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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郁哭无泪
--  发布时间:2003-3-21 11:58:00

--  猪女(转载)哈哈!
一 初见 

  初见猪女,她才七岁。衣不蔽体,身上布满溃烂伤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瞧着我,在肮脏泥泞的路旁,叫:“叭叭。”起初以为她是个男孩,光着头,露出青白的头皮。我想不起那天出于什么动机——可能是刚领取的稿费让我突然有了爱心吧——上前捉住她的手臂:“跟我走。”她在我手中挣扎,没用。 
  “老实点!”我对着她大吼。小孩子迅速安静下来。 
  先领她到医院疗伤,通过医生我才知道孩子的真正性别。可是无论我和其他人如何盘问、诱引、启发,这孩子始终说不出自己来于哪里、姓字名谁。这就产生了一个大麻烦,因为虽然小,这却也是个人,不是个物件儿——发现不合适可以随手扔掉。但是按照规定,谁也不能随意收取一个来历不明的弃子,我决定把她送到派出所、居委会或者社会福利院,由他们来安置这孩子。 
  “叭叭。”她跟在我身后轻声唤。 

  我为她买了衣服和帽子以及新鞋新袜,这让她与我走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不至于像拐来的孩子。我领着她在街上游荡了一阵子,拿不定主意到底应该把她送给哪个单位。可能是那天我确实闲得无聊,加上孤单久了,想跟这孩子多待一会儿——她走路时总是盯着地面,好象随时都可以拣到钱。 
  我又领她去吃了顿饭。离近看这丫头还不是那么丑,只是吃相有点吓人,一头攮到菜盘子里像是在跟饭店玩命。依我看不只是饥饿的问题,而是她身体里存在某种基因,促使她以这种态度对待食物。 
  “猪女。”我脱口而出。 
  她猝然抬头,望望我,嘴角边挂着菜叶,笑了。 
  看来,很不幸,事情总是被我说中,而我却不能未卜先知。 

  天色已晚,我只得把她领回家。她身上有伤不能洗澡,我就用小毛巾醮温水一点一点替她擦干净。整个过程她都显得很乖巧、温驯,即使我不小心弄痛了她,她也只是微微哼一声,自己咬牙忍住。女孩身上干净的部分皮肤很白,在日光灯下有种晕白的光泽。这天使般的光线照耀着我的灵魂,令我不曾产生丝毫杂心邪念——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纯洁过。 
  忽然就那么想:我应该可以做个好父亲吧? 

  晚上哄猪女睡下,我正在看电视,却被孩子房间里的奇怪响动惊扰。悄悄走过去察看,发现她的睡相好丑。身体蜷缩在被角,脸却又仰起朝天,半张着嘴,小小年纪打着震天动地的呼噜。猛地一阵心悸,想起美丽在的时候,半夜醒来,她在我身边高一声低一声地打着呼噜。 
  如果美丽在这里,会不会收留她?我想会的。美丽是喜欢女孩子的,也是世间最心软的女人了。她这会儿一定会替孩子掖好被角,在她额头上吻一下,慢慢退出去,再带上门——我也照做。孩子被吻时呼吸稍稍停顿了一下,手拿上来在嘴角一抹,眼睛还是闭着的,喃喃道:“吗吗。” 

  我怔了片刻,心被那叫声揉搓着,难过好久。 

  收养孩子的手续并不简单,后来的几天我在紧张和惶惑中度过,直到有个陌生人来找我。他告诉我猪女的身世和来历,并且把一只紫色的提箱摆在我的面前——最终他说服了我。 
  九年时间,可以用来做些什么? 
  “事儿可以办,不过话要说明白,我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钱。”我对陌生人说。他下颌很奇怪地多出一条肉,像是后来安上去的一条橡皮泥,莫名其妙地表现着质感。 
  “这个,自然。”颊上的肌肉由紧张到舒展,陌生人的眼角浮现一丝笑意。他长得很不一般,有张酷似美元的脸。 

