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愈来愈脏了 
白得像人的骨头一样的鹅卵石 
还能清白一生吗 

还有红的石头 
像人丢失的心一样的石头 

水愈来愈脏了 
这些五颜六色的小石头 
会不会在水中生病 
会不会 
在水中咳嗽 

有蓝（男）的也有绿（女）的 
它们在水中傻呆着 
口气一天比一天硬 

《淡蓝色蝴蝶的翅膀》

淡蓝色的翅膀上 
褐色的斑点 
像发黄的字迹 
说明这只蝴蝶 
是从一本旧书里飞出来的 

在草木间独舞 
又愁又美 
可见在故事里它被热泪 
喂得又靓又肥 

陌上的碎石路 
是哪件青衫拉长的 
路边的岸柳 
是哪袭长裙抚绿的 
你看一看淡蓝色蝴蝶的翅膀 
就明白了 

连阳光也露出易碎的样子 
甜甜的花香 
也带点瓷质的忧伤 
你说这只淡蓝色蝴蝶的翅膀 
是不是东方 
一处久治不愈的内伤 

《把钉子从肉里拔出来》

把钉子从肉里把出来 
你的肉，怕不怕痛 
你的肉能不能感知 
和木头有什么不同 

一些钉子钉在我们肉里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些钉子钉在我们心里 
就像钉在老房子的墙壁上 
就像钉在屋门前的那棵树桩上 

把钉子从肉里拔出来 
有点像民间医生拔牙 
他用一把不干不净的钳子把它夹住 
然后让你把一声嗽 
从心里咳出来 
和着你的血，牙就掉了…… 

你还能把从肉里拔钉子的过程 
写成一首轻松的诗吗？ 

（发与《星星》1999.12 ）

 《来！喝酒》
 

风吹散了树叶 
却吹不散煤 
雨水冲走了尘土 
却冲不走煤 

因此我们继续上班下班 
因此我们喝酒 
来！女人端啤酒 
男人喝白干 

《在流水轩》

在人群中我得忍住这内心的 
水的隐痛 
就象水忍住水中的月 
或者忍住水边的鸿 

我能察觉到身体里隐藏着的美 
与眷恋 
就象一粒粮食察觉到包裹着的 
白色的梦 
与饱满的甜 

但我不能用我干活时弄脏的手 
去抚摸那种素洁 
晶莹 
潺援而不急不徐 
并且让我的想象熠熠发光的东西 

我不能多说话 
我不能让我的嘴唇 
或者一瞥不经意的目光泄露什么 
我得用我的隐痛 
裹住这内心的隐痛 

《流水轩》

江月的流水轩 
惊鸿的流水轩 
还有在人群中我傻傻地瞧着**时 
我的表情被某公子说成是 
~（不是兄弟无能， 
是共军）太狡猾了~ 
的流水轩 

…… 
衣橱里的淡淡的香味 
夹杂着一阵小风的青草味 
…… 

的可以清淡 
可以风流 
当然亦可以清心的流水轩： 

谁能说出另一边 
喜欢喝牛奶的白雪们 
彩发们 
口红金箔耳坠们的私语里的 
言下之意 
与言外之意？ 

英雄的流水轩 
断肠的流水轩： 

要常常来哈，各位大虾 
是因为英雄才断了肠 
还是因为断了肠才英雄这并不重要 

就像我说来就来了说走就走了 
这流浪的姿势是提不起的潇洒 
还是放不下的逃僻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搬了家，锁了门 
我和弯弯老哥一样 
也会突然感到有家无处回的流水轩 

虚拟的流水轩 
真实的流水轩 
请了！哲学们 
谁来告诉我这是真实的存在中包裹着的 
虚拟的关怀 
还是虚拟的存在中包裹着的我的 
真情的流水轩 

大哥好~ 
小妹好~ 
…… 
这老小子又来泡**了，哈哈 
--隔着界面你爱怎么嘀咕怎么嘀咕去吧 
反正我得好好学习 
因为天天想上的流水轩

《看聊》

在流水轩 
我常常只是呆在一边看聊 
主要是呆在一边 
望一望川江渐渐远逝的帆影 
听一听湘江依然潺媛的水声 

江月你好 
伞伞你好 
朱儿乔乔晚云你好 
这是你们用身体里的水做成的流水轩 
远远的我也能看见水波冲洗着你们唐宋的韵脚 
看见水面倒映出你们飞天的衣裙 

还有寒冬雪 
那个下得峨眉山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的寒冬雪 
…… 
有时候我也看看我自己 
这时候我的目光 
便雪一样纷纷 
扬扬…… 

