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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氏七度,三万英尺下的天空[转帖]  (http://202.103.69.41/bbs/showthread.asp?boardid=5&rootid=&id=4678)


--  作者:咏荷
--  发布时间:2002-11-17 16:41:00

--  摄氏七度,三万英尺下的天空[转帖]
终于,我伏的自己的手臂啜泣。

    电台DJ用温和的声音宣告外面的气温是摄氏七度,冰冷的七度。

    卷了卷身上的白底青花的棉被。

    有一点微温渐渐蔓延开来。

    只是,就算这一点点的微温,也是明抱来的外来物,而自己,除了自己一无所
有。只是,就算自己还拥有着自己,也是无心的人了。

    明走的时候,靠在门边笑着说再见,我往常一样的没有回应。习惯了我的毫无
表情,他挥挥手,关上门。

    突然的看着门被关上。

    我心中的门他却无法闯进来。

    深夜里,他一手枕着我的头,一手环着我的腰,我已经习惯男人身体所给于的
温暖,我天生注定在男人的怀抱里睡眠,发梦,哭泣,微笑。

    他会对我讲他双亲离婚后他一个人住且孤独的童年,也会讲他放纵而奢迷的青
年。更有他曾用过真情的女人。

    每次我都很安静,没有感情,没有表情,漆黑中我的眼神空洞而遥远,平静而
冰冻。

    他放心的讲他所有的过往,不需要掩饰自己曾经走过的弯路。

    也许因为我的不加置评。

    还有冷静和不置可否。

    有一次,我开车从广东回来,是天刚亮的时分,开了夜车的我浑身疲惫,双眼
迷朦。

    我预感到下一幕的沉重。我似乎听到那天昏昏的阴天轻轻吹过的风声。

    我只看到迎面一辆大型卡车,于是本能的给车让道,却没有留意到一个年青的
男人骑着自行车却扶在卡车上不愿骑,于是,他被我的车撞出了十几。

    满天尘土。

    冷静的听,默默的承受。

    想像一个年轻的生命所开出的鲜红的花朵,艳的在滴血。

    想像身边的人是个杀手。

    却没有移动我的身体。

    十六,七岁的时候不懂感情,却接触了无数女人,整天除了开店以外就是坑蒙
拐骗女孩子,直到泡到手为止。就算她只是回来取她遗落的发夹。我也不会开门。
很残忍吗?

    冷血。我在问自己。

    有许多人说我冷血,像蛇。经过一段没有结局无望的爱情,我犹如度过了我的
一生,余生了了,还有什么可以击起我心中的涟漪?、翻翻身,是雪白的墙。对面
的陈慧琳巨大海报,黑白的,是性感的也是感性的,生命也在灿烂。只是,只是—
—只在窗外。

    有时候我一个人游荡在下午懒洋洋的阳光里,在这个名为南昌的城市,有这条
名为北京西路的街道,十一月的阳光是温暖的,晃荡着就会想说话。

    其实好像自己真的到了三万英尺,逃避着地球的引力,抗拒着,飘浮着,没有
根。

    突然就不想说话,靠在电线杆上看来往的人群,反正没有人能懂。

    明就是从北京西路的这家音像店里把我拉出来的,当时,我苍白着脸,毫无血
色的唇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山村老尺的鬼,像是一朵毫不鲜艳的而残缺的蔷薇。明
这样说。

    我本已残缺。

    明喜欢萧亚轩,她的一切。

    我笑,甩甩长长的碎发,竟笑的一脸泪花。

    你很像她,可你一个人实在不精采。

    有车灯打过来。

    像是上辈子的霓虹,一脸淡然的眯眼,招手。

    于是有TAXI停下来。

    我钻入车身,明只在我身后说了一句,你需要什么?一场暴雨,一场哭泣,一
杯咖啡,蓝色三人行没有,我有。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却懂了,这几句话是我写的字里的一些东西。是朋友家
中消失。

    眼前是一杯温暖的轻舞飞扬的曼骣咖啡,真对了我的胃口。

    模糊的音乐仔细的谛听,心一颤,是自己爱的不得了的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

    没有言语。

    爱情暴风风的闪过后,我只剩一副躯壳,再也无力分别什么,也无力去感觉什
么,包括真爱。

    明会让我尽情的听着音乐写字,也会一起陪我去逛书局,也会支持我去工作打
发我的颓唐。有时他会操起手中的笔在白纸上画我的样子,有时我也会说说我的过
去,在林面前,我做的是真正的自我,在他面前不管是哭是笑,抽烟,尖叫,从来
不需要顾忌自己的样子。

    明不管,他只会守在我的身边我哭陪我笑。陪我吵陪我闹。

    有时有一点欣荣。

    就像蝴蝶在天空飘荡,可以停驻在某一枝头栖息,而枝头却希望蝴蝶能够永久
的留下来。

    可能吗不,我不知道。

    雨很大。

    我从来不需要伞,大雨不出门,小雨不用。

    明这个雨季还在遥远的厦门,那个海边的城市,那个四季不会冷的城市。

    不知道厦门的雨有没有淋湿他,不知道厦门的阳光有没有穿透他的胸膛。

    我听着三万英尺。是一点摇晃的心情。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尺英尺的距离,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的往下
滴。

    逃开了你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紧紧的靠在椅背上的
我,以为还拥你在怀里。

    外面的门在响,我才知道是明回来了,只是递给我一把粉嫩的粉紫色雨伞,说,
下午六点我得赶到厦门去,我没时间陪你了。

    只一瞬间,我终于发现,明,我再也不能任性于你的天空,我能做的只是悄悄
的离开,我的心已碎成粉,又何忍你如同我一般?

    不要说我冷血,我只是无法给你一个明天,一丁点爱。

    我离开的时候,城市的上空仍是倾盆大雨。

    撑开你送来的伞,我带走的只是一张迪克牛仔的CD. 带不走的只是回忆,又何
须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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