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红网论坛 (http://202.103.69.41/bbs/index.asp) -- 湖湘文化 (http://202.103.69.41/bbs/forumdisplay.asp?boardid=3) ---- 席娟小说——纯属意外[转帖] (http://202.103.69.41/bbs/showthread.asp?boardid=3&rootid=&id=23030) |
-- 作者:咏荷 -- 发布时间:2002-12-15 17:03:00 -- 席娟小说——纯属意外[转帖] 故事源起 下笔这本稿,是在九月初。那时报纸针对「九月堕胎潮」做了许多报导,才知 我相信这不代表全部学生,但总也占了不少的比例。不不不,我可不是要批判 开发自己身体上的感官刺激,是个人的自由,但令我侧目的及不爱惜自己身体 个人观感上,我极反对未婚者在无任何措施下进行性行为,在不慎有孕後,只 故事中,,我让小男生、小女生七早八早结为夫妻,是太过理想的安排,我承 所以,尽管你们可能会觉得我罗嗦,但在力主身体自由、情欲解放的同时,先 如果你知道每年有数十万的小生命是这麽被「做」掉的,那麽是不是能更谨慎 不该来的生命,一开始就不能给予机会存在。 如果你们会觉得这个故事太理想化,不妨当成我在绝望地营造一方希望 幻 如果,如果真的有这种类似的结局,请你告诉我,好吗? 希望明年九月,堕胎的统计数字会减少一半以上。避孕没那麽难的,我相信。 祝福大家。 「啊!啊!」无齿之徒无视一双充满血丝大眼的怒视,迳自玩起「爬山」游 嘿咻!嘿咻! 小小身躯征服了一小块凸地,趴坐在目标物的腿上,以志得意满的笑容庆祝自 不料,空袭的怪手卑鄙得甚至没有鸣放防空警报,便已攻来。一只白嫩嫩、青 「哇 」 洪亮的哭声响彻九重天,足以吓掉玉皇大帝的假牙。 唉…… 可恶的东西,随便哭哭就可以予取予求,如果天下间解决问题的管道都那麽简 唉…… 婴儿还是哭个不停。 「宝宝,乖哦,妈妈疼。男子汉大丈夫,要哭就趁早,免得年纪愈大,愈被禁 碰! 房门被一脚 开,冲入一名手执菜刀的中年美妇,一脸的凶恶将其娴雅的气质 「孙束雅!你又给我欺负小毓了,对不对!」 「老妈,他……他吵我睡觉……」叹息与啧嚅声同时逸出乾渴的唇瓣。 「搞清楚!儿子是你生的,你抱怨个鬼!」 「为了期中考我都快累死了,这小鬼还想找我玩。」将儿子当填充娃娃似的搂 「是谁招惹来的呀?当年我早说过了,我不反对你与举韶交往,良性的交往可 「老妈!拜托,您念了一年半了,不烦呀?如果可以,换点新辞儿才不算虐待 「泡面一碗,你自个凑合着。」 那麽惨?! 「我肚子饿了!」 「先 饱我的外孙,再下楼吃饭。你兄姊还没回来前,口水继续流没关系。再 唉!所以说做人是不能犯大错的。 想她孙束雅,在十九年的生命中,有十八年因为排行是人见人爱的么 ,而吃 人家说折旧率最高的是新娘,因为第二天使成为人家的老婆。要她说,最惨的 坐月子那段期间还好,众人前呼後拥不说,自己又生了一名娃娃来玩,可真是 一边为小祖宗把屎把尿,每天 七八次奶的同时,还要重拾课本跟上进度,再 忍不住又想痛揍怀中笑得无忧无虑的小鬼,不过……老妈有令,先 奶再说, 小鬼早已迫不及待隔着衣物寻找他御用的两只高耸处了。她这个为人娘的,也 轻轻抚着儿子柔软的发,低头亲吻了下。脑中开始默背着明日上课要抽背的英 为人母呀,真是太辛苦了。 别说十九岁的小母亲难为;一个十九岁的小父亲也仍在努力的调适中。 虽然两个家庭的经济情况都属小康,多来几只碗筷吃饭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 於是辛苦的小夫妻已然培养出默契!平常在租来的小套房中缩衣节食,回家後 其实他们本来是很愿意住在家中继续过着被家人呵护的日子的,但双方家长硬 在孙束雅产後叁个月复学的同时,他们夫妻俩便沦落到十坪大的小套房来了。 宝宝真的来得太快了,轰炸得人措手不及。 李举韶,这个十九岁的小爸爸兼大一新鲜人,正努力地赚外快中。 如果他依然是个「正常」的青年,他必然会如同以前求学时一路由幼稚园风光 不过,既然为人父了,就不能再混混度日,醉生梦死下去。在赚钱第一的原则 为人夫,可真是辛苦呀! 除了星期六、日必定留给家人之外,他晚上兼了四天家教,剩一天与志同道合 这麽忙碌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招蜂引蝶的机会,如果还会招来别人的爱慕,那也 不过,抱歉得很,他李家老兄一概没精神理会,赚钱比较重要啦! 抄得很累,将笔一丢,李举韶高举双手, 了 自己僵硬的肩膀。要命,晚上 不过,也不错啦,将那小子的数学分数从个位数提升到十位数,小子的家长早 唉 呵 叹息声吁到一半改为呵欠声,十月底了,天气正好催人眠。 才想拿下二百度的近视眼镜好生眯个十分锺,却见得一位娉婷美女已落座在他 「李同学,又在用功了?」 他认识她吗?李举韶左看右看,发现一大票痴男眼睛抽筋地定在这边,可见这 「请问有何指教?」他直接问着。既没有发晕盗汗,也没有脸红心跳,当然也 美人儿编贝玉齿轻咬下唇,显见他的反应令她颇懊恼,也甚感因反应不对而使 「我……我是乙班的刘淳雨。」 她以那种「这会儿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的表情期盼得到回应,实在令李举韶 「你好。有事?」无论如何。这才是重点。何况以他现在的身分,最好表现得 「我……我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似乎用尽毕生之力才将话说完,并且含羞 「我不认得你,所以没有看法。而且我已有老婆了,没有空出来的怀抱再去容 「你……你有女朋友了?」而且还到了 称「老婆」的地步?羞怯不见了,大 奇怪,怎麽没有人相信他口中的老婆是真真正正的「老婆」?不管啦,没差 大美人倏地起身,在眼中涌满两泡泪时,丢下一句:「我不会放弃的!」 随着白裙飘飘,大美人铩羽退场,看得一票痴男好不心疼。 「造孽呀!」随着一颗篮球飞来,调侃的女中音也传了过来。 「杏子,又找我玩球了?现在不行,我工作还没做完。」他将球丢回去。握起 王春杏甩甩短发,悄立一边偷看他好看的侧面。 莫怪他一入学就吸引女人注目,谁能不被阳光一般的大男孩吸引呢?俊秀的面 他自知条件好,但并不高傲,和气而逗趣,与任何人都相处得极好。但他也有 因为他一直表明自己有要好的女友,所以大家也没给他按上什麽辣手摧芳心的 王春杏衷心希望是後者。 「干嘛,吃我呀!要收钱了哦!还不把口水擦一擦!」李举韶猛抬头,笑弄着 「去你的!我玩球去了,下工後咱们打一场。」 「再说。」他挥挥手,看她仓卒离去,不在意地耸耸肩。 终於得以拿下眼镜会周公去了。 眼前花花草草芳华遍地,但他小指上的红线,早与一名女子缠成了一生一世。 大概。这麽想也好,反正老婆到底是娶了嘛! 闭上眼,思绪蒙蒙,时光彷佛未曾走过十七个月,毕竟一年前与一年後根本没 这,其实已是天翻地覆了,在他们未及弱冠的小世界中…… 若当真要起算他们之间不清不白的关系,其实也不必推算得太远。虽然从国一 国一属常态分班,第一学期就在李举韶的轻敌之下败北,但第二学期倒也扳回 除了更加在学业上较劲之外,他们发明了一个游戏。如果各自考上了 一中与 後来他们果真都考上了第一志愿,不过季举韶分数高了那麽十来分,成就了他 有了初吻,尺度当然也就大胆了。趁着大考、小考、模拟考,几乎没吻得出 不过他们约定「那档子事」必须在考上大学之後才做。但说与做是两回事,否 孙束雅的母亲是药剂师,家中自然也就开了一间小小的药局,以便与当医生的 药局嘛,当然少不了保险套这玩意儿。有一天 也就是十七岁的孙束雅高二 这是错误的一大步! 虽然上了高中後,强大的竞争力之下,菁英之一的她已不再保有第一名的宝 孙束雅在「教训」之下,终於明白了这个道理。 第一次实在是不好受的,试问,两只菜鸟还能有什麽美好的结果?他痛,她也 隔了叁个月,才又给他亲近了一次,感觉十分愉悦。然後,注生娘娘便来叩她 真是有冤无处诉!由此可知上天是公平的,总不会亚当、夏娃被赶出了伊甸 孙束雅是在九月开学後才发现自己珠胎暗结了叁个多月,居然不曾发现! 报纸上有「九月堕胎潮」的耸动标题,而她以为自己恐怕也会成为其中的一份 何况她可不想给父母活活打死。於是只好找参与有分的夥伴支援了。她不知道 李举韶甫知她有孕,当然也差点楞到九重天去,但再一波的震撼是关於女友爱 他是没料到会有小孩啦,但也从来不存堕掉自己骨肉的想法。何况他是认定这 不过,她会那麽想也不能怪她,毕竟有孕的是她,要面对更多损失的也是她。 但李举韶有心要留下小孩,断然不容许孩子的娘去妄为了。 那时,他们有一段对话的 「你知道堕胎的程序吗?」他沉重地问。 「不知道……」她哽咽依然。 他紧搂着她,双手则放在她小腹上,小心地爱抚: 「最先,因为我们未成年,所以你要得到家长的同意书。」 「报纸上说有密医,不必……」 「报纸上也说密医执行後的下场是血崩与不孕。」他轻搓她手臂上的疙瘩。 「那……那怎麽办?」她又哭了。吓得六神无主。 「就算我们有同意书,堕胎手术也是很可怕的,你千万别听信什麽无痛流产的 「谁跟你谈这个!」她 他胸膛,庆幸他们消费的地方是有包厢的茶艺馆。 「好好!导回正题。我看过报导,所谓的人工流产是以一种类似汤匙的机器伸 「别……别说了!好恶心!」害喜加上想像画面的不堪,她脸色苍白地抓来垃 他托起她下巴: 「我们结婚吧!」 「我不要!我才刚升高叁,与你相同要往联考的窄门冲刺。我不要为了孩子当 他轻声安抚: 「嘘,只要生下孩子,你仍可以再读书,只是晚一年而已,可以追上的。何 她有些心动,但怕的事情更多了: 「我妈会打死我啦!」 「不会的,有我站在你前面,他们只会打到我,不会伤到你。来,我们立即打 不再担心家人,她叹气道: 「肚子大了怎麽见人嘛!」 「自从六月那一次之後,没有再相好,原本就是怕有孕,不料根本早就有了, 她红着脸,伸手刮他:「羞羞脸!」 他伸手搂她入怀,吻了好久才笑: 「真的嘛!我一直想 唔 」双唇遭青葱玉指捏 ,不得言语。 「不许说,色鬼。」 他小心压她在榻榻米上,将她双手压在两侧,十指与十指交握: 「我们一定会成夫妻的,所以我不要有任何一个该来报到的孩子因为时机不对 她盈盈大眼有泪水冲刷过後的澄亮,低低的,她如呢喃的要求 「那 那你要一直爱我哦!」 「当然,我不爱你,爱谁去?」 浓情蜜意之後,当然是面对怒骂与铁拳齐发的下场。 那一次,向来受宠的李家么男,被父亲与兄长修理得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然 然後如此这般,过了一年多,直到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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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咏荷 -- 发布时间:2002-12-15 17:05:00 -- 2 星期六的早晨,婴儿的哭声权充美好一日之始的序幕。接续的,当然是小爹娘 们的手忙脚乱。 「举韶,苹果泥打好了没有?宝宝好像一副没吃饱的样子。」原本准备赶公车 李举韶睡眼惺忪地由区隔成两坪大的小厨房走了过来,头发七横八竖,没来得 「小祖宗的胃口愈来愈大了。」他坐在老婆身边,因为没戴眼镜,所以眯着眼 「好啦,小鬼,让妈妈上课去,老爸来伺候你吧!」他抱过儿子,抢在妻子扣 「讨厌!」她红着脸拧他厚脸皮一把,将制服收拾回端正的原样。真的必须出 李举韶 儿子吃果泥,一边打量他的年轻小妻子。不讳言,束雅依然不像一名 要说她变的不多又不尽然,毕竟经过一年多的婚姻、生子洗礼,她身上自然散 孙束雅梳好头发,绑好马尾,转身顺便替丈夫梳几下,倾身吻他:「好了,我 「不用了,咱们到大姊的餐厅吃免费的大餐。」 「可以吗?」她大眼滴溜溜地转,想起上星期六才去混吃骗喝过一顿。 「可以啦,吃完後还可以把小毓借她玩,我们去看电影,我向同学诈来了两张 当人家的老么,向来好处多多。 「好呀!真的好久没看电影了,上一回去看的时候恰好是八百年前。」她嘟 「要不是你怕给人看到大肚子模样,我也不必陪你当藏镜人,我们是夫妻,还 「你怪他吧!」她很方便地指着儿子鼻尖。 他抱儿子起身,一手捞起她的书包: 「别玩了,再不出门,第一堂课就要缺席了。」 「好啦,拜拜。」她没胆看向时钟所昭示的时间,反正快快出门便是。 看老婆走入电梯後,他才关上门。打了个呵欠,看着怀中与他长得极度相似的 「好啦,妈妈上课去了,爹爹我孤枕难眠,你就陪我睡吧!下回肚子又饿了 也不管儿子的笑脸代表懂或不懂,他老兄反正抱着儿子补眠去了。 又是日复一日,辛苦又美好的一天。 从 女中沦落到这所普通高中,实在是不得已的,因为不好意思回去面对以前 反正她功课一向不差,要考大学就不必非要在那个高中准备不行。 「嗯,孙束雅,你在做什麽?」在数学老师还没来的空档,邻座的王丽枝凑过 孙束雅收好小册子笑道: 「没什麽,写家用支出薄而已。」 「你在家中也得管这些呀?」 「分工合作嘛。」她乾笑。为了可以早日成为有壳蜗牛,他们夫妻向来一毛钱 不过人家小女生才不会把这话题当重点谈,她又问了:「你老实说,有没有男 孙束雅点头:「有。」 显然答案出乎人意料之外,王丽枝嘴巴张大了好久才记得它有说话功能: 「真的?那周向荣怎麽办?他喜欢你耶!」忘了压低嗓门的後果是招来前後左 「周向荣暗恋我们班的转学生呀?难怪最近老往这边晃过。」前座同学了然 「听说他因为得了很多奖牌,即将保送辅大,以後会参加国际级的运动比 也就是说那位周向荣先生是校内运动王子,风云人物之一。又高又帅,正是时 不过不好意思得很,时代潮流再怎麽变,她孙束雅仍然只锺情白面书生型的表 王丽枝怂恿着: 「喂,如果你男朋友没有周向荣帅,快点甩掉,这个比较好啦。听说他们家是 了不起呀!凭他们夫妻的省钱、攒钱本事,还怕二十年後不是全台巨富之流? 孙束雅只差没打鼻腔哼出一口气。 「没兴趣。」 「是不是你男朋友比较帅?那他的家世如何?读哪里?」右侧同学好奇地问。 「帅不帅是见仁见智啦!家世与我家差不多,目前读T大一年级。」 听起来像是普通优秀的大学生嘛,还以为是小说中所描写的天之骄子哩,不仅 「要不要换男友?周向荣比较符合白马王子的条件,你那麽漂亮,嫁给有钱人 「才、不、要。」她一字一字地拒绝。现在才觉得读男女合校真的很无聊,以 「王丽枝,你觉得周向荣帅就夹去配呀!也许你会成为雀屏中选的那名灰姑娘 觉得主题十分无聊的孙束雅开始神游太虚,心口不自觉多跳了两下。想起了自 大概有吧!他光打工赚钱就累个半死了,哪来的时间风骚?但反过来说,工作 噢!想着想着,胸口传来窒涨感,又胀奶了,撑得内衣好不舒服,晋升为人母 赶忙从书包中掏出小镜子,再一次确认没有鱼尾纹、老人斑之後,才再一次放 镜子又凑近了些,努力想照出自己「果然很美」的影像。但看了十九年的面孔 人家欣赏的大眼里有红色血丝,自白的皮肤是苍白失眠的表态,鼻子不很挺、 如果他敢,她一定要告诉他大哥,叫他大哥再修理他一次。对!彷如吃了定心 想来就很快乐。 「你看你看!猪鼻子!」 「把他手抓放在耳边,像不像日本的招财猫?」 「把他戴上安全帽就像大同宝宝了。」 