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一经产生，就不再属于自己。无论是褒扬或者贬抑。而每一种文字无疑都有一定的读者群，叫卖的未必是好，如同蚊子有趋光效应，人也有。文字划过，时间久了，能不能在读者心里留下印痕，那是功底问题，是转化能量的问题了。

我不大喜欢有些作者“皮影戏”故事的。看似热闹得很，散场后，什么都没留下。无论是散文或者杂文或者小说，都得带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或者是消解世界，或者是直抵人心，或者是引领人向上的鞭策精神，是内在的，是延拓性的，是耐读的，或者说，你回过头后再读，在光阴磨历的积累中，会感悟一些新的东西。这就是文字的张力了。

一些人说，读我的文字，会让人感到绝望。我也哑然。
事实上我并不愿如此。只是知道，建设必须是在破坏之后。正如革命，带来的力量必定先是破坏。正如绝望的迸裂之后希望的新生。

写《十四万字的爱情》，那不是一篇爱情小说。或者说，重点不是在爱情。而是一个自我印证的心路历程。当一种东西开始溃烂时，你得先割掉，才会有机会在此基础上有新的机体衍生。人的自我拷打是必须的，当一些东西在否定时，当一些东西在动摇时，当陷在其中只会感到窒息时。这种拷打，其实也就是给自己找一个缺口，该流脓的就得流，该见血的就得见血。

痛苦，不是绝对的——与承受力有关、与个人的心境有关、与对象有关。每一个人的心灵都有一定的伸缩度。有些东西你看似承受不了，实际上它不会断。痛苦的经历过去后，才会重新回审，才会重新去看待以前偏向的物事。力量，也是相对的。—— 一个女人在她的男人面前，她也许会觉得她很弱小。在她的孩子面前，她的力量却是惊人的。

而解构，也许就是这样。将一些东西撕碎，从而知道力量之何在。从而知道灵魂的负重之何在。从而唤醒一些沉睡的麻木的东西。

悲剧与灰色，是这个世界的真相。人可以认清，但不可以陷在这个真相里。一如很多悲剧作家的命运，他们都是自杀。是因为陷在其中走不出来，灵魂不堪负重。

写《光阴的故事》时，是有些平淡的。或者说，不忍心将一些真相揭示。譬如，我可以说，所谓的初恋情怀，其实大都只不过是——如动物中的小鸡小鸭在出生时，见到的第一个活物，就认作妈妈。譬如，有些人记忆的纠缠，只不过是生命中所能回忆的东西与内容太少——一如一条狗在咀嚼少得可怜的骨头，狗是不会将那根骨头吃掉的，只会一直咀嚼。

这样的真相是有些残酷的。有时，却是事实。经历多了，很多东西就会云淡风轻，痛苦多了，一些小小的痛苦，也就可以一笑而过。

——只是什么东西都不能太多。经历太多，就是沧桑；痛苦太多，就是负重。呵呵，余华当年说过，人生里什么不需要？快乐需要，连他妈的痛苦也需要。人生里什么不会够？痛苦是会够的，连他妈的快乐多了，也就觉得没多大意思。

呵，扯着扯着就远了。不知到哪儿。
趁此打住。

布衣的文字总是一针见血啊。
喜欢这篇。

真的有这种感觉啊，布衣，还记得前几天回远山的聊聊数语，我的回帖吗？

期间，提到这里的“文学气氛”太浓了，提到一不小心会捅漏子。其实，我回帖的“文学气氛”不是特指“文学”，确切一点说，和文学几乎没什么关联。唉，我也闹不清自己想表达什么了。

但有一点很清楚，我希望你的文字能感性一点，色调能明亮一些。这样，会快乐很多。布衣，这么解释前几天回的帖，能理解吗？

更重要是。。。不灰不灰。嘻嘻。

“经历太多，就是沧桑”，沧桑不可怕，只要别“陷在这个真相里”，对吗？
“痛苦太多，就是负重”，不错，但是，快乐呢？太多了也是负重。有了快乐，我们才知道了许许多多失去快乐、没有快乐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