  二 成长 

  猪女常常会犯些可有可无的小错误,比如将硬币含在嘴里或者在沙发的扶手上小便。通常我会指出她的错误并为她收拾残局,如果恰逢我心情烦燥的时候,就让她面对墙角罚站。 
  “要不你把我卖了吧?”她可怜巴巴的声音让我哭笑不得。我去忙自己的事几乎将她忘记,待想起时发觉她那边没了响动,忙过去看,却见她钻进墙角的书箱里大战《古汉语词典》。 
  猪女对文字充满狂热。在我教她学会汉语拼音、认识一些常用字词并且学会使用字典之类的工具书之后,她开始拼命读取手边一切可以接触得到的书刊杂志小字报乃至产品说明书。猪女最喜欢的是历史典籍,看不懂的地方,跑过来问我。我不爱学习,中学毕业后就没怎么认真读过书。有时候被她问住我会感到很没面子,就想方设法转换话题,如果她还穷追不舍,我就对她大声呵斥。于是猪女默默走开,再不来问我。那个时候我也会有些难过,事后我会向她道歉,深深自责直到下一次她再把我问得张口结舌。 
  我以猪女为傲。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深深爱着她,并且看着她在我爱抚的阳光下一天一天长大。 

  猪女很懒,懒到坐在哪里都会东倒西歪、吃完东西就去呼呼大睡。她的睡相依然很不雅观,仍就是侧身仰首、鼾声如雷,流出的口水常常把枕巾弄湿。听着她的呼噜甚至磨牙声入睡,已经成为我的生活习惯之一。有时听不到,我会很不放心,就悄悄趴到她的房门前倾听。我怕自己悉悉索索的响动会惊扰她,后来干脆在她房间里装了个窃听器。这样我半夜时失眠,随时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猪女应该是有天分的,天分再加上勤奋,肯定会出成果。比较严重的是猪女跟我一样,不喜欢上学,总是逃课,又不断被我捉到送回学校去。我不想猪女像我似的没文化,我要培养她成材,把自己未曾收获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我们生活在一个拥挤的城市。如果你不努力,你就有可能被别人挤出去。何况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是猪女。 

  有一次我回到家,看见猪女把脚跷在桌上,手里捧着我的《命犯桃花》。 
  “爸,杨峥真的是你么?”她显然是长高了,学得跟我一样可以把脚跷在桌面上。电脑的音箱大开着,是一首很古怪的外国歌儿——我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在电脑里存了这样一支难听的、让人烦燥不安的曲子。 
  “把脚拿下来!把音乐关掉!回自己房间去!”我的吼叫声连自己也感到有些惊恐。我想我是在维持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不愿意让我亲近的人知道我其实并不怎么识字。 
  然而每天接触在一起,我可以欺骗所有人,就是无法瞒过猪女。 
  “爸,你不识字为什么还写小说?” 
  “那不是小说,是生活。” 

  三 关爱 

  我的头发总是留到无可再长才去理,去的总是同一家理发店,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理发店的老板名叫剃头,我们之间属于那种可以有些话说的朋友。 
  “让我女儿来跟你学理发吧。”有一天我对剃头说。 
  于是爱逃课的猪女在放学后来做洗头妹,虽然这很是有违我的本意,但是考虑到让她学会一技之长,我会更放心些。这样对我、对她,应该算个办法。其实,如果没有剃头的老婆,这些也不可能实现。 
  剃头的老婆对猪女很好,好到要认她做干女儿。我乐得有个女人帮我照料猪女,也就应允。只是猪女有时会在她家吃晚饭,回来得晚,这让我多少有些不安。当然他们也会邀请我一同就餐,每一次我都会找到理由拒绝。他家里光线太暗,我不喜欢。 

