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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耶蕾歌的玫瑰(消毒版)  (http://202.103.69.41/bbs/showthread.asp?boardid=15&rootid=&id=27696)


--  作者:周黑子
--  发布时间:2003-1-5 11:13:00

--  [原创]耶蕾歌的玫瑰(消毒版)
耶蕾歌的玫瑰
    
     

    一

    俞瀚新决定夏天去耶蕾歌。因为那时节耶蕾歌的玫瑰将全面盛开。
    诗黛说,玫瑰节是耶蕾歌最盛大的节日。你不但能见到世界上最壮丽的玫瑰,还能见到以山清水秀闻名遐迩的,耶蕾歌灵秀的水土滋养出的所有绝色美女。她们将在玫瑰节那天倾巢而出,载歌载舞地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贵宾。
    当然,她们更希望能从众多的男宾当中寻到自己的意中人。运气好一点,你也许能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美女。
    诗黛说,按照耶蕾歌的悠久的传统,玫瑰节是耶蕾歌年青男女的情人节。
    诗黛说这样的话时,正是南方的梅雨季节。她打着一把黑雨伞,站在细雨蒙蒙的G市火车站广场上,跟俞瀚新挥手道别时,对他说这番话的。俞瀚新没有打伞,站在风雨中。细雨濡湿了他的衣衫,冰凉的雨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凭白给他增添了许多文人落魄般的凄怜。他用目光注视着她娇柔纤细的身影,婷婷袅袅地走过广场,最后淹没在街道黑黑乎乎的人群中。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爱怜。那一刻,他竟然有一种揽住她的纤腰,为她支起一把雨伞的莫名冲动。
    俞瀚新记住了诗黛和耶蕾歌这两个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和一个盛产玫瑰花和美女的地方的名字。

    二

    俞瀚新对所有的旅行都满怀期待。一段可有可无的艳遇,或者一处养在深闺无人识的美丽风景,小有收获就好。认识诗黛算是艳遇吗?不知道!俞瀚新不敢肯定。当然,事情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只要努力,难道不能成就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么?
    俞瀚新是在从C市南下回G市的列车上认识诗黛的。
    他去C市参加一个作品研讨会。石遇汉,他在C城大学中文系念书时的死党,跟他一起交流诸如泡妞和自慰经验的死党。埋头创作多年,十年磨一剑。出了一本叫做《在C城的天空飘来荡去》的长篇小说。很快就一纸风行,洛阳纸贵,卖了几十万册。大大地赚了一笔,名利双收。于是就请了圈子内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大多是一些小有名气的作家啦,编辑啦,记者啦,评论家啦。来C城最豪华的酒店开一个“石遇汉作品研讨会”。说穿了,就是请这些朋友和朋友的朋友来吃喝玩乐几天,每人再发个大红包。各位都是在文艺圈子较有影响的人物,不用说。回去会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发篇把吹喇叭,擂大鼓和抬轿子的文章。把大作家石遇汉好好地吹捧一番,锦上添花。
    私下里,俞瀚新借了酒意对石遇汉说:哥们,老实说,你那小说里面除了**、乳房和××,剩下的全是狗屎!
    石遇汉哈哈哈大笑一场,一点也不恼。拍拍俞瀚新的肩膀道:说得好!说得好!知我者,俞瀚新也。哈哈哈哈!
    列车是从B市开往G市的长途车。因为眼下不是旅游的旺季,虽然这趟车经过了千山万水,停留新过无数的站台,依然像老太婆的牙床一样,空的很。
    俞瀚新坐到诗黛对面的座位上时,她正津津有味地阅读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他本来可以坐另外的座位的。车箱里多的是空位,他就是要躺下来睡也没问题。前面说过,俞瀚新是个对旅行满怀期待的人。他一上车,用目光在厢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就发现临窗静静看书的黑衣女子。
    他走过去,礼貌地欠了欠身子,用他那富于磁性的男中音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这儿有人坐吗?
    黑衣女子头也不抬,答道:没人,您请便。
    俞瀚新在坐下之前已经把这位女子打量得清清楚楚。瓜子脸、柳叶眉、小巧而俏皮的鼻子。眼睛不大,但很有神采,一副能把眼睛衬托得烟雨朦胧的长长的睫毛。樱桃小口,说话间,露出细小洁白的贝齿。不用说,跟这样的明目皓齿的美丽女子,共同度过一段愉快的旅程,应该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当然,于风度翩翩的才子俞瀚新来讲,他所期待的,也许不仅仅就这么简单。
    忘了介绍,我们的男主人公俞瀚新,是著名的C城大学中文系的硕士毕业生。说他学贯中西吧,也许有点抬举他,但学富五车还是算得上的。他毕业后原本能够留在C城大学任教的,然而他看中了南方的G城文化产业良好的发展前景。就不顾母校的再三挽留,南下G城。在影响巨大的《G城晚报》谋了一份体面的编辑工作。凭他的过人才华和疯子般的工作热情。不到三年,他就升为《G城晚报》副刊部主任。
    现在,我们的副刊部主任坐在,气质优雅的黑衣女子对面的座位上。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礼貌地地恭维着她:小姐。我一看就知道您是高雅的知识女性,您真勤奋!这年头像您这样又高雅又勤奋的知识女性太少啦!请问您读的是什么书呢?
    这一招还真灵。她果然放下手中的书,风情万种地冲他嫣然一笑,说道:呵呵,先生过奖!我读的是米兰·昆德拉的书。这是一本写得非常棒的复调小说。
    哦!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这本书。不错,不错。对对对!很棒的复调小说。俞瀚新附合她的话道:不过,要谈起复调小说,还得承认陀思妥耶夫斯基写得比昆德拉要好。
    说完这话的当儿,俞新瀚点上一支香烟。他敬过她,她摇头说不吸。并表示不介意他吸。他美美地吸了一口,口鼻喷出三股浓浓的烟雾。
    他透过慢慢变淡的烟雾,看到她像小姑娘一样瞪大眼睛,一脸佩服地问他:那您认为博尔赫斯怎么样?
    博尔赫斯么?不错啊。俞瀚新又猛吸了一口香烟,侃侃而谈:他应该算是拉丁美洲最出色的作家。虽然他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我个人认为,他比马尔克斯更高明。
    俞瀚新看见她又瞪大了眼睛。于是他又继续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嘛,这博尔赫斯,比起托尔斯泰和巴尔扎克,又差的远了。博尔赫斯可以复制,而托尔斯泰和巴尔扎克就不能。跟后者相,前者显得太小家子气。而且不能容忍的是,博尔赫斯竟然说文学是游戏,那不是胡说八道么?
    俞瀚新就这样从文学入手,与诗黛热烈地交谈起来。两三个小时的旅程,一晃就过去。临下车时,彼此交换了名片。诗黛的名片上是这样写的:

