人是我要杀的!”胖的男子取下了斗篷,立刻有穿紫的侍女拿了过去。斗篷下露出的只有一双眼,一双空洞无神的眼。原来斗篷下的他脸上还蒙有一块纱巾,露出的,也只有那双眼。
“我们知道。”忘琴林箫与凌九生立刻退了去,闪向两边。
蒙面的男子走向“黄河三霸”,“你们就是‘黄河三霸’?我已经找你们两天了,从湖北一直赶到这,竹溪雷家的灭门惨案是你们干的?”
“黄河三霸”中的老大此时不知中了什么邪,忽然跳了出来,“不错,是我们干的,你又是谁?”
“感时花溅泪,别时鸟惊心。”读完这两句蒙面男子的眼里闪出了两滴泪珠。那空洞无神的眼里竟会有泪珠?
“杀人流泪又见血,你是······”“黄河三霸”怪叫着跳了起来。
“我的规矩你们知道,动手吧!”蒙面男子眼中的泪珠一闪就逝,那双空洞无神的眼还是那双空洞无神的眼。
“动手。”“黄河三霸”齐齐狞笑了一声,亮出了那两把砍头刀,两柄夺命斧,两枝判官笔。

剑闪。
一柄剑犹如闪电从蒙面男子手中挥出又飞回。“黄河三霸”倒。蒙面男子身上多出了六道伤口,两道在手,两道在胸,两道在背。以他出手的身手来看,他本可轻易躲开,他为何不避呢?
穿紫衣的侍女替蒙面男子戴上了斗篷,和穿红衣的侍女一起掺扶住了摇摇欲倒的男子。一闪,三人同时消失了踪迹,只有刚刚从男子身上流下的血证明着他们刚刚来过。好奇怪的三个人!!
“他是······他是杀人流泪又见血的孤独客!”本来倒地的“黄河三霸”中的一个突然跳了起来,他没死吗?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双手捂着喉间倒了下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这一倒没能再起来。

凌九生与忘琴林箫又坐回了椅子上,一起饮酒,各自夹采,各取所好。他们自从蒙面男子来来了之后就再也没看过“黄河三霸”一眼,在他们的眼里,“黄河三霸”早就是死人了。
凌九生饮完他的女儿红,苦笑,“这天下已无人能伤他,他又在自残了!!”
忘琴林箫手中一动,瓷杯破碎,盈手一握,手松,瓷粉如雪下,“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让他见‘夺命玉女’的。”
凌九生起身,“不怪你,或许他认为肉体上的疼痛能让他忘记许多事情吧!”
又是一闪,连凌九生亦消失不见。
忘琴林箫拎起了竹叶青,苦笑着走下了二楼。

长沙城的捕快来了,来了十五个人,拿着铁链准备锁人的他们直看见楼板上直挺挺的躺着三个死人,三个被全国重金缉拿的死人。他们就那样兴高采烈的将死人给抬了出去,死了的人竟象是猪一样四肢被绑在棍子上给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