「哇 」 忍无可忍的「玩具」终於大哭以示对不人道行为的抗议。 通常这个时候,就会出现正义之师来发出正义之声:「好了吧!你们!别再虐 办公室内,端坐在大桌子後方办公的美丽女主管终於举白旗投降。不然又能如 「我们只是想让姊姊知道小毓有多麽好玩嘛!」李举韶万般无辜地安抚儿子, 李举乐 一个不幸生为李举韶大姊的女子,绝佳的冷静工夫向来失效於这个 「儿子是生来玩的吗?你们夫妻真是没一点为人父母的样子。」 「大姊最好了嘛。喏,这是泡好的牛奶,这是我中午挤的母奶,这是蔬菜肉 七手八脚地交付一大堆东西後,两个身着牛仔裤情侣装的夫妻便有默契地鞠了 认识他们,且恰巧不幸生为他们亲戚的人除了认命外,实无第二条路可以走。 忙碌的星期六下午,身为一名五星级法国餐厅总经理女强人李举乐,只得偷闲 这枚娃娃炸弹的威力一向是持续着的,否则不会让她人仰马翻到现在,成为小 「会不会太残忍了?」搭上公车,孙束雅掏出所剩无几的良心来反省。 「不会啦,顶多下次找别人托婴就好了。何况这是可以谅解的呀,你才期中考 「都有你说的,自己想玩还编藉口。」她认识这位仁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所以说夫妻连心嘛。」他嘻皮笑脸地亲她一下。 「老公,你身上带多少钱出来?」 「两张招待券与两百块。」用来买卤味、可乐,以及坐车回家,恰恰好够用。 「那晚上去叫大哥请客好不好?」她脑筋动得也快。想到市区恰巧离李举鹏办 「才不要,要是正好遇到他工作狂的病症又发作,我可是会被打得满头包。」 公车已到闹区的中心点,他拉着她跳下公车。孙束雅才有空回话取笑他: 「你跟大哥呀,根本是老鼠见到猫。所以才尽可能的不见他,对不对?」 他搂住她腰,顺手捏了她粉颊一把: 「知道就好,说那麽明白做什麽?」他家那个几近完美的大哥呀,简直不是 而李举韶与其兄相差九岁,可以说是被万能的兄长带大的。家事全管,包括管 如果一个人能家事、财事、外务和功课皆一把罩且轻松自在的话,不叫他超人 他的吊儿 当正是大哥眼中容不下的颓废。爱之深,则揍之切,由李氏兄弟身 轻松一点嘛!能好好过日子又何必自讨苦吃? 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才开演,孙束雅赖在丈夫身上,抓着他衣袖摇着: 「我要吃冰淇淋。」 「好,我去买,要是钱用光光了,我看我们就一路乞讨回去好了。」小声戏谑 乖乖站在电影院门口等,忍不住左张右望。芸芸众生相中,她犹如一朵清新小 美人永远不会落单!多麽真切的道理。 所以,在五分钟之内,已有四个自称是XX公司星探的男子上前搭讪。管他是 「小姐 」 又来一个!她今天怎麽突然大走桃花运了?! 「我已有丈夫小孩了,别烦我了行不行?」她火大地直言,然後看向一名西装 周志深好笑地扬高眉毛: 「丈夫小孩?小 ,谎话编得太破不会有人相信哦!我没恶意,只是看你十 「怎麽了?」讨价还价地买来一支超大冰淇淋,回来却见老婆一脸的不耐烦, 孙束雅接过冰淇淋,勾着他的手! 「没事,我们找个地方坐。」基本上她不当陌生人一回事,自然也就没介绍的 妻子都这麽说了,李举韶也不以为意,张口就咬掉一大球芋头冰淇淋。 「讨厌!人家最爱吃芋头的,怎麽一口就咬掉?吐出来!」哇哇大叫地抬头, 他只好哺渡一半给她,才让小妻子息怒。两人躲在无人的角落抢吃得不亦乐 答案当然是没有。那麽那位仁兄一脸大便所为何来?嫉妒人家夫妻恩爱啊?无 「对不起。」冷沉的声调隐着火气。 「知道对不起我们就该滚远一点。」李举韶也不怎麽客气。既然人家深知罪孽 「你要干什麽呀?」有老公搂着,她胆子也比较大。 周志深递出名片,对她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已。窈窕淑女,君子求之,想必这位小弟弟明白这 「是『君子好逑』吧?老伯伯!」孙束雅嫌恶地纠正。 「我想他一定没读过『关雎』。」李举韶以可怜的眼光侮辱衣冠禽兽。 「走了啦,搞不好他是某精神病院通缉中的病人。」好好的一个约会,她才不 李举韶点头,任由老婆拉着走,不忘搁下话: 「她是我老婆,没你追求的分!」 但太桃 的话,通常令不懂失败为何物的天之骄子感到不爽至极。 事情,也就不会这麽算了。 难道是老天惩罚他们抛弃儿子自己跑去玩太不应该吗?不然为什麽连看场电影 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T大的「电影欣赏社」也选在同一天、同一场来此欣赏 但她一点儿也不乐意被当成研究的对象,而且更不乐意她的老公李举韶成了众 她老公在学校到底有没有很乖呀? 自他上大学之後,她同时也复学了,各自学业忙得不得了,尤其她上高叁,在 她会有这种心思不是没理由的。不知为什麽,那些女人好像一致决定要排挤 更可恶的是散场後,她本想与丈夫一同走,不料一波人潮就硬将她挤出去了。 她生气了!跺跺脚,含泪走向不远处商业大楼,找大哥哭诉去也。 「小妹妹,我们总经理不接见没育预约的客人,而且你也不像是来谈生意的, 「他说我可以随时来找他的,他是我大哥啦!」虽然没有来过,但李举鹏才不 这会儿总机小姐亲切的笑容转为浮面的客套。这小妹妹生得这麽可爱,居然是 「小妹妹,总经理很忙,真的不见客。」 「小姐,你打电话,我来问他。」努力吸了吸鼻子,阻止眼泪溃堤。再见不到 总机小姐看得有点心软,但可不敢轻犯上司的规矩,一般闲杂人等,是不该通 「总经理……」总机小组不敢叫得太大声,因为大上司正与大客户的代表团谈 「大……哇!」「哥」字还没来得及喊完哩,眼泪便争先恐後掉了一大串,委 整个一楼的接待大厅突然静得只闻啜泣声…… 有人讶异;有人屏息;有人等自律律人甚严的上司发火,修理得不敬之人满头 而,跌破众人眼镜的奇迹出现了! 向来吝於露出人性化情绪的大主管,居然以从末出现过的温言软语哄着怀中可 「束雅,怎麽了?受了什麽委屈?」 「我……我……」硬咽抽气鼻涕齐来,哪挤得出话? 「束雅!」一声清亮的大吼由门口传来,正是气急败坏的李举韶是也:「你跑 一只巨掌蓦地一捞,不知怎麽着,李举韶的衣领就这麽轻易被捞住了。 「江 书,麻烦你代我送客。至於其它条文,相信明日的会议可以达成共识是 「当然。」被称佟小姐的女子昂高下巴,以冷静且备战的面孔退场。不过脚步 不过,那也不是众人会注意到的事。 众人又看到没有人性化表情的上司又一次地浮现异象,嗜血的狠表情瞪向他那 「你给我上来!」 再次退场,电梯门阁上之後,有幸目睹此奇景的人们仍闭不上他们足以吞下驼 然後,严明冷淡的上司有小女朋友的事在一天之内传遍十二楼上上下下,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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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咏荷 -- 发布时间:2002-12-15 17:06:00 -- 3 「第一次哭回来,是因为不知道宝宝在哭什麽;第二次哭回来,是因为不敢换 沾有拉肚子秽物的尿布;第叁次哭回来,是因为宝宝半夜不肯睡!这一次又是为了 什麽?小毓呢?」孙母扳着手指细数女儿哭回来的原因。这次是没有哭啦,但由哭 肿的大眼来看,八成早已把泪水哭完了。懒得埋会其它,她左看右看,没找到外孙 的身影,连忙问了下。 「在大姊那里。」从冰箱内翻出果汁与布丁蛋糕,一边吃一边埋怨地看着母 「我干嘛问?当你的老妈子已是我毕生最大的委屈,没有人会惨过我。」孙母 「我要回来住几天,我要与李举韶那呆瓜分居啦!」 「你以为你在扮家家酒呀?不过你们会吵架还真是稀奇。」孙母开始有点兴趣 「他……他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啦!」 「拜托,你接到的情书难道会比他少?要不要看一下最近这一批信呀?幸好你 「我又没与任何一个人交往。」她从来没告诉那家伙自己经常接到情书的事 「你是看到他与人打啵还是拉手怎地?与同学认识是很正常的事,以前他读 孙束雅皱鼻头: 「那是因为没有亲眼见到啊,哪里会有危机意识!而且那时我长得可爱,他才 孙母翻翻白眼: 「你的意思是现在人老珠黄,怕被比下去,所以大吃飞醋是不是?」 「老妈,你很不够意思耶!听人家诉苦,口气却一点也不诚恳。」她解决一瓶 「你无聊。」这是孙母睿智的结论:「你就以这种芝麻小事与举韶闹翻?」 呃……说到这个就心虚了。基本上,他们还没来得及吵架,举韶已经被修理得 这种事……也不好对老妈明说吧?其实,更真确地说,她是回来避风头的,不 正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前面传来店员小姐的叫声: 「老板娘,李先生来找束雅啦,她还在不在?」 「请他直接到後面来。」孙母交代着。 「我……上楼去了……嘿……」 孙母拎住她衣领: 「给我站住。」 几秒後,抱着儿子、脸上青青紫紫的李举韶已从前面的药局移师来到後方的厨 「举昭!天哪,怎麽了?」孙母抱过外孙,心疼不已地叫了出来。 「没关系,被我大哥打的,而我正想问束雅我会被打的原因。妈,小毓寄你一 「不要上去啦,妈 」她抱头鼠窜,想溜到老妈身後,企图以最逃避的方式 岂料,孙母无意帮忙,早闪到前面看店去了,眼前此刻逗孙子玩比较重要啦。 当然,孙束雅便得乖乖地任人拎上楼去清算了。 孙束雅的香闺依然保持未出嫁前的原样,因为她叁天两头便回来一次,想改做 锁上了门,李举韶双手抱胸,背贴着门,瞪着缩在床上的老婆: 「要不是我溜得快,现在大概被抓回去跪在祖宗牌位前忏悔了。」他唯一一次 孙束雅不敢直视他,但心中那股气可还没平: 「谁叫你忽略我,让那些女人欺负我!」 「她们哪里欺负你了?」当时电影播完时他的确很讶异身边坐的不是老婆,但 「你看电影时为什麽都不回头看一下我还在不在?我不在乎那些人不理我,一 「就因为这样才会跑去找大哥?」他抓着枕头坐在她身边。扯动被揍的地方, 她看着他的脸,低问: 「很痛吗?看你脸肿得像头猪。」 「丈夫丑,做老婆的也没什麽光采。」他朝她咧唇呲牙。 她将他T恤下摆往上拉,果真在他身上看到更多的青青紫紫。只好先拿药酒来 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叫人,就见到医药箱早已被摆放在门口。老妈也真奇怪,敲 「躺下。」她先从他後背开始揉瘀血。 「可不可以下回别用这种方式让我难看?我们好像没有什麽沟通不良到必须靠 她都嚷着: 「当时那些女人故意挡成人墙将我推出电影院,我哭都来不及了,哪管其它。 「拜托,下次要哭找我哭就可以了好吗?」他将T恤脱掉,转身让她揉前面。 他身上的青紫再一次使她愧疚: 「对不起嘛。」 想一想,忍不住笑了: 「没料到你这麽会吃醋。平常看你挺少根筋的,怎麽突然变得这麽敏感?」 「我还没迟钝到别人在修理我,我却看不出来的地步。你在学校怎麽做人的 他大呼冤枉: 「才没有咧!我一直对别人说有老婆了,但他们不信。那也无所谓啦,反正不 「为什麽没人相信我们结婚了呢?」她叹息。 他笑,拉下她身子,一个翻身便压住她了: 「没关系,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低头深吻住她。 她搂住他颈项,轻喘不已,明白了他的念头。 「不行啦,快吃晚餐了,家人快回来了……」 不过她也只能说这麽多了。她的丈夫早已乐在其中,没有收手的打算了。 「喂,听说你星期六与女朋友约会被看到了?你真的有女朋友呀?」王春杏一 李举昭正在把玩同学带来的单眼相机,不甚在意地点头:「对啊,我不老说有 「王萍说长得不怎麽样.而且还只是个高中生对吧?你不觉得太嫩了吗?」 不怎麽样?对啦,如果他漂亮的老婆列为「长得不怎麽样」之貌,那麽台湾大 「你干嘛?今天突然婆婆妈妈起来?」他笑弄地看她。个人的私事要探也有个 王春杏张了张口,最後只粗率道: 「问一下不行啊!亏我们还是哥儿们。不理你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是不关她的事没错呀!李举韶笑了笑,也没理会。 「那你鼻青脸肿又是怎麽回事?给女朋友打的?」叁言两语,忍不住又扯回了 「不是,只是与家兄玩摔角。」 相机所有人此刻走了过来: 「喂,听说系花刘淳雨伤心得不得了,在证实你真的有女朋友之後。」 李举韶摇了摇头: 「你不会要告诉我,我是千古罪人吧?」 「难道不是?拒绝了一名美女,於心何忍?别与小高中生玩了,收收心来追我 「去!」他伸手 了胡言乱语的人一拳。「出言不逊,罚你相机惜我一个月, 「什麽鬼话!我都还没用过咧!」 「反正让你用了也只是浪费,先借我啦!然後我再教你使用,多麽美好的远 那位小陈想了想也有道理,但仍先说条件: 「如果弄坏了,不必还回来,叁万块直接送上来就可以了,少来讨价还价那一 「OK!」到时再说啦。 「对了,刘大美人要我传话,中午请你到学校对面的冰果店谈天,别忘了。」 「没空。」轻轻地逸出一句。想起自己全身的疼痛,拒绝的心意更坚定了。 但他这一句话可惹毛其他怨男了,尤其小陈叫得最大声! 「下午又没课!你哪会没空?」这个男人很嚣张哦,仗着几分能看就这麽傲还 「她谁呀!随便叫,我就随便去,那我多没原则?你们也奇怪,收了那个刘什 「我们系花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你女友啦?不然哪天带来给我们看一下呀!」 「要看?可以,下午柔道场见,陪我活动筋骨,顺便给你们的骨头重新组合一 幸好几名系花亲卫队还懂得自 斤两,屁也没再放一个,摸摸鼻子走了。 「你很重视她,对吧?」王春杏低低地问。 「当然。」 「她很幸运。」 「我也很幸运。」他耸肩,不知道自己好在哪里,足以让别人以为束雅有他这 还是,世人浅短的眼光已到了光看外表来决定一切了?或着,大学生们已有不 真无聊,比不上他国中恋爱时的千分之一。当初那种纯纯之爱的青涩感觉,常 至於那个系花刘什麽的,则是被宠坏了。 下午没课,家教工作七点半才开始.所以第四节一下课李举韶立即往公车站牌 其实真的是多虑了,虽然他们是把儿子当玩具没有错,可是当人父母七八个月 真不晓得那些脑袋硬化的长辈们在想什麽。 以一个身为忙碌的人夫人父兼一家之主的男人而言,实在没有太多闲工夫去行 李举韶沉默地陷入空前的为难中。 公车站牌前,典型的「恶霸求爱记」正在上演。一名手捧鲜花、头抹猪油的魁 「我请你吃午餐。」 「不要!我要回家。」美女声音充满哭意。 「上车吧,我今天开宾士,坐起来很舒服!」狼爪直直探向佳人柔荑。 「我不要!我……我有男朋友了,我说过了,你怎麽都不死心?」小美人步步 天哪!招谁惹谁呀?李举昭冷不防被尖尖的鞋跟踩个正着,踩到的是他薄软小 甩了甩脚,本想再退个几个大步,等他们把戏给演完的,但一眨眼的工夫,他 「吴天良,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你不要再纠缠我了!请走吧!」 嘎?什麽?他什麽时候加入演出阵容了?但没有他开口的时间,一颗拳头已往 「碰!」 拳头击中了肥肉。 拳头是李举韶的;肥肉是吴天良的。然後那位魁壮男便如 了气的气球一般, 李举韶甩了甩手,无奈道: 「早点让开不就好了吗?没事挡我的路做什麽?」话完走向公车站牌,懒得说 「你……请你等一下!」