五笔你好 
拼音你好 
夹杂着的乡音似乎愈来愈淡了的那些工工整整的汉字们你好 
在流水轩你可以用你的手指打出你七种颜色的心 
真的，不会 
我教你

《雨夜昙花》（和乔乔杀手帖）

常常和我呆在同一间绿颜色的屋子里 
她的雨夜的寂寞和疼痛 
还有她的美丽 

和我近在咫尺 
她的名字里暗藏着一棵柔软的植物 
（或者说是一个温柔的杀手） 
但我一直未曾察觉 
在一间绿颜色的屋子里 

瞧（乔） 
现在她的根已经缠满了我的身体 

现在空气中充满了她的雨的香味 
夜的香味 
还有昙花的香味 
而我含在口中的一部分灵魂 
就倒影其中
 

《一个水做的男人》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水 
水的手臂 
和水柔软的身体 
当然，更重要的是荡漾在水中的 
温暖的月亮 
这水中的火焰 
这水中不灭的灯盏 

那天晚上我是水生下的婴儿 
我看见水和月光 
把我的乳名紧紧的包裹着 
那天晚上 
我看见了水中的银 
和月中的铜 

我知道我就是李白 
我是水的儿子 
我是一个水做的男人 
我知道我会流淌 
从高处到低处 
我知道我是爱 
信念 
和永恒的事物的儿子 
我是忍耐 
坦诚 
和无所畏惧做成的男人 

我知道我身体里的银 
和我心中的铜 
我知道我终将回到水中 
回到月的怀抱 

《呕吐的原因》

他先是冲我说：“呸……” 
然后冲我痛快淋漓地呕吐 

--积郁在他胃里的东西 
放射状喷溅在我身上 

我傻了眼。我看不出他的呕吐 
是什么原因 

突然，他又很绅士地向我道歉 
说：“对不起呀，老兄。” 

