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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今夕何夕
--  发布时间：2002-3-20 21:34:07

--  布衣之死——杀人游戏前哨战练兵记实
昨天晚上孩子睡的嘣儿香，我却怎么也睡不着，都是个杀人游戏整的，满脑子考虑着教布衣如何个死法，想了前半夜，没想到后半夜开始做起噩梦来，满目的血腥，让我忽地从被卧中坐立起来，揉揉眼，原来老婆妻儿睡意悠然，于是放下忐忑不安的心，裹起被子呼呼起来。

晨醒，双目红肿。我于是便把罪孽归到布衣身上，心想今个儿要不把布衣整死，不足以对的起自己的彻夜未眠，于是便有了下面的文字。

王小波文章中有这样一个故事。说唐朝有位秀才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因慕李太白为人，自起名为李赤——虽没见过他，但能想像出他的样子：一位翩翩佳公子。有一天，春日融融，李赤先生和几个朋友出城郊游。走到一处野外的饭馆，朋友们决定在此吃午饭。大家入席以后，李赤起身去方便。去了就不回来，大家也没理会。忽听外面一声暴喊，大家循声赶去，找到了厕所里。只见李赤先生头在下，脚在上，倒插在粪桶里。这景象够吓人的。幸亏有位上厕所的先生撞见了，惊叫了一声，迟了不堪设想……大伙赶紧把他拔出来，打来清水猛冲了几桶。还好，李赤先生还有气，冷水一激又缓了过来。别人觉得有个恶棍躲在厕所里搞鬼，把李赤拦腰抱起，栽进了粪桶里，急着要把他逮住。但李赤先生说，是自己掉进去的。于是众人大笑，说李先生太不小心了，让他更衣重新入席——但却忽略了一件事：李先生不是跳水队员，向前跳水的动作也不是非常熟练，怎么能一失足就倒插在粪桶里。所以，他是自己跳下去的。李赤的故事古书里提到了多次，<<唐文粹>>里有柳宗元的<<李赤传>>，<<酉阳杂>>里好像也有，都提到了李先生跳粪桶或跳茅坑，但都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要跳。这件事王小波的解释：有些人秉性特殊，寻常生活不能让他们满足。他们需要某种极端体验：喜欢被人捆绑起来，加以羞辱和拷打——人各有所好。

看了这个故事，我突然想起我们客栈的布衣老兄与此人多少有些雷同之处，不同点在于李赤喜欢往屎桶里扎，有些受孽狂喜欢被人捆绑起来打，而我们的布衣却喜欢被人拿砖头砸。这让我想起另外一个典故：说海上有逐臭之夫。这位逐臭之夫喜欢闻狐臭。他希望每个人都长两个臭腋窝，而且都是熏死狐狸，骚死黄鼠狼的那种，这种愿望很难叫做正常，除非你以为戴防毒面具是种正常的摸样。我想客栈很少人会认为李赤扎屎桶，受孽狂被捆绑，逐臭之闻狐臭是件正常的事，所以我也很难理解布衣喜欢被人砸究竟是不是也算个正常事，至少我这样的人是喜欢被人捧而非板砖砸的。

忘记了哪天哪位网友跟我说起了布衣的这个嗜好，这位网友说布衣惟恐别人不去砸他，一日要没人砸，他浑身就皮难受，周身就会被一种叫做寂寞的东西萦绕着，好比手脚绑上了铁链。前些日子客栈一片春意融融，少了砖头的布衣因此很是销声匿迹了一阵子，大家都分析他若没有了客栈的砖头，没准躲进一个密室自己拿砖头往自己脑袋上扔，或许还给自己这个举止起了个很雅的说法叫潜心研究老顽童的左右互博之术，为了客栈的杀人游戏，也为了再次在客栈论剑练兵来着。谁知道他消失的这阵是不是又把自己砸了个体无完肤，但这几日客栈风云突变多了些造砖的人手，布衣也就从密室中走了出来，准备接受大家的受孽行为，就好比清朝时洋鬼子受孽狂来到中国见到中国人给皇帝磕头，洋鬼子以为受跪拜者心里一定醉仙欲死；又看到中国男人剃个阴阳头，留条猪尾巴，女人们把脚裹成猪蹄子，远比自己躲在密室里给自己套上个狗戴的项圈有趣的多，洋鬼子想自己每天都能和那些中国人做那些快乐的游戏，死了都值。但无奈他是洋鬼子，中国人都怕了他，所以洋鬼子只能看不能玩，终有一日，洋鬼子耐不住寂寞，花了几百两银子，买动一个伙计打他了一顿，这种**行为得到了极大满足，满意而去。布衣就象那个洋鬼子，他看到了别人的砖头，恨不是朝自己头上砸来，满足不了自己的需求，便也学洋鬼子，买通一个叫今夕何夕的龌龊家伙，命令他抄起一块砖，狠命朝布衣头上摔，不见血不算完。

哦，说到这里又想起刚才李赤的故事还没讲完，大家一定关心着李赤的命运，正如大家急于看布衣是怎么个的结局一样，那么我们还是按顺序逐一讲下去吧。

李赤先生。大家宴饮已毕，回城里去，走到半路，发现他不见了。赶紧回去找，发现他又倒栽进了粪桶里。这回和上回不同，拖出来一看，他已经没气了。李赤先生的极端体验就到此结束——一玩就把自己玩死。李赤先生死后面带幸福的微笑，只是身上臭哄哄的。

和李赤先生不同的是，布衣并不是自杀身亡，至少他还雇了个伙计帮了他的忙，主要是布衣信奉的是伊斯兰教，安拉要是知道他也想自杀，死后是不会让布衣去天国朝圣的。所以布衣想的办法就是借别人的手，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客栈的人都知道他有这个喜欢被砸的偏执念头，很怕和这样的人为伍，没来由遭别人笑话以为自己是施孽狂，被别的居民笑话成西方的S/M组合，大家都因此躲着布衣。布衣显然变得孤立起来，没有人肯帮他受到自己喜欢的虐待，少了这样的乐趣，还不如一死了事。

布衣之死的这个结局或许还可以有这么一个解释，就是本身布衣并没想到去死，他只是想让自己买通的伙计狠狠砸他一顿，最好出点血，自己看着血通身就会激动不已，没来由的会神采飞扬。却没想到他买通的伙计从来就没*过砖头，下手更是不知道轻重，一砖头下去，呦——，瞧，血乎乎的，却没想到布衣蹬了两下腿，从此到天国里报到去了。不过还好还好，布衣死的并不如李赤那样龌龊，李赤是臭烘烘的，而布衣是血乎乎的，至少是显得壮烈些。