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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和燕子》 完整版  (http://202.103.69.41/bbs/showthread.asp?boardid=15&rootid=&id=28011)


--  作者:临风公子
--  发布时间:2003-1-9 16:49:00

--  《夏天和燕子》 完整版
从开始 到写完用了四天,而真正写的时间不超过12小时;其中有一次用编辑功能失败,丢了帖。;最后想无论如何要写完,可到发帖时,时间已经过了12点,臭红网又一次让我失落了帖子。从新写了两次,大大的影响了情绪,只想写完就好,不在乎写的好坏了。
   谢谢江月帮我转过来。故事全部虚构,与我的网名羽佳没任何瓜葛,若要说有关联。那就是一个叫羽佳的网虫,虚拟了羽佳的故事。:))
    轻不狂先生以前看高了俺,现在我说说我的事。我初中没毕业,在乡下村企业鬼魂过两年,后来去做了装修设计,当然是假冒的了。现在不做装修了,自己干个体,经营着很小的门面,收入刚好够用。闲淡的生意,使我有了更多的无聊的时间,上网是我打发无聊的方法,并且又假冒了个作家。
   我不想做的事决不去做,想做的是,尽管做的不可能完美无缺,却也象摸象样。我最欣赏自己的是--脸皮厚、胆子大。哈哈----以往的经历给了我写不完的话题,有时间我就写,你却不要以为我是 作家。
    这篇现在就这样吧,有心情了再看看能不能改写。
  
 (小说)在下面-----江月的回帖里。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9 16:48:36编辑过]

--  作者:采莲女
--  发布时间:2003-1-6 18: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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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啊。。。
--  作者:芳荷
--  发布时间:2003-1-6 1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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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等着呢……
--  作者:月亮影子
--  发布时间:2003-1-7 1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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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期待更精彩的内容!!!
--  作者:易扬
--  发布时间:2003-1-8 9: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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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没想到,继续继续。
--  作者:啸傲剑峰
--  发布时间:2003-1-8 15: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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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的文章,精彩的网站.我开始喜欢红辣椒论坛了.虽然我不是湖南人!
--  作者:江月
--  发布时间:2003-1-9 10: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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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昨晚写完,因红网不能发贴了,故发在老客栈,留言我转贴过来。

《夏天和燕子》(完整版)
 
羽佳做在玻璃窗下,看着大街上下班的人潮,日头烤着大街上的柏油路面,溢出黑亮的油液,车轮碾过,扯起刷刷的响声。对面牛肉馆的伙计一面搽脸上的汗一面招揽生意,哑哑的嗓音和了音箱里的摇滚宣泄在空气里。行人被骄阳迫得无处容身,急急的走过,头埋的很低。那些带着墨镜穿着吊带或烂崽服的姑娘小伙,舌头没命的舔抵着冰棒,仿佛要把整个世界上的冷饮全吃进肚子里。夏天是个热烈的季节,热烈的象和久违的情人的嘴唇,心都要跳炸了。 
羽佳是在家长的强迫下和老婆结婚的,感情自然没基础,培养了几年,孩子培出来了,感情连个芽也没发。两人维持着面子,在人面前有说有笑的,是很让人羡慕的佳偶。一旦处于两人世界时,都象吃了黄连,苦着脸,绷着嘴谁也不搭理谁。就象现在这样,宁愿寂寞无聊也不愿回家。 

这是一家中型的装饰公司,羽佳来这里工作已经有了两年,他没有正式的资格证书,可老板的台面的确是他撑着。室外广告和室内装修设计他都做,负责着公司的多部分设计任务,一天到晚忙的不亦乐乎。现在他清闲了,进入夏季以来天气的原因,客户少了,几乎是整天的时间都是呆在房间里看书。他看装潢设计大全,看新材料介绍,直到看的头晕晕的再也看不下去了,就转过身把眼睛投落街上。 

老板三十多岁,个子很矮,头却特别大,象篮球放在方凳子上。做生意搞社交很是老到,才经营了几年装潢业务,就成为带头先富起来的人,很是有趣的是他姓高。他通常不和羽佳一块出去,是因有人总会错认了老板,这对他是个不小的尴尬。 