这时，我傻了的眼睛告诉 
我他道歉的原因是一位亮丽的女人 
而不是我 

因为，这时一位亮丽的女人 
在一傍用“责备”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知道》 

你们知道 
我的身体里刚刚下过一场大雪 

当然，也可以说下的是一千个一万个灰姑娘 
或者一千只一万只白色的广场鸽 

总之你们知道 
现在我的身体里堆满了一种像是爱情 
又像是爱情的碎片似的东西 
而且你们还知道 
下这场雪 
我到底是为了掩盖些什么 

像一座冬天的白色的公园 
你们知道我在我的身体里布置的那几排干净的长椅 
像是刻意地空着的那几排干净的长椅 

是的，现在它们依然刻意地空着 
在这个欲望丛生的城市的一个角落 
仿佛 

这里从来就没人来过 
从来就没人来听过雪的心跳 
和一种深刻的白 
在一个人的身体里 
悄悄融化成水的声音

 《我舔了舔风的脚丫》

风的脚丫拴满了黄色的 
紫色的 
花的铃铛 

风的脚上没穿鞋 

风的脚丫 
不臭 
要不然 
在流水轩附近的草坪上 
当风用她光着的脚丫 
故意踹我的痒痒时 
我一把就可以狠狠地把它…… 

现在没有风了 
不，是风懒洋洋地倒在我身边睡着了 

依然拴满了黄色的 
紫色的 
花的铃铛 
现在风的脚 
就暖烘烘地凑着我的脸 

我忍不住舔了舔风的脚丫 
我被几棵草 
给笑红了脸 

《最初的色彩》

是那个初春的邂逅的色彩 

是那根细瘦的柳枝 
被你细瘦的手指不经意折断时 
一声微小的脆响中流处来的 
血一样粘稠的 
它的汁液的色彩 

还有燃烧着的水的色彩 
还有燃烧着的梦的色彩 
当然 
最主要的是燃烧着的你 

是燃烧着的你 
从水的边缘 
从梦的边缘 
就这样渐渐深入我的 
疼痛的色彩

《慢慢变黑的城市》
 

当黑色从人的身体里溢出来 
我们的城市 
就慢慢变黑了： 

当黑色从人的手上 
脸上 
脚上 
或者从人的内心溢出来 
首先 
人与人之间的面孔 
变得模糊起来 
然后是建筑物 
街道 
最后 
整个城市 
就变黑了 

灯火闪烁 
人影暧昧…… 

这时只有几页稿纸 
能守住自己的薄薄的白 
守住自己的薄薄的身体 
和一间简约的小屋子 
并且一直守住 

直到 
更多的白 
慢慢从纸的身上 
漫溢开来 

春雨一首：
《一场春雨之后》 

一场春雨之后 
煤流泪的样子突然使我感到难过 
我说不出话 
我的喉咙 
被一颗螺丝紧紧拧着 

我突然想起你眼中的黑 
和黑中包裹着的 
那种情感与诗意： 

只有煤 
才会这样深爱着煤 
只有煤 
才会这样凝视着煤 
也只有煤 
才会用煤的颜色 
就这样和煤 
默默地交谈 

是的 
一场春雨之后 
我知道你眼中的黑 
黑得更像是用一对精煤做成的了 
我知道你眼中的黑 
也明亮得更像一个对春天的 
干净的承诺了 
而一场春雨之后 
大地上的煤堆 
一定也更像是包裹着大地内心火焰的 
一件黑色的雨衣了

 《那张破碎的玻璃》

现在还呆在办公桌上的 
那张破碎的玻璃一点也不象我 

它破碎了 
它袒露着一个拳头大的撞痕 
和蛛网似地散射开来的裂纹 

它本来也是一个光滑而透明的平面 
现在它的表面却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并且袒露出那些无法愈合的伤口 

一点也不象我 
我依然完整 
依然含笑 

我也不是被一只鸟的翅膀割伤的 
我也不是被一把如月的弯刀挖空的 
我痛 
但你看不见 
我身体里的裂纹 
你也看不见  

《带电*作》

就像有一把尖嘴钳把两股导线的绝缘层剥开 
然后把它们带电的芯 
绞在一起 
芯与芯碰触的一瞬间 
溅出了火花---- 

惊险 
美丽。 

这是在和电流打交道 
你绝不可以一心两用 

如果是处理断路这类故障 
你还需要特别小心 
因为断路这类故障 
往往出现在灯光不能直接照射到的地方 
就像某种疼痛 
常常隐藏在你身体里的某个角落 

而且你还不能气馁 
即使有时候你努力了 
却仍然发现断路的地方 
你的手 
总是够不着 

《磨刀石》

如果能舔净你内心的锈迹 
如果能让它重新变亮 
我甘愿被你言辞的刀锋 
一次次划伤

《一节条石》

如果能长出一层绿茸茸的苔衣就好了 
你就看不到我身上这些岁月 
和钢铁凿出的 
深入浅出的伤痕了 

当我挤身于一群和我一样伤痕累累的石头 
被一辆农用车运到你生活的城市 
然后被横七竖八地扔在公路两边 
我茫然无措 
我不知道我能为你的城市干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能为黄昏中散步的你 
干些什么 

如果再多淋些雨 
多吹些风 
或者被闪电 
被雷击 
然后长出一身绿茸茸的苔衣 
你就看不出我身上难看的伤痕 
甚至，当你走近 
你还会忍不住伸出手 
摸摸我身上的这层皮毛 
就像摸摸你心爱的小狗身上的皮毛 

这时 
透过这层薄而柔软的绿色 
我就可以趁机 
把我埋藏在身体里数十亿年的体温 
和心跳声 
迅速地传递到你的手上了

《为了让更多的阳光照进来》

为了让更多的阳光照进来 
每天上午9点 
我都会认真地擦拭我的键盘 
从A 
到Z 
当然，最主要是擦拭LOVE和You 
这几个和一天的心情相关的按键 

为了让更多的阳光照进来 
每天上午9点到9点半 
我都会认真擦拭它们 
还有我的小小的窗口 
它不仅仅只是一块冷冰冰的玻璃 
我擦拭着它的时候 
总能感觉到它的敏感 
和里面流动着的一股淡蓝色的暖流 