    K省F市耶蕾歌高级中学高级教师
    K省《中学生文学报》特约撰稿人:诗黛

    看来,我们还是同行呢。临下车时,俞瀚新不无调侃地对诗黛说。
    承您看得起,我高攀了呢。诗黛一脸灿烂的笑容。

    三

    接下来,我该向读者诸君介绍另一位女主角戴丝雨了。像所有平庸的爱情故事一样,在我的设计中,戴丝雨跟我们的男主角之一俞瀚新是有情感纠葛的。我这样设计,是为了给这篇小说以后的故事发展留下伏笔。这注定是一个乏味的老套的爱情故事。在不久的夏天,这两对男女,将在玫瑰盛开的耶蕾歌如歌如梦的田园里,演绎他们的爱情活话剧。
    那么,现在戴丝雨确实该粉墨登场了。
    戴丝雨,女,汉族,K省人,一九七六年出生,C城大学中文系本科毕业,职业:不详;婚姻状况:不详。
    俞瀚新是在C城大学攻读硕士的时候跟戴丝雨认识的。那时,她还是大四学生,疯狂地痴迷文学。跟所有痴迷于文学的文学青年一样,她整天泡在学校图书馆,如饥似渴地阅读大师们的作品,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而俞瀚新作为C城大学的青年才子,那时节已经在诸如《收获》,《钟山》和《大家》,这些著名的文学杂志上发表小说和评论文章了。谁也不怀疑他将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文学新星。C城大学的女生们口头中,流传着俞瀚新如何如何神采飞扬,风流倜傥的传言。许多女生跟他素不相识,却都一厢情愿地把他当成是梦中的白马王子。
    俞瀚新与戴丝雨邂逅在图书馆。那是初秋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已经不大泡图书馆的俞瀚新去查一点资料,坐在阅览室的长桌前记笔记。那位子是戴丝雨常坐的。她后来来了,见有人占了自己的位,非常不友好地驱赶人家。他们好像吵了几句。不知道俞瀚新说了一句什么机智风趣的话,两人都笑了起来。就这么认识了,很平淡无趣。完全没有才子佳人相会时的浪漫。
    我第一次听到俞瀚新这个名字时,我简直激动得快晕了过去。俞瀚新第一次干她,心满意足地从她身上下来后。她躺在他的臂弯里,绯红着脸动情地对他说。
    他们一起睡到第二年夏天到来,彼此还算融洽,床上配合得也算默契。她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就是她有大乳房,圆润的屁股和动听的叫床声。原本,这样平稳地过渡了,到达婚姻的彼岸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然而,俞瀚新最终发现她不过也是个世俗的女人。原以为她如此痴迷文学,算是知音,能跟他琴瑟必合。没想到她不过是为了早日成名,做一个池莉琼瑶一样的名利双收的作家。本来有这样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对,让俞瀚新看不顺眼的是,她喜欢把自己装扮成很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俞瀚新是有修养的男人,虽然心里看不起她,但口头从不说破,暗地里疏远她。
    后来她毕业,回到K省,再也没跟他联系过,从此下落不明。

