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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子佳人被青哨所删杀贴原文  (http://bbs.hnol.net/dispbbs.asp?boardid=2&rootid=&id=42372)


--  作者:白狮子雷欧
--  发布时间:2003-7-25 23:35:00

--  浪子佳人被青哨所删杀贴原文
现在,正是一天之中大海最平静的时刻。
阳光暖暖地照着,温润的海风早已将暑热驱得云散烟消。海面有规律地轻轻波动着,涌上沙滩时便卷起一片自由的浪花。
罗兰孤零零地坐在一块高突的巨礁上,一动不动。倒是他著的紫纱轻罗袍耐不住寂莫,时而随风飘动。
他,一点站起来的意思也没有。面色冷峻,双目微合,以全身心应和这来自海洋深处的呼啸。
他是个习惯于生活在对抗中的人,所以他喜欢海。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给他造成最强烈的威胁的话,那便只能是海了。
海之上是天,天之下是海,循环往复,无穷无垠将他团团围在中央。似乎要扼杀他的活力。他便努力去对抗这压力,企望征服这威胁,而他则在这对抗中飞速精进着自身的武功。
但是,每当他功力增加一分,那无形的压力便也随之加大一分,仿佛在嘲笑人的渺小。
那无形的压力是否会随着人力的增进而越来越强,最终将人碾为齑粉呢?
罗兰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退却。他只有坚忍地,不屈地继续投身于这种对抗之中。
因为他有自己的性格,他觉得自己必须如此。
海风渐渐凉了,其中夹着几颗飞溅的水珠。
-要涨潮了。!
罗兰深深吸了口气。睁开双眼。然后抚着岩壁缓缓站起身来,极目向四周望去。苍白冷漠的脸隐隐有了笑意。



海水不停的翻滚上来,又涌下去。
少女痴痴地站了许久许久。
海风佛动她的长发,海水没过她的赤足。那件被潮水打湿的黑色丝袍柔顺的贴伏在她优美的身躯上。
水,凉的有些刺骨。
于是,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刺痛,从冰冷的指尖一直痛进心窝。
在这宁静的荒滩上,跃动的似乎只有她的心。而她的心,又早已被四周的一片死寂压得窒息起来。
她长长舒了口气,灰白的面庞上忽然挂上一丝宁静的微笑。
既然生不能平静,又何妨死于寂莫以求均衡。
更何况海天茫茫,一望无垠,只有站在这里人们才会悟到自身的无足轻重。
她向前跨了一步,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轻松,正象百年多病的远客终于踏上了归途。
同时,她又有几分迷惘:
这究竟是生命的最后一步,还是再生的最初一步?
她闭上黑若漆点的双眸,一颗晶莹的泪珠在眼角荡漾。
海水越涨越高,渐渐吞没了她的腿,腰,肩,头。。。。。。



