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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沧浪之水 -- 发布时间：2003-1-5 20:10:00 -- 硕鼠的回忆[转帖] ——也许在我的来世，我会成为一个鼠王。—— 一吃 这个学校的人挺多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人真多呀！从垃圾堆里的大小就可以看出来。垃圾堆有那么多，垃圾堆里有许多人们扔掉的食品，大部分是人吃剩下的。垃圾堆多就意味着有许多我可以吃的。关于这一点，我很喜欢。 我多数是在晚上逛垃圾堆的，那时候有夜幕的掩护。我在垃圾堆里找食物时就可以从从容容。每次去的时候，我还常常遇见我的同类。我们一起在垃圾堆里哗哗或者蟋蟋嗦嗦的乱翻。我们不怕从哪里蹿出一只猫来，或者有人出来把我们吓来。因为这里没猫，这里是城市，即使有猫，那也是有钱人养的宠物，而这种猫是不吃老鼠的。有时也有人从垃圾堆前经过，有些没见过世面的小老鼠吓的一蹿跑走了。可是我不害怕，如果那人真的盯着我，我也会用我黑亮的小眼睛盯着他，我遇见过许多这情况，人总是被我黑亮的眼睛盯走了，所以我在夜里在垃圾堆里欢快地找我想要的东西。 我已经说了，这里是一个学校，学校里有许多人。人多了，垃圾就多，所以我还是比较喜欢在一个人多的地方生活，而且我更喜欢在一个城市里的学校中生活，因为这里现在的生活条件很优越，真的很优越，以至每天我吃的饱饱的，无所事事，都有些闲的慌。真的，我不骗你，虽然我曾经被我的一个近亲骗过。那是在哪一年呢？我记不清了，反正那会儿有个叫毛泽东的人，号召所有的人“除四害”，“四害”中当然有我了，我那时也是在这个城市里，人们也还真听他的，人们四处设套，四处下药，吓的我不敢出去。而且垃圾堆里根本就没有我想吃的。即使是有些烂菜叶，也被人捡去自己吃去了，那些日子我惶惶不可终日，不敢出洞觅食，饿的眼都绿了，后来一个哥们儿说乡下好点，于是我就下乡了。刚下乡的时候是个秋天，地里的确有许多吃的东西。我和我的同伴们就肆无忌惮的吃起来。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吃了，不知道秋天会过去，冬天会到来。人们总说“时间象流水一样”，的确，秋天过去了，冬天来了。天底下一片苍茫，茫茫的原野，瑟瑟的寒风，我伫立在冬天的寒风中，找不到吃的。我茫然四顾，天底下只有成片的小麦，拌动着一片片黄叶。大家都知道我是从城里来的，真的很不习惯乡下的日子，由于我没有象仓鼠一样贮备下粮食，所以想一头扎进村子里。当我试图征服那个村庄的时候，来到村边，我却听到狗叫声，听到了猫叫声，我听的出来那些猫狗的叫声中充满了和我一样的饥饿。我胆怯了，我退缩了。于是我没有进村。我想我还是回去吧。尽管城里也不好过，可那里毕竟有垃圾堆呀。我尽量在人们捡取烂菜叶前吃上几口，那总饿不死我吧！就这样我就结束了我在乡下的冒险生涯，我又回到了这个城市，记的在进城时，我对着这个人口众多的城市说：“I‘m back！” 我是不是说了太多的废话，请大家原谅我，因为今晚吃的有点多，我总得有点事干呀！所以我想了想从前，想了想过去挨饿的滋味。就当是忆苦思甜吧！ 大家不要怪我，我今晚吃的实在是有点多，所以我不得不说说从前，说说我从前在这个学校的见闻，可我又有点犯迷糊。我为什么要说从前呢？我为什么不说说现在呢？现在与过去有什么不一样吗？我一只小老鼠能知道什么呢？真是可笑，想到里，我听见你在嘻嘻的笑，我不知道你是在笑我的无知，还是在笑我故做深沉，还是笑我象人一样故弄玄虚，但你那嘻嘻一笑，的确很美丽，若不是我太老了，已经冲动不起来了，如果再年轻几年，我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和你做爱的，真的，我不骗你。可我实在是太老了，尽管我一年比一年聪明。身体却一年比一年不行，看着一个又一个年轻而又貌美的姑娘从身前走过，我只能用眼睛看看，回忆回忆过去的一些激情，唉！ 我回到城里后，就来到了这座学校，那时候。学校里的人比现在少得多了，可学校那时候和现在一样大，人少楼少，就比较空旷，我躲在角落里，没有人打扰我的午睡。从来没有。那时候我晚上觅食，白天躲着睡觉。那时候觅食比较难垃圾堆里的菜叶少得可怜，学校宿舍里更是什么也没有，学生自己都没有吃的，那还有我得份！所以我不得不进入学校老师的宿舍楼里寻找我的生计。我要感谢那些在冬天为我贮藏大白菜的老师们。我要给你们以崇高的敬意。谢谢你们在贮藏大白菜的时候，没有想到我。