    四

    石遇汉开着一部白色的“帕萨特”耀武扬威般,开进俞瀚新工作的报社,所在的G市文化大楼停车场时,正是报社下班时节。石遇汉身穿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衣,打一条色彩鲜艳的领带,下面穿一条有背带的灰白色西裤,头发用发胶打得一丝不苟,一派成功艺术家打扮,站在车旁笑容满面,同每一个走出报社大楼的人打招呼。当俞瀚新走出来的时候,石遇汉老远就夸张地叫着,伸出双后,学着外国人的作派,把俞瀚新紧紧搂在怀里,不停地用手掌拍打他的背部。
    你丫现在牛逼了!到我面前来显威风。好啊,今儿个我也用不着打肿脸充胖子作东,你现在成了有钱人,今晚的饭你请好了,权当我是吃大户的穷人。俞瀚新当胸擂了他一拳,这样揶揄道。
    成啊,以前穷,让钱压迫人,现在有点钱了,就得让人来压迫钱。石遇汉当当地擂响胸膛,咋咋唬唬叫嚷道:今晚不醉不罢休。
    石遇汉驱车载着俞瀚新去G城最豪华的酒店“黑天鹅酒店”。那里的粤菜非常好,厨师是从香港来的。石遇汉叫了一瓶洋酒,点了菜,还学着大款的模样,叫了两位年轻漂亮的三陪小姐。这一顿饭,石遇汉花了三千多。他摆阔似地从皮包里掏出一大沓钱,胡乱地数了数,就递给酒店服务生,气派地说,不用找了。
    俞瀚新瘪了瘪嘴,打心里瞧不起这位老同学的作派。他妈的!简直像个暴发户,在我面前显摆什么啊?不过吃人嘴软,心里纵然是不快,表面上还是没表露出来,掩饰的还算好。
    发了财的石遇汉,现在显然对于欢场中的套路非常熟悉。他把酒店的“妈咪”叫来,先掏了自己“著名作家”的名片,再塞了她一沓钞票,就把那两女人带了出去。
    出了酒店,一人分一个女人。上了车,石遇汉就抱着他的女人乱啃乱摸,心肝宝贝地叫个不休。俞瀚新跟他的女人坐在后座。他还没动,女人就主动靠了过来,躺在他怀里,像情人一样撒着娇。俞瀚新觉得有点难堪。这倒不是他假正经,他没有跟欢场中女人逢场作戏的经验。俞瀚新作贼似地揣了揣她的乳房,饱满、圆润,弹力还算好。就敷衍地捏了两把,把她扶了起来。
    石遇汉开着车,上了G市的环城高速公路,轰起大油门,把车开的疯快。那两个女人,显然很少见到有人这么不要命地开车,惊的哇哇乱叫。石遇汉得意地哈哈大笑,捏了捏身边女人的脸蛋,直道宝贝不要怕。等会让你爽个够!
    接下来是泡酒吧,跳舞,洗桑拿,吃宵夜。然后回酒店,开了两间房。各人拥着各人的女人进去。当夜无话。
    第二天,两人在酒餐厅喝早茶,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
    俞瀚新对石遇汉说道:你丫变坏了。堕落分子。
    石遇汉道回敬道:彼此彼此吧,谁也不比谁更正经。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五