羽佳收回脸,疑惑的看着高老板。小声问:“你说我们一起去吃饭?”高老板脸上的肉和嘴里带黄斑的牙,在笑的时候很让人讨厌:“是啊!老大要我带你一起过去,他想见见你。”他说的老大,是这个巴掌大县城的管着交警和治安的副局长。春节刚过的时候,高老板为他的娱乐城做了改头换面,设计的当然是羽佳。羽佳想推脱,高老板早拉着了胳膊:“专车来接了呢,上车再说。” 

高老板说自己很为难,知道羽佳不想去应酬,可换了别人就推脱了算,这次可推不得。老大对涣然一新的娱乐城很感兴趣,几次问起装饰风格和设计思路的问题,高老板的回答都没能让老大满意,高老板没了招,说是别人设计的。老大不知道那跟神经出了毛病,非要和设计的人见个面。高老板说生意忙,拖一天又一天。今一大早,高老板的小舅子让人揍了,做姐夫的当然要出面,这对老大来说就不算回事。老大在打过电话以后,又提起了和设计人见面的事,高老板没好再推,就坐了老大派的车回公司接羽佳。 
羽佳听着高老板抱怨着,心里却想,靠---谁不知道你,想尽了法子巴结权势,说了一大堆,还不是想把好处往自己身上揽吗?哦---现在没了辄了才要我去。你把我羽佳也太小瞧了,本人只爱去鼓捣个图纸,看着自己设计出来的东西被别人接受就是最大的乐趣,可没精力去阴奉阳维的和官僚勾心斗角。 

娱乐城在开发区,以前是某个爆发户的私产,后来爆发户不知道怎么就破产了,人去楼空被遗弃在那里,直到春天装饰人员来的时候,门上还帖着政府的封条。现在它当年风采再现,门口走动着威武的保安,几辆贼亮的轿车停在一边。楼上镀金的大字--“天俯娱乐城 
”,在阳光下耀眼生辉。 
老大四十多岁的样子,相貌和善的象只绵羊。酒席间羽佳对房间设计做了全面的解释:雕花木棂隔断是中国传统,参照了我们民间和故宫里的范样。日式推拉木门,俭省了空间。他们组合在一起,把客房隔成两段,给人以别有洞天的效果。灯光、音响、家具、以及墙布的 颜色,羽佳背课文一样的说了一遍。立式空调下的温度清爽可亲,游历于耳边的音乐若即若离,洋酒泛着朦胧的引诱。羽佳第一次坐在自己设计的房间里,第一次享受贵宾的待遇。老大听得仔细,在羽佳说完以后,哈哈笑着,夸奖羽佳是真才实学,还亲自给他加酒。嘱咐说等夏天过了一定要去他家里看看,把他的家也来个彻底的更新。旁坐的几个局长的手下和高老板也随声附和着,说局长看的起你,你一定要局长满意才是。以后在世面上混,有局长撑着,还怕有谁敢看轻了你。 

羽佳昏昏然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依稀记得昨天喝了酒,似乎还有人唱OK、走三四步。自己什么时间回来、怎么回来的却没有印象。他拿起杯子,杯子是空的,他又倒在床上。干渴最终还是揽起了身体,歪斜着走完过道,来到了洗手间。头发尽情地在水龙头下水草一样风摆,他清醒了些,听见前面门市上有人在说话,走了过去。 
老王苍开着灰色真丝汗衫,啤酒肚挺的象怀孕的妇女,坐在办公桌前。他是业务主管,其实也就是替老板跑跑腿,看看电话,要帐的来了应承一下门面。他是那种比较圆滑的性格,和周围的人都合的来,公司里大小事情他也总知道,什么难做的事情他总揽的起来,有时候他甚至就是老板。这时候他在和一个女人说话,见羽佳进来,忙起了身子介绍说:“这是公司新来的业务助理,叫扬艳,刚才我们正说到你呢,哈哈--说曹*,曹*到。”羽佳接过老王递过来的烟,对扬艳笑笑算打了招呼。老王对扬艳说:“这就是羽佳设计师,他那套绝着呢,跟他学--哈哈-准错不了,这不昨天局长都请他喝酒夸他有才呢。”“羽老师,以后要麻烦您了”扬艳的声音让人听了象喝凉茶一样舒服。羽佳笑笑“那里呀,别听老王瞎白话,我们共同学习。”老王的老婆打来电话,说家里来了客人,公司没什么事,他和扬艳客气了几句,匆匆的走了。 

