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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边学边写
--  发布时间:2002-12-16 8:37:00

--  游离
游离状态(一):月亮下山了,太阳还没有出来。

是的,我应该去喝点酒,酒醉拌着心碎可能可以忘记她忘记自己。

我发现大家都走了,我想他们应该是去了听课,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看见宿舍里有六张床六张桌子六张凳子。我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坐下,拿出纸和笔。是的,我应该写封信给她。很简单我爱上了她。可是她昨天拒绝了我。

昨天:下午没有课,我应该去打篮球,可是我没有。我知道她现在是在图书馆看书,我来到图书馆门口,我没有进去。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天上的云,事实上天上没有云。我等着她出来。云出来的时候她也出来了,我把她拦住说你已经被我爱上了,她说我并没有被她爱上。我看看天,云不见了。我不甘心。

我开始在纸上写东西,我写了多少页我不知道我写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知道我把我写的东西用一个叫信封的东西装了起来,用我的口水把封口封了起来,然后关门,下楼,疾走穿过人群来到女生宿舍,上楼,她刚好出门,我把信塞到她手上。在楼下我仰头回头看到纸碎满天飞,那是我给她的信我的心,碎在风里。

月亮下山了,太阳还没有出来。我现在在哪里?别人知道我不知道。


游离状态(二):我现在在哪里?别人知道我不知道。

实际上我知道她不爱我而我爱着她,一直。我觉得我已经无法自拔了,愈陷愈深。

实际上我没有选择死亡,我选择了发疯。

我回到了宿舍,那杯水还在桌上,我一饮而尽。突然感觉杯中水有点异味,这时班长进来了,班长一直和我相处的不是很好。霎时我两手一伸去掐班长的脖子:“说,是不是你在我杯子里放了毒药。说!”“你干什么?!”随后进来的几个寝友把我和班长拉开。班长扭头走开,我颓丧着脸坐在床上,抬头时我看见只有涛坐在那里看着我。我不知道那时我已经疯了。

我好像听到涛说:“你刚才在外面喝了很多酒所以你回来喝水就会感觉有异味,实际上没有。你心情不好,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我倒在了床上,烂醉如泥。

凌晨1点钟,我起床,点上了蜡烛,我打开了英语书心里说我一定要过六级。看了一会儿我想休息一下,我选择了练哑铃。我把哑铃向上一抛,看着它硬硬的砸在地板上“砰”。我在四楼,我看见三楼几个校友上来对我骂了几句,我过去跟他们扭打成一片。然后我被送进了医院,我不知道我已经得了精神分裂症。但是我并没有被送进精神病医院,我一直读完我的四年大学。从我得病起到大学毕业有两个人一直照顾着我,一个是涛,一个是系书记。

我现在在哪里?别人知道我不知道。这时候涛应该想起了我。


--  作者:布衣
--  发布时间:2002-12-16 8: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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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的构思,不错的文章
一般而言,写精神有些混乱的人,应该从两上视角的转换来写。即:他人眼中的自我与自我眼中的他人。


--  作者:布衣
--  发布时间:2002-12-16 9: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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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一篇写精神有些游离的文章:

作者:云岚深处

清心坐在我的面前拨弄着他的那副眼镜的时候,咖啡厅坐椅对面的镜子恰好印出了他蓬乱的后脑勺,他的毛发在逆光中显出一种只有春天的新草才有的嫩黄色,这种鲜嫩的颜色使面前的这个人脸上所表现出的忧郁不安的神情显得更为纯粹可信。清心撕开了三个糖包,把它们一并倒入咖啡中并用小勺不停地搅拌,一会向左一会向右,但看上去一点喝咖啡的兴趣也没有。 

清心突然抬高声音说,你听清楚我说什么了吗? 