    石大作家老远从C城赶来,不会是为了在我面前显摆你的新车吧。俞瀚新不无揶揄地对石遇汉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小子不求人时是不会找上门来的。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靠!石遇汉没好气地对俞瀚新说道:你不要老是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跟我说话好不好?兄弟一场。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石遇汉停了停,啜了一口茶道:去过耶蕾歌那地方吗?听说那里的玫瑰很美丽呢!他们举办玫瑰节,把广告都打到C城去了。什么,你竟然没去过那地方?上帝啊,你这个书呆子,那么好的地方你竟然没去过?!
    对于我这样的穷酸文人来说,通常那些地方不是我能去的。俞瀚新又阴阳怪气起来,那是你们大款寻欢作乐的地方,听说那里的女子长得很漂亮,你是不是想去那里寻找激情了?
    你不是男人,假正经。石遇汉一点也不生气,道:当年泡妞时你的经验一套套,还是我的爱情顾问呢,现在怎么他妈的改邪归正了?是不是×××多了,厌倦了,渴望过一夫一妻的小日子了?
    有这个打算。俞瀚新道:男人嘛,风流不算什么。但总不能一辈子过那种生活吧。总得有个女人管管才是,居家过日子才是本份。
    谁也说服不了谁,这场争论不欢而散。不过,并不妨碍他们的友谊。在俞瀚新看来,这不过是他们学生时代争论的延续。让他有点不痛快的是,现在的石遇汉,在他面前说话,越来越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要知道,在以前,石遇汉从来就是用一种平等的口气跟他争论呢。看来,还是有钱人牛逼啊!人一有钱脸就阔,就要拿钱来谅你。你不服?你不服有本事比人家更有钱。这个金钱至上的年代,充什么清高?石遇汉你丫算什么?老子也写几部好小说出来,挣的钱比你丫多十倍。到处寻花问柳,拈花惹草。跟诗黛去欧洲旅行,去她妈的戴丝雨,你这个势利的女人。巴巴地在我面前装纯情,我早看出你不是好东西。除了在床上还行,你有什么好。上帝保佑,幸亏当初我没娶你,不然今天可要烦死呢。耶蕾歌的玫瑰节,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绝色美女,见鬼吧。诗黛是个不错的女人。不要在我面前提昆德拉,他算什么?索尔仁尼琴还差不多。今年再评不上编审职称我就走人。此外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好歹也弄几个小说出来让你们瞧瞧,我是吃素的么?据说夏天的玫瑰最鲜艳,像处女的乳房一样娇嫩。诗黛在床上表现一定很棒。上帝啊,她的魔鬼身材,天使面容啊!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罗布泊这辈子一定是要去的,不然死不瞑目,还有可可西里无人区。余纯顺才是真正的英雄。回到拉萨,回到布达拉。摇滚现在不行了,除了崔健还是崔健。没有一点创新。两个戏子合伙骗一个孩子,魏明伦真是瞎操心,居然在家里为余杰和余秋雨说和。礼尚往来,魏明伦跟余秋雨互相吹捧,肉麻透顶。李敖看上了十八岁的高中女生,搞忘年恋。信不得,全是狗仔队瞎编排。活到李敖这份上,什么女人没×××过?

    六

    俞瀚新第一次给诗黛打电话时,他听到电话那头她压抑不住的激动之情。她快乐得几乎尖叫起来。从分手起到现在,差不多两个月时间了。他一直忍住不给她打电话。他认为,情感就像酒,酿的时间越长就越香醇。他算定诗黛一定在期待自己的电话,而他自己也是千百次地叨念着那个号码,几乎已经烂熟于心了。他告诉诗黛,他要去参加耶蕾歌的玫瑰节。诗黛惊喜地告诉他,她热烈欢迎他的到来。现在是暑假时节,她没事,完全能够全天候地陪他。她说我要带着你去吃遍耶蕾歌的所有山珍野味,带你游遍耶蕾歌所有风光秀美的地方。如果你愿意,她最后还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还能介绍耶蕾歌最漂亮的女子跟你认识。俞瀚新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赶忙说道,除了你,在我眼中还有什么绝色女子?还有什么女子能跟你相比啊?诗黛在电话那头格格格地笑个不休。俞瀚新心想,她笑的时候,一定是一副花枝乱颤的娇美模样。
    打这电话时,石遇汉就在旁边。他半真半假地揶揄道:看你笑得那么风骚,一定是跟相好的女人通话呢。我们的大才子一定找到他的佳人了。难怪整天叫嚷着要改邪归正呢。幸福啊幸福。我嫉妒得要死。上帝啊,帮帮我,让我的佳人快些来到身边吧!
    俞瀚新是不吝在石遇汉面前谈诗黛的。他自己臆想中诗黛的种种好处,全添油加醋的渲染了一番。仿佛诗黛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女人,他是最幸福的男人。石遇汉在一旁听得直摇头。石遇汉道:大才子。都什么年头了,你还相信一见钟情?你算了吧,什么女人你没见过,在我面前卖弄什么纯情啊?
    俞瀚新才不想跟他争呢。在他看来,现在的石遇汉,已是典型的暴发户。暴发户们的种种作派他全部都学会了。吃喝嫖赌,寻花问柳,无所不会,无所不精。简直不像个知识分子,不像个作家,比流氓还要流氓,哪里还有当年的纯情?他们信奉的就是及时行乐的人生哲学。迷恋自己的身体和钱财。不相信爱情,只相信欲望。跟他们大谈爱情,简直是对牛弹琴呢!