太阳比昨天似乎更烈,扬艳在翻看装修书籍,羽佳还没完全摆脱酒精的控制,坐在窗前无精打采的。头垂下来,猛的惊醒,刚集中精神坐好,却又昏昏欲睡。扬艳倒了水,说看你热的满头的汗,喝口水回后面歇着吧,我看着门面。 
身下的凉席很快变的腻热,羽佳翻了个身,尽量去接触没被身体帖热的一边。过了有个把小时,困乏的他竟无法入睡。他心里骂着鬼天气,骂着鬼风扇,半坐半躺的依着床头。有人敲门,他说了门开着,闭着眼睛懒着没动。 
扬艳动听的声音随着开门声飘了进来:“羽老师吃个冰激凌吧,消消暑。” 
羽佳猛得拉起床单,遮住下身,他只穿了内裤,想着在女人,并且是刚认识的女人面前暴露的太多,脸象被太阳烤着一样热辣辣的。好在有酒色遮着,扬艳也似乎并介意,嘴里甜腻腻的叫着老师,把冰激凌送到了羽佳的嘴边。 
扬艳的热情撩的羽佳心火难耐,他出手揽着了扬艳的腰枝,扬艳半推半就靠在他身上,手象曲行的蛇,寻得缝隙钻进去,肆意妄为的在两架山上爬来游去。扬艳似个脱了氧的病人,任凭他为自己做人工呼吸,喘息的间隙,也没忘记娇声轻唤。刹时间,他们远离了夏天,烦闷和寂寥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温柔的吻遍了她的全身,她软绵绵的躺在床上,期待着暴风雨的来临。肉皮色绣有两朵梅花的内裤,象长了翅膀一样,飞越过两张椅子,落在房间一边的绘图台上。两团黄色相互绞缠着,撕扯着。 
床边书架上的一本书,跟着强烈的节奏,忘情的蹦着跳着,一失足落下了悬崖,做了两个空翻后,在床脚下死去。 

“羽佳老师,我要回去了,前门锁上了,钥匙搁你窗台上了”:门外的扬艳大声的说完,高跟鞋叩击着水泥地面渐渐远去。 
羽佳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看桌子上的闹钟,时针已经移到七点的位置。扫视着房间。绘图台上凌乱的放着角尺、圆规,大的小的绘图工具,肉皮色内裤连个影子也没。他闭上眼睛从温着梦境,脸上热烫,心却似做了贼,下意识的去摸下身,那里湿辘辘的。 

门外的法兰扬象立在那里的武士的宝剑,发疯似的向天空刺去,城市里象这样的树愈来愈少,不知道那里来的知了,便拥挤在枝叶间,扯开沙哑的却也很铿锵的嗓门,为夏天歌唱。春天来的燕子夫妻,在屋檐下安了家,生儿育女。几只顽皮的燕宝宝张着抢食着父母带来的食物,燕子妈妈、爸爸看着他们,惬意的飞来飞去。羽佳想起了上次回家看女儿时,屋檐下也住着一对燕子,想来应该和这对一样,该有燕宝宝了吧。他发现自己好久没回家了,不想见她,女儿确是自己的,脑子里冒出个回家的念头。 肚子呱呱地提出了抗议,他想起自己一天还没吃东西,就从侧门走出来。 
这条街南北走向,和门市前东西走向的街成直角交叉,五层高的楼在交叉点的西北角上,楼下一排的门市房,最西头的三间就是高老板租用开办的装修公司。羽佳沿着街边向北走去,那里一面是正在兴建的实验小学,一面是古老的护城河。河面很阔,说是个小湖也不为过,现在水已经被隔开了几段,包租给了私人,养了一塘塘的鱼。市政府把河边改造成了开放的市区小花园,沿着河修建着亭子、花坛,曲折的水上回廊。纳凉的人三三两两的沿河而栖,扇子用古老的话语述说着新故事。 
南岸边上,有一家水饺店。有麻啦馅、牛肉大葱馅、海鲜馅、仁锦馅等等四十多个品味,羽佳是这里的常客。一杯啤酒,一盘小菜,半斤饺子经济实惠。再就是这里的环境很让有情趣。落地的大窗外,是阔阔的水面,看着远处老城区灰褐色的瓦屋,有种怀旧的沉重。和它遥对的新城区,窗明几净,豪华考究的瓷砖,给人以富贵高傲的遐想,令人向往。天空里翱翔的鸽子,把天和水隔开,写意着自由的欢乐。 
羽佳老师您好,扬艳坐在羽佳经常坐的位置上象羽佳招手。羽佳有些奇怪,和伙计招呼了,就走过去,在扬艳的对面坐下来。 
他们的谈话从公司开始,各自又简单的介绍了自己。扬艳是个很健谈的女性,羽佳很多时候都是回答她的提问。他睡了几乎一天,现在廖无睡意,有她陪着说话,时间变的不再难捱。 
羽佳想起那个荒唐的梦,心窝里好象有个兔子在跳。面前的扬艳确实是轻易就能让男人想入非非的女性,她乌黑的长发,保养的娇好的面庞,虽不尽美若天仙,却压抑不着骚动的青春,处于少女和少妇之间的身材,该圆的圆了,该大的大了,恰倒好处。这就是所说的性感吧--羽佳在心里感叹,他用眼抚摩着她。 