身後传来美女感动的呼喊。 李举韶皱起眉头,回身道: 「有事?」老天,千万别来以身相许那一套。他会揍那具拦路 ,纯属为自己 「我……我叫朱丽夜,是T大叁年级……」 「学姊好,我是一年级的小学弟,後会无期。」他快乐地打断她的自我介绍, 随着一辆公车驶近,他愉悦无比地往上跳去。衣袖挥一挥,甩落一颗刚形成的 看儿子去也。 想恩赐儿子觐见老爹的机会,可没料到想见儿子得先预约。回到了家,只见老 「小毓呢?爬到外面去玩了吗?」 「瞧你说些浑话!举乐抱他去打预防针,等会就回来了。先吃吧,我等你爸回 「今天大家都有空呀?好稀奇。」大口扒着饭,环视着设备新颖便利的美式厨 这间占地七十坪的楼中楼高级公寓,是大哥退伍後的第二年买下来给家人住 「你也知道我与你爸教的科目都不是升学的重要课程,怎麽会没空?一个教生 「那才好呀!有更多空闲可以含饴弄孙,别人求也求不来呢!反正我们又没饿 李母宠爱地点了他额头一下,对这个么儿向来没有办法。也许是寻常人眼中繁 「你脸怎麽了?」近看才发现么儿脸上有瘀青。 「大哥K的,没事。」盛了第二碗饭又吃了起来。 李母正要详问,却听到大门外似乎有争吵声,她起身:「外面怎麽了?」 「我去看。」他矫健地跳起来,叁五大步就到门边,将暗红雕花铜门打开,便 「啊……啊……」小宝宝认得父亲,一阵叫嚷後,直伸双手要父亲抱。 「小乖,爸爸抱.爸爸好想你哦!」他抱过儿子乱亲一气。正在享受父子亲情 「你就是她的情人?」太过字正腔圆的口音一听就知道是外国长大的小孩,一 「我?」情人?搞啥?他眨着眼看向一脸气怒的姊姊。 「对!他就是我孩子的父亲,你可以滚了!」她将他们父子俩推进去,自己垫 但那孔武有力的男子猛地阻挡住她的动作: 「我不在乎!听到了吗?我不在乎!」吼完了话,那位海盗男才扬长而去。 徒留下低咒连连的李举韶安抚自己被吓哭的儿子。真他X的!小毓去打预防针 「姊,下次请别再引这种恶煞上门了好吗?如果他有机会成为我的姊夫,请他 「怎麽了?」李母不明白地问。 「他不会再上门了,他与我没有关系。」李举乐定下心神,也凑近侄儿身边抚 李举韶压根儿不信,炯亮的眼光看得李举乐垂下头,无力迎视别人的探索。 「算了,我要带我可怜的儿子回房休息去了。」不想理会别人的爱情故事,此 「别又只顾着玩,忘了 他吃奶哩。」李母吩咐着。 「是。」 但那也只是耳边风而已。 他这个坏心老爹在 饱儿子之後,拿出单眼相机开始大拍儿子裸照。幻想着二 谁知道儿子长大之後会不会回报他们当他是玩具之仇?凡事小心一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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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咏荷 -- 发布时间:2002-12-15 17:08:00 -- 4 洗完澡出来,孙束雅随便穿了短背心与短裤充睡衣,一边擦着湿发、一边道: 「对了,我下星期天可以出去吗?」 抱着儿子坐在床上陪他爬行的李举韶问道: 「干嘛?」 「班上办烤肉活动,与G中联谊。」 联谊?变相的「来电五十」活动! 「全部同学都得去吗?」他伸手抓她坐在床沿。 「他们叫我一定得去。哎呀,到底可不可以嘛?不然你也去,省得到时我没有 「你还怕没人献 ?」他才不信。 「不怕呀。可是我讨厌不相干的人替我做牛做马,我又不打算回报什麽。」从 「不行,我要到大姊那边当临时工。你自己去玩吧!」他引导儿子爬向老婆身 「我们很缺钱吗?不会吧?」当初就是看他赚得够用才打消了自己也去打工的 「我是有计画买辆机车代步。不过这不是重点,大姊有追求者了,而她又骗那 「我们这种赚法,会不会有点过分?」她觉得他们两人实在吃自己家人毫不愧 「答答……」小宝宝已爬到母亲怀中找吃的去了。 「不行啦!我正准备断你的奶了,怎麽又来要?举韶,你去泡牛奶啦!」她扯 他懒得起身,反而侧躺在一边,鼓吹着: 「没关系啦,你比较近,要断明天再断。」 「每次都这麽说!」她嗔他一眼,只好拉高衣服顺儿子的意 谁叫他们都懒 「我喜欢看你哺乳。」他突然说着。伸手轻抚儿子的小手:「常常会忘了我们 「老公……」 才正感动着呢!不料李举韶捞来相机建议: 「来,我们把它拍下来 」 「不要!」她叫声尖锐,吓了儿子一跳,在他还没哭之前,她赶忙安抚,只以 「又没说要给别人看,我自己冲洗啊。」看来这个建议不可行。他还有点不死 「滚开,不,你出去。少用那鬼东西拍我。我一向讨厌拍照,现在我更讨厌 李举韶收起相机,不敢再动这个念头,啧,本来还想以「母子」为题,拍一些 不理会老婆的逐夫令,他赖在一边,伸手搂住妻子,笑道:「我们真的很幸运 「我们这叫有惊无险。」她知道他指的是一路走来的婚姻生活。要是双方家庭 「就是偷偷摸摸的暗通款曲了。然後大学同居,面对完全开放的大学生活,又 环境会变,人心会变,感情经十来年的摩擦,也不知会弄出什麽结果;如今定 她突然想起以前国中同学群中,也有几对小情人。 「记不记得我们国一时,班上最先传出恋情的人?就是纪汉林与钱思诗,不知 李举韶点头: 「不知道,八成分了。」他不乐观。 「才不,我认为他们可能一同进大学了,而且没有拖油瓶,日子更加快乐。」 他抱过吃饱喝足等睡的小拖油瓶,笑道: 「谁见过这麽漂亮的小电灯泡呢?要不是他,你哪能得到我这个好老公?」 「哼!你怎麽知道更好的丈夫人选不会在往後出现?」她昂高下巴。 「得了,要是有,也没你流口水的分了!」他点她额头,半认真的警告。 「你也一样啦!」她叉腰回应。 难得会上PUB去听丈夫唱歌的。因为高叁功课重,又尽量自己陪孩子玩,不 结婚之前忙着与他共享两人世界都来不及了,哪会想去了解他的其他朋友群什 不过,由丈夫口中倒也知道他以前在 一中有几位相同对音乐有兴趣的人,各 他们所组的乐团一星期演唱叁次,分属叁间不同的PUB,而李举韶只参与星 实在是太吵了。要不是看在招待券不用太可惜的话,今天也不会丢下儿子跑来 此刻她老公正唱着英文老歌,穿着一身黑,一副又帅又酷的样子,让最前方尖 舞台的角落,站着一名帅气男性化的女子,手中拿着毛巾与开水,在他唱歌 但孙束雅知道她是女的,因为眼光骗不了人;虽然含蓄了些,但是爱慕的眼色 一杯酒突 地放在她桌上,一名男子大剌剌地坐了下来:「小姐,可以聊聊 「不可以。」她回答得也直接。没空给他关爱的眼光,一双眼只盯着舞台上的 「那男孩不错,走演艺界会有一片天。」 「他不缺人肯定。」所以大可不必去卖相。 「你也不错,有兴趣拍广告吗?」通常他这麽问时,再高傲、目中无人的女 不过这回他大大失算了。小美人仍无心理他,只敷衍了一句:「别吵啦,他唱 碰了一鼻子灰的中年男子这下更有兴趣了!小美人有意思,他喜欢。 「小姐,我是『风翊传播公司』的主任,同时也是『风翔广告公司』的企画主 这下她终於看向他了,不过口气更不耐烦: 「我不是说别吵吗?我什麽都没兴趣啦!」 正面看她,更加发现这小女生美得秀致,既天真又娴雅,全然没有一般高傲美 「你不想成名吗?至少可以赚不少钱,你还是高中生吧?」 他的追问只令孙束雅烦得想溜。乾脆回家好了,因为看不惯女人们尖叫流口水 打定主意,她马上起身,转个方向便欲朝大门口挤出去 人潮是愈晚愈多。 「小姐,请等一等!」郑安权不死心地伸手 「哎呀!」她低呼,撞到服务生,且被抓住手。 「匡琅!」这是服务生一时手滑造成的一地碎瓶声。 歌唱声倏止。後方的骚动未必吸引住全PUB的人注目,但主唱者则不然,蓦 「那个老家伙,放开我的女人!」 才叫完哩,就见帅哥主唱跳下舞台,瞬间已飙向肇事地点,全然无视乍然静止 一拨一勾,老婆安然入怀。而郑安权跟跄地退了叁大步。 「你……你怎麽下来了?」孙束雅左右看了下,明白自己成了所有人视觉焦点 李举韶一心只想料理中年男子,暂时没空与老婆哈拉:「喂,老伯,年纪一大 老伯?郑安权抗议了 「我才四十岁!」 「我们才十九岁,比起来你够老了。」这会儿他倒是认出了这名中年男: 「我没有拐!我是诚心要栽培你的。她是你的女朋友啊?长得真好,一起加入 不过李氏小夫妻可没空理他,而且舞台那边的夥伴也在叫人了: 「李,你再不上来,我们可能会被老板踢出去,你那出戏演完了没有呀?」乐 「来了啦。」他应着,拉着老婆的手往台上走去,让她在後台休息比较安全。 「你们 」郑安权低呼着乞求被重视的一瞥。 李举韶伸出食指摇了摇: 「我不会拍广告,我老婆也不会。找别人当金山银矿去,少来烦我们。」话 在下如雷热烈、捧场不已的掌声中,他这次一点「混」的迹象也没有,十足认 「人们笑着说我是个幸运儿,而我俩才刚开始。 他在唱完後本欲偷香,不过孙束雅早先一步跳下他的膝,躲入後台。李举韶只 原本就已热烈的气氛,在此一事之後,更将亢奋的人们推到更满足的境地! 大胆的求爱宣言、俊男美女的卖相,怎麽看怎麽的唯美不凡!比看电影还精 这个小夥子一定会红的!郑安权再度燃起了雄心壮志,非要说服这对小情人当 比起外头吵翻天的情绪波涌,後台躲羞的小美人可是无脸见人极了。虽然心中 「你就是举韶的小女朋友?」一瓶海尼根放在她跟前,伴随着冷淡却又好奇的 她抬起仍红晕的脸,接过啤酒。 「你是?」不就是那位帅气女子吗? 「我叫王春杏,举韶的同班同学兼好友。」她背靠柱子,仔细地打量眼前秀丽 「哦,你好。」她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你还是高中生吧?你们交往几年了?」 「算起来交往五年,国中就认识了。」她知道王春杏在评估她。不过她并没有 「他是你学长?」她并没料到他们交往那麽久。 「才不,我们是同学。要不是我有事耽搁了,早该一同上大学的。」结果现在 重考生?还是留级生?这麽想的同时,不免浮上一层轻鄙,也喜悦於终於抓到 「举韶在T大企管系很有名,一入学就成了名人;只可惜太重视赚钱,没机会 实际情况怎麽样孙束雅是不知道啦,但她老公在国高中时期已经风云得很够本 「赚钱是比较重要没错。」她以此做结。 呀?什麽?难不成这女生就是李举韶拼命赚钱的原因?供她玩乐买名牌的金 不容她出口询问,李举韶已唱完今天的时段,轻快地跳入後台搂着孙束雅问: 「老婆,我唱得好不好?」 「我看你还是多学几首歌再来混吃骗喝吧!除了那首『丹尼之歌』之外,其它 「李!要不要一同去吃消夜,顺便让我们认识一下一直无缘见到的嫂夫人?」 「才不要,唱两个小时也不过赚个四百元,再让你们吆喝去请客,我今晚不就 一群夥伴早知道他死不请客的恶习,看在美女的分上,只好任他敲竹 了。移 在既非熟友.又未经介绍的尴尬中,加上被遗忘,怎好开口直呼要一同前去? 一颗心只怜悯着李举韶努力赚钱供女友挥霍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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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咏荷 -- 发布时间:2002-12-15 17:09:00 -- 5 下午四点半下课回家,还来不及抱儿子亲爱一番,就接到大哥打电话回来托她 带一份重要资料去公司。反正闲着也没事,於是就抱儿子去公司,当成饭前的散 步。 这回总机小姐已认得她了,不过还来不及表示亲切,下巴已滑落下来 「孙小姐……他……呃,好可爱!」 「谢谢!我可以直接上去吗?」 「可以……」 就在孙束雅搭乘电梯上楼後,下面已开始传新的流言:总经理与某高中小女生 消息在下班前已传遍全楼,十二楼除外。 这种事孙束雅当然不会知道。一上了十二楼,她的儿子即成了所有工作人员的 「原来你真的是举韶的老婆,我还以为那小子叫着玩的。父母长得好,小孩子 「那麽年轻就生孩子很辛苦吧?」一名女主管问。 「还好,大家都很帮忙,我们夫妻一点也不累。」她乐得闲在一边吃点心。这 李举鹏将工作完成一个段落,见已是下班时刻,也就走出个人办公室。 「好了,各位,『周氏』的代表八点才会过来开会。你们何不各自休息吃饭 「举鹏,不如我们叫外送,大家一同在公司吃晚餐吧!看看这小宝贝多逗人 「也好。」他指示助理订餐去。「束雅,留下来一起吃吧!小毓几点该喝 「六点。啊!叫举韶泡过来好了。」有好吃的当然要招呼老公一同享用。赶忙 「啊 啊 」小毓对他的大伯父露出四颗门牙的笑容,直伸手要抓领带。 「你们长得真像。」男 书说出大家一致的看法。 「不,他比较像举昭小时候。老端着一张笑脸去骗取别人的掏心掏肺。」十九 「如果个性像父亲,不知以後谁会负责追在他背後收烂摊子,举韶吗?」一名 「才不,他比较有可能带着孩子到处捣蛋。」李举鹏早就看破了。老看他们夫 随着餐点送过来,不久李举韶也报到了,一边 儿子吃奶,一边让妻子 食。 「举韶,你儿子这麽漂亮,要不要多生几个来美化地球?」有人打趣直问。 「不行,束雅怕痛,我们不生了。」他正努力要把奶嘴塞回儿子口中,可是他 他坏心地以手指沾啤酒,想让小鬼吃一吃苦头,不敢再妄想染指桌上的大鱼大 不过在一大群护婴心切的人士阻喝中,当然没有成功。 首先李举鹏就不饶他。敲了他一个响头後抱过小侄儿,以小汤匙 他喝鲜鱼 「总经理,你很熟练嘛!」有人低呼。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们眼中至高无上的 嘿……说来就心虚了,李氏小夫妻傻笑地互看一眼,不敢明说小孩甫出生时全 李举鹏没有说明,只淡淡扫过那对埋头猛吃、心虚的小夫妻一眼,唇边泛着似 话题又转回小夫妻身上: 「不生了,多可惜!」 孙束雅拭着嘴:「等我们可以自己养活孩子再说了。现在我们连小毓都养不 在座的有一位女主管脸色若有所失,开口道: 「我与我先生在大学时期曾有过一个孩子,但因为没有打算让孩子生下来妨碍 一名男主管也道: 「我前任女朋友也拿掉过孩子。那时两人都怕负责任,也怕家人知道,不想在 他们心中幻想的小孩面孔,全彷如李毓这般可爱有如天使。如果,当时没拿掉 李举韶笑着打破沉寂的气氛: 「好啦!别怀想了,把握现在才重要啦。这麽说来。我家李毓还真是堕胎潮中 「看你们小夫妻俩相亲相爱,着实也羡慕得紧,不若我们一出社会,谈的情 女助理笑问孙束雅: 「丈夫成了家,却未立业,你怕不怕日後丈夫万一没出息吃苦?」 孙束雅讶然问: 「为什麽要想那麽多?我并没有办法在谈恋爱开始就算出他有没有出息呀。我 「老总,你的看法?」一人问着。 李举鹏将小孩抱直,让他趴在自已身上,轻柔地拍着背,让小宝宝打嗝出来: 「典型的单纯想法,没被社会折磨过的人大都这麽想。如果十年後她还能这麽 李举韶与小妻子互看了下,传递扮鬼脸的讯息。 「好了,我要赶去上课了。小毓,爸爸亲亲。」将儿子抱过,逗得他咯咯直 「好了,快去吧,晚上我会送他们母子回小套房。」李举鹏领他到电梯口。 「谢啦,大哥。」他将儿子转了个方向,让大哥得以抱着。电梯已快抵达十二 自己玩得正乐的小李毓,张大双手咿咿呀呀地往大伯父那边倒去,突然快乐地 「爸、爸 」他投入大伯父的怀中。 李举鹏抱个正着,讶然地看着可爱的侄儿。 李举韶下巴垂了下来,几乎没流下满桶的辛酸泪。 而,电梯内早已大开的内部,传来女子声的低呼,以及几名男子的恭喜声 「李总,几时结婚我们怎麽不知道呢?好可爱的儿子,太不够意思了 」 搞什麽呀?! 「你这个不孝子,枉费为爹的叁、四个月来不断教你拼音,『爸爸』、『爸 「咯咯……」 「你还有脸笑?为父的平日待你不薄啊!