真的，我辛勤工作的老师们，我爱你们！那些个冬天，我就是主要靠你们辛勤的园丁的大白菜渡过了一个个漫长的冬季。呵呵！可爱的小姑娘你又笑了，笑的那么妩媚，你问我什么？哈哈哈哈！你总吃白菜，你不腻吗？腻！怎么不腻！怎么不吃别的？有别的吗？哈哈哈哈！有别的吗？当然有了，那时候除了白菜，也就是有些萝卜，胡萝卜之类，可萝卜我不爱吃，我赚它辣。不如白菜吃着好吃。 为什么我总在说吃呢？我又陷入了思考之中，在我生命中难道没有别的了吗？不知道在哪个遥远的年代有个人说过“民以食为天”是的，人那么高级的动物也是把吃饭做为第一等的大事，何况是我呢！ 时间悄悄流逝，我的生活随着人们的生活也渐渐的好了起来，从哪天好起来呢？我感觉不到了，人们说是改革的春风，把这片土地吹活了，也有人说是政策好。可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我逐渐有了其它东西吃，后来可以偷到鸡蛋了，再接下来就有了肉吃，我虽然是个杂食性的动物，不瞒你说，我还是喜欢肉多一点儿，所以，你看，我才长的象现在一样肥胖。生活的好转，使许多以前由于忙于觅食而忽略的生活中的小细节，或者许多问题，许多矛盾露出来了，我不得不又陷入了苦恼！ 二。睡觉 我是不是睡着了？我有些老了。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睁开眼看看。是黑漆漆的夜。昨天听我讲故事的那个爱笑的小姑娘呢？我揉揉眼睛，我证实了她确实不在，我回想她昨天是不是在我身边，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出来的一个人物，我茫然了！ 谁都需要睡觉。当然我们鼠类也不例外。我们与人类的作息制度有些相反，我们总是在白天躲在洞里，或者躲在某些隐蔽之处睡觉，晚上才出来觅食。所以只要隐蔽的好，我就睡的很坦然。 当学校的人多起来，我的睡觉却成了一个问题。这么大一个学校我竟找不到可以安然入睡的场所了！以前我躲在操场的草丛里。或者躲在一间破屋里安然睡下，从来没有受到打扰过。可是现在呢？我去哪里找一个安睡的场所呢？到处是嘈杂的脚步声，叫喊声，歌唱声还有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怪声。学校又在扩建，我以前休息的地方被拆了，那天我去看我的窝时，看到人们在笑哈哈声中把那高耸的墙壁推倒了。轰然一下，尘土飞扬。当时，我吓了一跳，飞快地逃走了。在匆忙中，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我的窝，那曾经给过我温暖的角落，如今已堆满了砖土。 我逃到操场，我刚刚躲下，就听见身边传来了哼哼叽叽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我睁大我的小眼睛一看，原来在离我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对热恋的男女正在热烈的拥吻，男的手在女的身上游移，女的轻微的挣扎着，热烈的反应着。我看的目瞪口呆。我想“这日子没法过了，这觉也没法睡了！它妈的！”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慢慢走近。我突然浑身一冷，我感到恐怖在慢慢向我走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感到害怕。难道是因为那两个人的身上写着“文明督察员”的字样吗？他俩慢慢走近。而我身旁的这对男女一点也没有觉察。他们进行的还是那么热烈，制服慢慢地走近，越来越近。我的恐怖也升到了顶点，我没有跑，我吓傻了，我呆在原地上，我发出了一声绝不可能是老鼠所能发出的尖叫。他（她）们愕然惊醒了，制服们也停止了脚步。他们都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于是他们的目光相遇了。我看的出来，制服们的目光很坦然，但目光里流露一丝欣喜（总算抓到了一对！），欣喜使他们的嘴微微的张开了，露出黄黄的牙。我觉得他们的面目有些狰狞。而另一对呢？他（她）匆匆地把衣服穿戴整齐，脸色苍白，目光游离，就象做错了什么事情！后来，这对恋人被人带走了，听说又被开除了，唉！对于这一点儿我很奇怪。他们有什么错呢？在阳光下做爱。所有的动物（我见过的）都是这样干的呀！这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开初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当穿制服；走近的时候，我发出的那是尖叫，其实是我的叹息，为这对情人的叹息。