扬艳初中毕业后,没继续读书,风风火火的去了南方。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家乡的男孩,两人志同道合,在有了些积蓄以后做开服装生意。生意做的挺顺,几年后竟有了一笔可观的金钱。苦日子好过,好日子难做,男孩子长成了男人后,就经常在外面鬼混,吵架最终的结果,是男人和一个妙龄女孩卷走了几乎所有的钱。扬艳伤心的回到了故乡,而父母在她回家的半年时光里,相续去世。她没了一个亲人,整天无所事事的过了两年。现在她想从出江湖,可服装生意没以前好做,找不到合适的门路,就先来了装修公司,一面干些事,一面再找合适的生意。 

和扬艳走出饺子馆时,夜已经很深了。羽佳说去送她,她客气的回绝了,说家里这里不远,步行也就几分钟的路程。等扬艳的身影完全淹没在夜色里,他游哉游哉的回了自己的工作室或者说小窝。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羽佳却不再感觉郁闷。清晨老早的就爬起来,在院子看燕宝宝嬉闹,看燕夫妻送回捉的虫子喂孩子,他仿佛看到自己的明天会和它们一样温馨。扬艳在喊着他羽佳的时候,他故意慢慢藤藤地去前面给他开门,掩饰着心里的等待。她听了他的话,不再叫他老师,他们相处的更随意,就象认识了多年的朋友。话题也由装修延伸到了生活的各个方面,经常一起去吃饭、去散步,才几天的时间他们就象情侣一样,近乎形影不离。 

