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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2.30. pm8:30 一切仿佛是场电影

天色擦黑时候, 和爹爹妈妈窝在沙发褶皱里看电视. 

流金岁月. 无数片叶子簇拥着的, 是五六十年代风靡一时的老电影. 还有电影里频频出现的脸庞.
烈火中永生. 我们村里的年轻人. 青春之歌. 永不消失的电波.
风吹过窗棂. 他们和她们忽然就象一枝花那样老去了. 迅不可挡.

爹爹妈妈都很开心. 不住地回想, 从前这一个女子有多美丽, 那个男人是多么帅气刚强. 而我只看见容若止水.
那些遍布皱纹的面孔上, 依稀还存着旧时的风采. 用手指捋一捋, 岁月的浮沫漩开了, 便又现出从前惹人心醉的眉梢眼角.

2002.12.31. am1:31 一切不过是场电影

31日. 12月. 2002年. 
时间在屋子里, 象塑料袋一样旋转. 

信纸一直搁在窗台上, 取出来感觉微微的湿润. 雪化了, 覆盖了漫天的灰尘. 也许释放的水气, 就一直一直渗入纸张的肌肤去. 莫非这便是人们常说的, 鞭辟入里.
它们会在字里行间停留多久呢. 
它们的头发有多长.

那些来迟的人们, 在阳光下表演着喜悦. 
这片望不穿的秋水. 这座城市落下的灰.

2002.12.31. pm11:25 难道一切都是电影 

你说要去念书. 我很用力地想了一想, 2004年, 夏天. 

2001年7月, 我们相识.
2004年9月, 你将离开. 
2007年7月, 德国世界杯的烽火都已平息, 你还会不会回来. 
突然想起无间道里梁朝伟满含怨气的台词: 三年. 三年之后又三年. 

知了永不知乏地歌唱, 绿树牵着手儿跳舞. 如若我们可以在一起那么长, 我会等你么.
谁知道那时开始流行什么样式的裙子. 谁知道, 我们还是不是现在模样.

多可怕, 已在患得患失.
到得这一步田地, 哪里还有力气说什么堪得破放得下.
指尖的一次犹豫. 揉皱的一团思绪. 

* * *

致. 我已走进剧场. 
帘幕拉开, 演员出台. 任凭我怎样探首张望, 也看不到结局是怎样.
我们买了两张相邻座位的票子. 也许在第十一分钟时, 你侧头看了我一眼. 我不说话. 心如鹿撞. 
散落一地的, 是彼此昏黄的容颜.

这些话, 不想说给你听.

哭得太久了. 也许明天走出门时, 身体会轻一些.
也许我就此学会飞翔.
一生不过一夜
一夜不过一些

留住这瞬间的永恒
那是你一生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