也许是我对这个学校的叹息，亦或是为了整个人类的叹息！ 旧居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在操场里找个角落想睡一觉而不的！这两件事弄的我心情很坏，吃东西都没有胃口，唉！这不得不让我怀念过去的日子。以前多好呀！即使在学生宿舍里也是静悄悄的呀！以前白天想睡觉我总在学生宿舍的床铺下边。因为这时候学生们都去上课了。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总是能睡的很香，睡醒后我还能有时间对这个宿舍参观一下。那时候学生的被褥都挺整齐，地面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所以我总爱往这里跑。我们老鼠也是爱干净的呀！谁不愿意住在一个舒适的环境中呢？可是现在呢？现在与过去肯定不一样，否则现在与过去就没有区别，我就不爱老回忆过去了。 有时候我总会产生一些迷惑，这是一个学校吗？白天太阳都那么高了，宿舍里照样有人在那里呼呼大睡，有人睡觉被褥当然就不会整齐了。地面上更是一片狼藉，都是些瓜子皮，水果皮，塑料纸塑料袋（各种包装纸）之类的东西，还有啤酒瓶盖，啤酒瓶等物。一看准是昨晚聊天，喝酒了。楼道里还有一个碎酒瓶（不知是如个酒鬼摔的）。所以我走路时沿着墙壁走的小心翼翼，我怕被划伤了。大家伙儿说说，这样的环境我能喜欢中吗？我真是没法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在哪儿找个安静的地儿睡一觉呢？我不得不继续去寻找，我不信我找不到。 三。生理与打架 我是一只老鼠，也就是人类所说的耗子，而且还是一只老耗子。做为一只老耗子与小耗子的区别就是爱思考。或许你会问。一只老鼠需要思考吗？需要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是否定的。也许唯一的例外，就是我了，因为我爱思考，我爱思考一些无法知道确切答案的问题。这些日子我就被一个问题困挠着。 我近日思考的问题是这样的：生理上的需求得不到满足会不会导致打架。可能你会觉得我这个问题幼稚可笑，生理与打架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内在的联系。但是不管你怎么想。这个总题一直在困挠着我，困挠着我这只老耗子。我是这样想的：以我们鼠类而言，如果生理上的需求得不到满足，这种情况通常是这样的，一只雄耗子问一只雌耗子求爱时恰巧还有另一只雄耗子在这只雌耗子身旁献殷勤。在这种情况下，两只雄耗子是会打在一起的。从我们鼠类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肯定的了。可我周围接触最多的是人类，人类在这个总是上会出现许多种答案。所以我很费脑筋。首先是人类生理上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时，人类会想办法压抑住这种躁动。压抑不住时才想办法解决，有时候这种压抑转化为一种情绪。一种极不安分的情绪。这种情绪激化时，才有可能导致打架。再次是人类生理上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时，打架解决不了什么事情，打架和谁打呢？你为谁而打呢？现在不象过去了。过去有时候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又不知喜欢谁好。这时候两个男人之间会有一场决斗。现在这个时代决斗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是比谁有钱。谁有钱就可以嬴得美人归。这样一来，导致打架的机率就很小了。所以我很困惑！ 有时候我很羡慕人类，因为人类是这个地球上的主宰者。这个地球上的许多动物不得不看人类的脸色行事。有时候我又不得唾弃人类。我对人类的许多做法很不欣赏。咱不说人类把这个星球弄的乌烟瘴气，满目疮痍，咱也不说许多物种在人类手中灭绝，咱更不说人类想尽一切办法要把我们鼠类消灭掉（我知道我们不会灭绝的，即使全世界的其它动物都死光了，唯一存活也是我们鼠类，我坚信这一点）近日遭我唾弃的是人类的无聊，关于人类的无聊我不得不再说一说关于生理与打架的事。 这几天晚上我住在男生的宿舍楼里，我亲眼目睹了人类的无聊，什么叫无聊呢？