她不在时,老王对羽佳笑着说,你小子很久没回家,现在天上掉下个美女,可不能急哦,心急了可吃不到热豆腐,说完淫笑着用手做个爱爱的动作。一旁的高老板用领导的口气说,我就知道你的事,这才在生意冷落的时候让她来,其实是想成全你啊!好好的干,我亏不了你。羽佳不可置否的笑笑,默认下他的恩德。 
这天锁了门,她问他想不想一起去唱歌,他说自己唱歌不行,如果你想去我陪你去,有个地方不用花钱,我们去那里吧。 
羽佳带着她来到了天俯,拿出老大的名片,很快就被小姐让进了一个包厢。小姐问他都需要什么,他说把你们经理叫来,我有事和他说。 
这里的经理叫陈明,羽佳曾经和他在绘画快修班一起度过三个月,他打心眼里看不起陈名,在学习班上,陈名只是想用现代的东西包装自己,根本就狗屁不通,整天的追在几个女生屁股后面,炫耀着金钱和有个做局长的亲戚,经常奚落羽佳是个土老冒。现在局长把娱乐城交给他,也是让他做个样子,以免使人们对局长大人有闲话。羽佳想让他知道自己混的还可以,想让他知道自己也有美女陪,就叫了他。 
陈明很快来到了包间里,进来笑着和羽佳握手,客套着说自己忙,和老同学都疏远了。见了扬艳,看了又看,想打招呼的样子,却又有顾及的什么也没说。羽佳摆出很钦佩的神色,你现在买卖可做大了,这行业谁都知道有油水,可又不是谁想做就做的来的,有胆量还要有机遇。闲扯了一会,陈明说还有应酬要去忙,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去叫几个小姐来随你挑选,又打个眼色说,你带来的小姐很可人哦。羽佳忙介绍说,她叫扬艳,是公司同事,不用麻烦大经理了,我们唱几首歌就走。陈明回手关门又悄声说,老同学--人生在世需尽欢,我去了,你就慢慢享受吧--哈哈。 
房间里幽暗的彩灯下,扬艳把“心太软”唱的惟妙惟肖,一曲过后,又来个“妹妹坐船头,纤绳荡悠悠。”唱到黄梅戏“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时候,她要羽佳和她对唱,羽佳拉着她的手,在混暗里感觉到了她火辣辣的目光,心旗摇戈,情不自主的靠的更近。忽然有人敲门,唛声唛气的说送饮料来了,还特别强调是经理吩咐的。羽佳怨她多事,见送来那么多啤酒果露,也没好意思怪她。客气地跟她说送来这些就够了,不叫你们,就不用再来了。 
扬艳已经换唱了另一首歌,羽佳斜躺在沙发上喝着啤酒,想着陈明瞧见扬艳时的表情,心里特别惬意。小子,我也会享受生活,我也自己的女人,嘿嘿---!他心里突地跳出一个羽佳责问:“她是你的女人吗?带个女人来这里,证明你是个老爷们,你和陈明那小子一样的愚蠢,一样的无耻。”羽佳失去了刚才的得意,沉闷了一会儿委屈地说:“我整日虚伪的和老婆做样子给别人看,为着道德和面子活着,为别人活着,我不甘心,要活自己的,你等着,我要和她离婚。”另一个羽佳奚落地说:“你为谁离婚,为扬艳吗?”羽佳说:“对,就为她,也为自己。“哈哈--你以为你什么啊,她爱你吗?就算她爱你,在没离婚之前就和她亲近,你呀--还知道什么是廉耻吗?你对的起扬艳吗?”羽佳被另一个羽佳骂的垭口无言。羽佳想,是啊,自己以前想过离婚,可一次次又被自己压下,没有对金钱权利的奢望,自己也不能就这样窝囊一辈子,我要爱情,没爱的人生是什么啊?得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了,明天就回家和她说离婚。 
羽佳走到音响前关了电源。回吧,我还有个朋友的约会。扬艳笑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好吧,我们走。走到吧台前,羽佳去付帐,他知道不会收钱,可也得照顾自己的形象,别让人家说自己偷着跑了。果然,服务小姐说,经理出门时已经交代过了,不收您的钱,还要告诉您,要您一定等他,他有事和你说。没等她说完羽佳早出了门,招来面的,一把把扬艳推了上去,明天见--,扬艳回看他的眼睛里分明有几分失落。 
羽佳很快的回到了公司,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回家见了老婆,该怎么和她说,等到想好了一套言词后,天已经快亮了。 
老王和高老板今天来的很早,在院子里整理从工地上退下来的脚料。工人大都是农村的,没接工地就让他们在家里等消息,小些的事,老板和老王就自己干了。高老板见羽佳起床了,就停了手上的活,笑着说:“哈哈---昨天得手了吧?”羽佳故作不解地说:“你说什么 ?”“哈哈--别瞒我了,陈明和我说了”:高老板举着篮球来到羽佳面前,“哎---老大就是老大,把打我小舅子的家伙请到局子里,审来审去,知道因为些芝麻小事也没法把他怎么样,就说他扰乱治安做拘留24小时的刑罚,哈哈---谁知道是--哈哈。”他嘴上喷着吐沫星炫耀着老大,“把那小子和几个惯犯关在了一起,悄悄的交代几个二秆子照顾照顾,几个人正心理窝火,就用那小子做了出气桶,把个小子打的鼻青脸肿的。”羽佳没心思听他吹牛,敷衍了两句,说:“我今天想回家看看,明天再回来。”老板鲜笑着说:“好--好,现在公司不忙,你想回就回,想来就来。” 
转过小河堤弯,前面不远就是羽佳出生成长的村庄了,他对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好长时间没回家了,他们都还好吗?还认识我吗? 
女儿燕子般飞到羽佳的怀里,嘴里叫着爸爸,在羽佳脸上拱来拱去。乖闺女,看看爸爸带什么回来了,手提袋里的巧克力、糖果、娃哈哈,把女儿的眉毛脸蛋都乐歪了,爸爸--爸爸,我们家有五个小宝宝呢,给他们糖果吃去。她拉着爸爸来到房前,指着屋檐下的燕窝。 