虽然有一点点欺负你、有一点点玩 小婴儿对父亲精采的演出抱以热烈的支持,笑得更开心了,拿铃铛拍着手,着 「看你一副蠢样也知道骂也没用!」李举韶 气地坐回床上,捏了儿子鼻子一 「ㄇㄤ ㄇㄤ ……」小孩子玩累了,开始讨东西吃。 「ㄇㄤ 你的头啦!不会叫爸爸就不许吃 等等!你不可以叫ㄇㄤ ㄇㄤ ! 四颗牙的傻笑是唯一的回答!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将儿子抱得高高的: 「你呀!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虽然你的奶粉费有一半是你大伯 哎!骂也听不懂!浪费口水而已。 不过儿子热情地以口水洗他的脸,到底抚平了些许李举韶近二十四小时来的严 「好吧,看在你有在忏悔的分上,赏你一瓶牛奶喝,饭後水果是木瓜,吃了不 小套房的门被打开後,重重地关上! 李举韶转头看脸色不对的妻子: 「下课啦,怎麽了?」 「我今天走什麽运呀!」用力将书包丢在鞋柜上,气虎虎地坐在床沿:「刚刚 「被狗追呀?」将儿子放在枕头上,让他自己抱着奶瓶喝奶。拿过医药箱坐在 她翻高裙子: 「才没有,只是被跟踪。本来想躲回我妈那边,但我忘了我爸妈参加医师公会 「被毛头小子跟踪吗?」 「不是,是昨天与大哥谈生意的周氏企业少东。那个叫周志深的家伙就是上回 「你昨天怎麽没告诉我?我走了之後又发生什麽事了?」他眼神不善地眯了起 她哇哇叫痛!要死了,要消毒也不打一声招呼。 「你昨天回来就睡死了,我对墙壁讲啊?今天打算说的,没想到他已查到我读 「你昨天没明说孩子是你生的呀?」 「情况很诡异你懂不懂?而且我根本没机会说明。他们那些大人一厢情愿地认 「大哥没有阻止?」李举韶才不信。 「他不知道。」她陪老公一同数钱。 「这就是不认儿子的原因?」 「不是。昨天客户群中有一位很漂亮的小姐,以为大哥有儿子後,脸色一直很 他微点头。在他们的印象中,李举鹏是很容易让千金小姐、女强人倾心的性格 「唔 」不知何时吃完奶的李毓已爬过来父母这边,将母亲当成一棵树,缓 她抱住,轻拍儿子的背,转而道: 「不管大哥的事了。事实上,今天还有人找我麻烦。」大眼含嗔地瞄着坐在地 李举韶指着自己: 「有关於我?」不会吧? 「你们T大企管系的系花与几名跟班,居然学日本漫画中示威的场景,到校门 「我没有。」他只差没发誓。「谁胡乱说我拼命赚钱让女朋友挥霍的?对了, 孙束雅疑惑地与他大眼瞪小眼。在瞪不出结果的情况下也就不去深想。她问: 「你的人缘是太好还是太不好?有本事她们应该自己去勾引你,而不是找我麻 他改而坐上床,搂住她: 「等你也考入T大,一切都没事了。别提这些无聊女人了,何不再来谈谈那位 开玩笑,老婆被成功的社会人士觊觎,他会等闲视之才怪。又不是想摘来一片 「开着宾士名车,一身名牌休闲服,依偎在车边接受世人的注目礼,然後在秋 「那这位周向荣又是何方神圣?」他不动声色地抱过儿子,将奶嘴一塞,便放 「我不认识他啦。」她连忙摇头。 「但人家却认识你,对不对?」他指着她鼻子:「你给我老实说,有多少小毛 「我怎麽知道?我又没算过,走开啦!我要煮饭了,别在一边挡着。」她站起 他伸手搂着她: 「星期天我陪你去联谊。」 「你不是要去大姊那里?」她勾住他肩膀。 「不去了。我们约会比较重要。」这一年多来他太忙於赚钱,像婚前般的约会 「那儿子呢?」星期天她可不敢去麻烦公婆。 李举韶记恨地回道: 「他叫谁爸爸,就找谁去。」 她打了他一下: 「讨厌,说话这麽不负责任。大哥会同意吗?」 「不管了。」他吻她,两人笑笑闹闹往小厨房挤去,做他们唯一拿手绝活 星期天,阳光普照、秋风徐徐,是天凉好个秋的时日。 李举韶在蹑手蹑脚地将手提小摇篮放在大哥床上之後,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 孙述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将吃不完的早餐推到丈夫前面。「早知道就不参加 「难得出门踏青,说这什麽话。」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是某农场的滑草场,正 「我们太早交往了,所以都没有机会参加这种活动,不知道好不好玩?」 「有什麽好玩。有我这种好老公,其他猎男友活动就略显逊色。瞧瞧你们活动 她瞄他: 「你今天吃了什麽东西,酸味那麽重?我可从来没与你算过你身边有几个女人 「被跟踪到跌一跤的人可不是我。」他丢下早餐费用,与妻子一同往对面的公 「你同学?」他问。 她任老公搂着腰,头点了下,五六名同学也已站定在他们面前,丝毫不掩好奇 「哇!孙束雅,他就是你男朋友啊?跟周向荣有得拼哦!叫什麽名字?」 来不及回答,另一名大嗓门就叫了: 「哎呀!那怎麽行,我们不是决定安排她与周向荣坐在一起吗?哎呀!」大嘴 李举韶很确定自已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挑了挑英挺的眉梢,懒洋洋地看着老 「原来第一对佳偶已经被表决通过了。」 「谁决定的?昨天晚上我有打电话给康乐股长说会携伴参加!」孙述雅不悦 又一名女同学道: 「人家周向荣免费提供游览车两辆,所以 」 说来说去,便是出惜班花做为感谢之用。 「你们班几时蹦出男同学?」 「从来没有。看来是有人鸡婆了。走啦走啦,不去了,我们自己去玩。」姑娘 六位女同学连忙阻止,眼光可疑地多盯了李举韶好几眼,才拉住孙束雅: 「别这样啦。又不是故意的,今天你男朋友有来,我们当然不会乱点鸳鸯谱, 另五名少女也争先恐後报上姓名,想争取到帅哥的好印象。心中不免暗自 妒 过分热烈的表示亲善之意,险险将孙束雅给挤到千里之外。幸好李举韶一直搂 一辆晶亮得炫人眼的法拉利跑车,「滋」地停在他们夫妻面前。 坐在身价百万的敞蓬车内者,正是「周氏企业」少东周志深是也。俐落地跳下 「你很早就出门?」在清晨六点四十五分,他准时抵达佳人住处的楼下,满手 「咦!你不是『周氏企业』的黄金单身汉吗?这期的(富豪世家)中有介绍到 集合的人愈来愈多,也往这边聚集。没法子嘛,这边的两名俊男足足压下另一 「为什麽不说话?」霸气的天之骄子早当小美人是自已怀中物,口气更加严 孙束雅讶然不已,这人很可恶哦!还没向他追讨昨日受伤之仇,今天又来这副 李举韶也为这情况感到好笑不已,同时也不是滋味。这只疯狗哪里来的?小说 「如果知道有人自愿当我们的司机,我们一定会多睡一会儿让你一偿当司机的 「你们?」周志深低吼了声。 周围也响起抽气声。不会是大家心中所认知的那个样子吧?同……居? 孙束雅扯着丈夫袖子,没什麽表演的欲望,更不想被人当成唱大戏的。 「不要理他,我们先上车吧!」她将丈夫拉往游览车的方向,班长已在那边招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她的人生这麽的「刺激」?被追求应是十分虚荣的 不明情况的班长笑得可贱了,一脸的叁八兮兮媒婆状,只差没手拈丝巾给它扭 「孙束雅,你看谁来了?给你一个超级惊 」「喜」字已吐不出来,绿豆小 「我是束雅的男朋友、未婚夫、亲亲老公、孩子的爹,叫李举韶,请多指 「你……你们……」大块头运动男呐呐不能成言,看得出来比其兄厚道老实得 「节哀顺变,感谢你热情地提供交通工具。」李举韶偕同妻子上车去也。 一路上,还有得玩哩!夫妻俩坐到最後面,孙束雅便发现到丈夫眼中浮起的顽 基本上,与丈夫认识六、七年来,知道他本质上是个热情活泼且随和的男子, 原因是那本笔记本是他大哥罚他写作业的本子,那几个混蛋要钱可以直说,反 而那些高中生在知道孙束雅即是孙琳琳 西区高中的大姊头的妹妹之後,给 那些呆瓜竟然真的去问李举鹏! 可想而知,下场有多惨!惨到那些高中混混不敢再出现不说,也喝斥国中小混 这一段小插曲只说明了一件事,李举韶一动怒,通常非死即伤;如果会有那种 当他感觉到自己受到威胁时,通常不会手下留情。 她背靠他怀中,轻道: 「早知道就不来了。」 他只是笑,眼光晶亮,看向车窗外怒目「杀」他的周志深,笑意更浓。 「不要拍我啦!我拿水泼你哦!」被分派去洗菜的孙束雅一直闪着镜头。 「没关系,反正这相机不是我的。」他调好了光圈、快门,设定了自拍功能, 她等闪光灯闪过之後,才叫: 「好了,别拍了嘛!」 他仍搂着她,看向不远处手忙脚乱、却要硬充厨房高手的女子:「你想这个世 她偷笑,对他咬耳朵: 「我有包饭团,在背包中,等会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先吃饱再说。」 滑草场那边正上演着万能的男生正在教柔弱的女生滑草的联谊活动。千古不变 「我们也去玩一下。」他兴致勃勃。玩腻了相机,动起了热身的念头。 「我在洗菜耶……」 「没关系啦,她们能烤完肉片就谢天谢地了,还想炒菜?与其让她们浪费,还 他们夫妻其实是很显眼的目标,如果各自分开活动,包准集了一大群异性围住 不过与他们产生距离还有另一个原因,依同学间迅速的传播管道,不出十分钟 「需要我教你滑吗?」周志深越过小女生的拱月线,冲过来问着。即使知道他 男人岂会没有处女情结?尤以世家子弟为甚。永远以为他看中意的那个女人, 「不需要,我老公会教我。」 「你父母对你的行为不会感到羞耻吗?让你住在外面可不是为了与野汉子同 孙束雅怒道: 「你很无聊你知道吗?我的行为关你什麽事?我老公都没敢用这种口气说我, 「你住口!自己不检点 」 一只皮手套准准地甩中周志深的脸,而其中蕴含的力道更是将他古铜俊脸打出 「谁?!」暴怒的吼声吸引了草原上所有人的注意。 「先看看自己是谁吧!」李举韶甩着另一只手套,冷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虽然你已玷污了她,但不代表我就会放弃!我不在乎!」他伸手欲抓小美 不过小美人早已投奔入丈夫怀中,嫌恶地看着台湾精神科最新一名病号。气煞 「你有抢别人妻子的习惯吗?」他丢开滑草工具,笑问着。 「她会是我的!」他抡拳冲了过来,再也不容忍毛头小子对他看中的小美人毛 李举韶轻推开妻子,迎身而去。当场拳头满天飞,引来所有人观看、尖叫。 好棒!有人为你打架!」一名女生陶醉地低呼。 孙束雅转身走开,本想提一桶水泼醒他们,不过在她看到单眼相机之後,马上 她穿过女生们的人墙,寻到黑了一圈眼眶的老公。 「不玩了,我们回家。」她轻擦着他脸上身上的泥土。虽不喜欢打架这种野蛮 「胜利的勇士通常可以得到一个吻。」 「我才不当众表演 唔 」 火辣辣的一吻早已侵占住她的红唇,全然不管数十双瞪大的眼,一迳吻到恣意 害她在他放手後,只敢埋在他怀中,头也不敢抬了。 搂着妻子,李举韶的眼光越过人群,先瞄了瞄一脸心碎样的周向荣 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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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咏荷 -- 发布时间:2002-12-15 17:14:00 -- 6 李举鹏会莅临小夫妻的套房,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踢他们出来自立门户以 来,事业繁忙再加上小夫妻叁天两头往家里跑,实没有来探访的必要。何况只要拨 一通电话,家中成员哪一个不乖乖地到他面前报到的? 李、孙两家由於家中小孩相恋而互有认识,在成为亲家之後,李举鹏天生沉稳 他从不做兼善天下的事,只关心他的亲人,并且绝不允许外人有一丁点轻侮。 今日他会前来,是因为由孙家最反骨、叛逆的孙琳琳那边听到一个消息,趁公 中午来电时,她以她一贯吊儿琅当的说话口气道: 「其实一星期前就有人委托徵信社在调查束雅了,那个负责人员第一个找我 他很怀疑这对小夫妻能惹出什麽事,不过,当今天早上,风翔广告公司的人员 「大哥,您怎麽来了?」 吓了好大一跳的李举韶甚至来不及掩饰自己青了一眼的黑轮。这几天不与大哥 「你的脸怎麽了?」李举鹏推门入内,叁点半光景,弟媳自然不在。他内敛的 「没事,遇到几个小混混!」 坐在床上的小李毓正在玩散了一床的相片,见到了他心爱的大伯父,立刻双手 李举鹏露出温柔的笑,抱起小侄儿,低头亲了下,不过他手上的相片却令他凝 「这是什麽?」 「呀!」正在倒茶的李举韶为时已晚地想起自己忘了收好某些暴力相片,而他 李举鹏低喃:「这人是周志深。」 由於与周氏一向有合作关系,所以也颇有听闻那个周家大太子在上个月对一名 而这种口含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们向来自命不凡,不知不觉中把掠夺当成必要手 莫怪上回他来公司开会,眼中闪过一抹狂喜,原来是见到了束雅。他真是忽略 「你们向来没公开已婚的身分吗?」 「有啊!但是没人相信,而我们不会闲到镇日拿身分证四处现宝。信不信由 「我会与他谈。」李举鹏说着。 「不必,我可以自己应付。」 「你除了逗弄得他更火大之外,我不认为你会有什麽良好的解决办法。」 李举韶诡笑着迎视大哥: 「少来了,大哥,我就不信您的和平谈判中,不会有暗中动手脚整他的行为。 死小子,依然那麽的精。 「我只希望你们别让其他杂事困扰住。」说着,心中开始明白那两宗调查案 「你怎麽知道?」这一点李举昭就讶异了。不过仍是回道:「只有那个老伯自 「这两方人马我都认得,巧合得知这些事。其他还有什麽我该知道的事吗?」 「没啦!也不过是一些小琐事。」 「钱够用吧?」 「够呀,又没什麽机会去花用。」这个大哥如果不要那麽维护亲人,会更完美 「碰!」 巨大的关门声吓哭了小李毓,兄弟俩看向门口垂泪的孙束雅。 「怎麽了?老婆。」李举韶冲过去直问着。 孙束雅正要开始哭诉,在见到李举鹏後,愣了愣,以浓重的鼻音问:「大哥今 「你怎麽了?」李举鹏抱着小侄儿轻轻安抚,关心地问着。 孙束雅委屈哭道: 「我被记一个大过,并且停学一星期在家中反省!我真不敢相信那个笨导师, 「走!我陪你去学校找你们教官谈。」老婆被欺负岂能坐视? 「等等!改天我会偕同束雅的父母到学校去谈,你们别去了吧。谁信你们小毛 「都是上星期天联谊惹出来的啦!」她拉着老公的袖子擦眼泪。 「就是将小毓偷偷丢我床上那一天吗?」李举鹏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难怪小 小夫妻心虚地点头,大哥简直明知故问。 「周志深兄弟心仪束雅,其中又以周志深最霸气,不断地对我们寻 ,後来自 孙束雅扳着手指: 「对呀,从星期一开始,先说我玩弄叁个男人,让他们为我打架;再来是周向 「好,我明白了。」李举鹏心中早已有了计量。 「我不想回去读书了,念完这学期,我要在家中自修,明年自己去考大学,才 「课业跟得上就无所谓。」 「可以的啦,我教她嘛。奇怪,我们今年的生活怎麽这麽精采?」李举韶温柔 「幸好我们结婚了,否则这些事情下来,不分手才怪。」 时间、空间,加上周遭人的煽动与其他人的追求,在在都是恋人的致命伤。至 出生八个月又十五天的李毓近来的活动量随着他的食量,又往前暴增了数倍, 像此刻,第五次跌回地板後,他一张天使面孔蒙上黑煞的怒气,依然不屈不挠 小家伙左看右看,最後看到了蹲在他身後的小母亲,便理所当然地哭起来了, 孙束雅没有抱他,反而从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以姜太公钓鱼之姿,在儿子 收效挺快的,小家伙马上忘了哭,直往棒棒糖爬去,口中不停叫「.