    七

    确切地说,耶蕾歌只是一个小镇。典型的,有着悠美田园风光的南方小城镇。属于K省F市的一个小镇。从G市一路出来,沿途蕉林竹丛,金黄色的稻田,偶尔有些个农人在田间干活。汽车翻过一座小山,进入一群山环抱一片开阔地。仿佛世外桃源,风光别有一番味道。
    镇子不大,但规划得不错。分新区和旧区,新区一律三四层贴了乳白色瓷砖,镶了金黄色或赤红色的琉璃瓦的小洋房,一幢一幢,整齐划一,不用说是先富起来的人家的新居。旧区则是两层青砖碧瓦的砖瓦房,墙上爬满藤类植物和苔藓,显出一股岁月的苍茫。镇子以外,大片大片全种上了玫瑰的土地上,一盆盆,一簇簇地摆在那里,形成浩浩荡荡的逼人阵式。在镇东头,就是诗黛任教的那所学校。
    诗黛早已等候在那里了,她戴一顶乳白色的藤编凉帽,身穿一袭白色连衣裙,脚上是一又黑色的松糕皮凉鞋。或许是夏天穿的衣服较少的缘故吧,她看起来比春天丰满了许多。越发显得曲线玲珑,楚楚可人。石遇汉见状,嘴里不住地啧啧啧,直嚷:我倒奇怪,为何你小子突然变得假正经起来了,原来是佳人有约。上帝啊,你为什么要刻薄我啊?!我哪里不如你小子了?!为何这么好的天生尤物我就遇不到呢?!
    石遇汉胡说八道了一通,车到学校门口停了下来。还不等俞瀚新下车,他就抢先一步下了车,绕过车头去为诗黛开了车门,并很优雅地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诗黛上了车,格格地笑了,称赞石遇汉:您真幽默!
    NO!NO!NO!石遇见到佳人称赞自己,越发地恣肆了:我算什么?在俞大作家面前,我不过是条毛毛虫而已。他才是语言大师呢。
    在诗黛的指点下,汽车来到镇子西边一座长满翠竹的小山下一条小村庄。一条清澈的小河打村前缓缓流过。到了一幢三层的小洋楼前,诗黛说:到了,这就是我家呢。
    俞瀚新心情复杂地说:敢情我们诗黛小姐一定是旁了大款。瞧。把别墅都建到风景如画的耶蕾歌来了。
    诗黛脸红了,她娇嗔地瞪了俞瀚新一眼,道:这是我的祖产,哪是什么别墅呢?我是这里地生地长的人啊。
    诗黛还告诉他们。自从双亲去世后,她害怕,一般就不住这里。住在学校分给她的套房里。这房子下面的两层全租给来自G市的艺术家们。因为这里离G市近,风光又秀丽迷人,G市的艺术家们,比方说摄影师啦,画家啦,作家啦什么的,都喜欢来这里租房子搞创作,他们像候鸟一样,在G市和这里两游走。住上十天半个月,又走了,再过段时间又来。她跟这一带的艺术家们都比较熟,经常参加他们圈子内的一些聚会活动,长不不少见识。她也提起一些名字,原来跟俞瀚新和石遇汉都还有那么点点交往的。但是,俞瀚新坦言,他在G市生活了三四年,还真不知道附近有这么好个山清水秀的好去处。他着实把这地方好好地夸了一通,最后还意味深长地说:以后怕要经常来喽!
    诗黛对他们说,那你们就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吧,过几天玫瑰节也到了,那才叫热闹呢。她说那时会有许多文化人和艺术家来这里的。诗黛说楼下一楼房客好像是一个作曲家什么的,看样子过得很滋润,每次来都带不同的女人。
    石遇歌插话道:这年头,作曲家牛B啊!那些歌星为了得到一曲成名的好歌曲,自然要来缠他们了,他就趁机财色双收啊。
    诗黛笑着打趣道:你干脆改行做作曲家好了。
    俞瀚新也插话进来,当着诗黛的面揭石遇歌的老底:你不要听他地主哭穷。他的女人多的是。他现在是名利双收,追他的文学女青年都排起长长的队。
    石遇汉也不怕别人揭老底,很坦诚地说道:男人么,在没有找到他最喜欢的女人之前,免不了是要放浪形骸的。你俞大作家不也一样吗?不过,你已苦尽甘来。我要是你,遇到诗黛这么好的女人,也会变得乖巧起来的。
    瞧你说的!诗黛居然脸红了,她甚至害羞般低下了头,道:石先生乱说呢,我跟俞先生只能算是朋友呢。
    石遇汉把手一挥,斩钉切铁地说道:靠!什么年头了?你两也是成人了,这事还有什么好遮掩的,喜欢就喜欢吧。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头挨头了,哈哈哈!
    晚餐很丰盛,全是当地的野味和河鲜:清蒸鲶鱼,牛肝菌爆肚片,蒜蓉炒野篙菜等,都是镇上市场能买到的东西,而且价钱也不贵。
    他们喝的是本地酿酒作坊出产的一种米酒,非常的香醇。三人都喝了不少。谈了共同喜欢的关于文学的话题,非常投机。
    过两天,我的住在二楼的女房客来了,我们的话题就更多了。诗黛看出石遇汉虽然谈锋甚健,但内心其实是很落寞的。所以就这样安慰他道:她是个自由作家,跟你也许很匹配,你要愿意,到时我给你介绍。