就是无所事事，总干些毫无意义的事，而自己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是一个大学的男生宿舍。宿舍里的男人们都是20多岁的小伙子们。从许多迹象能看的出来。这些人是极需要女人的。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哪天遇上顺眼的母耗子不尽情欢娱呢？那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留下了多少种，我有多少个孩子。唉！不提它了！人是动物的一种，这些年轻人，生理上的需求肯定和我当年一样强烈。许多迹象亦表明了这一点儿！首先这些人晚上的话题都是从女人身上开始的。其次从一个手势说起。这是个多么流行的手势呀！宿舍里这些人见了面都打这个手势。这个手势是这样的：左手或右手只竖起一根中指做抽插状，有时候还冒出一句洋文：“Fuck you ！”这时，我突然明白了，大学生与普通人的区别——骂人可以用洋文！不用说的太清楚，这些人是多么的无聊，互相打着这个手势，以发泄自己郁闷的情感。再次从电视和VCD说起，那天，我在一个宿舍的窗外，看见一个人在宿舍里看电视。他在看什么呢？看的那么投入，我一看，吓了我一跳，电视里放的是男人和女人进行结合的事，男的挺着巨大的生殖器，正在耀武扬威。女人“啊！啊！”的叫的很欢。这些表明了什么呢？表明这些小伙子们生理上有着有大的不满足，所以才能出现上述情况，我不知道这些行为算不算无聊。反正我觉得是，因为这些情况明显表明了他们生理上极大的不满足，可这些人不去打架而是干这些事情，我很不理解，所以我觉得这就是无聊。所以我唾弃他们。话又说回来，我该唾弃这些人吗？他们已经为他们的不满足付出许多努力了，有的人和女友花巨资租房去了。有的人上网去寻求刺激了，有的人自己在宿舍里用手自己解决了。而不是必然地导致了打架。可打架有什么不好呢？当年若不是我能打，我怎么会得到我那美丽的她呢！我为人类失去了打架这一得到幸福的形式而悲哀。真的！我陷入了一种迷乱之中。我不知道我思索的这个问题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我不知道我陷入了自己为自己挖的怎样一个陷井中，我不知道我是该唾弃那些人呢？还是该为他们悲哀，亦或是给予他们以我微薄的同情与怜悯。我更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思索这个问题。你是聪明的，你来告诉我好吗？ 四。梦想与死亡 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校园呀！到处有人工植的草皮。各种常绿的植物。春天，夏天的时候，校园内到处是盛开的鲜花。这两年学校又重新改造了小花园，挖了一个人工湖，堆了几个假山。建了一条长廊。许多人都说这个学校的环境不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要生活在这个学校里，直到永远。 可就在这个美丽的校园里，有一个大学生自杀了。他就像一只鸟儿一样从学校的十八层楼顶飞了下来。“嘭”的一声，他把自己绽放成一朵娇艳的红花，当然了，他掉下来时，我并不在现场，我只是在我的脑海中想像他“勇敢”地在空中飞翔的“雄姿”。不过现场我还是去了，去的时候他的尸体早被抬走了，血迹也被冲掉了。我去时，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就像他根本就没有自杀一样。好在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才让我没有对此事产生怀疑。 他的死在这个美丽的学校里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人们纷纷猜测他的死因。关于他的死因的各种各样的说法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从地下一下子钻了出来。我这只老耗子也挺奇怪他为什么会自杀呢？抱着这种好奇的好，于是我就听到了关于他的死因的各种版本。 版本一：据死者的舍友说：和女朋友吹了，想不开。 版本二：这小子吸毒，欠了一屁股债，毒瘾发作，又借不到钱，只好跳楼自杀。 版本三：所学专业不好，他听说前几届毕业的学生现在都没找到工作，对未来感到迷茫。 版本四：一些游戏爱好者猜测，他在一场战斗中接连遭到惨败，一时想不开，就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版本五：这小子在宿舍里手淫时，被别人撞见了，羞愧难当，唉！ 