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晚上，小英来了，当她听诗雅说起白天的事，她很气愤：
“妈的，小孩生病找她帮忙，等找到她，恐怕小孩早咽气了。”
小英又说：“劳动局有权决定工人的调动，去找找看。”
诗雅叹息着说：“实在没办法我就往他那山沟里调吧。”
“不行，你想想小圆马上要上幼儿圆了，接着要上学，那山里没学校，不能误了小圆。”
小英的话有道理，诗雅想再硬着头皮去找一找劳动局李局长吧。
刚走进李局长家的门，见一个穿着朴素的姑娘坐在沙发上。垂下眼睑望着脚尖没说话，诗雅见她红红的眼里两颗眼泪滴到地毯上，这在诗雅的心上响起了巨大的声响，她迷惑了。
“进来坐吧。”李局长热情地招呼她。
那姑娘起身告辞了。
李局长谈了许多，哲学、文学、政治等，诗雅觉得他很有学问，但诗雅不明白刚进门时那姑娘为什么是悲伤的。也许这个局长城府深，“透明度”低。何以要穿上如此厚重的“迷彩服”呢？
李局长坐在沙发上，把一只手放在沙发扶手上，听了诗 雅 的述说，他明白诗雅的目的。
“是啊，要抓紧办好你丈夫的调动，不然一拖要好久。”说完后又看电视里的新闻。
诗雅想把话挑明：“李局长，你帮个忙吧，要花多少钱，我们都不怕。 我知道现在办事都要这个才能打通。”
李局长的头又偏过来了，眼里的表情不再那么冷漠了，好象在说：“这才对嘛。”但他还是又偏过头去看电视。
“不过，我是不要你的一分钱，我也恨那些当官的，可没办法，现在的社会风气如此。”
钱，是最有效的通行证。诗雅想通了；钱没有可以再挣，而人的青春年华更可贵。
她省吃俭用，小英又借了些钱给她，她拿在手里沉沉的。
晚上，她来到李局长家。
李局长一见钱，硬 是不收：“我不收你们的钱，下面那些企业领导那关要钱时再说吧。”
诗雅弄不明白，还是将钱硬塞在李局长手里。
又是几个月后，诗雅找到劳动李局长。
李局长说：“唉！现在各单位都承包了，不象前几年，我们说了算。再说，钱少了也不好办事，这样吧，你们自己联系好单位，我帮你打圆说，我们为你开绿灯。”
诗雅见他不提钱的事，也不好问，这是两厢情愿的。
九
深夜了，她望着小圆圆。
窗外，对面楼上的一对夫妻的欢笑声是那么令人陶醉。诗雅想到向阳，不知他是否也在同一轮月下赏月。今天是中秋节，如果他在，也许我们更幸福。诗雅拉过被子蒙着头哭了。
向阳回来了，诗雅怨他没本事，就只能呆在山沟里写文章。
向了笑着说：“调不动就算了，只是辛苦你了，我挺喜欢我的工作和那里的环境，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就行了。”
诗雅转身进屋去了，一任泪水潮水般涌出。
诗雅明白这些，可她想不通，为什么有的人无本事却当官，难道只有金钱和权力才能办好事？
生活中有美好的东西，也有丑恶的现象。阳光是普照大地的，阴暗的角落只是有某些障碍物作怪。
诗雅对向阳说：“干脆你回来做生意，这样我们一家就团圆了，也用不住去求人。我就不信我们离开那些当官的就活不了。”
向阳连忙摇头说：“要不得，要不得，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调不动就算了，再说，我也喜欢我们那的人和环境。深入生活，对我的亿兆微度也有好处。只是苦了你。唉！”
向阳说完就用双手抱着了诗雅：“老婆，别说了，我刚回来，怎么也不犒劳一下我？”
向阳双手一捞，把诗雅的纤腰楼紧了。
诗雅被他这样一抱，所有的气也就消了，浑身如触电般一颤，乏力地直倒在向阳怀里。
“老婆！”
“你讨厌！”
阵阵幽香扑鼻，激得向阳全身火热，呼吸急促，迷迷糊糊中，他的嘴在诗雅身上吻着。
诗雅身子酥软，娇喘呼呼，内心十分迫切地希望向阳早点进入。诗雅自动脱去衣裤，帮向阳也脱了。一楼一抱，两具身体紧紧地粘在一起。
经过一阵折腾，诗雅一阵娇呼：“喔……喔……”便自动分开两腿。
诗雅感到，自己被塞得满满的胀胀的，几乎令她一口气也喘不过来。她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喔！”酥！酸！麻！令她全身乏力。
向阳在山里上班，很久才回来一次，着种美好的感觉让他想动得快点！动得有力一点！他想一次把自己爱的人爱个够。
诗雅把向阳楼得更紧了，她希望向阳越用力越好。
娇喘呻吟声更频繁了！
她忘行地迎合着！
……