    八

    过了两天,从外面到镇上的人果然多了起来。长途汽车一车一车地往这里运人来。从装束上看来,他们多都是G市的有点闲钱和时间的小白领。一些是背了摄影包的摄影师和背了画夹的画家。也许诗人作家和流行音乐人们也夹在其中。都市的时髦男女,社会中坚,该来的都来了。小镇上为数不多的几家宾馆酒店人满为患。镇外差不多每一幢小洋楼下都停有小汽车,不用说是那些洋楼租客中的成功人士们的驾座。寻不了住处的头一次慕名而来的生客,被掮客们拉到乡下人办的家庭旅馆里去。
    小镇的中心广场搭起了华丽的供开幕和闭幕用的戏台。升到空中的硕大的氢气球下面悬挂着巨大的条幅。小镇的主要街道都张灯结彩,街道两旁插满迎风飞扬的飘飘彩旗。几只醒狮队在中心广场上锣鼓喧天地加紧排练节目。一切的一切都显示,一年一度的耶蕾歌的盛事——玫瑰节就要到来啦!
    诗黛的一楼房客白马先生如期而来。这回带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据小道消息说,她是一位极有潜质的歌手。看样子傍上了G市流行乐坛的大腕级人物白马先生,成名是迟早的事了。白马先生开一部崭新的白色凌志车,到了楼下,友好地按了两声喇叭。等诗黛他们从三楼的窗子伸出头去看他时,他正和他的小女人从车上往下搬东西。石遇汉见了小女人的娇美模样,忍不住当着诗黛和俞瀚新的面作贱那作曲家:看来,老头子这几天又要服伟哥了,不然,落个肾虚腰痛的病,美人怕是守他不住的哦。三人哄一声笑了。诗黛甚至还用脚踢了他一下,骂:你这个乌鸦嘴啊。三人笑过之后,又从窗子探头出去,白马先生正开动车子往镇上去。
    三天后,二楼的女房客也如期而来了。那是一个慵懒的夏日的午后。诗黛到镇上参加开幕式演出的排练去了。留下俞瀚新和石遇汉在家百无聊奈地看电视打发时光。他们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石遇汉单刀直入地问俞瀚新:你觉得诗黛还行吗?俞瀚新道:简直是天使呢!石遇汉笑骂道:你小子少酸了,把她夸得这么好,怎么不见你上她啊?!夜晚你悄悄敲她的门,我看得出,她一定不会拒绝你的。上吧哥们,心动不如行动。俞瀚新道:哪能像你想那样直奔主题。男女之间的爱情,总得有个升华的过程吧。我觉得她是个正派的女人,不能像对待那些开放女人一样对她,否则会适得其反。情感就像酒,酿的越久越香醇啊。我打算好好跟她培养几天感情,等情到浓时再跟她有肌肤之亲,那不更好吗?
    正说话的当儿,门铃响了。石遇汉像一只敏感的兔子一样,从沙发上一蹦而起,去把门打开。见到是一位染黄头发,穿一件红肚兜的时髦女郎,笑吟吟地站在门口。他呆了一呆,旋即学着酒店的门僮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式。女郎显然被他的风趣所打动,格格格地笑着进来,问:诗黛呢?这鬼狐狸,我一来她就跑。真不像话!
    俞瀚新与她的目光相遇,两眼就呆了。俞瀚新失态地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还是戴丝雨镇定,微笑着把手朝他伸了过来:这世界真小啊!久违了,俞大作家。混得还好吧?!俞瀚新握住她的手道:托你的福,还没饿死。石遇汉凑过来,一脸狐疑地问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我在C城读的大学。念的是C大中文系。我念大学的那会,俞先生念硕士呢。他那时是C大有名的才子,谁不认识呢?戴丝雨滴水不漏地回答道。
    石遇汉不失时机地把手伸了过来,自我介绍:我叫石遇汉。也是C大中文系毕业的。也许比你早几期吧。算起来。我们师兄妹了。
    天哪!你就是石遇汉?俞瀚新看到戴丝雨几乎跳了起来,并听到她那一贯的矫揉造作的声音叫道:久仰久仰!您的大作《在C城的天空飘来荡去》写得真的好。我也写小说,以后还得靠你多多关照了。
    俞瀚新见到他们虚情假义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房间一刻也不想多呆,就独自出门到镇上去寻诗黛。到了镇中心广场,看到舞台上正在排练一个表现乡村生活的舞蹈。俞瀚新看见诗黛打扮成农家少女的模样,跟一群同样装束的男女一起扭着腰肢跳呀跳的。从背景音乐来看,他们是在表现丰收的喜悦之情。俞瀚新从人群中挤到前面,在台下朝诗黛挥了挥手。过一会,排练完毕,诗黛去后台换了衣服下来,问俞瀚新:你不是在家睡觉么,怎么也来了?
    俞瀚新告诉她:你的二楼女房客来了呢。看样子也是放得开的新潮女性,跟我们石大作家一拍即合,我不想妨碍他们,就出来了。嘿嘿。
    敢情人家那叫一见钟情呢!诗黛嗔了俞瀚新一眼道:你也不要泛酸,明儿我给你介绍个美女就是。
    那叫什么一见钟情?这年头,谁还信这个?!俞瀚新没好气地说道:我看他们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时髦男女当中,不是流行一夜情么。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一夜拥有。哈哈哈!
    也许人家真的擦出爱情火花也不定呢。凡事不能一概而论吧。诗黛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在你我看来,他们是在逢场作戏。说不定于他们自己来讲,已经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一半。
    你等着吧,他们不过是始乱终弃。俞瀚新最后这样肯定地说道。

