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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轶姝 -- 发布时间:2003-3-22 17:10:00 -- 我嫁给了酒魔 晚上十点多,接到他的电话,那醉醺醺的骂骂咧咧的声音让我既害怕又恶心,我知道,这个晚上我又要倒霉了。 分针嗒嗒地走着,我的心无法平静。听着孩子均匀地呼吸,看着她那恬静的睡态,我的眼泪涌出来,因为这个夜晚,她也要再次受到惊吓。 这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在这样一个氛围中长大,爸爸逢酒必喝,喝必醉,醉必闹人,那是一个被酒魔占有了的身躯!五年来,多少个夜晚,都是她陪着我挨过那个醉鬼在精神和肉体上的摧残。记得前几天,在婆婆家吃过晚饭,接到他的电话,说是又喝多了,话音被孩子听到,便问:妈妈,爸爸是不是又喝醉了?我没在意她的感受,只是无奈又无助地叹了叹气,点了下头。因为事先说好那晚要在奶奶家住的她,在我刚回到家没多久就被爷爷送回来。我一边给她脱着厚厚地棉衣,一边听着爷爷讲:要睡觉了,她翻来覆去地不睡,她奶问她想什么呢,她就哭了,说,我妈一个人在家多可怜啊,我想回去陪她。于是,我就把她送回来了。我把棉衣放下,抱起她,亲了亲那冰凉的小脸蛋,心里很不是滋味。送走爷爷,女儿问我:妈妈,今天爸爸会打你吗?我怔了一下,问她:为什么要打我啊?她眼圈红红着说:他不是又喝多了吗?我明白了,孩子是回家来保护我啊,我紧紧地搂过她,泪又不听话地淌出来…… 我无法睡着,因为电话刚撂下,我的心就开始悬到嗓子眼。每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我的心都加速跳着,甚至都能听到那砰砰地心跳声。一次又一次的恐惧,一次又一次地警报解除,终于在我的神经被折磨地疲惫不堪而微有睡意时,响起了重重地撞门声,我知道那是沉重的身体因无法自持而撞门的声音。我一咕噜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去开门,因为我怕这可怕的敲门声会把患有肺炎刚刚好转的孩子吵醒。然而,在我下床的同时孩子已睁开了恐惧的眼睛。 那醉鬼把门关上,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手里又握着一个折叠的凳子,瞪着我,一瞬间,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决定搁下为他准备的温柔,用怨恨把自己武装成一把箭,一反常态的瞪着他。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种态度,便冲着我越骂越激动,我越听越气愤,只见他激动之余把手里的凳子狠狠地往地上一砸,想以此来吓住我,然而我依旧是那种不卑不亢的表情,屋里随着砸地的巨响传来孩子颤抖的哭声,我的心怒火燃起,我的眼睛也要冒出火来,这样的表情更是激怒了他,他一脚把眼前的饮水机踹出好远,并把小灯的电源弄断,屋里瞬间一片漆黑。就在机器里的杯子滚落一地的叮叮当当声和孩子越来越大的哭声中,我忍无可忍了,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气,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过他手里的凳子,举起来,使足全身的力向他的身体砸去,这一连贯的动作让我也震惊了,这简直不是我了,难道我真的被他逼疯了?然而,我却不敢松懈下来,因为这只受惊的野兽被酒精麻醉的魔鬼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更紧张更激烈地冲突就要发生。果然,他被激怒了:你敢打我?你敢拿凳子打我?好,有能耐你就把我给办喽!说完他就向厨房走去,下意识告诉我他是要取菜刀。我一手拎着凳子一手拽着他的衣服向后拉,可是,我毕竟是一个文弱的女子,他在争脱我的手之后拿出两把尖刀,架在自己的肚子上,冲着我用那依旧伸不直的舌头但神志却被那一凳子砸得渐清醒的语音吼着:办了我,就从这刺进去,办了我!看到这明晃晃的惨白的刀光,我滩软了,一向温柔一向逆来顺受一向忍让的我再次被他震慑住了。我不怕死,对生活已失去追求失去向往的人不怕死,可那屋里一声高似一声惨似一声的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我再次认输。我跪下来:求你,求求你了,别再闹了。转过头,我又冲着屋里喊:宝宝,不要怕,不要哭,妈妈没事的,不要哭啊。 我们俩可怜的样子没有让他有一点感动,他离我越来越近,他伸出手指着我:你敢打我,我他妈的废了你得了。突然女儿站起来,瞪着惊恐地眼睛,冲着爸爸哭着哀求到:爸爸,求求你了,别这样行不行?我的心一瞬间有如刀割一般地疼,我用发抖的身体抱紧一样发抖的孩子,任那眼泪漱漱地流着。 算了,为了孩子,我还是忍下来吧,我还能怎么样?他竟还满口父爱的说:没事的,宝宝,爸爸没事,你去睡觉,听话,去睡觉。这舌头短了一截地声音只会让孩子更害怕,在我那不算上安全的怀里缩成一团,象筛糠一样的抖着。我知道,孩子的病很难痊愈了。我告诉自己,为了孩子让他去闹吧,也许闹够了,骂够了就会睡着了,我只能如此了,因为对一个酒魔反抗的结果只能是伤害自己,伤害孩子。也许真是累了够了,在骂声中响起了带着酒臭的鼾声。 孩子紧紧地搂着我,脸上挂着泪珠,我轻轻地为她擦去,并轻声地说:宝宝,妈妈的好孩子,现在没事了,睡吧,睡吧,乖宝宝。她看了看睡着的爸爸安心的躺下去了。我吻了吻她挂着泪痕的脸,轻轻地说:宝宝,妈妈爱你。她也懂事的说:妈妈,我也爱你。我心慰地笑了笑,把脸贴近她的小脸,让她感觉到我的存在,让她在感觉一丝安全中睡去。 五年来,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我以泪洗面,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恐惧着忍让着,任他把杯子一一摔碎;任他把壁画拍散架;任他把电话砸毁;任他举着手锤站在我的身后幽灵一般地折磨着我的神经;任他把酒倒在地上点上火,任生命被这蓝色的火苗威胁……我只能是忍受,认命,而今天,象今天这样反抗还是第一次。我在为自己的这一举动而震惊,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忍耐到了限度,如果当时不是我还能控制自己,要不是还能用法律来约束自己,要不是想到年轻的自己想到生我养我的父母想到可怜的孩子,我真的会杀了他。可我不能那样做,因为他不值得我用自己的生命父母的痛苦孩子的命运来做代价。反抗?离婚书上拒签,并用杀我全家相威胁;忍让?只能让他变本加厉地折磨我和孩子,最可怕的是孩子这幼小的心灵不无数次地被这种恐惧包裹着。我要崩溃了,我真的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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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珠儿 -- 发布时间:2003-3-22 20:03:00 -- 这样的婚姻好可怕。 妥协总不是唯一的方法的。 |
-- 作者:江月 -- 发布时间:2003-3-23 17:08:00 -- 在写一个故事吧,写得很动情,常在杂志上看到类似的文章。 所有的酒鬼故事,最伤让人伤心的是孩子的麻木和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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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轶姝 -- 发布时间:2003-3-24 21:27:00 -- 是吧,这就可以看出在世间同样的命运的人还是很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