诗雅轻轻移开向阳的身子，温柔地覆在他身上，爱怜地望着他。

                                         十
诗雅逢人便谈自己的事，也能引起别人的一些同情。但却没人能帮她。

一年来，小英也在为她四处联络。小英认识了市政府办公室朱主任，关系还好。她便介绍诗雅去认识朱主任。
朱主任年约四十岁，身材魁梧，椭圆形脸上悬着一个鹰钩尖鼻子，温文尔雅的，稍带一点大肚子，穿着随便，一副学者风度，一对眼睛细小而锋利，象有一种语言从那流溢出来，有一种火的东西，大胆，放肆的意味，但又有发号施令的意味。
诗雅对他的印象很好，每次都提点礼品去。诗雅那清高的个性始终改不了，每次都心不甘情不愿的踏进那道门。
朱主任对她很关心，叫她“小雅。”诗雅的态度有所改变，她觉得这人还挺有吸引力。
诗雅想到向阳，她觉得朱主任一定会帮她。
晚上，她穿着飘逸的裙子敲开了朱主任家的门。
“朱主任，家里人都不在？”
“他们到外婆家去了，快坐。”朱主任热情地招呼诗雅。
诗雅说明了自己想办的事。
朱主任听着，不时用眼扫过诗雅的胸口，那高耸的乳峰，那随着激动地说话而颠动的连衣裙，那双勾魂的腿。无一逃出了书记的目光。他好象认真地听，不停地笑着点头，目光久久落那双腿上，他相入非非地看着，再往里边也许更有味。他美滋滋地点头。
他向诗雅靠近了些，拉着诗雅的手说：
“这事主要看你的态度。”
诗雅激动地说着，根本未注意朱主任那贪焚的目光，最后哭衰着脸说：“你看我们的情况够不够考虑条件？”
朱主任和诗雅靠近了些，拉着诗雅的手说：“这事只要看你就行了，你觉得什么单位好？我会考虑的。”说着伸手在诗雅的大腿上摸来摸去：“你这裙子料子还 好。”诗雅觉得有点奇怪，往边上挪了挪：“没什么，不值钱的。”朱主任又盯着诗雅 说：“你会跳舞吗？我觉得跳舞挺有意思的，你教我跳吧，今晚没有别人。”说着就拉着诗雅跳。诗雅忽然觉得不对劲。再说大学时跳过舞，这几年为生活奔波，根本没进过舞厅，早忘了，况且在这种场合……她挣脱出朱主任的手说：“我已忘了，不会跳。我要回去了，你考虑一下，我说的事吧。”“不要走嘛，还早，你不想谈你爱人调 动的事？再说我是真心的。”
朱主任背靠在门上，挡住了诗雅开门。诗雅不知如何好，依了他吧，事情好办，不依吧，也许前功尽弃了。但朱主任原来在她心目中的好印象消失了。
朱主任拉着诗雅又回到沙发上。
“来，陪我喝一会酒，你的事我会考虑的。”
他拿来了酒瓶和酒杯。
“有时，人就要借酒消愁。别看我现在有了一官半职，有人拍马屁有人求，可我内心深处是忧郁的，自从认识你，我觉得你如兰花一样有雅香，我很喜欢你。我们有可能走到一起吗？”
诗雅现在爱的是向阳，她说：“不行，这样会破坏两个幸福的家庭。我是爱我丈夫的。”
朱主任醉意朦胧地说：“如果我们大家都没结婚，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呢？听说一个作家叫托尔斯泰，他六十岁了，还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相爱呢。”
诗雅的心怦怦直跳，她好害怕，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幕挡着了她的视线。她觉得今晚的月亮不知躲到哪去了，使人心情沉重。
诗雅用手理一理头发，想理清乱糟糟的心绪。这两年她碰了许多的钉子，她不愿再碰了。别人有权有钱可以办成事，我呢？
“以后，你常来，你的事我会帮忙的。”朱主任 那火样的眼睛盯着诗雅。
诗雅望着窗外，一颗 星星好像对她眨着眼睛，那是向阳责怪的目光，她呼地站起来，匆匆去拉门，朱主任伸手抱着诗雅的颈，嘴唇压在了诗雅的脸上、额上，诗雅来不及挣扎，他的嘴又压在了诗雅的小嘴上，诗雅叫不出，动不得。她拼命地想摆脱，可是书记痴狂地将她搂在沙发上，手伸进了连衣裙里。
诗雅感到他的手在她的裙子里乱摸着，很快找到了目标，朱主任的两根手指伸进了诗雅的里边，诗雅觉得难受，朱主任的嘴还在她的嘴上压着，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了，她感到像有一条蛇在她的嘴里游动，她很恶心，可怎么也动弹不了，朱主任那重重的身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诗雅挣扎着，可朱主任很快把诗雅的裙子和短裤脱光了，那贪婪的嘴游走在诗雅的身上，双手在她胸前不停地摸着、揉着……