    九

    当晚大家共进晚餐,气氛非常的友好。仿佛已是相识多的年好朋友重逢一样,谈不完的话。到了晚上,月亮也凑趣地爬了出来,把她水银一样的光华泻向大地。风中传来早开的玫瑰的淡淡的清香,暗香涌动,仿佛佳人的回头一瞥的惊艳,直抵心脾。夏虫和青蛙们开始了他们永不厌倦的低吟浅唱,组成夜的天籁。萤火虫儿提着小小的灯笼,飘过来,飘过去。飘啊飘啊。
    多么美好的夏夜啊!耶蕾歌的夏夜。佳人相约的夏夜。美妙的田园风光的夏夜啊!
    诗黛吩咐俞瀚新搬了几把竹躺椅去顶楼的天台,沏了一壶清茶。说是要邀月品茶,谈文说艺,好好向俞瀚新和石遇汉二位大作家汉讨教讨教。石遇汉和戴丝雨是心在曹营心在汉,上去哼哼哈哈地应付了几句,寻了借口就溜了下去。俞瀚新用一种玩世不恭的口刻薄他们:诗黛,你瞧他们,这么快就搞到一块了,简直是宇宙飞船的速度。
    诗黛没有回答,只一个劲吃吃吃地发笑。过一会,诗黛问他:从春天到夏天,整整两三个月时间,怎么不打个电话来呢?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那一次短暂暂的旅行,我倒是把你深深地记下来了。
    俞瀚新道:我这不来看你了么!这几个月时间里,我时时都有打电话给你的冲动。可是我这个人好像有点古板,觉得萍水相逢一场,贸然打电话给你,有点唐突。我那时对自己说,如果到了夏天,还不能把你忘记,我就来这里找你。现在看来,我早该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诗黛来到他身后,把手指插到他的头发里去,抚弄他的头发道:是的,你早该来了,你知道吗,我一直期待你的到来。从车站分手的那一天起,就一直盼啦,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望你到来。上帝保佑,你终于来看我了。
    俞瀚新感到有一丝暖意从心底升起来。他伸出手来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双箍住她的纤腰,把头埋到她的双乳之间。诗黛轻轻“嘤”了一声,用手抱住他的脖子,跟他厮磨起来。俞瀚新感到呼吸急促起来,用嘴寻了她的嫩唇,拼命地吸吮起来。用他的舌头去搅到她的舌头,互相缠绕,你进我退。俞瀚新把手伸进她的T恤衫里,很轻易就找到了乳罩的带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开。刚要把手伸到前面,诗黛轻声尖叫了一声,用手捂住胸前,从他怀里跳了起来。咚咚咚地跑了下去。
    当天夜里,石遇汉没有回来。俞瀚新一人睡在客房那张大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倒不是他思春思到辗转难眠的地步,他又不是没风流过。他只是觉得诗黛有点让他捉摸不透,他弄不明白她为何欲迎还拒。在他的意识里,是断断不想放弃这么好的夜晚的。这么好的月夜,清风送爽,玫瑰暗香涌动,是适宜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在床上缠绵一番的。然而。诗黛似乎也睡的不安稳,俞瀚新听到她笃笃笃的高跟鞋敲打客厅地面的声音,不时在客厅响起。
    第二天.俞瀚新起来时,诗黛已做好早餐。很清淡的稀饭馒头。石遇汉和戴丝雨从二楼嘻嘻哈哈相拥着上来,全然不顾诗黛与俞瀚新的面子。吃过早餐,诗黛又要去镇上参加排练,戴丝雨叫嚷着也跟了去。剩下两个心怀鬼胎的大男人在家。这对往昔互相笑骂不休的好朋友。现在居然只有相视一笑了。俞瀚新问石遇汉:怎么样,她还令你满意吧?
    味道好极了,我非常满意她。石遇汉居然面带羞赧之色对俞瀚新道:也许你的诗黛更懂得风情,更有韵味。
    俞瀚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一连三天,石遇汉都是满怀激情地跟戴丝雨去二楼过夜。而俞瀚新照例还是跟诗黛在顶楼赏赏月,不咸不淡地谈些与文学有关的话题,适可而止地亲热亲热。然后下去睡觉,俞瀚新依然是辗转难眠,诗黛依然时不时起来,穿着高跟鞋在客厅里笃笃笃地走动。
    第四天,镇子上更热闹了。外地人还是不断地涌进来。而田野的玫瑰也快要怒放了。小镇当局组织的醒狮队,舞龙队,秧歌队正紧鼓密锣地加紧排练着。石遇汉这时却打算带着戴丝雨回C城。看他样子,还真是跟戴丝雨假戏真作了呢。俞瀚新不想留他。这个浪子,这回仿佛要回头做好男人了。只是,俞瀚新不大明白,戴丝雨这种俗语气女人,怎么会把石遇汉打动了呢?他知道,石遇汉虽然放浪形骸,不拘小节。其实心性高着呐,等闲女人他是不会看上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俞瀚新这样想,也就释然了。
    只是诗黛显然对于这两位朋友,显出依依难舍的情怀来。她问石遇汉:玫瑰就要开放了,难道你们就不能多呆两天么?
    石遇汉把戴丝雨拥到怀里,对诗黛和俞瀚新两人说道:遇到她,我就不枉到耶蕾歌走一趟了,玫瑰开不开,对我来说,无所谓。
    诗黛目送石遇汉把车开出去,汇到镇上的车流中。才从窗外回过神来对俞瀚新道:唉!他们的假戏倒真作了,真羡慕他们。
    其实我们应该比他们做得更好。俞瀚新一把拖过她,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对她这样说。
    当天夜里,等诗黛的脚步声再次在客厅响起时,他走进客厅,把她拦腰抱住,抱到房间里,轻轻地放到床上。诗黛穿一袭半透明的睡袍,俞瀚不费劲就解开了。诗黛维纳斯般姣好的玉体横陈在床上,曲线水一样流畅,肌肤凝脂一样细嫩。这是他见到的最完美发女性裸体。
    俞瀚新像见到神灵的虔诚的朝圣者一样,泪流满面地朝她跪了下来。然后,捧住她娇柔无比的小脚,狂热地吻起来。顺脚而上,吻她雪白的大腿,吻她平滑的小腹,吻她丰隆的双乳……。诗黛热烈地迎合她,轻轻地呻吟起来。
    然而,正当俞瀚新要进入她的体内时,他的**却疲软下来,怎么也挺不起来了。他千次万次地抚弄它也无济于事。他羞恨难当,跑上顶楼,坐在椅子上看着天上的明月,呆呆傻傻地度过难熬的一夜。
    第二天,还没等诗黛做好早餐。俞瀚新就已收拾好收李,准备回G城了。诗黛昨夜显然也没睡好,她晃着黑眼圈,幽幽地对他说道:玫瑰马上就要开放了,你就不能把节日度过了再走吗?
    对我来说,耶蕾歌的玫瑰已经开过了。俞瀚冷背上大背包,拉开房门,回头对诗黛说:我以后不会来这里了,你保重。
    俞瀚新下了楼,头了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诗黛咽呜呜的哭泣声。太阳从东边山上爬起来,把她金黄色的光线洒向大地。俞瀚新走在去镇上的路上,他听到一种浩荡无边的声音,像松涛,像海潮,像山啸,像风鸣。那是玫瑰怒放时发出的巨大的声音,她们一朵接一朵,十朵接百朵,百朵接千朵,千朵接万朵……。啊!耶蕾歌的玫瑰。黄色的玫瑰,白色的玫瑰,红色的玫瑰,绿色的玫瑰,紫色的玫瑰,橙色的玫瑰……。啊!耶蕾歌的玫瑰。耶蕾歌的玫瑰开满大地,像火一样燃烧的耶蕾歌的玫瑰开满大地,开放成一片色彩斑斓无边的海洋。在夏季清晨阳光照耀下,迎风飞舞。