ㄇㄤ 「不给你吃!」孙束雅大嘴一张,含下了糖果。 「哇 」哭声上达天听,小娃儿更是加快手脚,爬入母亲怀中,顺利地站直 「死小子,敢偷亲我老婆!」以食指成弓轻轻地k了小李毓一下,将小小娃儿 「你干嘛揍我侄儿?」一记铁拳马上伸张正义、将不肖小爹地一拳揍到床上去 尾随在李举韶身後的,除了李举鹏,还有孙氏夫妇。他们正从学校回来。 孙束雅忙将口中的棒棒糖塞入儿子口中,急急道: 「怎麽样?有没有替我讨回公道?你们去好久,我一个人等得好无聊。」 今天是她「留家察看」的第二天,简直闷死她了,又没心情看书,、心中梗着怒 孙母从皮包中掏出一封信: 「束雅,你最近是惹到什麽人了?先别说学校的事吧!今天一大早我就收到一 孙束雅接过照片,笑道: 「咦,上个月在PUB有被拍下来呀?老公,你看,拍得不错耶。」她拉过丈 「妈,别担心,这种信没有什麽,顶多是有人不喜欢我们交往,想利用可能的 孙束雅的注意力又转回了今天家长去学校的结果。 「大哥、爸、妈,说嘛,他们有没有道歉?有没有收回大过的命令?我没做错 李举鹏代表发言: 「他们收回了。并且明天会登报道歉 」 「哇!有这麽严重吗?我们又不是皇亲国戚、财大气粗的大人物,他们干嘛这 孙父笑道: 「还不是举鹏有办法。在我们证明了你们早已结婚生子的事实之後,他们那边 「对呀!对呀!又因为我们没有找议员、立法委员来壮声势,他们全然不怕 孙束雅眨了眨眼: 「我知道那票烂人会做的决定,只是你们怎麽说服他们屈服认输呢?」 李举韶搂住她肩: 「这个你就不必问了,大哥出马,一向没有他完成不了的事!刚才他们顺路到 她瞪大眼: 「拜托,那所读书风气等於零的学店?!我宁愿在家自修,也不要与那些成天以 「唉!基本上,这也是有目的的。」李举韶清清喉咙,以招来各方注意。「就 总而言之,就是他老兄很垂涎那笔金光闪闪的奖学金就是了!而且他十足肯定 「那好吗?如果束雅被那些同学带坏怎麽办?」孙母想到自家老叁就是因为一 李举韶笑道: 「妈,请放心,先别说有我在一边就近管理,其实束雅除了上下课之外,根本 对自己名字已经很有相当认知的李毓爬了过来,用他满是糖渍的嘴巴要亲吻父 孙束雅点头: 「好吧!看在那麽多钱的分上,我转过去好了。老妈,你也不必担心,我可没 李举鹏开口回答: 「在叁大报的娱乐版下方登一则十六开大的启事,其中不仅要声明你们已结婚 娱乐版是小女生们的最爱,放於其上还怕没人看见吗?他们主要的诉求对象也 「这下子,可成名了。」孙束雅无奈地叹息。看来转学是势在必行了,否则接 十一月份秋意深浓,早晚都有些凉意,但日正当中时却又炙热得让人受不了。 报纸上的道歉启事一如预料中的造成「日扬高中」师生们强力的话题。在放了 面对众多热情的问候,以及接下来源源不绝的问题,她只庆幸自己即将转学。 走出教务处,看到杵在柱子边的周向荣,她楞了一下。想起了其兄的恶形恶 「孙同学,请等一等。」虽有高大强健的粗犷体魄,但周向荣生性憨厚内向, 「我不认为有什麽好说的。」她将大袋子抱在身前,走向校门口。 周向荣默默地跟着她走,知道了她真正是嫁人了以後.心中万分震撼仍阻止不 「对……不起。」他总览得欠她良多,与兄长的一并算上。如今佳人不得不转 站定在校门外的林荫步道上,才转过身: 「没什麽,反正我早想换个环境认真读书。我不知道自己凭什麽让人喜欢,但 他第一次与佳人正视,不禁红了脸,不知该把双眼放那边才好。结结巴巴道: 「其实……你今年一转学进来,我就注意你了。你很漂亮,又不像一般高中女 「谢谢。」被人家说的那麽好,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对於这种没攻击性的 他搔搔头,笑道: 「你丈夫……似乎是很优秀的人,我……希望你别生我大哥的气,他最近也不 那位仁兄还真是把「男主角」的身分发挥得淋漓尽致。接下来是不是要表现出 那 也好啦!祝福他。 「我想他不会再打扰你们夫妻了。」 「但愿如此。」她以谢天谢地的口气回道。 周向荣笑了,伸出右手: 「握个手好吗?」 她大方地伸出柔荑,放入他大掌中,感觉到他羞涩的颤抖,不禁笑了出来。 一辆拙拙的五十CC中古小机车正好一路以即将寿终正寝的低咆声驶近。 噗、噗、噗…… 「不想断掌的话,狼爪给我收回去!」李举韶不善的冷哼声介入两人愉悦的小 「举韶,你翘课?!」孙束雅转身叫着,看到老公骑的古老型买菜车,笑问: 李举韶认为老婆有顾左右而言它的嫌疑,打鼻腔哼出一声之後才道: 「几时你与这家伙好到有说有笑的地步了?」 「你吃哪门子醋呀?他与他大哥是不同的。」她轻 了他一下,转身对周向荣 周向荣只是笑了笑,点头後移步回校园,背影看来有点落寞。着迷的心思,岂 「你对他比较有好感?」有位仁兄不高兴了。 孙束雅很直接地回答: 「对呀,比较没有富家子弟的气息,以後应该比较有前途。」 「很可惜你已经转校了对不对?」鼻音中隐约喷火。 「喂,你什麽意思?」这男人话中有话哦!她的粗神经逐渐转细,大大的杏眼 李举韶一脸臭臭地别开眼,不想在外边吵架难看: 「上来吧!我们去接儿子回小套房。」 「我自己搭车回去,哼!什麽意思呀?摆脸色给我看!等你神经线转回正常运 李举韶将破机车转了个方向,再度「噗噗」的移近老婆身边:「喂!干嘛呀, 她侧生上机车後座,搂住他的腰道: 「下次没道理的醋不许吃。」 「是!老婆大人。」他可怜兮兮地回应,实在没有几次吵架的经验,也不想开 「碰!」 随着一声巨响,冲进一名气虎虎的小美人,吓着了好不容易偷闲品茗的孙氏夫 以小女儿冲入这一个饮茶室的肢体语言来看,她是打算等别人开口殷殷垂问委 孙父正要开口,不料妻子抢了先: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泼出去的水呀?都当人母了,怎麽一点样子都没 「我受了委屈呀!」不找父母哭诉找谁去? 「束雅乖女儿,告诉爸爸怎麽了?」 「老公,都说别再宠她了嘛!免得她老是不明白自己要担负起为人妻、为人母 孙父拍拍妻子的手,仍是以一贯的温柔问: 「过来这边坐.告诉爸爸怎麽了。」 她马上偎了过去.一点儿也没有「泼出去的水」的自觉。气嘟嘟地道: 「我今天下课,答应举韶到T大找他,他要打球到五点半,结果我当然乖乖地 「哟,你们已经结婚久到足以吵架互指是非了吗?果然早婚是不幸的开始 「爸 我要回来住几天。」向老父撒娇比较有效。 「可以是可以,但你们夫妻不能斗气下去,小毓呢?他怎麽办?」 「妈妈有空 」好棒的如意算盘。 「没空。」狠狠将算盘一掌击碎。孙母叫道:「吃什麽醋呀!幼稚得半死,你 「难道因为我们早婚,就没有吵架的权利吗?」孙束雅不悦地问着。 「那离婚呀!」想对她撒娇?到北极去等着吧! 「妈!你很差耶,哪有人母亲这麽当的?」 「你这个母亲又怎麽当的?把儿子丢在婆家,死活不管。」 热闹的斗嘴声吸引了另一名久久回家一次的成员。 随着饮茶室的门再度被打开,露出了一张桀骜不驯、英气凛凛,但相貌平凡的 「原来是小妹回来了,难怪老妈兴奋得怪叫。咦,小毓呢?我好久没见到那小 「琳琳,吃饱了没有?今天老妈买了很多菜,你至少要住一晚再走。楼下有点 四个孩子中,其实最像孙母的就是孙琳琳了,性格与外貌几乎都是同一个印 孙琳琳见小妹嘟高了嘴,笑着戳一下她的头: 「干嘛,没人可以吵不爽呀?」她拿出以前大姊头的架势:「不然我带人去堵 孙束雅忍无可忍地叫: 「人家只是想发牢骚,你们干嘛都不给机会?」她依偎入父亲怀中,寻求唯一 孙父忍住笑,对妻女道: 「好了,别逗她了,我想说了那麽多,束雅的气也消了,咱们一同下去吃点心 姊妹俩走在後头,孙琳琳问道: 「你打算气多久?不怕老公被人乘机抢走?」 「他不敢乱来啦,只是最近太爱吃醋,不知道为什麽。」 孙琳琳指着她美丽的脸蛋: 「他是该担心的。男人很容易『煞』到你的。你忘了我以前那些兄弟,有事没 这样说其实是有根据的。 老大孙立秀目前在国外深造博士学位,是一个生命中除了念书,就什麽也不知 老二孙俊宇目前就读医学院六年级,对解剖人体、验证 体的死因有无与伦比 孙家的资优生都很奇怪,至於资质平凡如老叁孙琳琳者,在求学过程中全是刀 相较之下,孙束雅就难免集宠爱於一身了。如果她没有在十七岁那年怀孕结 所以说孙母会不把小女儿的哭诉当一回事,实在是那根本只能列为微不足道的 「啊 呀 」 甫一下楼,推开厨房通往二楼的门,第一眼见到的即是坐在餐桌上玩小车车的 「爸、妈、琳琳,今天都在呀。」李举韶抱起儿子,一同礼貌地招呼着。 「我就说你也该来了。坐呀!一同吃点心,今天早上我做了很多布丁与苹果 孙束雅不肯看老公,抱过儿子,像是自言自语道: 「七点半不是得去上课?过来这里干什麽?」 坐在他们对面的孙琳琳笑道: 「咦!小毓才九个月大,几时需要上课了?哇拷!那不就是天才儿童了。」 孙束雅丢过去一记白眼。她看着儿子不代表是对儿子说话啊! 孙父过来抱过李毓: 「你们要不要上楼谈一下,等会再下来吃晚饭?」 「不要。」孙束雅别开头。 李举韶突然感觉头有点疼。一个星期以来连续两次闹 扭,实在伤身体。虽然 「束雅,你现在不谈可以,我们回家再谈。」家中起勃溪,他哪来的心情去赚 「我要住在这里,暂时不回家。」她仍把眼光定在天花板。 「那也可以,我们一同住下来。」 「你不许住我家!」她瞪他。 十九岁了,玩这种小孩子似的争吵会不会略显幼稚?孙琳琳看不过去: 「我看你们先去打一架再回来决定谁该听谁的。要是我的话,我会一拳揍昏那 李举韶点点头: 「很好的方法,不过,我会先给她当文明人的机会。」 「二姊!你很差哦!」孙束雅哇哇叫着。 孙父发挥一家之主的本色: 「好了,你们吃饱饭之後,回家好好地谈开。我想你们是不会轻易谈离婚的, 小夫妻低下头反省,只有窝在外公怀中的李毓以拍手声表示同意,迳自笑呵 第二回合小吵架,於焉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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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咏荷 -- 发布时间:2002-12-15 17:15:00 -- 7 一束玫瑰花出现在孙束雅面前。那是新研发出来的品种,叫绿玫瑰,虽然尚未 被商人取下永垂不朽的花语,但因罕见而成了近两年来花市的一枝独秀,不会比香 水百合便宜。尤其在圣诞节即将来临之时,简直可以说是天价了,贵得没天理! 那麽,李举韶哪来的钱去买这一大束? 「你路过哪一家花店,顺手带回来?」她笑得眼都眯了,连人带花往丈夫怀中 「你知道我最近结束一份家教的工作,闲着没事当然陪朋友去卖花,今天第一 由别人的经验可以知道女人很容易为一点小事耿耿於怀,那倒也没什麽,可怕 当然他的束雅是不会染上这种病症的。不过,男人也该心细一点才好,免得哪 「那你明天还要去卖花呀?」孙束雅最可爱的一个优点是绝不会故意钻牛角 「卖到下午,然後我们回家煮圣诞大餐一同吃。」 「可是刚刚我答应大姊去她餐厅帮忙呢!他们订位的客人已经客满,服务生不 「不好,我们每个月都去白吃白喝,怎麽好拒绝。也好,我们把儿子带去,让 他们虽然已成婚,但成长的路程依然往前推进,年幼时有其青涩的谈情岁月, 「我记得你们学校有办舞会,对不对?」每天出入T大,对T大的活动大抵也 「没什麽趣味,也不过是一些求偶的花招罢了。我怕有人会再与我斗气,想也 孙束雅皱皱鼻子: 「我几时又与你斗气了?连你的那个王春杏有意无意说我让你累个半死,我都 「什麽『我那个』?现在我的朋友全知道你是我妻子了,已经没有人对我乱 她抬头看他: 「唷!说得像是你多珍贵似的,要不要请『动物协会』」加以保护呀?」 他吻了吻她,将她双手抓放在自己胸口: 「不必,只要你好好保护我的心就成了。」 她点头,偎紧了他。立誓要一生一世互相扶持至死,相爱不移。希望温馨的 「老婆,既然明天要去打工,那我们将绿玫块一枝枝包装起来,卖一朵一百 「……」 无语问苍天是孙束雅唯一的回答。 「这真的太没道理了对不对?」 「唔。」 「天下间还有这种事吗?真的太过分了,对不对?」 「哇!」 「为什麽我们得辛辛苦苦当侍者,而你的内公、外公一大家子却可以大剌剌地 「爸……爸……」 「我当然知道我是你爹!既然你早已经会叫爹了,那麽休想现在因为这个而要 之所以能有片刻的空闲,全因为外边那些可耻的亲人们都知道要操劳死也也不 今天是圣诞夜,基本上也是用来全家团圆的大日子,但身为中国人,大可不必 不过看到今天的阵仗,还是忍不住感到委屈。太没天理了!一楼满满的宾客倒 没天理呀!而那些人……没天良啊! 「.ㄇㄤ .ㄇㄤ!」吃完布丁的小家伙意犹未尽地大叫。 「喝!连你这小子也敢支使你老子我?哼!要再吃,等下辈子吧!」他孩子气 「为什麽欺负小毓?」李举乐与家人吃了一会,回到办公室便见到一脸哭相的 「爸爸 」李毓小手指着父亲,像在控诉他虐儿的罪行,只可惜目前他的字 「小鬼,老爹要出去赚你的奶粉钱了,来亲一个。」李举韶低头亲着儿子,也 走到门边,差点与一名壮硕男子撞个正着,李举韶才要抬头看向那个几乎一九0 「上班时间迫不及待的偷情,是不是嫌工作太少,或是李小姐管理不当?」 这人很面熟耶!似乎是上回追姊姊到家中,还害小毓吓哭的那个男人?李举韶 不过,由大姊打来的pass表示,恐怕是要他先闪人再说。好吧,赚钱要紧,他 甫出办公室大门,李、孙两家的方位即传来数人殷勤地向他招手。不知道是打 「有什麽吩咐吗?」 孙母拉过他: 「刚刚进去那个男人是不是在追举乐呀?」 原来是想探听消息呀!他怎麽会知道?看向大哥,他道:「我想大哥比较清 「我只知道他是这家餐厅的总负责人,全球一百多家五星级法国餐厅的老板, 李母也悄悄拉过么儿: 「小韶,你看,那个老板是不是对你大姊有意思?」 「大概吧!如果每次看到我与小毓,都引发他想杀人的冲动的话,那大概是有 「为什麽?」众人一致问他。 李举韶叹了口气: 「你们知道大姊多无聊吗?居然暗示那个男人说小毓是她生的,而我是她养的 孙琳琳托着半边脸颊,问着众人: 「她到底对人家有没有意思呀?」 孙母咋舌道: 「那种男人很可怕呢!一脸横肉、一身的霸气,被过多的媒体硬拗成酷Man 「丈母娘,你们女人不是顶欣赏那种男人的吗?」李举韶偎到孙母身边,讨了 孙母摇头:「得了,理想丈夫应该像你与举鹏这样,要不就乐观开朗;要不就 「是呀,我们也不希望举乐嫁入有钱人家。」李母与孙母再一次的惺惺相惜、 李举鹏对小弟道: 「还不下去帮忙,当心束雅又被什麽男人相中了去。」近来小弟的「醋」事, 「好了,我下去了。有空的话,轮流进去陪我儿子玩,多谢了。」对哦,搞不 众多宾客中有没有埋伏着大色狼,孙束雅不知道,也没在意。她一直在注意着 那个与一名肥得像头猪、可以送去猪油场炼油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同享受烛光晚 将近四年没见,加上钱思诗浓 的打扮与衣着,看来就像是二十五、六岁的成 真的令她非常讶异!因为之前与老公提起她时,是以为当年的班对之一,应当 「老婆,你在看什麽?」跟着老婆做相同的动作 躲在一根大理石柱後面, 「老公,你仔细看,A5那一桌的女生像不像我们国一的同学钱思诗?」 李举韶看了过去,咂舌有声: 「呜哇!好浓的 ,如果不小心撞到她,不知道会不会看到厚粉一片片龟裂剥 「你不必一再地对我强调化 的可怕,我还年轻,不会涂红抹绿,行了吧?