燕窝里,几只乳燕,正张着大的出奇的嘴巴,尖声鸣叫等燕妈妈喂食。偶尔把肉色的羽毛还没布满的翅膀伸到窝外,小脑袋上圆圆的眼睛追着燕妈妈。得到食物的伸着脖子用力的把食物吞下,饱了肚子就闭了眼乖乖的睡。没吃到的,把嘴巴张到了夸张的程度。燕妈妈喂完 一只,又飞去捉虫子来喂下一只,就这样飞来飞去,精心的任劳任怨的照顾着个个儿女 
。 
羽佳对女儿说,有了好东西,要大家分着都有,就象我带给你的糖果,应该给你的伙伴们吃些。女儿拿了果品飞出门,去找她的小伙伴去了。羽佳进了屋里,他知道妻子早看见他回来了,故意躲避在屋里。雨帆----我们这样谁心里都不好受,我这次回来,是想和你离婚的,我们分手吧,各自再找各自的幸福。雨帆涨红着脸,突得哇的一声哭出来,把羽佳吓了一跳,羽佳和她说了些道理,她自顾委屈的哭着,什么也不说。 
女儿在外面听见***哭声,跑了进来,见了***样子,也跟着哭起来。她还小,不懂什么,可她知道妈妈是在伤心,有人欺负了妈妈。那个欺负***人就是天天盼着回来,刚给自己带来糖果的人,是爸爸。羽佳看着撒了满地的糖果,看着女儿挂满泪花的脸,心中无限悲意,怨恨自己当初软弱,至于现在伤了妻子,伤了自己,也伤了女儿。他还能说什么,呆呆的出了门,踏上了回城的路。 
扬艳见羽佳脸色难看,问是为什么,羽佳也不说。就说男爷们呢,有什么事看不开,放不下,走----到我家里,我们一起喝它个不醉不休,让那些不开心见鬼去吧!羽佳聋聋遭遭的被扬艳拉到了家。她家就在开发区的边上,也就是护城河的堤外沿旁。两层的泰式小洋楼,别致清雅,向人炫耀着主人的经济实力和脱俗的风格。扬艳在成套的精制玻璃茶具捉出两个,倒满酒,自己先喝了一杯,把另一个递到羽佳脸前,喝吧--今日有酒今日醉。 
地上陈列的六个红酒空瓶,象被抽干了髓液的空壳的蛞蝼,瞪着贼眼恐惧的看两个时笑时哭的怪物。羽佳勉强站起走到浴室,呕吐出来的秽物,散发出刺鼻的恶味。还没等他吐完扬艳又吐出新的胃液加入进去,猛狂的酸臭从浴室里挤着抢着寻得门隙冲到客厅里。 
扬艳打开了水伐,喷淋象暴雨般顷刻淹没了两人。她单薄的丝织衣物,再也遮不住里面的身躯,浑圆丰满的肉体清晰的刻印在羽佳的瞳孔里。 
她开始吻他的脸,他以更热烈的吻回应她,他们真的忘记了一切,忘记了世界上的烦恼,挥发着压抑已久的冲动。 
羽佳想抽回压痛的胳膊,才发现扬艳头枕在臂弯。极力回忆,却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怎么和她上床的。尽力而为后的困乏和生理满足,使他不愿去多想,他推醒扬艳。燕子---我的燕子我错了,扬艳微笑着,是我们错了,我愿意我们错。 
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对道德*守的尊仰,羽佳在良心的谴责下矛盾的过着每一天。夏天是狂躁不安的季节,是热情奔放的季节。做自己喜欢的事真是难,喜欢一个人却只能偷偷的喜欢,让羽佳感觉到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他和扬艳保持着这种关系,知道有一天总会有结果,祈祷着能是个美满的结果,虽然根本就不可能美满,他还是把希望寄托到明天。事后羽佳憎恨自己的行为,可见了扬艳又把一切抛到了九霄云外。 
外面风雨交加,恶毒的太阳被厚厚的云层挡的严严实实的,湿润清凉的风撩开窗帘钻进扬艳的卧室。卧室里也云雨正浓,粗重急促的呼吸,轻佻娇吒的呻吟,他们忘情的极尽人间欢娱,叠加成一团。 
得到性福扬艳抚摩着瘫软的羽佳说:“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羽佳皱着眉看着扬艳红润的脸:“什么以后?” 
“我是问你对事业有什么打算,我想我们离开这里,去远方开属于我们自己的公司。我还有些积蓄,虽然不多,但开个小些的门面还撑的起来。”扬帆眼里流露出对将来的美好憧憬。 
羽佳说:“我只做我喜欢的设计,去勾心斗角的和那些魔鬼般的人打交道我想都不想,现在这样就很好。” 
“我知道你很多事,没认识你以前就知道,你已经被人盯上了,并且是个危险的人,你斗不过他”,扬艳关怀真切的说:“现在我说些你还不知道的给你听” 
老大借着权势,玩弄权术,坑害了许多人。自从你们给他的娱乐城装修以后,花去十几个万,了解了装修的一些事,怨恨别人从他腰包里拿钱,他认为开发区装修是必定的,不去做就等于把钱白百的丢了。他想利用高老板的手做,就探高老板的底,知道是你在为高老板撑门面,就想一脚踢了武大摸样的高老板。这也是他的性格,有了局长的官衔,有花不尽用不歇的钱钞,他还需要什么。需要刺激,需要在玩弄人里寻得满足。他把想法说给了陈明,陈明说他和你是同学,知道你的为人,应来挖你,你一定不会答应。就和老大密谋,让老大礼贤下士先给你一个好印象,再拉你来娱乐城鬼混,到时候你不想来也没辙。真的不肯就范,就动用局子,问你个嫖倡的罪名。 
羽佳听这想起了,打高老板小舅子那个人的事,头上冒出了汗。这帮人渣什么事做不出啊。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羽佳问扬艳。 
扬艳眼含着泪说:“我想求他去把那个骗了我青春和钱财的家伙治罪,就在他那里做事,后来,他就让我来引诱你,说只有这样报答他,他才肯为我出手,我一时糊涂就来了。” 
羽佳披上衣服,吼叫着:“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样待我,哈哈---一个十足的白痴。他吼着冲出门,钻进雨里。 

