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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zhang1966
--  发布时间:2003-5-1 18:32:00

--  我们是这样成长的
我们是这样成长的
张福龙
16岁那年父母落实政策回了城,我寄宿在城市郊区的一所教学条件等各方面都有不错的学校里。因为面临高考,父母没带我回城,仍让我独自在学校里生活。考前热身,我的三门功课亮起了红灯,父母生气了,让我考试过关后再回家。那段日子,我感觉自己象一个被压瘪的皮球,被洗净凉干后放在箱子里,不能去该去的地方活跃,有种被遗弃的失望,骨头里的一股反叛情绪涌动起来:你不是让我学习吗,我就不学你又能拿我怎样。这样做的恶果是若干年后,我考军校,比别人多付出了三倍的努力,让我着实体味了书到期用不着时方恨少的艰难。父母来看望,我把这情绪流露出来,更惹烦了他们,在父母的训斥中那家的美好逐渐淡出我的思想。我开始自暴自弃。周末躺在宿舍里看三毛的书,听苏黄的歌,把数理化扔在教室。梨子从食堂给我打回饭。梨子是父母插队那村的一对知青的孩子。她比我还不幸,回城后,离了婚,又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把她冷落在乡下,让一个无后的老奶奶收养了,老奶奶去世后,父母谁都不愿意她加入新的家庭,她便无家可归了,但梨子很富有,她的离异的父母把对她的那点爱,都有兑换成人民币。梨子也解恨似的花钱大手大脚。但那时的乡下,是有钱也没有消费的场所,只不过比别人多去几次门口那唯一的百货商店而已。比别人奢侈的买回些饼干,火腿肠之类的享受。但这些东西却让我和梨子渡过过了一个以一个的难的周末。最常见的场景是,我吃着梨子的贡品,梨子擦眼抹泪的读我写的诗。
炎热泪盈眶的暑气挤走了春天,也挤走了存在心中的那份担忧。我考试过了关,当然与梨子的帮助是分不开的。考试那天梨子的一张张纸条渡我出水火。当教师宣布分数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用异样的眼神瞟了我一眼,毕竟从不及格到第二名,这个跳跃实在的令人刮目相看。梨子的成绩一直是班里上数的,出现了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一点不吃惊,我吃惊的是比梨子还多了2分,有一道填空连梨子也弄不清答案,我在剥削完梨子的智慧后,很随意的在那道貌岸然题上选择了A、C,没想想歪打正着。
我和梨子换上泳装,一头扎进海水里,那个海湾不很深,离学校远些,我们走了半天的路才到这里的,岸边有一个石洞,里面很能是干燥。我和梨子象鱼儿得不般的欢腾,游累了,坐在岸上休息,吃梨子带来的东西,完了,再游,与大海肌肤相亲挺美的,与梨子的肌肤相亲更美。那个周末,我的一组小诗发表在市报上,我买10元钱的那张报纸,摊在石洞里,晚上,抖开毛巾被睡在上面。朦胧中,那报纸抖开了,象诺亚方,载我轻轻飘进市人民大会堂,我从神毯上走下来,有两个礼仪小姐正在等候,她们伸出玉手做了个请进的示意。我捷步走进礼堂,在热烈的掌声停歇之后,主持人说:请我市著名诗人阿龙先生给我们作报告。之后,我被请进市府招待所,洗了热水澡,躺在床上,梨了来了,她向我表示祝贺,而后,一下了钻进我的被子,手象游龙在我的私处拂来拂去,完了她引导我完成了那事,轻声在我的耳边说:我好喜欢你。她的双手象铁钳,将我勒得透不过气来,我奋力想挣脱,她立马变成青面猃牙,吐出红红的舌头向我扑来,我惊出院一身汗。醒来梨子正躺在我的身边,一只腿压在我的身上,手紧紧将我揽在怀里。

这样的事情后来又发生了几次。那时还不知什么是爱,只知道两人在一起很愉快的。出事了,那天,梨子和我做完那事后,说:这几天胃里老泛酸水,一闻到厕所那味就吐。那时候,没人教我们性知识,只发了一本生理卫生教材要我们自学,考试也不列为必读课,但我们翻过了后,也懂得些。该不是怀上了吧。那怎么办?我不知可否的摇摇头。你会娶我吗。
去医院的那天,出奇的冷,梨子包裹的严严实实。我们找到了父亲在乡下的一个好友张医生。好在教育了我们一番之后,给梨子做了手术。梨子先是紧张,几天来我也从书上了解了些流产的知识,便做出轻描淡写的样子对梨子说:别紧张就疼一会儿。梨子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做完手术。我看她摇晃着从手术台上走下来,她的脸色灰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说:她居然还活着。
我们都有象遭受了一场劫难。体质还末完全恢复,梨子一头扎进了数理化堆里。我到图书馆借了四本名著:红楼梦,复活,简爱,呼啸山庄。把自己埋进蚊帐里,静静的经营我的文学梦。
梨子进了大学,我穿上了军装,并且因为时有豆腐块见诸报端,由文书提干。梨子考上了一所省内大学,她毕业那年,也是我提干那年,我提出要娶她。梨子说:我们之间没有爱,只有友情,爱和友情是无法划等号的,对过去的事,你不必太自责。梨子嫁给了一个商人。我送她出嫁的那天,第一次见她流了泪。梨子嫁人了,我也草草的成了家,婚后,我们又见过几次,后来,她随丈夫搬迁进一所离我很远的大都市,我们再也没有联系。
邮编:266109 地址:山东省青岛市城阳区92724部队9队张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