一月的午后,一切显得风和日丽。F城的冬季的舒适总是叫人禁不住流连。清心从Z市匆匆赶来,身上还逗留着海风浓浓的咸湿的气味。我在渔村生活过一阵,因此这个味道激发了我隐藏许久的缅怀情绪。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地比赛忧郁。 

清心说,我必须离开那里,那是个叫人痛苦的地方。 

清心说的那里是个名叫XX的小城市。清心和他的妻子在Z市住了四年。期间清心出走五次,出走时间半月至两个月不等,他的同居女友也就是现在的新婚妻子居然一声不吭。偶尔我打电话过去,那女人就用懒懒的声音说: 

哦,清心啊,他又去寻找自我了。 

她的平静常常使我认为自己的过分激动简直不可原谅。可能因为电话线路的问题,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的声音总是模糊不清,因此我对她身份的猜测也产生了极为模糊的不确定性。照例说清心身边的女人一定非比寻常,她要既能容忍他偶尔的无理,又要理解他片刻的沉默;既有少女的简单纯洁,又有母性的包容和体贴。鉴于自古好事难两全的道理,她应该不会特别美丽,但是既然能够吸引清心同居那么长时间,并且最终结为伉俪,本身一定有特别的味道。 

清心读书时曾经是万众瞩目的王子,在他的身后,美丽纯洁的女孩子像森林群居的天鹅一样姿态优美数量众多。他写的每一首诗都可能成为她们阅读背诵的对象,他的轻狂和傲气恰恰被理解为才华的体现。多年以后的某一日,我和当年狂热分子其中的一个在马路上偶遇,那时美丽的少女已经成为风采依然但略显憔悴的少妇,她在我偶尔提到清心的名字后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回忆,然后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语。 

她说,这是一种假爱情,这种形式常常被人们称为是伟大的爱情,是偶像化了的爱情。一个没有达到产生自我感觉高度的人倾向于把自己所爱的人神话。他同自己的力量异化并把自己的力量反射到他所爱之人身上,他所爱之人被当作一切爱情、光明和祝福的源泉而受到他的崇拜。这种爱情形式相结合的男女在严重的情况下会给人一对疯子的印象。 

少妇在说完上述话语之后拉着她的女儿迅速离去。她的女儿才三岁,正生着流行性腮腺炎,幸好是冬天,脸上包着一条旧围巾。衣襟上粘着几颗饭粒。如果我没记错,她背诵的是弗罗姆《爱的艺术》里的一段话。叫我惊讶的不是她居然能够背诵,而是她在背诵时脸上流露出的刹那茫然和痛楚的神态,仿佛恰巧在那时,她发现了一个极为残忍的错误。 

为了能准确无误地描述上述镜头,我回家以后翻箱倒柜,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这本《爱的艺术》,现在它正躺在我的电脑桌上,九五年第二版,商务印书馆出的,我在第六十九页找到了少妇所复述的语句。 


当我再次阅读这段话时我的心脏一阵收缩。我发现这段话上面划着歪歪斜斜的蓝色圆珠笔印记,我想起这本书其实是清心的,九六年夏天我向他借阅以后就再也没有归还。而白天我遇见的那个少妇曾经一度是我的梦中情人,之所以最后不得不放弃徒劳的追求,是因为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清心。 

我对清心提起了这个少妇的名字,他的右手在空中无力地划了一个弧线制止我继续说下去。我经历过无数个女人,清心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茶杯说,假如要我记住所有女人的名字我一定会疯的。你为什么不问点有意义的呢?清心忽然有些恼怒地问,比如我为什么离开了Z市?再比如我为什么要在四年里面五次出走? 

清心的态度使我想起大学时代一位老师对他的评价:假如班上有两个人今后会成为疯子,其中一个就是清心;假如只有一个人成为疯子,那他必定是清心。 

好吧。我问,那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在四年里面五次出走? 

靠!他的脸色忽然异常愤怒,但是随即黯淡下来。你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清心哀伤地说,其实我在一见面的时候就表明了原因。 

我只好努力回忆在火车站接他的时候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但是一无所获。清心挠挠头,头屑在阳光里轻盈地飞舞。我找不到自己了。他嘟哝。 

难怪你的妻子解释你的出走时说,他去寻找自我了。我恍然大悟。这就是你出走的原因。 

Z市是个可爱的地方,那里可以吃到最好的鱼蛋面。可是我在那里失忆了。清心的表情万分痛苦。某天早晨,我向往常一样去海堤边散步,就在经过一个新搭建咖啡馆时,我忽然发现自己失忆了。突然之间,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茫然不知所措。我急切的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我看到很多来来往往的人向我点头,或者对我微笑,我记不起我是谁,他们是谁?脑子里只是一片空白,是那种什么都没有的空白!这种情况简直太可怕了。 

其实这很正常。我平静地劝慰他。很多人都分无法认清自己,我示意他看窗外的街景,人群熙熙攘攘,你看,你能说他们都了解自己吗?他们不也一样愉快的生活着? 