看 「对啦,是她。看来她是与纪汉林分手了,不然就是独自出来赚『外快』!」 「啊!她起来走向化 室了!我去与她打一声招呼 」 她的衣领教人捉住,还没开口问呢,她老公已道: 「敢问娘子,你怎麽肯定人家想与你在这种情况下重逢呢?问她与纪汉林的情 「嗯哼!我知道你们聊得很专心,容不得别人打扰,不过,看在一小时两百元 当猪头男子发现到一大群白衣白帽侍者中,有一位特别青春貌美的小姑娘之 「好美丽的女孩呀,对不对?小诗。」 钱思诗努力按下不耐烦的脸色,看也没看一眼,只一迳问着: 「乾爹,那间套房到底给不给人家嘛?」死猪头!臭色鬼!吃着碗里、看着锅 猪头口气也不爽了: 「就跟你说再说嘛!才陪我四个月,又不是每天办事,就想捞一间套房?太贪 变态!钱思诗不由好奇地看了过去,并且差点被口中的白酒呛死。 她……她……不是那个叫……叫……脑中努力转了好几圈,终於想起来了!叫 她怎麽会在这里?!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巴不得将自己给藏起来,没空再与那头猪讨套房,不被认 不过,在躲藏中,她仍是依着女人天性,暗中偷打量她。想当年,两人的姿色 化 应是使自己更添姿色的,但同时也掩去了十九岁女子该有的无与伦比的光 国叁时听说她与李举韶也成了班对,心中不无懊恼的!比起纪汉林的无趣 想来,早也该分了吧?太早发生的初恋,百分之百不得善终。愈长愈大之後, 「先生请问需要什麽?」在猪头刻意的等待拦截下,孙束雅停驻在A5桌,见 猪头一边吸着口涎,一边抖着一脸肥肉笑着,伸出禄山猪爪就想握住小佳人的 「妹妹呀,你长得好可爱,来,给你小费。」 想抓住佳人小手失败之後,接着抽出一张百元钞,忘了这边是大餐厅而非酒 孙束雅的巴掌没机会赏过去,猪头桌前已插入一把水果刀,将百元钞钉在桌 「哇!谁?谁?给老子出来!」财大气粗的猪开始「 」乱叫。 这是个高级的五星级法国餐厅,每桌之间都间隔着一些人工造景以期享用者得 「老不修,你来错地方了吧?」李举韶将老婆挡在後面:「你该去的地方只有 猪头哇哇大叫: 「混蛋!你敢悔辱我!叫你们老板出来!」 「怎麽回事?」抱着小孩下楼的李举乐在接到侍者领班通知後,火速下楼。而 「李经理!看看你的手下多麽无礼!把他辞了,我要教他在全台湾找不到工 「怎麽了?」李举鹏问着么弟。 「他要非礼束雅,拿一百元想塞到她胸口。」李举韶的指关节喀喀作响。 「死猪!你嫌命太长是不是?後门在哪里?」孙琳琳以神力女超人之姿将肥猪 「女儿,等等我,我也要 一脚!」孙母忙不迭地跟去做饭後运动。 「哎呀!别打架啦!我们中国人乃礼仪之邦 」李母兴奋无比地跟了过去。 最後一家之主们为了阻止暴行,只好跟了过去。 「嗯,这是个印证理论的好机会。」孤僻的孙俊宇自然也去了。 李举乐向四周的客人致歉,并送上点心招待。 李举鹏抱着小侄儿问孙束雅道: 「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没有。」 「妈 妈 」李毓亲热地扑向许久不见 至少有两个小时不见的母亲。 「老婆,你上去休息一下。各桌的菜都上得差不多了。」李举韶的忧患意识高 「上来一同吃吧!」李举鹏扶着母子俩上楼去了。武力方面,由孙琳琳出手; 待他们上去以後,李举韶才打算走开呢,立即被人叫住 「你……你不是李举韶吗?我是你国中同学钱思诗呀!」低头找黄金许久的 「哦!是你呀!真巧。」李举韶也应观众要求地回应以「恍然相认」的表情。 四年未见,当年漂亮的小男生,如今已经长成俊美爽朗的面孔,让她芳心猛烈 「你怎麽会在这里?我 」 「对不起,我还在上工,不便聊天,很高兴遇到你,有机会再聊!」 实在是真的很忙,再加上李举韶是何等灵敏的人,眼下一瞄已探测到此妹心中 今天是李毓待在孙家「期满」的日子,等着让母亲接去李家共享天伦。 由於小家伙实在太受宠爱,因此他并没有非要与父母住在一起的自觉。不知道 不过这种担心,很快的瓦解掉了。 与钱思诗再次相遇,是她自个找上门来。 「你还记得我吧?我是钱思诗呀!」一身名牌服饰与合宜的淡 ,将她的亮丽 「我记得呀,最近几年过得如何?」领老同学到後方厨房,翻出冰箱中的点心 「还不是那个样子。你……现在还在读高中,是因为你怀中那个小孩的关系 「是呀!还好生下来之後挺乖巧的,让每个人疼他疼得半死,相形之下,我便 「好可爱,我抱一下 」一时兴起,钱思诗着手接过小娃娃,结果 「哇 」李毓抗拒地扭动身躯,哭了起来,双手一直伸向母亲那边。 「啊!对不起,可能他不熟悉你的气味,怕生。」奇怪,这小子几时怕生起来 讨了个没趣的钱思诗只好又坐回原位。 「恕我冒昧……你与李举韶有结婚吗?」 「有呀!不然我哪敢生小孩?」说来也真的颇不好意思。先上车後补票虽然已 钱思诗真心道: 「你们还真有勇气。一般而言,人人都会选择堕胎来解决问题,出社会的人才 「我曾想过。因为怕受到长辈的指责以及阻碍了求学,第一个念头当然是拿 「真冒险。年纪轻轻已有小孩,多麽不自由。」虽然孙束雅令人嫉妒得并没有 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啦!孙束雅当然也是好奇同学的结局:「你与纪汉林还有在 「高中时期就差不多要分了。後来他上S大,到南部上学,我考上叁专,早已 烟味传到外边的药局,引来了孙母: 「你们慢聊,我抱小毓上楼洗澡。」不好意思叫初来乍到的朋友禁烟,只好抱 「妈 妈 」李毓目前的认知也只在於男的叫「爸」、女的叫「妈」,但 「叫『奶奶』,小宝贝。」婆家、娘家的称谓太复杂,还是从最简单的教起 「嗳?」李毓又尝试挤出一个单音。 「奶。」祖孙俩一路笑呵呵地上去了。小孩子在这个时期最好玩了,莫怪人人 「不错嘛,你母亲很疼小孩。」 「是呀。」 「是因为婆家的人讨厌你,所以不让你住李家吗?」 「不,今天宝宝必须住到我婆婆那边,两天之後才会回我们夫妻的地方。很难 钱思诗独尝自己的苦涩……太过幸福的人,会令人不由自主想去掠夺她的幸 「结婚後,从来没有失望过吗?或当有一个更好的男人出现,你不会产生相逢 孙束雅疑惑着她咄咄逼人的问题,似乎非要问出一大串苦水才甘心似的。她哪 「也许是我向来乐观,而且每个人都说我的神经很大条,学不会挂心一些事, 「李举韶是个好丈夫吧?比纪汉林强了百倍不止。」 「你们……不欢而散的吗?」 「对呀。上了高中还好,到了第叁年他交上了其他女朋友,我当然也不甘示弱 孙束雅觉得难以置信: 「这样对阵……似乎不是解决问题的理想方法。除非不想再要那分感情了。」 真天真!钱思诗捻熄了烟蒂: 「通常到了那个时候,保护自己的尊严比去摇尾乞怜爱人回头重要多了。绝不 女性主义是这麽解释的吗?以沙文主义或女权主义来剥削,到最後爱情本身早 「你们夫妻……谁牺牲比较多?」她神 兮兮地问着。 「哪一方面?」孙束雅一头雾水。 「家事、床事、小孩事。」 这人这麽好奇的话为何不结婚算了? 「家事是有空的人打理;小孩由叁方人马照顾;至於床第之事,我想你没有必 钱思诗笑了笑,看了手表: 「我请你吃饭如何?」 「不行呢,我婆婆会煮饭等我们过去吃。」 「好,那下次再聊。这是我的名片,有空打电话找我,也许偶尔我可以介绍你 严格说来,她们谈话并不投机,可是为什麽孙束雅会感觉到日後必定有不少 孙母抱着一身香喷喷的孙子下来: 「嗟!满屋子都是烟味,那女孩不正经,你少与她往来。」 「妈,她只是抽烟,干嘛看得那麽严重。」 孙母摇摇头: 「不是为了抽烟。那女孩子太世故,眼光不正,如果把你带坏了,我拿什麽脸 抱过儿子: 「好了,不说了,我还得赶去婆婆家。我们走了。」 「一个普通学生印什麽名片?」李举韶拖着疲惫的身体趴在床上,压根没兴趣 「老公,我妈说她不正经。」她坐在床边细心地为他僵硬的肩膀按摩。顺手将 「老婆,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集团,由女学生组成,专门满足变态中老年人吃嫩 孙束雅轻呼: 「你是在暗示……钱思诗可能是……做那种事的?她何必?」 「钱呐!要钱就得嫌呀!那麽赚多赚少自有计较,苦哈哈如我,当然是教笨学 「她……她也许有可能家中出事呀!没有女人能忍受与不爱的男人上床的!」 「是呀!就算家中没出事、没有上亿的债务要她扛,她也会编出这种理由来让 她叹气: 「果真被你料对了,他们高中毕业便已分手。当年在班上,他们可是人人羡慕 「谁知道。不过至少我可以肯定你不会去从事那种工作 哎唷!」腰侧被狠 「讨厌!如果我们分手,我才不会为了气你而作贱自己呢!我一定会找你大哥 他不悦地吻了她一会,不让她再自我陶醉下去。 「少来了。你几时看过水墨画旁边放一幅卡通画的?能看吗?你说,你『笑』 「才没有呢!既然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又嫁了你、当然种种假定纯属幻想,你 他将床尾的棉被拉过来盖住两人。今年的冬天还算不错,没有太多的寒流,但 「老婆,为了杜绝你有怨妇的行为 胡乱对其他男人产生幻想,今年的新年 T大每年都会设计一个迎新送旧的活动,由每年的十二月叁十一日晚上八点守 「才不要。你那些女性同学好讨厌。」她趴在他身上,双手探进他毛衣下取 他喘着气,一个翻身在亲吻中努力发出声音: 「她们都知道你是我妻子,有点扼腕罢了……有些女人……老是会觉得自己 冬天……嗯……是适合以各种方式取暖的好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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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咏荷 -- 发布时间:2002-12-15 17:16:00 -- 8 十二月二十九,难得出现和煦的天候,太阳高高挂空中,是个大采购的好日 子。 基本上以小套房的吃喝情况来说,平日囤积一些调理食品已算充裕,实在没有 孙家大娘以 金五百元重赏采购人员;李家大妈亦以相同的价码重赏勇夫。实 於是,下午没课的李举韶借来了丈母娘的中古型小轿车,将儿子背在身前,买 「爸爸 」吃着自己的小鸡腿,坐在超市买菜篮内的娃娃御用座,不时抬头 今天的李毓穿得可帅了。 一顶白色海军帽戴在头上,上身穿白毛衣,下身穿蓝色吊带裤,足蹬短靴,十 「宝贝,买高丽菜好不好?」他拿高丽菜当篮球玩。 「唔伊 」 「什麽?青花菜比较好,有抗癌功用?OK!青花菜四朵。」四朵青花菜成了 与儿子玩得很乐的李举韶又以同样的方式挑了不少菜,接着推到鲜肉品区 「呀呀 」 「我知道,我知道,要吃蹄膀嘛!还有五花肉、鲈鱼、鸡肉片,再来一盒虾也 「嗯咿!」小孩子很有主见地指着鸡腿,坚持不肯收回手。 李举韶只好拿了一小盒入菜篮。 「爸爸!」这次的叫声谄媚得不可思议。原来「路过」了零食区,他的爹「不 「儿子,吃糖不好耶,瞧瞧你辛辛苦苦才长了这麽几颗牙充门面,要是因为吃 他叹气地将棒棒糖塞到儿子手中。当然,也免不了为自己与老婆买了好几样零 才正想再绕一圈超 ,看看是否有遗漏,不过一位故人已然前来相认 「哎!你怎麽在这里?好巧!」钱思诗一脸素净,肤色白得凄惨,大概已有多 「你住附近?」李举韶挑高了一边的眉,问着。 「我住A区,路过这边,顺便进来买一些用品。」她仔细地打量他,笑了: 他只是笑。不发表什麽高见: 「我得把菜送回家了。先走一步。」 「如果你不急的话,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她追着他问。 「什麽?」直接离开未免绝情,他应付地问着。 「我家的灯泡要全换新的,我不会。」她对他眨着小鹿般无辜的眼。 「叁八叁九二0七。」他溜出七个数字。 「什麽?」这次眨眼眨得千真万确。 「我同学的电话,他家开水电行,报上我的名字,完全免费。不必谢我了,只 留下暗自跺脚的清秀佳人,以及一大片悲惨的暗色调,充做她的背景。 看到有人过得太知足、太幸福,是不是都有摧毁而後快的冲动?钱思诗靠在床 青涩的小恋曲本质上乏善可陈,理所当然每一对都该以分手收场。世上有什麽 所以严格来说,李举韶并不那麽令人想染指。毕竟除了学历、外表、性格都出 但为何硬要想法子接近他呢?也许想得到他的念头起自想破坏一对知足幸福的 他们……会令人自惭形秽。 曾经,她也有过小孩的。但当年高一而且毫无担当的两人,决定以解决不该来 他们不要一枚小胚胎来阻碍他们的爱情,然而事实上,当他们开始轻贱生命之 与纪汉林分手一点也不值得悲伤,悲伤的是初恋幻灭成了人生必经之路。导致 如果她已不再是处女,那麽与一个男人,或一百个男人上床又有什麽差别?所 女人怎麽可能会没有处女情节呢?只可惜对「爱情」太沈迷,奉献得太快,一 所以,向男人收取钱财,才算真正的货银两讫吧! 这样想绝对没错的!错的是有人居然没有招致这种自弃的下场。 为什麽孙束雅一路平坦?功课好、相貌佳,怀了孕便理所当然地嫁人;而婚姻 他们的双亲愿意原谅他们、接纳他们,并且一同来解决问题。这些,都是堕胎 自己浸在污水中,便见不得有人乾净且清爽,巴不得一同拖下来和着。那麽, 第四根凉烟又捻灭於烟灰缸中。 浴室的门被打开,走出一名丰满无比的女子,毫不在意地显露自己肉弹的身 「喂!别弄湿我的地毯,很贵的。」钱思诗厌恶地警告着。 「放心啦,等我找到新户头,叫他给你换新地毯。」丰满女子抢过刚点燃的烟 「课呢?不去上了?」基本上,她们仍是学生身分,一些变态阔老最爱玩这种 「拜托,上什麽上?都没钱花了。又帅又年轻的男人到哪里找呀?为什麽小说 「小糖,台湾只有肥秃富翁,又老又丑,没有英俊多金的白马。」钱思诗冷 「咄!所以钱难赚。还不如学林大妈,仲介小孩。听说最近有一对华侨夫妻想 「那是犯法的,少做。那个女人早晚会被打死。表面上做慈善,私底下贩婴, 「对呀,可是又怎样?反正小孩被抱走,还可以再生嘛。也有一些未婚妈妈不 小孩?小男孩?…… 钱思诗怔了怔,歹念突起。 也许,她该找机会带他们的小孩出门玩一玩才是。当然,犯法的事她不敢做, 这只是小游戏而已,真的。 今天是十二月叁十一日,一年的年末,基本上是个不错的好日子,送旧迎新的 「哇……哇……呜哇……」 别怀疑,这是小孩子的哭声。如果判断得更精确一些,可以说,这是一名很小 没错!本故事中最最可爱逗人的小小主人翁被打了!纵使隔着尿布被海扁了十 「我不会原谅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我要与你绝交,我要……我要一百年不 天呀!地呀!亡了她吧!这个不孝子是生出来搞破坏的吗? 她也不过陪儿子小睡一下下,哪里知道半小时醒来後,她的小恶魔早已溜下床 「妈妈……鸣……」李毓半走半爬地再一次爬到母亲的视线范围哭,期望得到 不过孙束雅很孩子气地又转开了身子,成了背对着儿子的坐姿。 「呜哇……」李毓索性不再追随母亲的正面,也不再被动地索取拥抱,而是自 李举韶进门来就是看到这幅景象。 满屋的碎纸,一大一小坐在地板上各自泫然欲泣 小的那一个大概是哭过头 「怎麽了?」将大衣挂好,首要的就是抱过一脸涕泪的宝贝儿子……唔,好 「爸爸……哇……」小家伙见有人理他了,连忙卖力地表演哭功,以谢支持爱 李举韶问道: 「老婆,怎麽了?你打儿子吗?不然他干嘛哭。」他坚决反对家庭暴力,绝不 「他撕破我的课本、笔记本。他欠揍!」孙束雅粘得心火很旺,忍不住又丢过 「上回他撕了你的国文课本,你并没有怎样啊!