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豆秸
青铜的屁股被烤了几千年
唾沫搅在浑黄的汁液沸腾，冷不防
嗜酒的狂徒钻进敞开的狗洞
裹走灶堂里一把黑灰塞进偷来的唢呐
变着戏法朝门吹
红脸黑脸破为红洞黑洞

醇香挤出瓮的裂缝
泼醒无数昏头昏脑
一屋子哭闹
飘扬过海，在庄园的地窖
不敢哭闹

屋里乱了套
煽不着火
黑烟弥漫
许多镰刀在黑烟里晃
收割了熏黑的稻穗
黄色的面包一直吃到现在

一个人气愤地踹掉几块破板
一个人重新装上漆红的门
一个够不着门闩的人，“吱”地
把门推开

破坛子的余酒还香着
少掺水，温热
自己品尝，喝着别忘记
要继续酿，门外
门外更远的地方
多摆几个青铜酒桶

叫龙的人挺直脊梁
擎起拭亮的杯盏

来！
大家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