这个世界需要一种细心的擦拭 
这个世界落满了厚重的灰尘 
这个世界上人来人往 
不知去向 
一些舞蹈的姿势和雪白的大腿 
在巨大的玻璃幕墙的阴影里 
暗藏杀机 
就在我每天擦拭我的生活的时候 
在附近的美容院和洗脚房里 
我知道有几朵神态迷惘眼圈蓝得有些夸张的“小花” 
也正在为一群男人肥大的身体开放 

为了让更多的阳光照进来 
每天上午9点 
我都会认真地擦拭我的键盘和我的窗口 
还有我爱着的那种流水一样清纯的气息 
我都会认真地擦拭我的感情 
我得让它保持清洁与内心单纯的情节性 
它和现实世界没有物质的交媾 
没有，至少到目前为止 
一点细节上暗示也没有 

《为爱写作》

诗人汗漫说：“在异乡，一个人才能把心整个地放在信签上。在信签上，一个诗人才能顿悟写作的秘诀------要像给最亲爱的人写信一样写作。”黄永玉则说：“得意之笔只想到亲近的朋友，估计他们喜欢”说真话，我是完全赞同这样的观点的。 

很多年是听不到为工农兵写作，为人民写作，为广大读者写作这样的话了，但常常听朋友说要为“全人类”、为“人类终极关怀”写作一类观点。不对吗？对，如果从全称意义上去理解这里所说的作家和写作-----全体作家为全体人民、全人类写作。但值得注意的时每一个具体的作家（或者作者），和每一个具体的人（或者读者）都仅仅只能是这个全称判断中的一个部分，具体的作家和作家，具体的人和人类的关系，是部分与整体的关系，是具体与抽象的关系。文学是一种对世界的把握方式-----一种文艺的把握的方式，其特点就在与它是通过具体反映抽象，通过“个别”的社会生活情景“具体”人物的思想感情反映社会生活整体的面貌和本质。具体的作家非但不可能，也不应该为“全人类”写作；没有，也不应该有对“人类”的终极关怀。这是文艺方式本身的特点给自己的质的规定。 

为“全人类”写作在现在生活中也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尽管有的作家可以从思想上让自己关怀着一个抽象的“全人类”，在写作上为了一个抽象的“全人类”，事实上呢？这个行星上五十多亿人口他恐怕连点人头都点不完那还能一一具体去关怀，于是他也只好用抽离的方式去抽象地关怀关怀了，可这样一来，文艺方式就从根本上转变为一种哲学方式了，他也不再可以称为作家，而变成一个蹩脚的哲学家了。在从阅读的角度看，〈〈红楼梦〉〉这样的伟大作品全人类都读过吗？不可能很多中国人就没有读过。作为精神产品，我们可以说它为它的读者带来了美的享受，它的读者用阅读实现了它为它的读者的写作了，但事实上它还是不可能为全人类阅读为全人类 带来美的享受并从全人类的阅读中实现一种为“全人类”的写作。 

（事实上〈〈红楼梦〉〉的作者很清楚写作的秘密，那就是为自己最亲爱的人写作。在作品中他让黛玉“现身说法”只写给宝玉一个人看，后来宝玉失去了，她竟焚烧了自己所有的诗稿！） 

由于上个世纪特殊年代我们这代人先入为主地接受和长期使用上述全称判断，这就在我们的作者思想观念上烙下了难以抹平的印痕------一种心理定势，使很多作者走入了审美的误区，使“终极关怀”成为一种抹平这种文学身上的伤痕的媚俗的进口脂粉。 

作为一个作者，我只想为我身边的人（包括我自己）写作，我相信只有爱着某些具体事物的人，才真正地爱着这个世界。

 《对《将网恋进行到底[原创]》一文的批复》之批复

[批复] 
应当将第二种形式称为畸形的网恋更为恰当。 
网恋的实质仍然是爱，网络不过是一个媒介，是传递爱的媒介，正如盛满水的杯子，杯子中的水才是最终被需要的。这水就是爱。而爱所包含的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愉悦，它同时包含了责任，包含了道德，包含了尊重，对对方的尊重，对自己的尊重，对生命本身的尊重。而“在网上认识，在网上恋爱，甚至在网上结婚，但在现实生活中双方是完全不接触的”这样一种形式的恋爱只能说是一种虚幻。谁能承受的住灵与肉的割裂？ 