  女人们大约总想别人跟自己一样幸福。剃头的老婆把一些女人介绍给我,并对我说:“女儿一天天大了,你个单身男人带着她不大合适,你也该琢磨给猪女找个妈了。” 
  虽然她不曾说服我,不过我心情好的时候,会微笑着把其中的女人带到某个房间,跟她们讲文学、讲历史、探讨人生,直至把她们骗上床。我决不会把她们带回家,因为~~~因为猪女。 

  我去理发的时候猪女也在,并且会在我面前装模做样用复读机学英语。 
  “客人们都喜欢她,猪女很乖哟。”剃头一边把我的头发“喀嚓”、“喀嚓”剪短,一边告诉我。 
  “喀嚓”、“喀嚓”。 
  我微低着头,缓缓舒展自己的身体,血在我体内从头顶流到脚底,再像加热的温度计一样慢慢从脚底爬上来。猪女在“叽哩呱啦”读着英语,手推子在“吱吱呀呀”地叫个不停。剪刀不是太锋利,有时会拽痛我的头发。头顶上有束光在旋转,从一个角落到另一个角落,扫过每个人的脸。 
  “上次给你介绍的还行吧,怎么样,嫂子是不是有眼光?”剃头的老婆从我身后走过去洗手。水龙头开得很小,稀稀溜溜半天才能把手浸湿。她很细心地剔着指甲缝里的污物,口中絮絮叨叨讲述被介绍女子的种种优点。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她,必要时同她一起朗朗而笑。 
  “狼狼饿狗——”猪女把复读机的声音开得很大,直到我赶她出去。 

  理完发不见了猪女。她在外面游荡很久才回家,我很生气,可看她瑟缩的样子却又心软。 
  “去哪儿啦?”我沉着脸。 
  “一孔桥。”她侧身立在门口,以准备随时逃脱我的惩戒。 
  那地方有个排污口,就像城市的肛门。每天有大量污水在那里汇聚,成为一条肮脏的小河。在某个地段有落差,形成瀑布一样的景观,对不能出城的孩子们还是有些吸引力的。我小时候也曾去看过。 
  “以后不许去!” 

  从那以后,我发现猪女喜欢灰色——把所有颜色混在一起的颜色。我曾试图让她改变喜好,但没有成功。她在自己房间墙壁上涂抹些灰色的图案,并且拒绝我的指正。我失眠的次数开始增加,在半夜里,窃听她沉重的呼吸。 
  暗夜,总有些黑色的水从地下流过,裹挟着各种动物的粪便、尸体以及城市的垃圾,你在午夜中醒来,才会听到那哗哗流淌的声音。 

  四 吃花 

  猪女对自己的身世越来越感兴趣。 
  “美丽是不是我妈?”猪女问我。 
  “边儿呆着去!”我表现得有些不耐烦。看《早知道冬夜里会有雨》,想没想过认99当娘? 
  我可以装做对很多人都漠不关心,但是对猪女不行,我太爱她。 
  她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在外面呆到很晚才回来。当我训问她去了哪里做些什么的时候,她要么支支唔唔,要么干脆一言不发。终有一天我暴怒,训斥她到哭,并且禁止她独自外出。 

  做为一种弱者的反抗,猪女开始拒绝我为她准备的饭菜。她吃花,吃龟背兰和忘忧草,连茎带叶,咀嚼着咽下去。起初看到这一场景总是让我感到难以忍受,想揍她又下不去手。起初她还遮遮掩掩,后来就胆子放开,当着我的面大吃特吃。 
  她把家里的花朵、叶子全部吃光后,开始吃仙人掌。小心地拔掉仙人掌上所有的刺,然后将那绿色植物像饼干似的嚼碎,缓缓吞咽。我把家里所有植物搬走或送人,她开始吃花瓶里的假花。我把花瓶扔掉,她于是吃书页或挂历上画的花,发展到包括插图在内的所有图案。我不堪忍受,只好再买来真的花供她吞食——这样吃下去我会破产的。 
  我特意去学用萝卜雕花的手艺,并且把我和老师的作品小心翼翼带给她。她起初有些拒绝,逐渐接受,到真正喜爱。她开始有所好转。 
  我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把她送到医院检查一下。看见她忧郁的目光我总是心软,担心她在医院里会遭受种种磨难,并且会泄露我刻意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于是我决定还是把她留在家里,并且依靠我自己的努力解决问题。 