这次打人就不对。你要知道, 孙束雅很温柔地微笑,抱过儿子才幸灾乐祸回答: 「你後天要交的行销个案报告。」 天!他花了十天才做完的分析报告…… 「让我宰了那免崽子!」慈父当下变脸成公夜叉,直向小家伙张牙舞爪而去。 「爱的教育呢?」孙束雅心情很好地退了步。 「狗屁!」他前进了一步。 「文明人的说辞呢?」她又退了一步。 「当野蛮人比较方便!」他扑身而上。一家叁口沉沦在床上,尖叫、大笑、哀 「爸爸!」小婴儿笑呵呵地爬向父亲,直贡献着他热情的口水,待他坐稳在父 大手意思意思地拍了儿子的安全气囊两下,就听得尿布非常赏脸地回应大大的 他的作业……呜……这下子换他要哭了。 「这小子为什麽近来者有破坏狂的行为?」他哀叹地问一边的老婆。 「大哥说十个月大的小孩对声音很好奇,也喜欢做重复的动作当游戏,训练自 「少来,别想要我帮你粘课本,我作业还得重做才命苦。」 她将儿子拉躺在两人中间,捏着他的鼻子玩。 「那今晚别去参加T大的晚会了。」 呀!差点忘了!他跳起来: 「不行,快准备,我们要去。昨天我已与大姊联络过了,小毓寄她玩。」他开 孙束雅懒懒地,不想起身: 「拜托,又不好玩,顶多可以白吃白喝,可是我怕见到一些讨厌的女人後,一 李举韶拿来背袋,将儿子抱坐在床上,替他穿上厚外套後,才背在身前: 「那不是重点啦!我告诉你哦,我们有机会得到T大摄影协会提供的十万元奖 「去偷吗?」她嗤之以鼻,以她老公那种学了叁分钟摄影便自称大师的呆瓜而 「拜托!我何必,那十万元稳是我的了。今晚展示了二十幅入选的作品,其中 自大之人,必有自卑之处。她怀疑地瞄他: 「老公,你拍了什麽东西去竞选?」 「我们儿子。我在他身上拍了十来卷,不善加利用怎麽可以?如果钱到手了, 她挑出一件宝蓝厚洋装换着。仍不改怀疑口气: 「举韶,你自己说,是不是偷偷动了什麽手脚?还是巴结了某位评审老师?」 把他看得那麽扁?! 「老婆,虽然我不是学摄影的,甚至不是摄影社的社员,但捕捉珍贵画面可得 孙束雅丢来一只奶瓶令他住口。 「无聊男子,走了啦!」 「可是……」他不悦地盯她胸口。 厚披风阻挡住姣好的曲线,她勾着老公出门去也。 众多的参展照片中,有二十帧被特别放在一起陈列。而二十帧之中不乏裸女、 彩色的喔!而且没有悲苦、孤寂那种意识型态,也没有刻意彰显的技巧;它只 这帧相片,名字既不是「无题」,也不是「孤寂」,当然更不是什麽「穹苍」 为什麽名字取得如此耸动呢?实因相片中的漂亮娃娃明显地正在撕毁一本国文 「好可爱唷!是谁拍的?谁家的小孩?」一名小女生只差没流口水。 「咦,李举昭,不是企管系一年级的学生吗?」稍微通晓校内八卦事的男子脱 「哎呀!是他呀!仔细看果然长得很像,会不会是他的弟弟?还是亲戚的小 在众人的讨论声中,李氏小夫妻已翩然来到。 「老婆,你看,最出色的果然是我们这一幅吧!」一连串由灰色的悲惨世界看 得奖是要靠运气的。在十九帧照片的主题皆差不多的情况下,他要是没中奖不 「拍得不错。」孙束雅得意地偷听杂七杂八的讨论声。 看照片的人已发现他们了,其中一名与他们打过球的男子走过来: 「李举韶,这娃儿好漂亮,偷生的呀?」 「什麽偷生的!我老婆生的啦!那小子叫李毓,目前十个月大,我儿子,如假 众多的抽气声表达了不置信的讯息!之前有些人确实听说他真的已娶了太太, 「那小孩……真的是你儿子?!」王春杏抖着声音由後方传来。难免又是一个打 李举韶搂着妻子站在相片前让人比对: 「瞧,根本是我们夫妻的复制品,再也生不出第二个比他像的了。」 「你自己去出风头,我要到别处去了。」孙束雅向来怕成为焦点,甩开老公的 「老婆,记得七点整活动中心见。别走太远。」李举韶走不开是因为要卖自己 孙束雅唯一与李举韶不相同的地方,就是她永远学不会长袖善舞的本事,更不 才走出展示场想喘口气,不料熟悉的声音却唤住了她,教她清闲美梦化为碎 「孙束雅,你也来参加T大的跨年会呀!」钱思诗刻意前来,果然遇见了他们 「咦,你怎麽也来了?」她笑问。 「有一个追我的男子邀我来的。对了,你儿子呢?没有一同来?」 「在家里啦,这麽晚了,抱出来不大好。」奇怪,钱思诗怎麽可能关心小毓? 钱思诗低声道: 「放在家中?有没有人照顾?最近很多贩婴事件,你自己可得小心一点。李毓 「谢谢。我们一向保护得很好。」开玩笑,在叁个家庭无微不至的保护下,如 因为生活从没有交集.於是可以聊的共同话题实在有限得很。两人沉默地走向 「你的丈夫很受同学欢迎吧?尤其是女同学。」 「是呀。」 「那你不担心吗?」 「还好啦,对他有目的的女人大概都知道他有妻子。心中懊恼难免,但已不会 这一点钱思诗倒是领受到了。所以才生气!世间绝对没有不好色的男人,何况 「有些人并不介意他已婚的身分,否则你看,那些女人围着他做什麽?已婚的 孙束雅看了一眼,眼光终究放在老同学身上: 「你很讨厌我是吗?为什麽我会觉得你存心要让我心中难受呢?并且不断地引 她的问题直接得令钱思诗心惊胆怯,不过她并不打算退缩。笑道: 「没什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太天真单纯,身为老同学,有义务要提醒你一 这下子孙束雅果然觉得钱思诗是不怀好意的。不知道她是否也是想勾引举韶的 钱思诗又笑了: 「我的话你可要放在心上啊。对了,晚上十二点有一个倒数计时的迎新年传 「我该说『祝福你』吗?」 「谢啦!」成熟佳人扭腰走开。 孙束雅瞪着她的背影, 自生着气。百思不解自己除了与她同班过一年外,还 美好的迎新年晚会以不完美的方式收场。 李氏小夫妻又吵架了。 那一夜简直是场混乱!尤其倒数读秒的热络高潮中,更是混乱的极致。 李举韶在摸黑中被企管系校花吻住了唇,同时也有几名不知名的色女将口红印 孙束雅在老公的怀中遭不知名男子吻住,结果灯光一亮之後,便成就了一场砸 笑话,吻错了还会算得那麽准,吻上了他老婆!更别说那时束雅被他勾在怀 一口气忍不下已是够糟的了,结果打完架之後,老婆也跑回娘家去了!这次可 绝难想像眼睁睁看到自己的爱人遭人吻住的心情会坏到像死火山再度狂喷出岩 今儿个一月初叁,寒流罩在台湾上空,是个悲惨的星期六,更加落实了「冷 所以小小李毓很识时务地成日窝在外公的诊所受众阿姨们的温暖疼爱,也不愿 「老妈,我要带小毓睡觉了,可以把他还给我了吧?」 忘了提一点,李毓远离母亲的行为纯属孙母一手主导。怕影响小孩身心健全。 孙母正在替小孙子穿睡衣、换尿布,凉凉地说: 「我看你还是学其他联考生那样,熬夜通宵好了。小毓今晚由我和你爸照 孙束雅坐在母亲身边: 「你干嘛?怕我打小毓呀?」 「看你这张横肉脸,岂能不防?」 穿着可爱的卡通睡衣,李毓爬到母亲怀中,乖乖地叫「妈妈」,却不敢乱动; 孙束雅搂着儿子亲了亲。 「这次要战多久?我是不介意养你啦,但这样下去算什麽呢?不怕女人乘虚而 「我管他去死。」朱唇嘟得半天高,口气可呛了。 孙父由浴室中出来,叹气道: 「今天举韶有到诊所看小毓,我看他也不好过。这次闹什麽气?怎麽连他也孩 也就是说,目前两家的大人们仍然不解他们夫妻为何闹翻。研究了老久,也研 「没有什麽大事。」 「明天星期天,原本是你们一家叁口团圆的日子,怎麽,不回小套房团圆 「不要,我留在这里看书。」她抱儿子站起身:「你们早点休息吧,晚安。」 回到自己房中才吐了口气! 吵架嘛,还不是那麽一回事?!先是斗气,後是等待有一方低头;再是预料之外 这种吵法,真是伤神!老天啊,她甚至还只是个可怜的考生,顺道担任母亲与 房中的电话突然响起,吓得昏昏欲睡的李毓哭了出来!真缺德,十点了打什麽 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抱儿子在怀中拍抚。 「哪位?」口气不善得很。 那头传来偷悦的声音 「可别当我是李举韶呀!我是无辜的思诗啦!」 不是好东西!就她所知,叁天前偷吻她的男子是钱思诗的朋友之一。 「有事?」 「心情不好吗?明天一同出来喝茶好不好?」好诚恳的声音,犹如广播电台妇 「大概没空。」她声音越发小声,因为怀中的儿子已经陷入沈睡。 不过电话另一边的人倒是当成她正在暗自萧索饮泣。口气更加慈悲: 「出来嘛,顺便带你儿子出来玩,明天我们去儿童乐园玩,我买了几件衣服要 有没有搞错呀?不足周岁的小婴儿去儿童乐园不吓晕了才怪,玩什麽玩? 「不必了,谢谢。我想睡了,晚安。」 「明天早上十点,我开车来接你,晚安。」不待人拒绝,钱思诗先挂电话。 两人虽素无恩怨,但二姊分析过,有种女人非要别人与她相同下场才会舒坦。 二姊曾以她老江湖的眼光批判了钱思诗一下,只有一句话:落翅仔的骨相。与 她不愿把老同学想得那麽糟,跟前可以理解的是钱思诗看笑话的心态而已。多 将儿子小心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趴在一边看着。这一张像父亲的脸,长大了 轻轻亲着儿子,喃喃自语: 「宝宝,对不起,你一定也很想回到以前当破坏狂的日子吧?近来乖得反常, 毕竟当娘了,生气也得有个限度。何况已叁天不见那个死家伙,恩赐他一次觐 想开了之後,便能安心缩入棉被中沉睡,不再费力气去保持冷战面孔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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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咏荷 -- 发布时间:2002-12-15 17:20:00 -- 9 法国餐厅虽然十二点才开始营业,但一般员工九点就要来打卡上班了。 而李举韶这个超级自由的工读生,在无处可去的假日,自然也就晃过来了。顶 与老婆冷战已经够可怜了,昨日还挨了大哥以「不善待妻子」的罪名K了一 他爱束雅是毋庸置疑的事,从十叁岁偷偷产生好感直到十四岁正式追求,如今 也许是太习惯地将妻子视为自己可以独占人儿,从未想过有什麽意外产生,於 到现在一口气仍抒发不出来,又想找那匹色狼扁一顿了。 「举韶!你当我这边是难民收容所呀?叫你铺个桌巾铺到趴着睡觉,不想要工 「姊,再让我哀悼一分钟,让我破碎的心口慢慢痊愈 」咦,这是哪个叁流 李举乐对么弟的死样子实在没辙,抬头要叹气的当儿,看见小弟媳正由後门走 「束雅!小毓!来得正好,厨房已煮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我叫人送来办公室。 李毓咯咯笑着,与姑姑玩亲亲,直到他爹在姑姑身後站定後,才热情地唤着: 可惜李举韶没有高抬贵手抱他,迳自看着他妻子;孙束雅正抬眼看天花板,彷 李举乐叹气: 「我把办公室借你们谈半小时,上去谈一谈吧!我带宝宝去厨房吃东西。」她 李举韶闷着声音道:「走吧。」 她嘟着嘴率先上楼,没见到她老公偷偷吁了口气。真怕老婆仍在气头上,不愿 满脑子塞满了累积叁天想谈的话,自然想成筐成筐地倒与老婆知晓。不过不知 她扭动了下,最後与他跌坐在地毯上,闷哼着与他分开唇叫疼 「好粗鲁,讨厌!」 「我想你。」他双手搂住她。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哼!想你的头。我看你根本一直在想我被人偷吻去的画面,所以才会打一照 「你没看到我反省得很彻底吗?」他展示他的黑眼圈与消瘦的面孔。「反倒是 她搓他的肩头: 「我何必?错的人又不是我。」忍不住拿他的衣袖拭嘴唇:「好恶心,到现在 「你居然把我的吻与那个人渣相提并论?还会忍不住再叁回味?!」他箍紧她, 她摇头,伸手搂住他肩,安抚他: 「我当然知道不同呀。以前除了你与儿子外,没人吻过我,我没想到原来被不 「四天没吻,够久了,何况最近我有空就刷牙。」他又吻了好几下,然後让亲 不知哪个不识相的在他们进入状况时闯入办公室,并且发出巨吼! 「你在做什麽?!」 一颗巨大的拳头欺了过来,准备让李举韶从「家有贱狗」升级到「大陆熊猫」 还会有谁?那个有事没事晃来台湾,名为考察、实为暗恋李举乐的那名华侨 李举韶搂着妻子跳得好远,让大老板的拳头穿透一把藤椅的椅背 这人肯定 「嘿!大家都是文明人,想动手也该师出有名。」将妻子好生护在身後,他叉 大块头怒吼: 「你敢背着举乐偷情?并且偷到她的办公室来!你真的找死!」 天哪!这位仁兄居然到此刻还呆呆地认为他的大姊是他的妻子?他要追求美女 「为什麽这麽大声?怎麽了?……咦!华先生,您又来台湾了?」抱着吃饱喝 「你们台湾人新一代的道德观是怎麽回事?我以为现代已没有二女共事一夫的 「谁跟你说有的?大姊,我们夫妻好不容易才和好,此刻我们要回去过幸福快 抱过儿子,搂过妻子,在路过目瞪口呆的大块头面前时,丢下一句: 「胸大无脑的成语,阁下十分受用。送你。」 这种呆瓜居然是百来家餐厅的老板,真是不可思议。那麽依此类推,自己的前 走到餐厅之外,看着儿子玩他的黑眼圈玩得不亦乐乎,不免怀疑起这小子是不 这个怀疑很快被证实了。小鬼在咯咯笑之後,发出一个新单字 「汪汪」。 「老婆,一旦这小鬼会说话之後,肯定会对我们没大没小,你想我们要不要趁 「残害自己的同类不好吧?」她抱过儿子取暖,笑着点点他的黑眼眶。 李举韶拉开大衣,将他心爱的人儿全包入皮大衣中,一同抵挡冬天的寒意。相 冬天,只适合一同取暖,不适合冷战。他们已有深刻的体会。天气已够冷了, 吃过中饭,打道回小套房,意外地见到一尊门神杵在大楼门口,迎着呼呼北 此何人也?乃钱思诗是也。 一家叁口在边走边分着喝热可可取暖时,冷不防寒中夹怒的声音由前方传来: 「为什麽放我鸽子?」 孙束雅回过头,迷惑地问: 「我们有约吗?」 「我说要请你与你儿子去儿童乐园玩,并且送他礼物。我好心地想陪你散心, 什麽嘛,她又没答应。正要回答,但被李举韶抢了先: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小毓才十个月大,不适合去玩那些东西;再者,我们夫 由大衣中探出小脸的李毓很赏脸地打了个喷嚏,表示他爹的告别辞令不是胡诌 钱思诗试图挤出一抹笑。 「束雅,我请你喝茶。也许是太久没见了,我们生疏了,而你身兼主妇,必然 「我 」才不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居心不良,岂会呆呆地陪她去谈那种 不过李举韶又多事地插嘴了: 「明天晚上好不好?她还有功课要写,今天恐怕不行。明天七点你们一同去喝 人家都拒绝得那麽明白了,还能有什麽上诉的空间?她笑得极僵:「好呀。明 紫色的小喜美车「咻地」飞也似的开走了。 孙束雅瞪向丈夫: 「你干嘛呀!我才不要与她约会。她除了尖酸刻薄之外,根本没什麽善意。明 他搂她走向电梯: 「老婆,总该搞清楚她想做什麽吧?我们与她是不同世界中的人,各自心中再 「不理她就没事了。小毓每次看到她都会哭,可她怎麽硬要送小毓东西呢?她 电梯门打开,他们一同走进去。李举韶将儿子抱出大衣外,亲着李毓煨得红扑 「我儿子帅呀!连阿姨级的女人也迷上了他,准备以身相许嘛!」 孙束雅从镜墙上看着一家叁口亲近的模样: 「她讨厌我们。为什麽?难道当年她喜欢的是你,而不是纪汉林?」 「不。只是不同的路子走过来,她由我们的幸福憎恶起自己的孤单,进而心生 「看不顺眼又能做什麽?」 「她也没胆做什麽,说一些风凉话罢了。」 电梯已抵达,小夫妻俩牵手走回套房。 孙束雅将困顿的儿子放在小床上轻轻摇着。许久,在儿子沉睡後,她问着蹲在 「为什麽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分手呢?」 