--  作者:绊脚之石
--  发布时间:2003-1-5 15: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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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专业的味道啊,呵,拜读了
--  作者:江月
--  发布时间:2003-1-6 15: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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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

五颜六色的玫瑰中有没有黑玫瑰在盛开。


--  作者:边学边写
--  发布时间:2003-1-7 9: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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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爽.
--  作者:周黑子
--  发布时间:2003-1-7 11: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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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边学边写在2003-1-7 9:55:00的发言:
看了.爽.


哪里爽?



--  作者:边学边写
--  发布时间:2003-1-7 11: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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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天,你怎么这样问?好吧,告诉你,就想我喝了酒一样那种爽的感觉.呵呵,你可别想歪.
--  作者:周黑子
--  发布时间:2003-1-7 13: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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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边学边写在2003-1-7 11:14:00的发言:
黑子:天,你怎么这样问?好吧,告诉你,就想我喝了酒一样那种爽的感觉.呵呵,你可别想歪.


呵呵,小涛同志,我没想歪呢。你别误会啊。



--  作者:葱妹
--  发布时间:2003-1-8 23: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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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专业的写手,老道哦!描写太爽了!是“周痞子”的风格。
--  作者:慧芷
--  发布时间:2003-1-11 1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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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整块的时间完整的看完,喜欢。
--  作者:人晕亦云
--  发布时间:2003-1-11 1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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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大家一致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