阳光,刺目的阳光,直透进紧合的眼帘。
四周暖暖的,温温的。
少女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木然地向四外看看。
这难道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吗?
她兴奋又带着惊惧,挣扎着爬起来,用力摇摇一片混沌的头,几串细小的水珠散落着飞向四周。
沙,她手接触到的是沙,身下面铺着的是沙,射入视线的还是沙。。。。。。
“天那!难道我又被海水冲回沙滩了?”她怔怔的。有点失望,有点生气,也有点欣喜。
不错!一切如旧。空寂的沙滩,高远的海天,而且甚至比刚才更加幽邃。
“你醒了。”一个优美动听又隐含稚气的声音低低的响了起来。
少女大吃了一惊,因为她没有听见任何脚步或呼吸声,这说话声音就仿拂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她回过头,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紫袍人正拿着件长衫向这里走来。
“请不要动!刚才吐了水,你需要休息。”那人温和得令人无法拘绝。
于是少女不再动,只是诧异地盯着来人。
他竟然是个只有十七八岁的美少年,风度俊雅,气质不凡,同他人品一般清秀的眉毛,颦颦传情,薄而小巧的嘴唇,呈现出富于变化的优美弧线-当它绷直时,冷漠坚忍,当他微翘时,却又温柔宽宏。然而,最富魅力的还是他的眼睛,完美传神,明亮如子夜流星,深沉如兰湖笼雾,含情如脉脉秋水,犀利如利刃射光。满头又黑又密的头发被一条彩纹紫纱束起后又软软垂披肩下,一件合体的阔袖罗袍使他的身材看来有些潺弱,而那浓淡适宜的紫色调将他的面容映得愈发苍白。。只这些便令他别具一种高贵的气质,比一个生而即位的太子更加尊严。
“你,救了我?”少女垂下眼帘,喃喃的说,一丝红晕掠过双郏。
少年将长衫轻轻披在她身上,道:“当我看见时没能早些想到。否则,你会少受些苦。”
少女身子不觉一抖,道:“这么说,你一直看见我”
少年点点头:“那时我正在海中的礁石上,离你很远。当我发现你想。。。。。。”他似乎不愿说出“自尽”二字,所以顿了顿才道:“我晚了一步。”
原来他正是巨礁上的罗兰。
少女慢慢站起来,刚披上的长衫又滑落在地。她很艰涩地笑了笑:“谢谢你!”
她盈盈施了一礼,转身想要离开。
“小姐”罗兰急忙叫到“如果有难处我可以帮忙。你千万不要再。。。。。。”
少女回头淡淡地笑道“我真的感激你。不过只要看开了,对于什么就都无所谓了。”
罗兰叹了口气,道:“既然什么都无所谓,又何必舍生求死呢?”
这句话反问的绝妙,少女一时竟然怔住。
的确,若然看开了,那么生死岂非一样么?何必非生不可,非死不可?生就是死,死就是生,看得开就是看不开,看不开就是看的开。这其中的禅机又有谁能说透?
罗兰拾起长衫再次为她披上,道:“所以呀,你还是想想清楚。”
少女沉默半晌,道:“有些事是想不清楚的。”
罗兰大笑起来,神态豪殊“说的对,有些事是想不清楚的。这倒是我说错了。应该说,请不要再去想了。”
少女也笑了“不过有件事不能不想你救了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
罗兰道“我叫罗兰。小姐,你呢?”
少女咬了咬嘴唇,终于说了出来:“姓郦,双名秋蝶”
罗兰望了她一阵,喃喃自语道:“秋蝶。。。。。。秋日蝴蝶,一个幽冷超俗的意境。”
秋蝶略略含嗔瞪了一眼罗兰,可脸立刻飞红起来,目光急忙投向别处。
罗兰似乎没有察觉自己的失态,又道:还有件事也不能不想-郦小姐,你今后做何打算?
秋蝶神色黯淡下来,半晌才惨然一笑:“我不知道”
“这。。。”罗兰也为难了,问道“小姐有没有亲友能投靠”
秋蝶摇摇头,忽道“罗公子不必为我为难,天地之大,总会有我容身之处。”
语调格外凄凉。
罗兰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小姐愿意,我倒有个朋友家可以暂住。只是我们都是浪迹江湖的,怕小姐会不习惯的。”
秋蝶暗暗惊讶:看他的年纪竟似比我还小。而且仪态儒雅,怎么会是江湖浪子呢?
忽然看到罗兰正用询问的目光望着她,不禁涩然。忙道“这。。。。只怕不太合适吧”
罗兰知她心中所想,笑道“我这位朋友同你一样是个小姑娘。我们是好朋友,一定会帮忙的。将来你有了称心的地方再走,如何?”
“你的好朋友?”秋蝶喃喃重复了一遍,心里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点不自在的感觉。
“可以么?”罗兰热切地追问了一句。
“我。。。。”秋蝶有些心慌意乱,迟疑道“也许太麻烦你了。”
“这没什么的。”罗兰热心地道“我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走吧!”
秋蝶不由得随他走了几步,猛又停住,道:“你难道不问我的来历,我的身世?”
罗兰一侧头,正碰上她警剔锐利的目光。
他不禁心中一动。这决不是普通姑娘所应有的目光。它含着一层看不见却感到的寒意,说明它的主人至少有必要的自卫能力。
然而,罗兰什么也没表示。只是笑了笑问道“你肯告诉我吗?”
秋蝶沉默了。
罗兰温和地道“你不愿意说的事,我不想问。”
秋蝶道“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也不管我是什么人。”
罗兰苦笑着摇了摇头“为什么人们都认为救人要有目的。”
秋蝶道“因为生命最珍贵,价值也最大。”
罗兰默默无语,半晌才抬起头,用诚挚的目光望着秋蝶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相信我,我不是个商人。”
秋蝶的眼角湿润了,她似乎已很久很久没听过如此真诚的表白。
她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默默的随着罗兰向沙滩外走去。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如此信任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秋蝶自己也解释不通。
本来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就死了,本来她认为自己早就看透了一切,本来她以为活下去会比死更加痛苦,本来她以为自己再不会做为人活着离开这海滩。
可是,她偏偏碰到了罗兰,偏偏打乱了最初的一切计划。
她深知如果走出这海滩,她也许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她已顾不得了。
罗兰身上不知有什么力量,在牵着她一步步远离她原先看来是最佳归宿的地方,令她一丝反抗能力也没有。
她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呓语似的低喃“天意啊。”
声音中含着淡淡的苦涩的忧郁,转瞬间融进了大海的喧嚣。


--  作者:青哨
--  发布时间:2003-7-26 0: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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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被俺砍了一半的残尸如下:(嗯改了一些字,让修改后的文章连贯一点,嘿嘿我不算太黑~~)

