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在我的眼睛里
注目成一道道光芒的时候
沉寂的大街已经苏醒
纷乱的脚步   踏响了
季节 的钟声
黎明似一位害羞的少女
悄悄地离去   悄悄地离去
它走的匆匆忙忙   却将
绚丽的曙光   上升为
清凌凌的蓝天和躁动不安的大地

这时   我象一片轻捷的羽毛
循着大街的走向飘飞   飘飞
昨夜的一场大雪   很快成为
阳光下泛动着晶莹的泪滴   成为
流动着洁白吻印的街景
仿佛有清新的音乐响起
迎风而立的绿化树
依然有翠绿的叶片在歌唱
唱词里描绘出
一个欢快明媚的早晨

这是一个有着冰雪气息的暖冬
季节的轮回
总在人们的预料之中
从叩问大地的脚步声里
从一弯弯舒展线条的眉尖上
我已经看见
春天的目光
它的婀娜的芳步
正在盈盈地向我们走来

我就这样走着   拐弯
再拐弯   穿过大街
穿过商品的挑逗和诱惑
然后进入花鸟市场   进入一种
与鸟们对话的神往境界
这种相遇让我颇感兴奋
我们在对视之中产生了默契   我知道
该是陶出钱币的时候了

                二、回家

风送来了阳光的暖意   也送来了
一种不经意间的惊喜
娇小而又美丽的鹦鹉
它欢快地跳跃着   跳跃着
这时   我用快意的手掌
轻捷地拎着精制的鸟笼
这是一个移动的小屋
它与人类居住的楼宇
有着异曲同工之美

我们回家吧   是的
一个你梦中的新家
我用爱恋的目光对鹦鹉说
跳跃中的它
象是一只玩皮的小猴
它歪着毛绒绒的脖子
装出一付笑容可鞠的样子
也许在它的心里   正在滋长着一种
逃遁的心理

是的   情感的交流
需要过程来做桥梁
乖巧的小鸟   请你相信
我会以人类的身份亲近你热爱你的
记住这个灵动的日子吧
我会成为你
真正的朋友

就这样   精制的阳台
成了小鸟的天地   成了小鸟
与阳光交流与天空对话
与树叶和花朵对话的窗口
也成了我   与鹦鹉亲近的一种
舒美而又快慰的方式

                 三、写意鹦鹉

象一只小巧的珍玩   更象是一只
大自然的精灵
鹅黄色的鸟羽   在岁月里
排列成灵动的翅膀
幻美的腾跃幻美的飞翔
常常在我的目光里
折射出一幅精美的图案
折射出一道道
阳光斑驳下的倒影

灵巧的弯唇   成了
攀扶的高手
上或者下   左或者右
它都能准确地   用淡黄的唇作手杖
轻捷地来来往往
它的干净利落的小爪
在我的呵护下   成了一柄
沉着的利剑

神圣的大豆   高梁   稻谷和小米
以亘古不变的方式
穿跃了岁月的经纬
喂养着人类的血脉   也喂养着这些
属于大自然的鸟们
相处的日子被阳光照耀着
黄澄澄的小米   一次又一次
在鹦鹉的唇间发出脆响
发出一种   近似于
生命活力的哨声

               四、舞蹈或者歌唱

渐丰的羽毛   打探着
春天的消息  打探着
来自血脉深处的亲情
机敏的眼睛
象黑宝石一样纯净透亮
这是一个温馨的午后
我用生动的鸟语
吹开它心中的秘密   吹开它
花朵般的心事

它的激情
在跳跃的足步里
放射出灿灿的光芒
这是一种大自然的舞蹈
让我的眼睛   成为一种
轻舒而又快慰的享受   于是
快乐的歌唱从风中穿过   很快抵达
我的萌动的耳鼓

舞蹈或者歌唱
一种完美的表达方式
让我的心镜里   透视出
歌唱的韵律和舞蹈的节拍
它歌唱生命的勇气和力量
让我们人类感动
而更让我们不能忘怀的
是它在唱词里蕴含的高蹈和飞翔

循着它的歌声
我仿佛也成了
一只翔动双羽的小鸟
我用心对它说
那么好吧   把翅膀伸过来
让我们结成生命的对子
在高高的蓝天里
一同飞翔

           五、幻化

幻化中
我听到了枪声   听到了
一只鸟在夜色里的哀鸣
一颗子弹
里面填满了贪婪的食欲
它的形状酷似一颗心
心形的子弹里
早已失去了原有的血色   此刻
它正以箭的速度   抵达
生命里的最后岁月

于是   一朵凋零生命的花
就在鸟的头颅上暴裂开来
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
罪恶之花
在食欲的眼睛里   成了一种
口福的光芒   成了一种
美味的新词
而我的心灵   却早已在
伤痛的滴血

很快的   幻化的翅膀已经飞去
站在我眼前的
依然是一只活蹦乱跳的鹦鹉   是一只
充满智性的小精灵
我给它小米   给它水
给它的房子垫上垫子   然后与它
一起歌唱

                六、飞吧，鹦鹉

我用吻唇
与它的翅膀逗乐
用我轻捷的手指
与它的眼睛游戏
它的高蹈而又自命不凡的神态
常常让我想起天空和大地
想起恩赐于我们的美丽的大自然

我知道   
鹦鹉的心思并不在我的眼睛里
它的翅膀属于蓝天
属于灿灿的阳光和大自然
它的舞蹈和歌唱
属于那片生动美妙的绿色风景
属于茫茫的大地和新鲜的空气

在一个纯净而又动人的早晨
阳光之笔
将大地涂上了金黄的色彩
我走向阳台
把心爱的鸟笼轻轻打开
我对鹦鹉说
飞吧   鹦鹉
大自然已伸出了双臂
那里是你真正的故乡
是你的久违了的巢穴

灵性的鹦鹉并没有立刻展翅
它与我已情同手足
它用轻巧的唇
在我的手心里轻啄了一下
这是一种生动的爱意
它把给人类的吻
留在了我的掌心里   也留在了
我血脉的深处

它突然开口说话
让我的目光里飞出了惊喜
你好你好   谢谢谢谢
它大声说着
然后将翅膀展开
象展开一个尘封的记忆
它拍动着   一边点头
用它的眼睛望着我
惜别的心思在目光中闪烁

这一刻   我完全陶醉了
我目送它
循着大自然的方向高高地飞去   飞去
直至飞向
生命的远方
那里是我们
共同的家园
                 2003年1月18日

感觉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