版本六：这人家挺穷，交不起学费，学校不但不给贷款，又催得很急，于是…… 版本七：……………… 这许许多多的说法让人难以辨真伪，使他的死蒙上了一种神秘的色彩，于是就有人猜测，他感到学校的生活太沉闷，太无聊了，所以他用他的死来给无聊的学校一个新鲜的话题。 我只是一只耗子，对这么多的说法我是无法分辨出那个是真实的，也许是这些个原因的综合吧！谁知道呢？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就在我决定不再听，不再想这件事的那天晚上，我却做了一个梦：我在梦中看见一个人在上楼，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在黑的夜里，让我看的那么分明，他一步步的向上走。走的很坚定，他一直走到了十八层，我的目光也跟着他来到了十八层。楼顶上的风很大。呼呼地想把人吹起来，他一步步的向前走，一直走到了楼的边缘。一边走一边说：“我已经没有梦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已经没有梦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于是，他张双臂，纵身一跃，我看着他在下落的过程中，变成了一只小鸟飞走了。 我从梦中醒来，我回想刚才做的梦，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给我的一种启示，这是不是那个自杀者死前的再现。不过那个自杀者死前的那句话，却让我陷入了沉思“我已经没有梦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这句话让我相信梦想与死亡肯定有着某种关系，自杀者由于没有梦了，所以他自杀了。而我做为一只耗子禁不住问自己：我还有梦吗？如果没有梦了，那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死呢？我对自己产生这种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是不是我快要死了呢？没有梦想的自杀者死了，庆幸的是我是一只有着自己梦想的耗子，年青时我梦想自己非常强大，然后娶一个漂亮的老婆，然后再生一堆小耗子。这个梦想在我年轻的时候已经实现了。现在我年老了，年老的我还有梦想吗？有，不错我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我成为一个鼠王。一个聪明的鼠王。我听我爷爷的爷爷说，如果有谁吃了人的眼睛，谁就会成为一个鼠王。吃人眼与当鼠王有关系吗？也许有吧。人成为这个星球的主宰，我见过人吃过许多动物的眼睛，鱼眼，鸡眼，猪眼，狗眼，马眼，……人做地球的为主宰者，原因也许在于此吧？我不得而知，可从小受的教育却使我相信这是一个真理。于是我就开始筹划自己怎样当上鼠王。也就成了自己怎样才能吃到人眼。 没有梦的人自杀了，而我自己的这个梦想却让我进入了死亡。 爷爷没有告诉我是吃活人眼还是吃死人眼，这个城市的死人都火化了，我没有办法得到。看来只能吃活人眼了。我以为自己还象年轻时那样敏捷，即使偷吃不到活人眼，总还可以全身而退吧！可我却错了！ 那天我在一个男生宿舍的窗前窥视，宿舍里的人都沉沉的睡着了。我以为我自己的运气来了。我从窗口跳了下来，我再一跳就到了下铺那人的床上。当我勇敢地再向前时，那人惊醒了，一挥手就把我拍到了地下，一下子就把我的腿摔断了一条。我的计划失败了，我只好躲进了床底下。 第二天，我想找机会逃出去，窗户已跳不出去。我想从门口逃走，可门却紧紧的关着，我从早上等到下午也没有找到机会。这时候，我饿了，我从床下钻出来找吃的，我在暖气旁找到了一块儿馒头。我没有辨别这块馒头有没有异样，当时我很饿，见到馒头就吃了。说到这里，大家也许会想到，这块馒头被下了毒！不错，我吃过一小会儿，我就感到晕晕欲睡，眼前的亮光一点点的变暗。我努力的睁大我的双眼，可我渐渐的没有了力量。 下午，下毒的那小子回来时，我已经奄奄一息了，那小子回来后就发现我躺在地下。他先哈哈地笑了几声，又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提着我的尾巴。把我扔到了垃圾通道里。随着垃圾通道口的那扇铁门“咣”的一声响，于是我从此就再不会看到一丝亮光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