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 
就象看着一辆国产的暴风坦克， 
铁甲厚重而冰冷。 

我的话多得就象机关枪的子弹， 
从相识说到相爱，从过去说到未来， 
从辩解说到了内疚，从保证说到了恳求。 

可是，无论它们有多准，有多沉，有多真， 
都无法穿透铁壳 
打动她的心。 

偶尔，她会抬一抬头， 
从樱桃一样的小嘴里随便迸出一句冷言， 
就象一枚十五磅重的炮弹， 
只轰得我六神无主，七窍生烟。 

终于，她站了起来， 
带着那只轻盈的蝴蝶， 
径直穿过了我的枪林弹雨， 
径直穿过了这片繁花似锦的草地。 

我无法阻止她碾过她的誓言， 
我无法阻止她碾出我的视线。 
就象当初我无法阻止她闯入我的心田。 

突然，她站住了， 
慢慢地转过身来， 
用那春水一样的明眸瞄准了我， 
然后发射了四个字， 
－－“你太穷了”！ 

她又走了，走得很快， 
似乎开足了马力，要摆脱或者追上什么， 
这次她再也没有回头。 

我看不见是否有暴雨淋湿了这片晴朗的天， 
我听不见是否有惊雷滚过了这幽静的公园， 
我什么也看不见，我什么也听不见， 
我已晕头转向， 
我已柔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