[批复]之[批复] 
“网恋的实质仍然是爱，网络不过是一个媒介，是传递爱的媒介，正如盛满水的杯子，杯子中的水才是最终被需要的。这水就是爱。而爱所包含的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愉悦，它同时包含了责任，包含了道德，包含了尊重，对对方的尊重，对自己的尊重，对生命本身的尊重。”说得真的很精彩，事实我所讨论的，就是这种网络上的严肃的爱，而不是逢场作戏或者蓄意欺骗（这不是恋了）。“但谁能承受的住灵与肉的割裂？”就问得有些机急促了，古今中外不知有承受住了灵与肉的割裂的真爱的事例，何况人的感情需求是多层面的。有没有灵与肉的割裂的疼痛这种内心感受，首先要看当时人是不是有肉体上的动机和目的。 

[批复]刚才我强调过，网恋的本质仍然是爱。爱的源头在哪里？爱的成长所必须的阳光、水分和土壤是什么？爱的源头在人的心里面。爱的成长所必须的阳光、水分和土壤仍然是人的心。互联网或者互联网的特征能提供这些么？它们不过是一组协议而已。它们不能提供这些。 

[批复]之[批复]爱是什么呢？是某一对象满足自己的某种心理需求时，所产生的一种愉悦的和谐的心理反映，一个满足了自己的某种心理需求的声音，一段满足了自己的某种心理需求的文字，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只要它能满足自己的某种心理需求，我们就回产生爱这种情感，在这里，互联网提供的只是更大量的信息更快捷的交流和产生一种愉悦的和谐的心理反映可能。爱，还需要它提供什么呢？ 

[批复]的确互联网在改变着我们的生活。但是，作为深入地干预我们日常生活的一种力量，互联网并没有剥离掉世界的物质属性，相反，它使我们更清楚地看到，人想完全脱离物质的羁绊是不可能的。而这恰恰说明了网络不是虚拟的，它是真实的，是一种比我们以往通过触觉所感受到的世界的真实更加真实的一种真实的存在。 

[批复]之[批复]没错，的确互联网在改变着我们的生活。的确它是真实的，是一种比我们以往通过触觉所感受到的世界的真实更加真实的一种真实的存在。这能成为反对网恋的理由吗？记住我们的的论题是支持，还是反对网恋。 

[批复] 
“思想的交流也更直接的触及到了心灵”这话没有错。但是，我们需要知道的是这种触及是单向的还是双向的。语言在这里成为了另外一种特权。由于在这里对对方内心的判断只能通过对方的语言和声音，这便使得判断的准确性大大下降。任何思想的交流都会触及心灵。但是触及到了什么程度？是仅仅触及到了心灵的表层还是已经突破了心灵的最后一道防线？这种触及在对方的内心所引发的是生命深处的喜悦还是一种不可告人的窃喜？ 

[批复]之[批复]“由于在这里对对方内心的判断只能通过对方的语言和声音，这便使得判断的准确性大大下降。任何思想的交流都会触及心灵。但是触及到了什么程度？是仅仅触及到了心灵的表层还是已经突破了心灵的最后一道防线？这种触及在对方的内心所引发的是生命深处的喜悦还是一种不可告人的窃喜？”对。在感情的同质性得到双方的认同，也就是说真正意义上的网恋而不是逢场作戏或者蓄意欺骗（这不是恋了）产生后，对它进行量化的观察是无可厚非的。尔后有怀疑有动摇有叛变，也正常得很，传统的恋爱方式不也是一样吗？ 

[批复] 
人的价值体现在他或她对这个世界的态度是否正确，以及由此而发生的人的一系列行为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人对这个世界的态度是人“表现出来的人格、观念、智慧、气质、谈吐等人自身具有的属性和禀赋、才能和知识”的基础。对物化和异化的反抗是人始终的追求，是真正的人所赖以生存的根本的信念。网恋的确能够为人的回归提供一个有效的途径。但是这只是网恋能够得到认同的一个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更非充分必要条件。 