「因为 」他将她搂过来,一同生在地板上:「世上或许还有更好的男人或 她笑。 「我们很平凡,怎料因为别人对感情太轻率,以至於相形之下,我们的平凡成 他吻她: 「我们一直很幸运。如果今天没有李毓,天晓得我们又是什麽情况。」 「我该不该学电视中的女主角钻牛角尖问着蠢问题:你说,你是不是为了孩子 「白痴,当然是为了孩子才娶你。可是如果我不爱你,早就掏一万元叫你去找 孙束雅笑拍他一下: 「对哦,现代肥皂剧应有更新的台词才是,比如说:如果你爱我,就该由你来 「是,老婆。等岳母停止供应我们保险套之後,小的一定立刻去结扎。」他指 「真的?」她瞄他。 「我们有儿子就够了。除非儿子反对,否则我不愿看到你再痛一次。」他回应 他们有个约定,如果李毓会感到寂寞,才会考虑再生;若这小子一个人自得其 「等会我的朋友会带她的儿子来,我会乘机转移她的注意力,你把小孩子抱回 「你决定做这种事了?可以,事成之後,二一添作五,我要一半。如果失败 钱思诗低叫: 「我没有打算做犯法的事!我只是要吓她而已,顺便代她照顾一天小孩。」 「骗鬼!你从来不抱小孩的,还想代人照顾?喂,你那朋友是抢了你的男人, 「我只是看她不顺眼,但才不会因为她而犯法。」她哪来的胆? 还假仙?小糖一点也不信她。找帮手拐小孩,却不让帮手分一杯羹,天下哪有 「她来了,你先到隔壁去坐。」钱思诗将小糖推到盆栽後方的卡座内,才转而 孙束雅微微一笑,将怀中背着的小孩解下来。 「我吃饱了。」 「别客气啦,不然先来一壶花茶好了。」钱思诗对侍者点了茶,才又道:「你 「不了。我只想知道你要做什麽,以及目的。」 「哪有什麽目的?」她乾笑。「我只身在外,遇见老同学想多亲近才是真的。 「对不起,公共场所不能抽烟。」不必孙束雅制止,服务生已然撂下禁烟令, 钱思诗瞪了一眼,不廿愿地捻熄了烟。才笑道: 「有小孩在真是麻烦。连抽烟都不行,我还真不知道对於更多的不便,日子要 「自有甘苦。我们并没有太多不便的地方。」 「哦,对了,这是衣服、鞋子,我去婴儿店买的,送你儿子穿。」她捞起一大 孙束雅接过: 「多谢。真不好意思。」她怀中的李毓因为看到隔壁桌也有一名小婴儿而兴奋 「妈妈 妈妈 」小手直指向那名熟睡中的孩子。 「好可爱的小孩。是你的孩子吗?」中年妇人含笑问着,口气中有着不置信。 「是呀。才十个月大,你呢?」她看着睡在手提摇篮中的小男孩,莫约也这麽 「我的周岁了,可惜还不会叫人。我晚婚也晚生,比较辛苦,没什麽精力与小 小毓这样子算学习能力强吗?除了一副爱笑的好性子,倒也看不出什麽天资聪 「乖儿子,不许吵哥哥睡觉哦!」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先交代了再说,看起来 两名母亲又以「同是天涯为母者」的眼光互视而笑了下,才又回头与各自的友 这是个好机会! 「束雅!我们一同去上化妆室好不好?」 「为什麽?」都多大了,还有一同相偕上厕所的行为?何况她又不想上。 「我有些话想私下与你谈嘛!」她一副很难在大庭广众之下启齿的模样。 「好吧!」她叹气,低下身子要抱儿子行动 「等等!孩子放着吧,又不会丢掉!何况还有那位妈妈在看。」 非亲非故的,看什麽?这钱思诗愈来愈诡异了。 「不行,小毓在陌生环境没看到亲人会哭。」戒备心起,她抱起儿子,不再让 「呀!你这小鬼!王八蛋!」天哪!她的香奈儿! 尖叫的後果是全店所有人的怒视,以及两名小婴儿吓哭的声音。当场将宁静的 而这时,更大的混乱产生了! 就在中年妇人要低头抱起摇篮中的儿子安抚时,一名女子不知由何方冲来,当 「你干什麽?!放开我儿子!」中年妇人尖叫地追了出去。 天哪!在众目睽睽之下抢婴儿?!找死不是? 果然,机灵的服务生立即将电动门的感应器关掉,让那名掳婴的现行犯当场成 「不……不要报警!我……我只是开玩笑的啦!」小糖绝望地看店主拨一一0 中年妇人抱过儿子,脸色苍白且铁青: 「我先生是第X分局的副局长,你等着坐牢吧!」 「思诗……救我……我这是在帮你呀……」小糖眼泪鼻水直落,却怎麽也见不 孙束雅心中暗自一惊,转身要找钱思诗,却见她不知土遁到哪边去了。 「呀呀……」止住哭的李毓好奇地指着哭得一脸血红的人,拉着母亲的长发叫 她心悸地亲吻儿子,搂得更紧。 那是钱思诗的目的吗?抢人勒赎?还是贩卖婴儿?她……居然会做这种事?她 能将「小玩笑」开成社会新闻,实在不是简单的本事。再把单纯的掳人勒赎或 结果是 差点被掳的那名小孩的爹,因破获大案而荣升局长之职;是本事件 结果是 企图掳人的李玉糖琅铛入狱,并且提供了一名共犯的名字,方便警 可惜没有证据证明钱思诗有涉入此案。毕竟她压根不认得受害家属的任何一个 七上八下的心也够钱思诗心魂俱裂了。 所以说要做坏事也得看天分,没有那种脑袋还是少动那种心思,坏事岂是人人 乌龙绑架案落幕了,但不代表无罪的她会好过到哪里去。惹到了李、孙两家, 她得防着孙琳琳率混混太保前来堵人;也必须防着李举韶的痛殴。後来她更知 吓得她躲在公寓不敢出门,连电话也不敢接;要不是公诉缠身,她早飞到国外 她真的没料到事情会弄得这麽大,起先也不过是基於妒意所起的一个小小玩笑 都怪小糖坏事!造成了如今这种严重的後果。 吃着已凉的泡面,钱思诗第一万次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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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咏荷 -- 发布时间:2002-12-15 17:22:00 -- 10 小李毓差点被绑架的事没敢给两方家长知晓。夫妻俩怕被骂成臭头,更怕被宣 判「禁治产」 禁止治理自己生产的物品,也就是李毓啦。 顶多让双方的大哥大姊们知晓而已。照顾李毓的工作当然更加的紧密;累惨了 「二姊,时间已经很晚了,可不可以移动尊脚走回家去?」壁钟指着十一点 孙琳琳跷着二郎腿,瞄了瞄小床上早已熟睡的外甥,以及挂在小床边沿入睡的 「好吧,我想姓钱的那个女人没胆子上门找人。大哥又不让我上门去揍人。 「遵旨!」以一个大大的呵欠回应。 待孙琳琳走後,小夫妻俩才无奈对视。十天来一直过着风声鹤唳的生活,实在 被踢得神清气爽之後,李举韶为儿子拉好棉被,躺回床上之後却一时无法入 「是时候了。」没头没脑丢出这一句。 她看他:「十一点了。」他们聊的是同一种语言表态吗? 「我知道。我是说用心理战术让钱思诗提心吊胆这麽些时日,也差不多了。我 「她……其实什麽也来不及做,基本上也没机会做。所以得到今天这种下场, 李举韶抬起一根食指摇了摇: 「只要心中存歹念的人,必然会遭报应,差别在报应来得早或晚而已。她运气 「我不明白她为什麽会有那种可怕的想法。即使说是嫉妒我们平凡顺利的生 他说: 「所以说她是变态嘛。别人的不幸是她的快乐。」 「她是不是在喜欢你?」她打量他。想挖出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李举昭双手高举: 「天地良心,我一个为养家操劳的男人,哪里有机会散发魅力去让人喜欢?或 「乱讲,社会新闻不乏小白脸靠酒女吃饭的消息呀!」 他哈哈大笑: 「她才二十岁,大把青春不怕挥霍,她哪须学那些迟暮的女人养小白脸抓青春 孙束雅微微抖了下: 「如果世上这种人再多一点,我不敢带小毓出门散步了啦。以後甚至会担心他 孙束雅轻道: 「是呀,有哪个婴儿会遇到这麽多风波的?难道只因为他是没被堕掉的那一 「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的儿子可能是我们家的福星。由每一对恋情失败的情 由近来与老婆一同上下学的情况来看,才转学两个月的妻子已然成了叁流高中 奇怪,他们的行情似乎太好了一点。 「人生的路本来就很多方向,自己选择了就不该後悔。何况他们那些站在门外 李举韶煞有其同感地点头,摇头晃脑道: 「对呀!别看我们出门一副恩爱的样子,她根本不知道你的睡癖有多差,冬天 哟,开批斗大会啦?!要清算是吧?可以! 「是是是!别忘了列举你糟糕的刷牙习惯;每天蹲马桶一小时,不看完报纸绝 一整晚,这对令钱思诗心生妒意而忍不住挺而走险差点犯法的「恩爱夫妻」正 幸福夫妻?那可不!有道是平凡就是福嘛。平凡夫妻如斯,岂不幸福到天边去 门里门外,各自有其甘苦处。将别人看得太圆满而怨恨自己不圆满,才是生活 可惜看不透的人毕竟是占世间绝大多数的。 坏事过後,好事接着来。以福祸相倚的理论而言,在乌龙绑架事件後,来了一 不仅T大的摄影协会颁了个冠军给拍了「死到临头犹不自知」这帧相片的李举 而负责为这家奶粉公司拍广告的广告公司,好巧不巧,居然正是风翊广告公 第一次见面是意外;第二次再见是孽缘;第叁次再窄路相逢,可以说是没天理 幸好李氏小夫妻原本就是前来拒绝拍广告事宜。开玩笑!还没当小明星就差点 他们的原则是:得奖的奖金一定收,奖 一定也收;要谈额外的赚钱机会,免 气得郑安权暴跳如雷,几乎没声泪俱下的控诉: 「我们若不是有缘,怎麽会叁番两次地凑在一起?我这是第叁次求你们,你们 他的低吼全然被当成耳边风。李家一家叁口正蹲在会议室的一角欣赏着他们家 相片中,八个月大的小李毓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由小被子中探出半个身子, 黑白分明的大眼,白皙的肤色衬着红扑扑的脸蛋,看了直想让人咬一口,也想 这个画面可是李举韶蹲在床边埋伏了两个小时才拍到的。如今钱与奶粉顺利入 「呀 」李毓疑惑地指着相片中与他相同大小的人儿,以问号的大眼看着父 「宝贝,这是相片,老爹拍的哦!」 「小毓好可爱哦!而这一张相片会被使用数十年哦。小毓帮爸妈赚了十五万 「老婆,看来我们已经能进入有车阶级了,未来的目标,则是有壳蜗牛。老 「老公 」她猛点头! 正在感动中,闲人勿扰。 「咳嗯!」有人清了清喉咙。 「嗯嗯!」发出了学得像的单音,李毓开心地笑了出来。对咳出声的老人投以 「两位,可否坐同位子继续把会议开完?」奶粉公司的台湾主管有礼地问着。 「哦,我想接下来就没有我们的事了。支票领了,奶粉直接寄到我家,其它拍 「如果你们改变主意,欢迎与我们联络。」老人愣了半晌,连忙掏出名片,暂 「哈哈……再说吧!」 小夫妻俩赶忙落荒而逃。 在目前敏感时刻,他们是能把儿子藏得多隐密就多隐密,一点机会也不给曝 至於奶粉公司要怎麽运用那张拿到版权的照片就随他们去了。反正小孩会长 「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请原谅我!」忍耐的承受度汤过临界点,钱思诗上 每天出门,她都明确地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而那些人也不怕她发现,却又不 每天深夜,都会有鬼声鬼调的电话,扰得她惊悸到天明。如果将电话拿起来, 她的生意一落千丈,服务的单位不再替她安排凯子,家中父母知道她涉及绑架 她才怵然惊觉自己可能惹到了什麽人,而且还与「钱势」二字有所挂钩的人。 但细数二十年来唯一做的歹事,只有一个半月前的那椿,而且那甚至没有付诸 至目前为止,她仍不明白为何事情会急转直下到这个地步。 坏事还没真正下手去做,全天下的人早已知道她是嫌犯。为什麽她的霉运走得 李举韶抱着儿子,淡淡道: 「我们并无意追究,只是,想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麽而已。你不介意说一下 钱思诗低泣道: 「我……只是出於嫉妒,看你们那麽幸福,所以嫉妒!因此想找机会看你们心 「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何况你对无冤无仇的人恶作剧,未免太过分了。」孙 「我已经有报应了呀,请你们放过我吧!我以後不敢再动这种念头了,你们有 李举韶叫道: 「你这种欺善怕恶的心态不好吧?那是不是说如果我们今天没靠山、没人出 钱思诗忙摇头: 「我不敢了!我怕到了!我不会再怨恨孙束雅嫁得幸福了!也不敢介绍她去赚 「什麽外快?」他危险地眯起了眼。 可惜钱思诗一直当他们夫妻是软柿子,也就直言了: 「本来想介绍她去当伴游女郎,一个小时一千二呢!不必上床就可以赚钱…… 直到她的衣领被拎了起来,脚跟离地十公分,她才知道斯文开朗的李举昭也有 「我……我没有做呀!你们不能因为没做的事再对我动私刑!我……」 孙束雅脸色铁青,走到门边打开门。下一秒,一具物体被人丢到门外去挂着。 对於这种放任自己私心去伤害他人的女人,给予一丝丝怜悯都是浪费! 又是九月时节,各校纷纷开学,今年的T大迎进了一票学生之中,自然有孙束 日子依然在过。许多小事件依然层出不穷地在发生着。许多美女心仪着李举 如今一岁半的李毓已走得极稳,辞汇的理解也就更丰富了。漂亮的小孩一向是 今天是注册日,他们抱着儿子一同到T大注册,决定办完事後到市区去大吃大 仍是有人不断地惊问他们小夫妻的生活如何,不相信他们是为人父母了。其中 奇怪,早婚有那麽奇怪吗?还是他们真的看起来很幸福? 「吃冰冰!」站定在冰淇淋店前,李毓坚决不肯再走,以执拗的面孔对父母叫 「死小子,还没吃饭敢讨冰吃,不许!」李举韶敲了儿子一记。 「要吃冰冰!」眼泪攻势正在凝聚! 「宝宝!不可以!」孙束雅蹲下来,决定当个讲理的模范母亲。 「爸爸 」哭音中有无限撒娇! 李举韶叉腰摇头!虽然他也很想吃,但以身作则的前提下,不能吃就是不能 「小毓,吃完饭去找姑姑好不好?」 「要吃 」 唉,现在的小孩子愈来愈不好骗了! 正在束手无策、准备掳人就跑时,身後传来惊喜的大叫声 「咦!李举韶、孙束雅!好多年不见了!」是个清爽的男子叫声。 夫妻俩同时看过去。谁?哪来的阿猫阿狗? 「我是江上飞呀!你们的国中同学,听说你们结婚了是不是真的?当年的班对 喝!生人勿近!现下他们夫妻早已失了千里认友的兴致,能与这些旧识撇多远 「嘿……是你呀!我们是结婚了,但一点也不幸福,真的!」李举韶抱起儿 「开什麽玩笑!儿子都生了,叫不幸福?你在你们T大可有名了,妻子漂亮, 嫉妒!不好吧?多危险的词儿!好可怕! 孙束雅僵笑: 「谢谢你的嫉妒,我们有事,先走了,後会无期!」 两夫妻见鬼似的拔腿便跑。其动作迅速得让人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反应才 不过江上飞仍追了几步,问道: 「喂!我还没问你们为什麽决定那麽早结婚呢!」 李举韶半跑半回头,高举怀中儿子,应道 「纯属意外!记住上床前要戴保险套!」 「对!对!否则你就会与我们一样成为怨偶!」 转眼间,一家叁口已失去踪迹,只剩早来的秋风扫动第一片枯叶,在呆立於路 男子 自苦思着「纯属意外」的意思! 最後恍然 「奉子结婚嘛!」什麽保险套不保险套的?即使中奖也不怕处理不掉呀!何必 可是……那个「意外」好可爱呀! 「哎呀!」倏地,男子跳了起来,想到女友的堕胎费还在他口袋中,好不容易 这时坚定的心思开始瓦解。早婚有什麽不好呢?出现了一个「意外」也不代表 起於这个动念,男子决定,他也要来让这个「意外」发生个彻底!老同学都做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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