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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贴温柔地杀你(作者:空竹无心)  (http://bbs.hnol.net/dispbbs.asp?boardid=2&rootid=&id=48369)


--  作者:江月
--  发布时间:2003-8-7 21:31:00

--  杀贴温柔地杀你(作者:空竹无心)


爷爷杀过人,那是清水巷的第一赃人命血案。奶奶每说至此,浑浊的老眼总会闪现动人的光泽,这光泽让你闻得见60年前,这条临海街巷张记鱼铺里弥漫的呛鼻的血腥气。

我不相信我的祖上曾经杀过人,虽然奶奶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她那干瘪的嘴巴如嚼豆一般述说爷爷那段离奇的往事。但我还是将信将疑。我五岁的时候因为贪吃,吞了滩边捡到的蓝色海藻,落下毛病。浑身的肉像棉花一样,柔软而无力,长到十八岁的时候,我的手拿不动任何一样东西,哪怕是家里重量最轻的那口木碗。这令我非常沮丧,我时常纳闷,我怎么可能是那个叱咤清水巷的鱼王张的孙子?是唾沫横飞的传说把爷爷臂膀上的肌肉成倍地放大了,还是我四肢无力,终年卧床只是梦境的一闪之念?一切都无从得知。但是只要我偶尔望一眼被奶奶如宝一样悬在梁上的那把锈迹斑斑的剖鱼刀,就会奇迹般地听见棉絮一样的肌肉下暗涌的血流张狂地歌唱。这声音令我兴奋异常。那把刀,是跟随爷爷风里来浪里去的刀,是爷爷杀人的刀。

我整日卧床,除了睡觉,什么事情也不能做。有时我在深夜醒来,听见远处的海像个孤苦的老人一遍遍痛苦地呜咽。有时,我又在村里男人们出海打鱼的白日沉沉睡去。我虽然过着黑白颠倒地日子,梦里却清晰地看清楚很多事情。

爷爷剖鱼的手法是清水巷出了名的。我无数次在晕黄的梦里看见过爷爷剖鱼的情景。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握住鱼儿,横斜着刀面,快速滑过鱼身,鱼鳞如银屑消然落地。然后只一眨眼的功夫,刀起,刀落,肉作肉,骨归骨,鱼却仍是完整的鱼。据说经爷爷手剖过的鱼肉味道异常鲜美,且能保存数月而不腐。鱼王张的美名就此传开,爷爷的张记鱼铺也成了当时清水巷的旺铺。奶奶不识字,却时时学说书人叹息:成也鱼,败也鱼。那条鱼就是你爷的克星呀。

据说那鱼长得奇异无比。身长三尺有余,头大如斗,通体晶蓝,鳍尾艳如七色彩虹。是一次台风夜里爷爷同五名壮汉一起捕获的,那次捕捞死了三名好兄弟。

我的梦里会一再的出现那条鱼,和爷爷操刀时眼里的战栗。爷爷握住那鱼身,如同握住一段女人光滑的身体一阵眩晕直抵爷爷的脑门,他甚至看见了那鱼长着一双像人一样的幽怨的眼睛。有那么一刻爷爷拿刀的手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但只是一下,鱼王张便刀起,刀落,令那鱼肉作肉,骨归骨了。围观的村人再一次为他的刀法叫绝。只有爷爷一个人看见那鱼流的是蓝色的血。

那一夜,奶奶在爷爷身下百般娇媚,爷爷却一反常态,怎么也鼓不起帆,冲不了浪。三更天将亮时,爷爷痛苦地闭起眼睛:我中邪了。

从此爷爷一病不起,奶奶一人支撑起张记鱼铺。

我望着奶奶沟壑纵横的脸,时常怀疑,这就是清水巷最美的女人吗?这就是爷爷为之杀人的女人吗?60年的光阴像雾一样蒙住了我的眼。但我知道只要一闭上,往事就会鲜活地循着梦境向我走来。

奶奶一身蓝印花的布衫,脑后松松地挽一个髻,在店堂里,端庄而秀美地微笑。以前慕名而来的是爷爷的手艺和他刀下的美味,如今清水巷的男人们如苍蝇一样围着张记鱼铺转,为的却是奶奶那张俊美的脸。爷爷杀人在一个冬日的清晨。店堂刚开,奶奶买鱼给一个男人,那男人涎着脸摸了一把奶奶的腰。爷爷如一只豹子从店堂后一跃而出,白色的剖鱼刀风一般划过男人的喉头,男人倒下。那一日,浓重的血腥把了清水巷的男人与女人提前从梦中唤醒。

此后,爷爷出海,没再回来。

头顶梁上的那把刀高高地悬着。我望着它发呆,在奶奶的述说与自己的梦境里昏昏沉沉。有时我会梦见刀就在我的胸口上。冰凉而激情。我觉得我就是那条鱼,我就是那个男人。棉絮一样的肌肉下,听得见血流欢快地歌唱。。。。。。

--  作者:洛水寒雨
--  发布时间:2003-8-7 21: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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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火锅时,有句话叫:好货沉底!
--  作者:珠儿
--  发布时间:2003-8-7 21: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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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帖子好看。
--  作者:子夜澜
--  发布时间:2003-8-7 2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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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令人怕怕的
--  作者:晚云
--  发布时间:2003-8-7 22: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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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帖,有份量
--  作者:丁喜
--  发布时间:2003-8-7 23: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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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不错.
--  作者:老顽童
--  发布时间:2003-8-7 23: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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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看到空竹出手乐:-)))
--  作者:轻燃寂寥
--  发布时间:2003-8-7 23: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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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帖写的细致。
--  作者:大隐于网
--  发布时间:2003-8-8 8: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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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们:

要胜利还是要美贴?这是个问题。
--  作者:浅草妖姬
--  发布时间:2003-8-8 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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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  作者:红石
--  发布时间:2003-8-9 1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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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贴美美的。以后偶要是游戏,也找空竹来杀我。和和。美美的。

--  作者:gz_ch78
--  发布时间:2003-12-22 13: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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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贴.顶.
--  作者:添乱~
--  发布时间:2003-12-22 13: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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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竹无心也是MM吗?


--  作者:江月
--  发布时间:2003-12-22 13: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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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MM的,这次也要拉她出来游戏的~
--  作者:添乱~
--  发布时间:2003-12-22 14: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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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