现在,正是一天之中大海最平静的时刻。

阳光暖暖地照着,温润的海风早已将暑热驱得云散烟消。海面有规律地轻轻波动着,涌上沙滩时便卷起一片自由的浪花。

他孤零零地坐在一块高突的巨礁上,一动不动。倒是他的紫袍耐不住寂寞一般,时而随风飘动。

他,一点站起来的意思也没有。面色冷峻,双目微合,以全身心应和这来自海洋深处的呼啸。
他是个习惯于生活在对抗中的人,所以他喜欢海。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给他造成最强烈的威胁的话,那便只能是海了。

海之上是天,天之下是海,循环往复,无穷无垠将他团团围在中央。似乎要扼杀他的活力。他便努力去对抗这压力,企望征服这威胁,而他则在这对抗中飞速精进着自身的武功。

那无形的压力是否会随着人力的增进而越来越强,最终将人碾为齑粉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退却。他只有坚忍地,不屈地继续投身于这种对抗之中。

因为他有自己的性格,他觉得自己必须如此。

海风渐渐凉了,其中夹着几颗飞溅的水珠。

-要涨潮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睁开双眼。然后抚着岩壁缓缓站起身来,极目向四周望去。苍白冷漠的脸隐隐有了笑意。

海水不停的翻滚上来,又涌下去。

少女痴痴地站了许久许久。

海风佛动她的长发,海水没过她的赤足。那件被潮水打湿的黑色丝袍柔顺的贴伏在她优美的身躯上。

水,凉的有些刺骨。

于是,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刺痛,从冰冷的指尖一直痛进心窝。

在这宁静的荒滩上,跃动的似乎只有她的心。而她的心,又早已被四周的一片死寂压得窒息起来。

她长长舒了口气,灰白的面庞上忽然挂上一丝宁静的微笑。

——既然生不能平静,又何妨死于寂莫以求均衡。

——更何况海天茫茫,一望无垠,只有站在这里人们才会悟到自身的无足轻重。

她向前跨了一步,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轻松,正象百年多病的远客终于踏上了归途。

同时,她又有几分迷惘:

——这究竟是生命的最后一步,还是再生的最初一步?

她闭上黑若漆点的双眸,一颗晶莹的泪珠在眼角荡漾。

海水越涨越高,渐渐吞没了她的腿、腰、肩、头……


阳光,刺目的阳光,直透进紧合的眼帘。

“你醒了。”一个优美动听又隐含稚气的声音低低的响了起来。

少女大吃了一惊。 

“请不要动!刚才吐了水,你需要休息。”那人温和得令人无法拘绝。

于是少女不再动,只是诧异地盯着来人。

他竟然是个只有十七八岁的美少年,风度俊雅,气质不凡,同他人品一般清秀的眉毛,颦颦传情,薄而小巧的嘴唇,呈现出富于变化的优美弧线——当它绷直时,冷漠坚忍,当他微翘时,却又温柔宽宏。然而,最富魅力的还是他的眼睛,完美传神,明亮如子夜流星,深沉如兰湖笼雾,含情如脉脉秋水,犀利如利刃射光。满头又黑又密的头发被一条彩纹紫纱束起后又软软垂披肩下,一件合体的阔袖罗袍使他的身材看来有些潺弱,而那浓淡适宜的紫色调将他的面容映得愈发苍白。只这些便令他别具一种高贵的气质,比一个生而即位的太子更加尊严。

“你,救了我?”少女垂下眼帘,喃喃的说,一丝红晕掠过双郏。

他脱下长衫轻轻披在她身上,道:“当我看见时没能早些想到。否则,你会少受些苦。”

少女身子不觉一抖,道:“这么说,你一直看见我”

他点点头:“那时我正在海中的礁石上,离你很远。当我发现你想……”他似乎不愿说出“自尽”二字,所以顿了顿才道:“我晚了一步。”

少女慢慢站起来,刚披上的长衫又滑落在地。她很艰涩地笑了笑:“谢谢你!”

她转身想要离开。

“小姐”,他急忙叫道:“如果有难处我可以帮忙。你千万不要再……”

少女回头淡淡地笑道:“我真的感激你。不过只要看开了,对于什么就都无所谓了。”

他叹了口气,道:“既然什么都无所谓,又何必舍生求死呢?”

少女怔了一下,轻轻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也不管我是什么人。”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为什么人们都认为救人要有目的。”

少女道:“因为生命最珍贵,价值也最大。”

他默默无语,半晌才抬起头,用诚挚的目光望着她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相信我,我不是个商人。”

她的眼角湿润了,她似乎已很久很久没听过如此真诚的表白。

她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默默的随着他向沙滩外走去。

她深知如果走出这海滩,她也许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她已顾不得了。

他身上不知有什么力量,在牵着她一步步远离她原先看来是最佳归宿的地方,令她一丝反抗能力也没有。

她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呓语似的低喃:“天意啊。”

声音中含着淡淡的苦涩的忧郁,转瞬间融进了大海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