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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煙愛不離
--  发布时间:2003-4-15 16:11:00

--  灰烬
◎◎◎◎决定◎◎◎◎
  我是个软弱的人,一向都不喜欢去和别人争论些什么,更不会努力去争取什么。我很固执地认为,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怎样也强求不了。
  我爱上一个叫失落的男子,于是我把这样的相遇叫宿命。弄不清我爱他什么,反正我就是爱他。他也爱上我,因为我的低调,因为我从不要求什么。
  我们就这样爱着,平淡。我们会走路去买好吃的小芒果,沾辣椒盐。我们去游乐场只用十元钱买五个金币,我在一旁微笑着看他赛车,他带我玩弹珠游戏。然后离开。
  他十九岁,我十八。这样年轻的心彼此依靠,其实我们都有温暖的家,可我们却偏爱游荡。有时候两个人蹲在路旁吸烟,看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不说一句话。有时候一起上网,俄罗斯方块。
  有一天失落牵着我的手对我说:“等我,我会回来。”轻轻地应:“
  嗯……”我不多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就走了。我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我是相信他会回来的。信箱里躺着他的信,打开时感觉像是他在身边一样,温暖。不问他回来的日期,我知道,即使他突然出现,我大不了只是扑进他怀里,大不了微笑,没什么大不了。
  他一走两年,不长。可盼断了我的脖子。我是想他的。他瘦了,走过来紧拥住我,轻吐:“让你等了……”
  我竟然哭了。我惊叹他的心可以留在我身边。经过两年时候可以不变。像我这样的女子,真的没什么好留恋。当他在我手指上套上银白色的圈圈,我看见他眼睛是闪光的,里面有我。
  我的想法突然改变。我无法继续呆在没有他的城市。时间令我的心坚硬,同时也令它柔软。我懂得有些东西经过挣扎以后便是自己的,如果不去碰,不去感受,你会在不知不觉间错过,或是失去。
  所以,我要跟着他一辈子。我爱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等爱他。我爱他。
  ◎◎◎◎方向◎◎◎◎
  “以后我每年都会回来呆两个月陪你,好吗?”他很温柔地承诺。
  “嗯……”也许他以为两年来我一直没变,还像从前那样把一切看得很淡。两年,他在我心里变得很重很重。有朋友对我说,当一个男人变成你的全部,那么,你注定好活得很累。我点头。
  我翻看我的存折,里面没有多少存款。我其实是个爱花钱的女人,我抽烟苛刻,从来不抽十块钱以下的香烟。我只穿U2的衣服,我爱那种随意却不失体面的美,想烟雾。
  他去的城市我完全陌生,听说很大很大。这愈发使我的好奇心增强。我想要去看看他呆了两年的城市,里面到底有什么吸引他,让他的人留在那里。
  我一个人收拾了两大包行李上路,查了他的路线。我跟在后面。
  幸好我习惯了一个人,才让我能够在漫长的途中始终微笑,因为我心里有一个方向,我要去那个有他的城市,我要亲自感受那里。
  这是我第二次坐火车,第一次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了,那时候我还很小,父母抱着我去很远的地方,我记得那里很美,记得那里的湖水异常清澈。已经再也找不到。
  我在火车上看风景,看树木在我眼前往后退,他和我坐同一艘火车,却不知道我也在里面。我们看动的是同样的事物,当视线穿透阳光,穿透黑夜,我仿佛感觉到他的心跳。
  我的牛仔裤因为太长被磨出一条一条的线线,耳朵上的耳环叮叮噹噹在耳边摇。
  我记不清这里的名字,只知道车经过一个又一个路口,跟着他。
  我只看见我前面的身影,那是我的方向。
  ◎◎◎◎心路◎◎◎◎
  我终于来到这个城市,这里的楼房挺高。偶尔阳光从玻璃窗反射进我的眼睛,被刺痛。
  我的样子和实际年龄不一致,稚气。因此每到一个地方别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我,于是非常照顾。让我觉得幸运,在陌生的城市也有温暖感觉。
  我在他住的附近租了房子,白天他工作,我便到处乱逛。一个人。独自喝着咖啡,带上笔和日记本在里面。这里的花店品种很多,我找到寂寞的紫色,温柔的蓝。买一小束插在房间的黑色瓶子里。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他会出门。我开始跟踪,他和朋友去酒吧,我一个人坐在角落。听见他们大声地笑,看见从他嘴里吐出的烟雾。我一个女生常常坐在他旁边,一个开朗的女孩。
  她不抽烟,很健康。不像我,暗黄的脸。所以我每次出门都要抹腮红。
  我怀念我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为我点烟,然后握住我的手。现在他就坐在我眼前,可我没有上去打招呼的勇气。我在亽的印象当中,一直都是那么淡然,不管他的事。酒吧太黑,他的那边小小的举动我看不见。
  失落喜欢一个人走路,他从不送任何一个人回家,包括我。他不会回头看后面的一切,我放心地跟着。我们抽烟的时间大致相同,每次我在后面点烟,抬头时都会发现前面的他在吐烟。风往后吹,把烟雾吹到我身上。我们都一样,嘴里淡淡的烟草味道。
  有一次我注意了他常去的那间酒吧的名字:寂寞空间。可里面只有我是寂寞的,那些独自来这里的人,回坐到吧台和酒保聊天。酒保是个光头,不过有着很坚毅的眼神,而且善谈。我经过吧台常和他对望,他看着我一个人走到角落的小桌点苏打水。无声。
  我坚信失落只爱我,便不和任何一个男性有太亲密的接触。会有人和我搭汕,我都一一抱歉让他们离开。
  我房间有很多蜡烛,每次都很辛苦地点着,一直到天亮。
  想失落。
  ◎◎◎◎不能◎◎◎◎
  我想我还是不能……不能让自己的心去承受背叛。
  来到这里我有了一个习惯,坐最后一班公车游荡。我不带伞,当车回到原地,下去雨,便淋着雨回家。
  我的窗可以看见他住的地方,很清楚的画面。
  那个女生,打开了窗。
  我感觉到头晕目眩,吸烟。我所剩的钱不多了,想着是否应该和这里告别。我走时甚至没有个家里说一声,尽管失踪游戏是我热衷的。这个城市我自己已经逛完,离开……
  我知道一离开我会想念失落,可是,这样的骗局我怎能蒙蔽自己的眼睛不去揭穿?如果,如果他可以有一个很好的解释,我会留下来,或是回去等他……如果……
  买了一个很大的西瓜当做是我一天的食物,吃完它的时候,我要去敲他家的门。
  他无法相信我站在他眼前,一脸错愕。房间里传来女生的声音,我朝他微笑。
  “我呆着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每天跟在你后面。”
  “……”
  “我不明白,你说过每年回来看我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是谁?”那个女孩走过来。
  “我来代他把东西交给你。”我还在微笑。
  我把银色的指环放进女生的手心,那该是一个多么从容的样子。
  “我走了,以后不用回去看我。”
  “……”他始终一言不发,我明白,他选择放弃我。
  晚上八点,我打了电话预订机票,三天以后离开这里。我想已经努力过了,我想我已经挣扎过了……
  提着原来那两大包的行李走进网吧,把信箱里他的信清空。有点冷。眼睛里有液体溢出,用手轻拭。
  快步走进机仓,飞机在跑道上加速,气压冲进耳朵,起飞。
  是个晴天。
  
  

--  作者:阿荣
--  发布时间:2003-4-25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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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意思!!
--  作者:煙愛不離
--  发布时间:2003-4-29 14: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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