羽佳病了,体温烧到四十度。扬艳在旁边,温顺体贴的喂他吃药喝水,就象是他的妻子。羽佳不说话,聋聋遭遭的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燕子----燕子:羽佳忽然喊。 
我在这里,在你身边:扬艳心疼如刀挖,轻声应着,握着羽佳滚烫的手。 
不--我是说院子里的燕子,快去--快看看,有只猫想吃掉他们。 
外面艳阳高照,地面的积水反射着太阳的光芒,生出许多个小太阳,四处照的都亮堂堂的。知了还唱着单调的歌,没完没了,院子里静静的没一个人。燕窝里没了往日的喧闹,老王堆放在下面的木料上,散落着羽毛,黑的、白的燕子的羽毛。扬艳仔细的搜寻着,在木料的夹缝里看到了燕子夫妻的尸体。 
她悲伤的告诉羽佳,燕子一家都死了。是猫或别的东西沿着木料上去,害死了他们。羽佳无声的落着泪,冲扬艳挥挥手,示意要她出去。扬艳喃喃的说着:“我真的爱你啊!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看着羽佳因愤怒而歪曲变形的脸,她轻轻的退了出去。 
羽佳强撑着身体,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南去的列车。临行前,他给老王留了纸条,要老王转告家人和扬艳,要她们忘记自己,忠告高老板有人想害他,要保重。 

五年后,在羽佳现在工作的城市,一个寒冷的冬天他遇见了高老板。高老板骂着“老大”,说被这人渣查点害死,整个的公司被他侵占,自己能活下来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老大被评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的模范,那里还有讲话的地方。自己现在出来跑着路上的生意,风风雨雨的受尽了苦头。说在羽佳离去不久,扬艳变卖了房子,也离开了小城,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天晚上羽佳又做了和燕子有关的梦,炎热的夏天,女儿身上穿着燕试的裙子,张开燕子一样的翅膀,喊着爸爸--飞到羽佳面前。羽佳想抱她,她却憎恨的用爪抓伤了羽佳。她伤心的飞去时,不时的回头,羽佳看的真切,回头的分明是扬艳红润的脸。他惊醒了,任泪水滑落脸庞,看着天棚,呆呆的直到天亮。 

完 


--  作者:月亮影子
--  发布时间:2003-1-10 1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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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你
--  作者:葱妹
--  发布时间:2003-1-11 21: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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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寓意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