  她常常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很久,让我感到怀疑。破门而入,发现她半躺在没有水的浴缸里,手中拿着瓶洗发香波。我劈手夺过瓶子,400 ml 包装的,里面的液体只剩下一小半。她没有穿衣服,这是我几年来第二次看到她的裸体。皮肤依然白皙,胸前鼓起小馒头似的两个小包,粉红色的乳头骄傲地翘立。 
  “好了!”我痛到胃部痉挛,“你要干什么?” 
  她的嘴角流下浊色的液体,脸上露出古怪的难以捉摸的笑容: 
  “爸,我是不是猪生的?” 
  或许这就是她要的效果。她已经知道如何对付我这个表面严谨、遇事冷静的男人,知道如何在一瞬间击倒我伪装多年的坚强勇敢。我跌坐在地。她从浴缸中起身,就那么一丝不挂的在我眼前站立,没有一点羞耻的表现。 
  “爸,我是不是猪生的??” 
  女孩子的身体对我没有产生丝毫诱惑。我只记得她光洁的皮肤在我眼前反射着刺目的光,而我像是被谁踢了一脚,脑子里塞满了棉花,脸庞涨满了血。 
  “你是我的!”我对着猪女大吼,像我许多年来对她吼过的一样。 
  “不,我是自己的。”猪女平静走开,如一束烟花倏然而落。 
  那天我动手打了她。听她发出嘶哑的“疼死我了”之类的喊叫,我像是用手拽着自己胸膛上的伤口,用力向两个不同的方向拉扯,直至最后一点痛的意识泯灭,整个世界都陷入茫茫黑暗之中。 

  五 失去 

  也许是为了找到更可口的花儿,猪女在一个下着薄雾的清晨逃走,再没有回来。 
  我把自己关在她的房间,疯狂翻检她留下的一切物品,想知道她为什么离去。大头布娃娃、掉漆的童车、穿旧的衣服、用坏的电子琴、没有气儿的打火机,墙上绘满灰色的图案,墙角放着成摞的书籍。我在我的作品集中翻到一片残缺的花瓣,黑色的,沾着淡淡的墨迹。 
  匍匐在房间的地板上,我对着那片残缺的花瓣发呆。 

  猪女在我生命中出现绝对不是偶然,她象征着我的一切。她像是我的作品或是我童年时心爱的玩具,像是我的女儿或是妻子,像是我的过去甚至我的未来。我总能在她身上看到种种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总是想要求她像别人一样刻苦、努力、勤奋,像她同龄的孩子们一样优秀。但是她懒惰、散漫,缺乏纪律观念,自我中心意识太强,这些可能会影响她的成长,而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我过去疯狂阅读、视若珍宝的那些文章典籍还在,可现在我连看都不看它们一眼;我童年时有过被父辈暴打的经历,现如今我对自己的女儿也同样动了手;我年少时崇拜的那些偶像一个个轰然倒塌,我带着木讷的神情从他们身边走过;我的家庭幸福、太太深爱着我,而我对这幸福视而不见,一直以为可有可无。当这唾手可得的幸福撒手而去时,我才会有些刻骨铭心的痛。 
  一个人呆在猪女的房间里,或坐或卧,任由房间里的光线从明亮到黑暗,再有黑暗到明亮,一次又一次。 