[批复]之[批复]这个[批复]在逻辑上是不通的。江月原文论述的是“人们在网络都处于平等的起点上”所以“完全以各自表现出来的人格、观念、智慧、气质、谈吐等人自身具有的属性和禀赋、才能和知识，来展现一个真正的自我，碰撞出一份爱的火花”进而肯定“网恋是对现实社会对人的本质和人的价值的物化和异化的一次反拨，是人的本质与价值回归自身的一次革命”而[批复]却指向了网恋能够得到认同的条件，其实，任何“革命”都是一种为自己的存在和发展争取“条件”而进行的斗争。 

[批复] 
我只想提几个问题： 
1.那些虽然心地善良但拙于言辞的与心地卑下且善于掩饰的你怎么区分？ 
2.如果一方需要一个会意的眼神来安慰恐惧的内心时你怎么办？ 
3.文中所述的“现实生活中的这种爱”是现实中的全部的爱么？ 
4.网恋不是现实中的爱的一种么？ 

[批复]之[批复]作者在这里所提的问题说明作者的思考是严肃的。1.江月在她的另一篇文章《“网恋”漫谈之二---警惕网上的情感吸血鬼》中对上述问题有回答，这里不重复。2.网恋有网恋的特殊性，没办法用一个会意的眼神来安慰恐惧的内心而只能通过声音和文字信息。这就是网恋。3.“现实生活中的这种爱”是狭义的“现实生活中的恋爱”模式，是“物化的现代”的恋爱模式。当然不是全称意义上的爱。4.网恋是现实的客观性与数码信息的虚拟性之临界线上徘徊着的一种新的恋爱模式，她可能走向现实，也可能完全脱离物质的客观制约。 

[批复] 
“使人忘却了如何以自身的力量和魅力、以本真的方式去爱人”的不是“太多的可替代性求爱方式和传达媒介”，而恰恰是人自身，是人的内心。所以，学习爱人，学习如何别人爱自己，是需要从内心开始，而不是从网络开始。网络永远不过是一种媒介而已。 

[批复]之[批复]物质生活方式决定人们的思想、思维方式、情感方式。这是毫无疑问的，网恋对我们思维与感情方式的影响也是毫无争议的，我们要争议的，是这种影响是积极还是消极的。而作者把人的内心从物质生活方式中抽离出来，不是帮了柏拉图的忙，而和自己上述所强调的种种写诗关系对网恋的限制的观点有些前后矛盾了吗？ 

[批复] 
我们应该记得昆德拉还有一个词汇，媚俗。当网恋成为一种时尚，成为一种人们趋之若骛的恋爱方式的时候，它是不是成为了另外一个阑尾，或者是成了这个无用的阑尾的一个新增殖的细胞？柏拉图的《对话录》中那个著名的假说其实是一个隐喻。 

[批复]之[批复]现实的婚恋方式中的如媒婆，财礼，在中国农村现在依然盛行不衰，在城市里的婚礼车队招摇过市，大摆宴席早已成为一种时尚，成为一种人们趋之若骛的方式，它们又是不是成为了另外一个阑尾，或者是成了这个无用的阑尾的一个新增殖的细胞？媚俗，这不是一个隐喻，是铁的事实。 

但是网恋使得离婚率上升这一点同样是不可忽视的事实，而且有相当比例的人因为网恋使得他们的没有办法再继续他们正常的人的生活同样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事实。 

[批复]之[批复]离婚率上升的事实是社会的进步还是社会的倒退？使得人们的没有办法再继续他们正常的人的生活的是网恋吗？是的话，又仅仅只是网恋吗？下岗、失业、犯罪、黄赌毒、为富不仁物欲横流是可以可忽视的事实吗？网恋至少可以让我们剥开这些现实关系中的角质层而展现一个真正的自我，碰撞出一份爱的火花，这不是它的积极性的最好体现吗，为什么愈来愈多的人们趋之若骛，我们今天是该好好想想了，想想我们生活的现实社会，也想想我们自己都不认识的内心深处的哪个我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