朱主任的舌头在她身上添着，当嘴唇游到她胸前那对柔软的“山峰”时，他含着了那一双乳头，他拼命地吮吸着……
诗雅的双腿不停地乱蹬着，她想以此来摆脱朱书主任的侵越，可朱主任用双腿压着了她的腿，并迅速把她的两腿扮开，露出了“靶”中央，他举起了自己的武器，有力地向目标射击。
诗雅觉得自己的下身被有力地冲击着，她觉得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自己仿佛已坠下了悬崖……
朱主任还在不停地动作着，喘着粗气，把诗雅的身子翻来倒去的，一会儿对着她的前边开枪，一会儿对着她的后边射击，一会儿把她放下，一会儿把她高高举起放在他身上。诗雅软得像一滩泥，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感到身子下边火辣辣的……
诗雅失魂地往家走，经过电影院时，想到第一次见向阳的情景，想到和向阳在一起时，她的感觉是那么甜蜜、幸福，向阳每次和她做爱时，她都渴望着对方的进入，可今天朱主任强行在她身上的感觉令她感到阵阵恶心，她痛苦地叫着：“向阳，你在哪？我对不起你，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她家里有小宝宝，不能搞丢 下不管，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小宝宝娇声叫：“妈妈”。
诗雅抱着小孩，泪水止不着地往下流。夜深了，凄厉的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她感到一阵寒冷袭来，她打了一个寒颤，她头脑里什么也不想。
诗雅盼向阳回来，又怕他回来，她此时多需要安慰。可是他回来，自己又能能减轻点痛苦吗？她每天话也不说，人变得又瘦又黄，没精打彩的，同事们都劝她：“你是不是病了，多休息一下，吃好一点。看你瘦成什么样。”诗雅明白自己的病在心里。
只有小英心痛诗雅，常来陪她，但小英不明白诗雅的内心创伤。婆婆妈妈地唠叨着每天为诗雅煮好吃的，但诗雅的人却越来越瘦。
小英看诗雅面黄肌瘦的，认为诗雅得了肝炎，非要诗雅去医院查一查，诗雅不去，最后小英硬拖她去查了，没肝炎。小英迷惑了。
半年后，向阳调到了市财政局下属单位。夫妻俩终于团聚了。向阳说：“诗雅，我们该去谢谢朱书记，他这种官少见。”诗雅不管，只是默默地做事。人同样憔悴。她无法忘记那些情景。如果丈夫知道会怎么看她，她不敢想象今后的情况，常常半夜醒来泪湿枕头。她对不起丈夫，她要用双倍的爱给他。可是每当她想起自己的过错，内心总是痛苦。这种对丈夫的爱和内疚折磨着她。她更沉默了。爱，她是多么爱向阳啊，这份爱带给她的痛苦太多太多了。这一切的一切全都为了他们的爱。可是现在丈夫在身边了，这份爱却不使她感到幸福，而是更多的痛苦。
                                                十
 那个劳动局长因贪污受贿受审查，查出他的家产有几百万不明来路，但他狡猾，他有一个做生意的小情人，是一家小汽车公司的老板，他就说是情人给的几百万，骗过了上面。
朱主任终于被收审了，他交待了关于诗雅的事。上面来人调查，并找诗雅谈话了。
向阳知道自己的调 动真象后，一气之下到单位宿舍去住了。
诗雅没有流泪，没有埋怨，没有阻挡，更没有伤心，她的泪早已流尽了。她只望着丈夫冲出门去，听着“咚咚”下楼的脚步声，痴痴地望着那道门。
又重复了只有她和小圆和婆婆三人的生活。
每天静下来时，她都痴痴地望着那道门， 每当听见有脚步声走上楼，她都侧耳细听，有时去开门看看，可脚步没在她门前停下，那是别人。她又自言处语地说。她常常靠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小巷，每一个以从那里路过的人都要经过她的“检阅”，可是每个不是她所盼的，每晚的梦里，他们都幸福地在一起。而醒来后却是一个泪链链的断肠人。她盼着敲门声，那“咚咚”的敲门声会带给她喜悦和幸福。

有一种幸福
值得等待
因为敲门
我自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