你根本不懂我的意思。清心说。没有人懂我的意思。他的表情像苏芮歌中的那个遗失了心爱的衣服的孩童,叫人禁不住怜悯。从他现在的情绪变化上我找到了当年他的影子,一个神经质的诗人,一个歇斯底里的校园思想家,一个类疯子。我曾经一度怀疑这位同宿舍的同窗在故作个性,因为在我个人经验里,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在自己用极端的态度干扰了他人后如此心安理得,当然,后来他的种种举动使我坚信他就是那样的人。清心没有什么信仰,因为没有信仰所以才更显得唯自己是从。他狂妄的自负同样影响了他人,比方说他告诉我他失去了自己。假如这话从别人嘴巴里冒出来我一定调侃着让对方去买个镜子,而清心,他却能使我认真思考他的困惑,是不是真的存在暂时性的智障,并且在他指责我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后,在潜意识里作了自我批评。 

后来是我的女友领我回了家。清心自顾自说了下去。当时我正在寻问每一个路过的人有关我的身世。她把我领回家后给我翻看我过去的相片,指点出其中和我有关的每一个人,并把我带到落地的穿衣镜前。我告诉我的女友,对于这个她熟知的我来说,这并不是我。这是一个表象,就象对着穿衣镜时,我可以看到我自己,而事实上我并不认识这个镜中人一样。这对于某些人或者绝大部分人来讲是可以忍受的,但是我不行。在后来的一个月里,我小心翼翼地寻找失落的自己可是一无所获。 

清心专注的表情使我把刚到嘴边的诸如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之类的话咽了下去。看起来他对自己的五次离家出走颇为满意,因为据他言,他的确在出走的过程中顺利地找回了自我,并且一路唱着歌回了家。可是每当他以为天下太平之后,那种自以为是的感觉却再度失却。一而再,再而三。清心的叙述使得“自我”这个毫无幽默成分的词汇显示出了特殊的人性光辉,仿佛它们是他一直要捉拿的逃犯,或者是俏皮的精灵,专为和他过不去。 

当我终于掩饰不住在他面前扑哧笑出声音来之后,清心忧心忡忡地凝视我说,看来自我对你而言真的不太重要。 

很久以后我回忆这次对话,忽然感觉到清心灵魂深处的悲伤,他像一个盛满了开水的茶壶,竭力想抑制住水蒸气的力量,而最终只能证明徒劳。 

清心从坐椅上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向阳台。这是我暂时栖身的二居室,对面是一个庞大的建筑工地,机器声钻孔声马达声日夜不停,晚上还有强光灯的照射,使人联想到日据时代敌人的大本营。清心面朝工地,继续他的叙述,我只好也跟着走过去把耳朵凑近了听。 

后来我发现了Z市是个可怕的地方。在那里呆久了人就会自动失去自我。清心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说,我发现那里的常住居民喜欢穿戴得异常体面并自以为是高尚一族,他们对股票、金融、以及LV和浪琴表这一类的事物认识得异常清晰准确而唯独认不清自己。这些异常现象是我在清醒的时候花了几乎半年的时间观察得来的。 

清心在说完这些以后显得异常疲惫,他的胡子大概有两个多星期没刮,一片密匝匝的青黑使得疲惫中更增添了几许颓唐。所以我来到了这里。清心茫然四顾,我想趁这次记忆还没有消失以前抢先找到些什么。虽然我不确定这儿是否如我想象的那么安全,可是我敢肯定,我要的东西就在不远处。 

清心的陈述令空气中荡漾着一种异样浓烈的气息。这种气息在夜幕降临晚饭结束以后仍然固执地不肯散去。临睡前我看见清心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写字台上方挂着的一幅名画赝品,临摹的是比诺德的《等待》,一个黑衣女人的侧面望着弯曲的街道。因为临摹者手法的粗劣,原本明净的街道显得浑浊不堪,而远处的细小人影则模糊地没了轮廓。清心忽然转过头问我,你来说说,寻找的方向有没有确指?还没等我听清并作出相应反应,他裂嘴一笑,一骨碌钻进薄被进入了睡眠。 