  我曾经以为没有猪女的生活我不行,我可能会就此倒下、一蹶不振,也可能在某个发狂的夜晚吞下整瓶的洗发香波、然后在浴缸里注满水,绑紧自己的双手结束生命。 
  好在这一切没有发生,我活得像个蛆虫,足不出户,房间里到处挂满腐败的蚊帐一样的厚厚灰网。剃头有时来看我,为我送来食物和水,走时拿走我的一些钱——他是我在这城里唯一的弟兄。有时会想到他的老婆,可无论是那个女人或是其他的什么女人,从没来过我这飘满死亡气息的屋中。 
  我的电脑里整日放着那首古怪的外国曲子,缠绵绯侧,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听着听着有时会头皮发麻,我就把音量去关小一些。时间久了,感觉越来越迟钝,判断能力下降,甚至于听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响动。管它呢! 

  “你该出去走走。”有一天剃头对我说。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的话我并不在意,我注意到的是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黑影。我咧开嘴,竭力想做出一个基本的笑容。可由于我多年来不与人交流,面部肌肉僵硬,笑起来似是而非,况且我还要遮掩牙齿上的窟窿。 
  来人是美元先生,他开门见山:“你必须找回猪女,你有这个责任。” 
  我蹒跚着找出那个紫色皮箱——现在它已经褪色很多——我把它扔给美元先生,冷冷地说:“呶,现在没了。” 
  美元把它踩在脚下,鞋底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剃头满脸是汗,绝望的目光盯着我俩,大概在想如果发生战争他应该站在哪一边。 
  颊上的肌肉再次由紧张到舒展,美元先生微笑道:“去不去随你,我只告诉你她在哪儿。” 
  他真的就说了地址,像是暗器,击中我的练门。 

  六 结局 

  剃头和我穿过一排排平房,越过一堵堵高墙,最后在一个破败的体育场里看到猪女,周围是用铁丝圈成的巨型的网。她坐在木箱子上,嘴里叼着烟。旁边或坐或站有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一同喷云吐雾。 
  我扼止不住自己的情绪,冲上前狠狠抽了她一记耳光,打掉她嘴里的烟。她身边的男孩子反应敏捷,“嗷”的一声扑到我身上,另外几个孩子也纷纷动作,连撕带咬。我的手指被一个孩子噙到口里,几乎咬断,差点痛昏过去。 
  “放开我爸爸!” 
  猪女的喊叫让孩子们停止了攻击,剃头也跑过来,胆怯地望着这些目露凶光的孩子们。这都是些什么孩子啊,听猪女一个叫他们的名字:“羊娃、猴仔、狗孩~~~~” 

  几个孩子簇拥在猪女身边,准备随时向我们发起攻击。光线照进狗孩张着的嘴巴,牙缝渗着丝丝血线,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我的血。 
  “猪女,跟我回家。”我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尽量平静自己的声音。 
  “我们要去找妈妈。” 
  “你们没有妈妈!”我大喊,“你们是实验室的产品,本应只成为人体的一个器官,比如一颗心、一个胃,或者一只手、一只脚,由于某次操作的失误而使你们长成人型,你们不是人,是错误的试验结果!你们没有妈妈!” 

  “我们有妈妈!”猪女回头看看那几个孩子,“我们都有!” 
  身体的某一部分如果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不再受自己支配,那感觉确实很怪。这是一个传统伦理道德所不能接受的秘密计划。我的身份也不是什么作家,而是整个秘密计划的策划者和执行者之一。猪女是我的作品,我深爱她,看着她一天天长大。“让你们继续活着就是想做更深一步的研究~~~”我还想说,猪女走上前阻止我。她抱着我的肩膀,仰起头来亲我的下巴。 
  “Bye-Bye!老爸。” 

  没有人可以阻止别人找自己的妈妈。可他们的妈妈在哪里?他们可以被称作“人”么? 
  猪女领着几个孩子渐渐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有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在我眼眶里打转,我已经很多年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 
  “走么?”剃头问。 

  


--  作者:阿伦史丹奴
--  发布时间:2003-3-21 14: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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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过很久了!
--  作者:郁秋
--  发布时间:2003-3-21 23: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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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