事后我不得不承认将床位让给清心自己去睡客厅是极为不明智的举措,它使得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为导致的后果怀着深深的自责。半夜里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神情漠然但是很明显疲惫不堪的女人。 

我是来找清心的。女人淡淡地说。 

她的声音立刻表明了她的身份,她就是每次我打电话去找清心时懒懒地告诉我清心外出寻找自我的女人。清心口中的新婚妻子。 

新婚妻子不远千里寻找丈夫的事情,虽然少见,但还不至于诧异。令我觉得震惊的是女人随后说的一番话。 

谁说我是他的新婚妻子?清心说的?女人撇了撇嘴,我是他的姐姐,他毕业后就住在我家。这四年里他的精神病发作了五次,每次在别人将他绑送到精神病院时他都会高声喊,我去寻找自我了。所以每当你问我他去了哪里,我都回答,他去寻找自我了。这次他的情况又恶化了,就在我们考虑再次送他进医院时他偷着跑了出来,我在他的日记本里发现了你单位的地址,于是就循着追过来,是你单位看门的大爷告诉了我你的住址。就是这么回事。 

等到我们走进房间时,发现一切已晚,清心不翼而飞,留下外套挂在那里,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悄悄地离开我的屋子的。 


从这天起,清心行踪成谜,再也没人知道他的去了哪里,何时才会找到自我再次回来。


--  作者:喝喝
--  发布时间:2002-12-16 9: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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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前天从布衣学长的一篇文章知道涛的
是今天从你的这篇文章知道“我”的
……
--  作者:边学边写
--  发布时间:2002-12-16 1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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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值134,非常非常优秀,时间:26:32,超时6:32.还是你牛.
--  作者:雨夜昙花
--  发布时间:2002-12-16 1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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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看得习惯这类文字,得专心地看很长时间。
--  作者:珠儿
--  发布时间:2002-12-16 12: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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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第一篇些,构思巧妙,而且读来不晦涩,恰恰能懂题外之话。
--  作者:边学边写
--  发布时间:2002-12-16 14: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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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喝:喝酒吗?
昙花:当局者清,旁观者迷.
珠儿:跟你一样喜欢第一篇.
布衣:很难写,混乱.你可一试.
--  作者:喝喝
--  发布时间:2002-12-16 1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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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直在另外一间实验室,刚回到自己的机器前。走的时候没关闭红网的窗口,还是几个小时前的状态,死劲儿点三言,系统说:“没有正确参数”,恩,好像系统是这么说的,晕,就几个小时没点击三言,就成了红网的露齿了。

总算明白露齿是怎么一回事了,粪特……

另外,边学先生,虽然有能装一两酒的小酒窝儿,但很少喝酒,除非特殊情况,哈。比如,大学毕业论文答辩完那天,还有同学吃散伙饭的那天晚上,喝喝喝了,喝得还不少,喝喝,来者不拒。白酒从来不喝,特怕辣。啤酒好像能喝10来杯把,没量过自己究竟能喝多少。雪碧拌红酒,能喝一点。

不过一般不喝,因为女孩子不喝酒为好,老爸哥哥都这么说的,喝喝


--  作者:边学边写
--  发布时间:2002-12-16 17: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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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游离到什么实验室?让你如此狂晕.
--  作者:喝喝
--  发布时间:2002-12-16 17: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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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到边学边打哈哈的实验室曲了阿
呵呵,开玩笑的辣,打哈哈是因为昨天晚上看圣斗士冥王篇,觉觉少了点。而且昨天可能有点着凉,肚肚不舒服,晚上没睡好,所以今天在实验室狂打哈哈:P
其实,实验室只是个简单的代名词儿,就是我们经常出没的地方,好像大家这么习惯叫的,嘻~~

--  作者:雨夜昙花
--  发布时间:2002-12-16 17: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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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是当局者?
狂晕!

--  作者:水木冰心
--  发布时间:2002-12-16 17: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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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边学边写在2002-12-16 10:58:00的发言:
布衣:值134,非常非常优秀,时间:26:32,超时6:32.还是你牛.

这个东西再做一遍行不行?你们竟然都做那么好,我好像很惨。。。


--  作者:边学边写
--  发布时间:2002-12-17 9: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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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我是当局者,你是旁观者.
冰心:这个东西没什么意思,数学题而已.
喝喝: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